第84章 (22)
想笑,“真想知道?”
“嗯嗯,”
“我們是怎麽到這來的?”
“被你娘逼的呗,走投無路跳湖咯,卻沒想到湖底是有暗流吧,我雖然看不見,也記得那天沉到湖底時就開始有一種巨大的漩渦力量卷着走了,應該就是個洞口,然後就到這來了,幸虧你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不然我們倆真就見不着了,”
“當時的确一心求死,只不過下去之後我卻隐約覺得湖底那一處似有蹊跷,便帶了你過去,也不過是抱着賭一次的心态了,我舍不得你,若兒,”
這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從南暮雪這樣的女子口中說出是多少的難,二人在此刻默契的額頭互抵,最終唇瓣輕輕貼了彼此,楚若抓緊她的手,“我也是,雖說我們生死與共,可我好不容易才跟你在一起,我不想那麽早死,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年年歲歲年年,我想同你走過許多個春夏秋冬,也想跟你,一起老去。”
“我答應你,會的,”
“嗯,”
南暮雪注視着眼前人,這一刻她的眼裏沒有了世界萬物,卻也有一切,她的所有,便在身前,罕見的閉了眼,她仰頭,想要主動吻去……
“你還沒說诶,這湖水到底怎麽了,你問我這個事跟不讓喝水有啥聯系麽,”
……楚若這人吧,敗興起來那也是毫無自覺的,南暮雪氣的挑眉,似乎也有小小的報複心理,“可還記得當初我被逼迫嫁給熊峰時,江湖上不少門派都來了麽,其中就有幾大派的掌門,”
“我說媳婦兒,你就一口氣說完呗,賣什麽關子啊,”
“那你可知道,他們都已經死了,”
“這我當然知道啦,你娘吸光人家內力,殺人滅口嘛,”
“那些屍首,到現在都無人知曉去了哪,那時候,百花宮可沒喂狗,”
“那肯定被她處理……等會,”楚若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起來了,“你是說,她把屍體,都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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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嘔~我嘔~“你,你,”合着我這段時間一直喝的是……
“怎麽,現在還覺得這水清甜可口麽,”
“你打住,”嘔~這幾天肚裏沒食,再吐也吐不出來東西,更何況都是水,怎麽吐也無濟于事,“你,你,你,你忒壞了你,”
南暮雪反倒心情大好起來,“是你偏要問,早同你說了是為你好,你不領情,我能如何,既然你想知道,自是成全,”
“你別說了,別說了你!”
嘔……
……
“行了,”南暮雪為對方拍着背,“本來就沒吃什麽東西,吐着好受麽,”
“我快惡心死了我,”
“大驚小怪,靜湖那麽大,長年累月,即便不是人的骨骸,總也有別的,你倒是誇張的厲害,”
“那能一樣麽,這,這可是人,別說了,嘔~”又幹嘔一陣後,楚若終于緩和了些,“要我說啊,就賴你,你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是那日同你跳湖的時候才瞧見那湖底的屍首,我看,有一些也随着暗流湧過來了,不過,這湖也不小了,何況你不是說了麽,水是流動的,無礙,”
“我告訴你南暮雪啊,适可而止啊你,”
“你喊我什麽?”
“媳婦兒,”
“滾,”
楚若卻死皮賴臉的貼過去,“我暈,我累,”
“給你潑點湖水清醒清醒,”
……“最毒婦人心,”
“嗯?”
“好了好了,不鬥嘴了,”雙手環抱對方,“要不是我,你怎麽會淪落成這樣,”
南暮雪輕輕拍着她的頭,“那要不是我的緣故,你也豈會這般,”
“起碼我還有武功,可是,你,武功是你最驕傲的東西,”
搖頭,她偏頭望她,“我最驕傲的,是你。”
“可是,”
“好了,我們說好的,不提這些,”
“你,以後還有可能練武麽,”其實問也知道是頹然,丹田被廢,只怕真的要吃仙丹才有救了。
南暮雪吻着她的額頭,“不必操心我,”
“對了,情花醉啊,你以前不是說,練情花醉就必須先飛去修為嗎,那你,”
“練情花醉是要斷情絕愛的,越到後面越狠,我娘的樣子你也瞧見了,怎麽,你希望我那樣?”
“那倒不要,你還是別練了,不然你以後不要我了怎麽辦,”
“呆子,”
“幹嘛叫我呆子,”
“其實情花醉倒也不是什麽魔功,只不過娘親急于求成,加上自己研磨才出了這般結果,這門功夫本就矛盾,修煉之人必須斷情絕愛,可是最後一式,卻又名為愛,”
“愛?”
“嗯,最後一式是沒有固定的心法招式的,要個人領悟,所以每一個練情花醉的人,最後一式都不會一樣,”
“你這百花宮啊,除了你,哪都奇奇怪怪的,”
南暮雪敲敲她的頭,“你不也是個怪胎麽,”
“對啊,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大家背地裏都這麽叫我,唉,小果兒,窩頭喲,不知道咋樣了,”
“既是惦記,就早些休息,明天我們看看,再找一找出去的法子,”
“嗯,雪兒,”
“嗯,怎麽?”
楚若只是扣着她的手,重複了之前說過的六個字,“年年歲歲年年。”
主角光環
一陣風過,楚若打了個哆嗦,“這湖底可真冷,”
“入雲峰本就極寒,當年創立百花宮選這裏為的就是它這寒冰之地,何況這是湖底,再說現在也冷,”南暮雪攬着心上人,“你在這等我吧,我……”
“不行,”她決絕的打斷,“有危險怎麽辦,我好歹還有點內力多少能禦寒,你啊,”她趁機把人護在懷中,“沒有我做暖爐,你會着涼的,”
“無妨,”
“我渡些內力……”
“不必浪費精力,我如今武功盡失,你過給我也是無用的,”
“那你就更不能抛下我一個人到處走啦,”
南暮雪手中準備着火把和折子,“我就在附近瞧瞧,你在火堆這等我,”
“南暮雪,”楚若的樣子不容反駁,“我不準你跟我分開,你既是睜眼便要瞧見我那麽我也不準許你現在一個人離開,”
“若兒,聽話,”
“你怎麽不聽話,這底下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我不要跟你分開,再說,再說萬一你一走開我出點什麽事,你趕不及救我怎麽辦,雪兒,我現在是個瞎子,你不在我就寸步難行了,你不是說的嗎,我們不再分開了,好不好,”
一只柔荑撫上臉頰,她溫柔的開口,“不怕冷麽,”
她自然将人抱得更緊,“有我家雪兒在,哪來的冷,”
南暮雪便輕笑起來,兩人緊握着彼此,“走吧。”
“這谷底看來是常年霧氣彌漫,四周甚不清晰,小心些,”
“知道啦,咱倆抱這麽緊那肯定沒事……你掐我幹嘛,”
“少耍貧嘴,”南暮雪倒是小心翼翼,“在這底下我倒同你沒分別,除了霧什麽都看不見,”
“我們小心些便是了,咱們先順着我那天摸到果子的方向去瞧瞧吧,應該是離這裏很近的,”
挑眉,“如今倒是要你這瞎子來帶路了,”
“哈,在這種地方你看得見也白搭,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你瞧不見,倒是能辨出方位,看來如今耳力是極好了,”
“一般一般,其他方位的水流聲偏大,只有這邊要小許多,所以我才摸着過去試了試,”
南暮雪嗯了聲,“這霧倒是開始散了,”沒走幾步便越來越清晰,周圍的一切也開始可視起來,“前面應是你來過的地方了,”
“我也聽見果子掉的聲音了,這兒是個什麽環境?”
“一片林子,前面是一些果樹,”她走過去摘了幾個果子,用衣袖細細擦拭後遞了過去,“往前走吧,瞧瞧有沒有出路,或者是幹淨的水,”
“順着水流往下走不就好了麽,應該能找到路的,”
“昨晚你熟睡時我便順着走了一圈,那水流最後來到一處山崖縫隙處便進去了,大抵是到了暗河,那山崖光滑無比,攀上去是不可能的,縱使你如今輕功還在,那個高度想必也是不可行,唯有另想法子,”
楚若啃了幾個果子,一邊感慨,“這都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怎麽到咱們這就行不通呢,”
“不出奇,入雲峰的地形本就複雜多變,也正因如此,我們才活了下來,”
“怎麽了,突然不說話了,前面有什麽?”
“好像是有一個山洞,走吧,去看看,這谷底看着都是山壁,或許山洞能通向另一處,”
二人小心翼翼進了山洞,出乎意料,山洞并不深,甚至并不需要火把,剛進洞便能望見另一邊洞口的光亮,就是洞裏寒涼,楚若捂着對方的手還哈氣道,“抱緊我點,我給你捂捂手,”
“沒事,”
“你本就體寒,既是不深的話咱們就抓緊出去另一邊看看情況吧,咦,”楚若耳朵動了動,拉着南暮雪往山洞的一個拐角走了,“我好像聽見這裏有水聲,”
二人拐了個彎,果然,在角落處找到了水源,南暮雪道,“你這家夥倒是不錯,這裏有一眼泉水,”
“真的?我都快渴死了,趕緊讓我喝幾口,”說罷她便捧着泉水就往嘴裏送,“好喝,可算是喝上水了,雪兒?你怎麽不說話?”
“這泉水,”南暮雪難得的聽着有幾分激動,“或許便是百花秘笈裏提到的萬年泉水,”
“萬年泉水?不還是泉水嗎,”
“傳說中萬年泉水能解百毒,亦能起死回生,”
“這麽牛?那咱們做個容器啥的随身帶着點呗,別浪費啊,你,你趕緊也喝幾口,強身健體也好啊,”
南暮雪卻望了她,“或許,可以讓我的丹田重聚,”
“害,不就是丹……”楚若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她克制不住自己,喜悅那般的難以掩飾,“你,你說什麽?”
下一秒她便被心愛的女子擁住,“什麽都好,若兒,”
“我在,我在這,雪兒,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我一直都難過害得你沒了武功,我,我,”她幾乎要哭出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都是真的,雪兒,”
南暮雪卻偏頭吻她,“我唯一想要的,是護你,”
原來到頭來,你想恢複武功,也只是為了保護我,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般,“雪兒,雪兒,”
她松開她,輕輕擡手拭對方眼角的濕潤,“有什麽好哭鼻子的,”
“才沒,唉呀你不要啰嗦了,趕緊喝泉水,喝了就好了,”
“哪有那麽立竿見影,即便是靈丹妙藥,也需要時間調理,”
“要多久?”
“快則三五天,即便丹田重聚,我之前的武功也沒了,也是需要重頭再來的,”
“那如今我們找到這裏,一定是天意,先別急着找出去的法子了,你先在這裏慢慢調養,之後我們再出去。”
南暮雪飲下泉水,便覺體內似乎熱氣湧上丹田,顯然三五天是低估了這萬年的清泉,或許這一兩日,便可恢複,她拉着對方手,“不急,既然到了,就出去另一邊看看吧,”
二人再次走到外面,望去依舊是一片林子,不過比她們來時的地方要好許多,沒有彌漫的大霧,也沒有那般的濕冷,甚至還能聽見鳥鳴,楚若猛吸一口氣,“嗯,這邊感覺挺不錯,你說,這林子裏有沒有野兔啥的,”
“你便是記得吃,”南暮雪笑笑,卻見地上似乎有金色的光芒,她走過去,楚若也跟着的,嗅了嗅道,“什麽東西有股異香,”
“曼陀羅,”
“啥?”
“曼陀羅,金色的,不過這果子有劇毒,”
“啊哈?”楚若心裏嘀咕,怎麽記得這玩意在現代也有呢,“不吃就行了呗,”
搖頭,“雖是劇毒,但若以這曼陀羅的果實加上那泉水,短時間內功力便可大增,”
所以這是,開了金手指?怎麽感覺要什麽來什麽?
耳朵被扯了一下,南暮雪的聲音傳來,“在想什麽出神了?”
“當然在想開心的事啦,”楚若幾乎要蹦起來,“咱們這是心想事成?”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什麽?”
“這裏,應該就是上次娘親掉下來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
“前面不遠處有人在這裏呆過的跡象,以及,”南暮雪沒有忽視掉不遠處枯枝的衣服碎片,還有幾處曼陀羅果實被摘掉根莖卻還完好,“她上次回去時功力大增,想必就是在這裏靠着這些曼陀羅果實跟洞裏那眼泉水,不僅活了下來,情花醉更是突飛猛進,”
“我不管她,”此刻也不知哪來的陽光,突然就照射/起了這一片,仿佛就預示着她們最近的悲慘即将過去,楚若抱住愛人,“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娘既然能出去,那我們一定也可以,”
“若是她真的來過這,那麽一定知道我們沒死,她沒有來殺我們,說明這個地方不管是出去的路還是來的路,都不能再返回,也或許,沒有出去的路了,你,怕麽,”
“你在我身邊,還有什麽怕的,出不去更好,別人也來不了,那我們就在這裏過一輩子,好不好,”
“好,”南暮雪笑着,“不過,我是不會讓我的若兒在這裏的,等我的武功恢複了,我就帶你離開。”
你永遠也出不了師
咳咳咳……
沒有反應~
“唉呀~”
還是沒反應~
使壞的抓起一顆小石頭扔了過去,咻!便聽得無形劍氣将石子擊碎,她登時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我說,你理理我行不行,”
……這小蛇蠍,自從武功恢複有希望之後,天天刻苦練習,那叫一個廢寝忘食啊,從白晝練到夜晚,楚若倒不是真在小氣對方不陪自己,也不過是更擔心那人的身體罷了,日以繼夜,谷底環境又差,這小蛇蠍那麽虛的身子哪受得了啊。
嘿,還是不理人,思來想去,楚若幹脆雙手揉了眼,可憐巴巴的喊起來,“疼,唉呀眼睛疼呀,雪兒……”
只這一句,那人便會立刻抛下手中樹枝,奔赴于她,臉上卻是知曉一切的好笑表情,總也會握了她的手,“怎麽了,好了,別揉了,不然更不舒服,”
下一秒南暮雪便被緊緊抱住,“那你歇會麽,”
“你,”
“你呀,從早練到晚,練武也得休息的,”
“不累……”
“你看看你,就跟我犟,”
南暮雪輕笑着,拍了拍她,“我沒事,你乖乖在這火堆旁坐着,”
“是你乖乖坐着,自從你發現了這泉水和曼陀羅果實,就這麽沒日沒夜的練習,你當自己是鐵打的那,那就是鐵,也會鏽呢,你歇會好不好,”
語氣有些無奈,“若兒,”
“你摸摸自個的手,涼成什麽樣了,”她小心翼翼的拉過來哈着氣,“這都多少晚了,再這麽下去我真怕你吃不消,聽話,起碼,起碼今天晚上,坐一會,烤烤火,陪我好麽,最近,你都不理我,”
南暮雪到底是心軟,從一開始,她對着眼前人,就不曾狠心,火堆在夜晚是很能鼓舞人的,挨着坐下,便也順手替對方撫了劉海,“哪有你說的這般誇張,”
“就有就有,”一看人妥協,楚若便緊緊的攬着,“你說,你最近醒來就是練武,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候你就是練武,都不搭理我了,”
這話水分着實大,不過确實她是專注得過頭了些,她捧着她的臉,“這些時日,是忽略了你,”
“嘿嘿,”
南暮雪瞧着那雙眼,永遠都只會有自己的倒影,她從來也只會愛極,“你傻笑什麽,”
“就是覺得,其實你明知我說眼睛疼是扮的,但是還是會馬上來哄我,”
“那是為師拿你沒轍,”
“雪兒~”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縮進自己懷裏,南暮雪卻是下意識的擡手抱住心上人,“怎麽了?”她用盡了所有的溫柔,只為哄她,“若兒?”
“你說我們出不去怎麽辦,這些天我們基本探得差不多了,根本沒發現有能上去的法子……”
“既然娘親能回去,我們定也可以,若是真的出不去,我便與你一道,在這裏度過餘生,”
“你啊那麽拼命的練武,也不過是為了帶我出去吧,”
“你今天晚上可是敷眼睛了?”
楚若撅着嘴,“不要了吧,那泉水對你恢複武功有用,可沒說能讓失明的人看得見,你天天給我敷,浪費麽不是,”
南暮雪心裏清明,這是徒勞,之前鳳凰跟白芷兒的話還在耳邊萦繞,若兒的眼睛不是好不了,而是內心愧疚,覺得自己沒了武功都是她導致的,所以在“暗示”“懲罰”自己,這對眼才會遲遲好不了,所以她這才日以繼夜拼了命的想要将武功恢複,只要這樣,你的眼就會好,若兒,你何必這麽傻,我從來,就不曾怪過你。
“雪兒~”
又是一聲頗帶了點可憐的叫喚,南暮雪回過神,哄着,“可是怨我最近醉心武學,我……”
懷中人不停的搖頭,“就是覺得,你本來不必這麽辛苦的,”
“又想說是因為你才連累我這種傻話了?”
“這是事實,”
“我看,你倒是一閑下來就愛亂想,”
“我是心疼你,”
她埋頭,輕而易舉的吻她的額,“既是坐不住,從明日/開始,陪我一起練武吧,”
“啊?”
“不願意?”
“也不是,你的武功恢複的如何了?”
南暮雪笑着,“你是怕為師打不過你被你傷了?”
分明是玩笑話,可那懷中之人卻會認真的回了,“我永遠都不舍得傷你,”
“若兒,”上一秒的語氣明明很動容,可此刻開口卻是,“你倒是得有這個本事,”
“诶這就算我是你徒兒吧,那麽久了我也該出師了吧,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呀,”
話一說完便趕緊把頭埋進對方心口,似乎預料定了自己會得到點“教訓”,可是她總忘了抱着自己的女子,總是讓人猜不到的,譬如眼下,南暮雪望着這滑稽模樣,只是配合的把人抱好,“又要說又要怕,現在躲過來,不怕我打你麽,”
“你打我也不是一兩次了,不過,我就是想靠近你,”
“為師之前便說,你這家夥的嘴,怕是時常哄人的,”
“你這是诽謗,雪兒,你記不記得,那次你帶我出去,你說,我學成了就可以下山了,還記得麽,”
她們之間的點滴,她又豈會忘,“怎的不記得,第一次帶你下山,你倒是就想跑了,仔細想來,那時候真應該打死你,”
……“你咋那麽不可愛呢你,”
後背死穴被戳住,以及那熟悉的十分具有威懾性的語氣,“嗯?”
她打着哈哈,“咱們繼續,回憶從前,我還記得那時候你說,只要我偷到你身上百花蠱的解藥,就算我學成了,可是這麽久,我還是沒偷到,”
南暮雪捋着楚若的發絲,微微笑着,“你就那麽想得手,然後好離開百花宮,離開我這個小蛇蠍,”
“不,”楚若的姿勢已經慢慢變為躺在了對方雙腿上,她仰頭笑着,“其實那時候起,我就已經離不開你了,”
“你,”
“只不過當時,我糾結于你同煙兒之間,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混賬,偏偏還是個龜縮的性格,只想到了避,心想着還不如一走了之,對你對煙兒都好,其實也應該感謝柳少鵬,沒有他捉了我,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是麽,你都自己去配百花蠱的解藥了……”
“咳咳,那啥,那我不也沒成功麽,”
南暮雪輕啐一下,“若是成了,只怕現在天大地大,若兒不知早就在哪逍遙快活了?”
“我吧……”
“憑你的本事,盤個小店,掙些小錢,每日/吃吃喝喝,得空去青樓裏逛逛,人生潇灑是麽?”
“诶嘿,媳婦兒,你就說吧,你咋永遠都知道我心裏想啥诶诶,你又掐我,疼啊……”
“疼你也便是不會長記性的,那時真不該救你,任由你自生自滅哪來現在這些,”
“那你可就沒夫君了,”
南暮雪幽幽開口,“你可是想死?”
楚若不怕死的繼續開口,“老婆,人少少你就認了呗,”
對方擡手就打,倒是被她反應迅速的握了,“你說得對,閑着是愛亂想,這幾天你在一旁練武,我就想起以前,我們剛認識那一陣,尤其是初次下山,其實,你本可以不理我的,為了救我不惜開罪了飛鵬堡,”
“你是為師嘔心瀝血培養的,不把你救出來,這番心血豈非白費,”
“你呀,就是傲嬌,救了我又把我打得跟個豬頭一樣,”
“你難道不就是個豬頭麽,”
“你,”楚若倒也不生氣,相反還笑的挺開心,“其實那個時候看見你的手,我好心疼的,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為了我,付出太多,”
“那天去救你時,我便什麽也未想,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我的若兒救出來,不管任何代價,”她吻她,“只要是你,就是值得的,”
楚若坐起身來,小心的将唇貼住了愛人,“我從來就不需要偷解藥,知道為什麽麽,因為我的雪兒會給我,”
“可知我為何要給你解藥,”她熱切的回應着她,“我要你一輩子都偷不到,不必偷,我要你永遠也出不了師。”
前夕
“真奇怪,”
“什麽?”
楚若搖着頭,“你娘當初從那山崖跳下到了這都能上去,那我們應該也可以啊,可為什麽轉了這麽些天,就是找不到出路呢,難道她真的用輕功順着這崖壁上去的,亦或是,她把出路毀了,所以我們才找不到?”
對方緊緊摟着自己,回道,“這崖壁光滑濕冷,任誰輕功再高,也做不到攀上去,至于別的出路,再找找吧,”說罷她好似安慰,對身邊人笑了,“不必擔心,有我在,”
“我不擔心,就像你說的嘛,出不去我們就在這裏過一輩子咯,”
“你舍得你的芷兒姑娘?”
……“你個小蛇蠍,”
“為師好意為你,你倒還不領情?”
卻聽身旁人并不答,她扭頭望去,那人臉上帶着幾分哀愁,她便也無聲一嘆,捧了那家夥的頭,“不是說了不必擔心麽,一切都有我,”
楚若擁抱過去,頭抵在那肩上,“雪兒,”
南暮雪只是一如既往好聲哄着,“好了,我在,我就在這,”
“你的武功也練得差不多了,可我們就是找不到出去的法子,難道,真要在這裏困一世麽,”
“方才嘴上還說不介意,可見你這家夥平日裏未有一句實話,”
“我自是願與你一起,可是我不想我家雪兒在這個地方荒廢一生,”
“有你便是最好的,何來荒廢,”南暮雪去吻她的眼,“若兒,還要我說多少次,從始至終,我只求一件事,就是你。”
這番話倒終于讓焦躁的楚若緩解不少,她用細吻回應着愛人,“那,我們還找不找出路啦?”
掐下巴,“你說呢,”
“你說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怎麽就那麽多事呢,”
“源起于我,若兒,我在想,給你用百花蠱,救了你卻也害了你,”
她便嬉皮笑臉的道,“所以啊,某人得用一輩子補償我,”
南暮雪配合的笑笑,卻撫了她的眼,“最初的時候你想逃走,我心裏便僥幸,想着給你下了也好,你就離不開了,可從你在分派出事,段凝将你那個裝解藥的荷包拿出來的時候,我從未有過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曾經的決定,我以為,是自己害了你,這是我一生最錯之事,早知結果如此,我不如當初一開始便放你離開,”
“沒有,別亂想,”感知到對方情緒的變化,楚若便立刻把人抱緊了,“乖,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我呀,命大,嘿嘿,”
“或許,白芷兒才能護你,”
“南暮雪,我警告你啊,不許說這種話,都說了我福大命大,我有主角光環,行了別問我這是啥,但是我告訴你,所有的事都是促成我們在一起的因素,百花蠱從來就不重要啊,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麽,就在你這,抱着你,”
“百花蠱就像所有的一切,我帶給你的,只有不幸,”
“這話該是我說吧,雪兒,你不讓我亂想,你自己倒不聽話,诶,你說過那萬年的泉水可解百毒,那我身上這百花蠱豈不是可以徹底……”
搖頭,“蠱非毒,蠱蟲在你體內,同毒并不能相提并論,”
“也沒事啊,我身上還是有解藥的,那次南雲霜來見我時故意留下的,除了你也沒誰有這主意了,你看,這麽一袋,一粒管許久呢,”
南暮雪只是心疼的望向那雙眼,我那麽努力恢複我的武功,為何你的眼還是……“出來許久了,回洞裏去吧,也同你敷眼,明天再繼續找出路,”
“不敷了嘛,你這是浪費泉水……”
“不然,你可是想用靜湖的水……”
“別別別,大可不必,走走走,媳婦兒先請~”
若兒,我一定會帶你離開。
……
另一邊南雲霜幾人倒是東躲西藏的,還得四處小心打探,歷盡艱辛才成功同南宮煙她們彙合,可是接下來該怎麽做,卻也還是未知之數。
“到底該怎麽辦,總不能,一個個幹坐在這,大眼瞪小眼的吧,”段凝抱着手,又不屑的瞥了一眼白姍,“更何況,有的人在這礙手礙腳,刺眼。”
白姍那脾氣本就是個不好的,聞言一拍桌子就嚷起來,“跟百花宮的人同處一室,看了都想吐!”
“你們能不能不吵!”殷琉璃氣的頭疼,“我知道,大家互相看不順眼麽,可現在既是要合作共同對付宮主,能不能消停會!”
“宮主?”冷笑,“叫的好聽,誰知道呢,是真的對付,還是回去認主子,”
“好了,”白芷兒示意妹妹閉嘴,“你少說兩句罷!”
南宮煙看着坐在一旁的南雲霜,從她們找到彼此起,對方的身世她已盡然知曉,又豈會不心疼,“雲霜,你有什麽想法?”
她從未見過這般的南雲霜,眼裏滿是頹廢,茫然,時常酒不離口,若不是她那天恨鐵不成鋼氣急的打了幾耳光,恐怕對方也就此消沉了,其實她又怎忍心怎會不理解,可是她不願心愛之人如此堕落,這幾天對方總算恢複了些許神采,就是沉默,沉默的吓人。
“雲霜,這兒武功最高的是你,平日裏除了雪兒,最有計謀的也是你,你,出句聲吧,難道,你不要報仇了麽?”其實如今最好的便是她們幾人從此隐居,遠離江湖遠離百花宮,可這樣的仇恨,又怎能放下。
“南夢華,”南雲霜慢慢的喊出這三個字後,又蠕動着唇,“報仇,”
“你……”
她起身,不顧即将來臨的暴雨,沖出了屋子……
南宮煙見狀便也一股腦的跟了上去。
找到南雲霜并不費勁,此刻她就跪在自己娘親同雲極的墓前,烏雲密布,夾雜着電閃雷鳴,南雲霜從未有一刻比此時駭人,她憤怒的抓起地上的泥土,“報仇,娘,我要替你們報仇!”
一只手搭在肩上,她不曾回頭,那人卻已然蹲下,沒有多餘的語言,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給予最大的溫暖,“雲霜,”
“煙兒,”南雲霜瞬間就像失了力氣,整個人甚是疲軟,呢喃的喚着,“煙兒,”
“雲霜,你是打不倒的,從小時候起,我認識的雲霜,就沒有什麽能難倒她,吃再多的苦,挨再多的罰,她都會咬牙撐過去,她很堅強,也很厲害,她還一次次的護着我,雲霜,振作起來好麽,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陪着你。”
半個時辰後。
屋裏吵的不可開交,有白芷兒跟殷琉璃壓着兩邊才沒動起手來,小果兒跟阿月在一旁看熱鬧也急的不行,終于南雲霜同南宮煙再次回到了屋子裏,血劍執于掌中,她的眼裏,只剩堅毅。
“要殺南夢華,就必須精密部署,她的武功高強,我們沒有完全的勝算,”
白姍嗤聲,“廢話,”
“琉璃,凝兒,這幾天你們出外探聽江湖動靜,以及,按我紙上所寫,準備離開的路線,”
“離開?”
“她武功深不可測,沒有必勝把握,必須做好後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說,你們與她并不冤仇,始終她還傳授了你們武藝,就不必參與了,只管準備接應,至于你們,”她望着白芷兒姐妹,“天魔宮那邊……”
白芷兒擺手,“不必想了,我義父與她是舊時,我不知為何,雖然他們翻了臉,但義父不會同意殺她,更不會幫我們,”
南宮煙道,“那,我們暗地裏聯合其他門派的高手,能不能與她一戰,”
“之前天魔宮已經抓了不少門派高手,都已摧殘得無用,剩下那些,如今南夢華在這江湖一手遮天,順她昌逆她亡,留下的要麽聽她話,要麽不成氣候,不過,有一個地方,可以一試,”
南宮煙略一思索,“你是說,鑄劍山莊?”
“沈若軒,”
“他?山莊是沈萬雄說了算吧,他這十一公子可不怎麽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