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輕笑着,任誰看了都知道這笑是擠出來的,此刻的南暮雪,已是心力交瘁,卻在楚若面前,褪去了一身堅強的僞裝,莫了,她撐起身子,冰涼的唇印上對方的,往死裏那唇瓣明明帶着溫暖,今天,卻也發了涼,“若兒,快點醒來,你答應過的,不會離開我。”
“姐姐,你的手怎麽樣?”
“沒事,”白芷兒不以為意,“把夢如意的配方給我,”
“趁現在沒人管我們,我們走吧。”
對方搖頭,“我要救若兒,你把配方給我,自己先走吧。”
“你,你執迷不悟。”
白芷兒不再說話,而是研究起了藥草,白姍瞥見那手上鮮紅的傷口,嘆了一口氣,“配方是白芎二錢,蔓草半錢……”
……
“醒醒,快醒醒!快點!”
楚若睜眼,是自己房間沒錯,不過這小屁孩怎麽會在的,“怎麽又是你?你怎麽進我家的,”
“快點,該回去了。”
合着還沒找到自己家呢,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也不記得了,暈暈乎乎的,她坐起來,“行吧行吧,我換身衣服先。”
“我去樓下等你。”
怎麽感覺就被這小屁孩賴上了呢,楚若換了件衣服就往外走,“若兒,若兒……”
回頭,是自己家啊,又幻聽了,剛要繼續走,一個人影擋在自己眼前,是老媽,“要出去?”
想起昨晚發脾氣的事,楚若有些尴尬,“嗯,有個孩子迷路了,我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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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油條和豆漿,我給你們裝點。”
“不,不麻煩了。”
老媽哪會聽她的,說着話的功夫已經去裝了,然後遞給她,“送完了趕緊回家,孩子父母估計也急,今天記得回家吃飯,別到處亂跑。”
“嗯。”
“你妹說叫你一定記得去補習班接她,”
“嗯。”
楚若關上門,提着早餐下了樓,那孩子果然在等着自己,她走過去,“你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家在哪?”
“你不說是你沒用,那麽大個人不會幫我想想。”
???我發誓你要是個大人我絕對不和你客氣,“走吧,今天周末,好多人在家,先去公園看看。”
“不在公園,”
“那在哪?”
“不知道,反正,該回去了。”
……
就這樣,楚若帶着對方找了一下午,把小區找了個遍都沒結果,她坐在長椅上喘氣,“你是不是這的到底?”不應該啊,怎麽那麽面熟呢,應該是附近的孩子沒錯啊。
“你說呢?”
“我懶得跟你貧了,我得先去接我妹一趟,你是要跟我去還是在這等我,她那補習班就在隔壁街,反正挺近的。”
“肯定跟你一起走啊,”對方背着書包已經徑自往前走了,喃喃自語,“你該回去了。”
我回去?懶得想了,這孩子沒準腦子有毛病,應該從精神兒童方面去問,先接人去。
今天的天有點熱,楚若買了三個冰淇淋在補習班門口等着,沒過一會自己的小妹就出來了,她看見楚若手裏的冰淇淋激動的跑過去,“哇老四,你對我真好。”
“拿去吧,你好好吃啊,吃完了好繼續告我黑狀。”
“不要那麽小氣嘛,你大我那麽多歲,”小妹再比比兩人個頭,“高那麽多,心眼就那麽點,吶,給你。”
楚若接過來,是一張畫,她妹上的補習班就是學畫畫的,她打開,是自己的一副素描,右下角寫着生日快樂,想起來了,原來今天是自己生日,難怪催自己早點回家呢,再看自己那妹妹,已經走老遠了,“現在心裏舒服多了吧。”
“怎麽哪都有你,”
“今天,也是我生日。”
“你生日啊?這麽巧,”楚若摸摸對方的頭,“不然你先跟我回家,咱們一起過生日,怎麽樣?”
“你該回去了,”
“啊?你怎麽老重複這句,行了,走吧走吧,回家先。”
……
“已經第三天了,”南暮雪死死的看向眼前的兩人,“到底有沒有辦法。”
白芷兒的臉上也盡是疲意,“事到如今……”
“沒有,”白姍冷笑,“你想殺便殺吧,有楚若陪着我們姐妹一起死,你南暮雪會痛苦一生,也值了。”
“我與你們素未謀面,為何迫害我百花宮。”
“你永遠也別想知道,”白姍負着手,“今夜子時,楚若必死無疑,你還是好好珍惜這幾個時辰……噗……”
南暮雪一掌打傷對方,白芷兒急忙去查看,“姍姍,”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若兒?”
“這藥,确實無解,何況,她體內還有劇毒,”
白芷兒後面再說什麽南暮雪是沒聽進去了,她擺擺手,小果兒會意的派人将白氏姐妹帶了下去,頹然的走到床邊,“楚若,你答應我的,你起來啊!”
“老四,給你的,生日禮物。”
“生日快樂!”
楚若正抱着生日禮物開心,一聲“若兒”又傳進了她腦海中,“若兒~”
她環顧四周,大家都是很高興的樣子,心裏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若兒,醒醒,”
醒醒?楚若喃喃開口,“若兒?”為什麽這呼喚,那麽熟呢。
“醒醒,你該回去了。”
這孩子怎麽又是這句,與此同時腦子裏的聲音更清楚了,“若兒,快醒醒,”
“老四,你怎麽了?”
她看過去,是自己老媽,“老媽,昨天晚上,我有沒有出去?”
“你傻站着幹嘛,過去切蛋糕啊。”
老媽推搡着自己過去,楚若卻越發覺得不對,伴随着腦海裏的那個聲音,“你們,”嗒……她的眼角突然滑下來一滴水,她擡手去擦,卻莫名的覺得心痛欲裂起來,“楚若,你答應的,會一世陪在我身邊,你要反悔了嗎?”
南暮雪望着自己枕邊之人,她的淚竟會無意識的掉出,最後滴到了楚若眼角,脈搏已不再平穩,有紊亂的趨勢,“快醒來,那些是夢,是幻覺,”她扯着她的衣領,“你怎麽可以,忘了這裏的一切,小蛇蠍,煙兒,你都忘了嗎,楚若,你起來啊!起來!”
“小蛇蠍,煙兒,”楚若看着手裏的蛋糕,再看向四周,“小蛇蠍,煙兒……”她的嘴唇蠕動着不斷重複這幾個字,“小蛇蠍,煙兒,”周圍開始有崩塌跡象,她卻還在自言自語,“我明明穿越了,怎麽會在這裏,這裏的一切,小蛇蠍,南暮雪!”
怦~嘩~是碎裂的感覺,到處變得一切漆黑,那孩子再次走過來,同自己微笑着,楚若也笑起來,“我想起你家在哪了。”
“你覺得遺憾麽?”
搖頭,“這裏挺好的,不過,我有點想念百花宮了。”
“嗯,你該回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啰嗦,不愧是我自己,”楚若又摸一下對方頭,眼前這個十歲的孩子,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她終于明白,是自己的潛意識在提醒自己清醒,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那一滴淚,是南暮雪的眼淚,确切的說,是愛。
“咳咳咳……咳咳……”
“若兒?”南暮雪不确信的望過去,對方拼命的咳嗽着,最後哇的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終于醒了。
“我回來了?我是不是回來了?”
有氣無力,她替她把了脈,還很虛弱,“是,別動,我讓她們過來。”
楚若拉住對方,勉強笑了出來,“死不了就行了,別走,別再離開我了。”
“若兒,”南暮雪再次把了脈,确信對方無事後才依了她,“先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小蛇蠍,”她握住她的手,“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嗯。”南暮雪吻了對方額頭,“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別再離開。”
…………
不離
鐵石心腸小蛇蠍,這是楚若睡醒的第一想法,什麽人哪這是,自己才剛沒事,居然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這時候不是應該乖巧的守在自己身邊等自己醒了以後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嗎,枉費她連臺詞都設想好了,小蛇蠍我咒你掉頭發,略略略……
咯吱~
啧啧啧,怎麽這小蛇蠍讀心的本事還是那麽厲害,聽見自己心聲就來了,眼看馬上有人進來,楚若覺得還是不要蘇醒的好,沒準她一個心疼就過去了。
“行啦,是我,你睡沒睡相的能躺那麽好,別裝了。”
“嘿怎麽說話呢,”楚若一個睜眼翻身起來,“牙尖嘴利了是不,現在跟着小蛇蠍厲害了哈。話說你現在也算終于做到大弟子了哈,恭喜恭喜啊。”
小果兒不屑的白她一眼,“我是看不慣就說,還不過來吃東西,沒心沒肺的人。”
“罵誰呢你。”啧啧啧,就給一碗清粥,小蛇蠍,差評,大大的差評。
“除了你這還有別人嗎,”繼續白眼,“又笨又憨。”
憨也是你用的?你拿我教你的字罵我你咋這麽臭不要臉呢,“抽風啊你一醒來就罵我,我是病人好不,我的毒剛解了一樣,你要關心我愛護我知道不。”
“少宮主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你關心她愛護她了麽,就和那兩姐妹卿卿我我,臭不要臉!”
“去去去,別瞎說,怎麽就卿卿我我了,你啥也不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看的還能有錯,你和那兩個妖女拉拉扯扯,那個什麽白芷兒,還也叫你什麽若兒,”不得不說小果果這模仿本事也是一丢丢的惟妙惟肖,“我呸,鄙視你!”
楚若那口白粥被她那句若兒激得給吐了出來,本來也淡巴巴的,“你能不惡心我不。”
對方嫌棄的看看白粥有沒有噴到自己衣服上,“誰惡心誰啊,沒良心!”
“你,懶得跟你計較,小,我師傅呢。”還是去看看小蛇蠍,唉唉我就是這麽的沒用,昨晚還一起睡的,居然能想成這樣,沒救喽。
“那麽本事自己找去啊,哼哼!”
嗨,楚若望着小果兒遠去的背影不停的翻白眼,真是跟着小蛇蠍久了小脾氣見長哈,啧啧,小蛇蠍果然有毒,嗯還是得自己治她,不說喽,找她去。
結果她剛拉開門,那一直惦記的人就剛那麽好走了進來,其實說南暮雪傲嬌,楚若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分明她的心裏,對她,是朝思暮想的。
她望着眼前的人,多少個夜晚在夢裏見她,夢醒後心裏的失落感,她差點會以為再不會有機會再見她,如今這女子就在自己眼前,不同于分別後前兩次匆匆忙忙的重逢,楚若知道,此刻的她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南暮雪看着身前之人先是呆傻的盯了自己,那眼神卻最終變得深情,還泛起了霧,她剛要開口問對方,卻被那家夥一下抵在門上,吻就這樣沒防備的襲來,幾乎沒有掙紮,南暮雪就配合的閉上了自己的眼,以行動回應着在自己心中紮了根的人。
壁咚的感覺果然是極好的,楚若咋咋舌,瞧見對方那臉紅的模樣更是覺得心神蕩漾,上去輕啄一下那香甜的會誘人犯罪的唇瓣,開口道,“一大早去哪了。”
她挑眉,明明呼吸還是略微的急促,雙手看起來還頗有些乖巧的意味正挂在那人雙肩還勾住了脖子,可看起來就是風華絕代不可一世,“管起為師來了?”
……好好說話會死哦,真的會哦,真是傲嬌到爆好嗎,不過楚若此刻是情人眼裏盡是小蛇蠍,聞言只是捏住人家下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愛。”
“自然是不比你的芷兒姑娘動人,”
……危險的氣息,作為食物鏈底層的自己已經深深嗅到了濃濃的危機感正向自己狂奔襲來,三步并作兩步迅速溜回到床上躺着,“那啥,我還有點不舒服,暈暈的……你忙就不用管我了哈……”
南暮雪笑着走過去,楚若眯眼偷瞄着,這笑容咋越看越滲人,嗚嗚嗚,別過來,千萬別過來……來,哎,該來的還是會來,床邊傳來動靜,那聲音也傳進了耳朵裏,“怎麽,一提起你的芷兒姑娘,便不好意思了?”
不,這時候一接話,不管是啥,只要出聲,小蛇蠍保準能把自己噎死,每次都這樣,不能上當,打死不說話,堅決不說。
窸窸窣窣……
這又是個什麽動靜,悄悄的偷瞄,不看還好,她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正好看見了什麽?!南暮雪,居然在脫外袍,然後自然而然的睡了上來,“進去。”
事到如今該怎麽辦,推她下去打死不讓,還是自己出去?思慮萬分之一秒楚若決定選第三——乖乖聽話睡進去點,溫香軟玉,我心向之。
盡管做好了挨打挨罵的準備,但誠然面對這腰間突如其來的雙手時,楚若還是愣住了,小蛇蠍居然就這麽攬着自己的腰,不說話也不罵我,還笑的有那麽一丢丢溫柔,她差點就要去試自己的頭是不是發燒給燒壞了還是餘毒未清,下一秒,南暮雪就直接縮進了她懷裏,模樣,異常溫順乖巧。
“你……”楚若還是悄悄扯了自己的臉一把,确定這不是幻覺後,小心帶着點好奇的問,“不出去了?”她不是應該秋後算賬來着?這很不小蛇蠍啊,今天這舉動,那簡直就是我那親愛的煙兒小姐姐呀,比平時的煙兒還和藹近人無數倍。
“你就這麽希望為師出去?”
“我……”
南暮雪嘴角再次泛起笑意,不待那人回答就打斷了她,“睡吧。”
好吧雖然自己能睡,但此刻是沒什麽睡意了,不過她倒是也配合的把對方抱的死死的,畢竟這美好的觸感是她快想的發瘋了的,“你困麽,咱們說會話呗,”
兩三秒,楚若以為對方是困的,然後卻聽見了回答,“想說什麽。”
一愣,說點啥呢,好像有千言萬語,心裏有很多疑問,百花宮,內應,白芷兒姐妹,自己的境遇,無數的話題,楚若剛要張嘴,南暮雪模樣惬意的閉着眸子,先道,“今天不許提別人。”
“我也沒想說,”才剛正兒八經的重逢,再滿腹疑問也不會那麽煞風景的提其他人,而且楚若知道,對方這話九成九指的是白芷兒,好容易小蛇蠍今天溫和點,還是別惹她炸毛了,不過她倒是真心實意的想問她一句,開口的時候嗓子都有點啞了,“這半年多,你,過得好麽。”沒有了小蛇蠍的幾個月,楚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只知道每天都在努力轉移注意,她不停的暗示自己,感情的事放一邊,打探情報才是重要的,其實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夜晚,她的每一個夢裏,都是那抹白色,那小蛇蠍呢,必是也不會好過的吧。
南暮雪睜眼,擡起頭來與她平視,模樣有些輕描淡寫,“沒有你,百花宮同從前一般利落。”
嘿能不能好好聊天,這意思還是我拖你後腿了?你咋是這麽個小蛇蠍,“你……”
“你不在,我早睡早起,中午會小憩片刻,會按時吃飯,不會讓自己太累……”
“你适可而止啊,你成心氣我呢是不,沒我在你日子那叫一個滋潤呢你,我說你……唔?”
夭壽了,小蛇蠍突然親自己,雖說也不是沒有過,但是實在是美好啊,除了美好她覺得自己詞窮了,已經不會再用其他字眼來形容了,楚若怎麽能抵制得了這誘人的吻,立刻淪陷在了其中……
她望着眼前的人,這張臉離自己那麽近,難以想象昨天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永遠的失去,南暮雪的唇舌一下霸道的擠入楚若的口中,在裏面肆意掠奪,而面前的人連驚訝也沒有,已經配合了自己,此生,她唯要這一人,片刻後,南暮雪眼中有了笑意,猛地抽/離了自己的唇。
楚若本來還在享受着熱吻帶來的愉悅感,這唇邊驟然沒了溫度是很不适應的,她舔舔自己覺得幹裂的唇,湊過去,語氣帶着急切又有些央求,偏偏還好聲好氣的,“怎麽了?”
對方的雙手已然來到那臉頰上,如預料中的扯住,“你自己說呢?”
一頭霧水,“說啥?”
“你和你的芷兒姑娘,不該給為師交代交代麽?”
哦豁,我又藥丸了,“你剛才不是說不提別人的麽。”
“那是對你,為師想提誰便提誰。”
“你咋那麽雙标呢你,看起來眉清目秀的,結果幹這麽不要臉……疼疼,”
“誰不要臉?”
“我我,我不要臉,你撒手,臉都快被你揪下來了,”
“沒出息,”對方嫌棄的出聲,可是眼裏的心疼和手上漸松的力度卻是不能騙人的。
楚若嬉笑着,小蛇蠍果然還是寵自己的,她傾過去正想再吻上去,還是被止住了,“到底怎麽了?”
“你,可是想家了?”
楚若望過去,那雙好看的眼睛就那麽看着自己,第一次,她瞧見了那眼裏竟然會透着不自信,還有一絲惶恐,堂堂聞名于天下的百花宮少宮主,竟會為了自己而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楚若心疼的握住對方柔荑放到唇邊輕吻,投以溫暖的笑容,“我現在在你枕邊,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
“師傅,”這是她今早第一次醒來喚她,“夢裏面,我夢見了我的家裏人,大家很開心,直到,我聽見一個聲音,我知道,就像其他故事一樣那麽老套,是你,是你的聲音,你一直在叫我,”
“若兒……”
楚若輕笑,“就是這個語氣,簡直一模一樣啊,”再次上前吻她,這次對方再沒推開,“南暮雪,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你了。”
二人因周圍的空氣開始稀薄而勉強結束了這個吻,南暮雪看着楚若,目光灼灼,“方才我說我過得很好,但是,這裏,”執過那手置于自己心口,“突然空了,很難受,很不舒服,我做什麽都做不好,不過是睜眼還是閉眼,滿腦子都是你,每個地方,都想起你,我會睡不好,睡着後,我的夢裏都是你,你為我跳下山崖,在墜地的一剎那喊着師傅救我,我卻什麽也做不了,無能為力,若兒,”她撫了她那因為墜崖而傷痕累累的後背,“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了。”
她故意輕松玩笑的道,“但是,只有你能欺負,你能傷我,對不對?”楚若知道,南暮雪的痛絕不會比自己差,既然她們已經再在一起,就不要繼續傷感下去,南暮雪從前本就是孤寂的,她想用自己的心,去溫暖這個好女子,一生一世。
她果然笑起來,“你就是一貫的沒皮沒臉。”
以手撐頭,“那師傅不就是喜歡我沒皮沒臉外加放肆麽?”
若是平時她說這話,南暮雪定會一腳把人踢下去,再不濟的也得賞一個冷眼,可今日的南暮雪,卻溫柔的笑着,再次擡手,動作輕柔的撫過那張無數次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俊臉,“不要臉起來你比誰都厲害,”
楚若躺下去,一把将對方拉進自己懷中,“我要你就行了,要臉做什麽。”
輕啐,“無賴,”南暮雪去握了她的手開始繞手指,“要讓外面的人知道你這聖使這般的不要臉,”
“等會,你剛說我是什麽?”
她挑起她的下颚,笑的傾國傾城,“我的聖使。”
“你的?”百花宮的吧,當然了私下裏那必須是小蛇蠍的,楚若想了半天,“百花宮有這個職位麽?”
腦子被拍了一下,“從前沒有,以後就不興有麽。”
“你又打我頭,你們都打我,一點都不愛護我,我是病人,而且還中了毒,”楚若揉揉自己腦袋,“那我跟護法,誰大?”
南暮雪好笑不已,“你就是個虛名而已,你自己說呢。”
沒勁,沒勁透了你,那還做個啥聖使,小蛇蠍你沒勁透了。
“若兒,你可是又皮癢了?”
……你有毒啊,又聽見我心聲了,“我……”
“好了,”南暮雪又溫和道,“見聖使如見我,掌百花宮殺伐決斷之權,地位僅次于娘親和我,可是滿意了?”
“其實做不做聖使都行啦,我也就是一說,我們什麽時候回百花宮,我想回去了?”
“你不是喜歡出來玩的麽?”
“我想回去好好練功。”
這話要在以前,南暮雪就懷疑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現在她只是那般寵溺的笑着,巴不得縱了那人的一切所有要求,“可是出來這次終于知道後怕了?我會保護你……”
“不,”楚若罕有的認真說道,“我不想做你的絆腳石。”
“若兒長大了?”南暮雪眼裏閃現出異彩,語氣卻玩笑,她忽的翻了個身,将楚若拉到自己懷裏,兩人的位置便調了個,手放在對方頭上,“我是你師傅,自然是我來保護你。”
楚若抱着南暮雪倍感美妙,畢竟天氣又開始熱了,她慵懶的靠在人家身上,頭還枕在那心口處,“嗯,你還是那麽冰冰涼涼的,抱着真舒服。”
“你還敢說,從前答應了為師冬日裏用你取暖,你倒好,躲了這麽久,現在一到夏季,又舍得出來了,你這厮,”
“這是天意,說明老天也覺得我抱着你涼快比你用我取暖要好,”
“你再說一句?”
“不說了不說了,睡會吧。”
南暮雪扯着她的耳朵,“再睡一個時辰了,給你熬了藥和吃的,你待會起來吃些。”
“你今天起那麽早,就是為了給我熬藥和做飯?”
“自然是不及你的芷兒姑娘伺候周到的?”
又來,“你不是說不提……”
“為師還未問你,那天為何裝作不認識為師?”
咄咄逼人啊這是,完了完了開始了,“那時你不是知道嗎,毒沒解,有苦衷的說……”
可惜南暮雪根本沒聽進去,而是自顧自的問道,“是不是我沒你的芷兒姑娘溫柔,沒有她好看,沒有她善解人意,沒有她對你那麽好?”
哎喲我去,再這麽問下去我今天還能活,本着求生欲楚若決定反客為主,搶話,“這麽說起來我也有個事沒問你呢,你說,一開始為什麽假扮煙兒騙我?”
對方顯然是沒成想這時候會問出這個問題,明顯的一愣,“那時……”
楚若可不會讓她有機會答上來,“說不出來了吧,”她撐起身子,頭抵了對方的,“聽你剛才說,你有聽我的話按時吃飯休息?”
南暮雪有點發懵,沒明白這兩個問題之間的聯系,木讷的點了頭應了聲嗯,正中下懷,楚若嘿嘿一笑,“這麽乖啊,”她吻住她,“那要獎勵你了。”
在那唇壓過來之後,南暮雪配合的回應着,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好像握在了掌中,是這二十年來不曾有的,她望過去,是愛。
……
好了,複習透透氣,下一張不定時,總之下個月十六號考試結束前更新随意
膩不過三天
南暮雪望着離自己越走越遠的那個人影,她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拉扯和拖拽,“為什麽不認我!若兒,若兒!”
她睜眼,眼角有些濕潤,一轉臉卻對上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心裏便沒來由的放松,想起那夢境又擡手扯上那人的臉,“你笑什麽,”
“看見你高興喽,”楚若趁機湊過去摟了人家的腰,吃豆腐這種事,那是必須有的。
“看來你的傷是好了,”南暮雪繼續閉眼寐着,“練功去。”
“你咋這麽不厚道呢?”
“你說什麽?”
楚若抓過對方的手緊扣着,“你現在怎麽也學會賴床了。”
不見回答,從前天蘇醒楚若就和人家在這房裏賴了差不多三天沒有出去,對方也縱着她,有時候她是真想時光停留在這就好了,上前輕吻一下那唇角,這次南暮雪終于有所反應,“色胚。”
“誰讓你不回我的,”眼見對方那臉色趨于紅色,她便越發蕩漾,正欲再去一親芳澤,這次就沒如願了,“你到底想在這屋子裏賴多久。”
“今天,最後一天,今天才第三天麽,”她執着的要吻過去,南暮雪卻捧住那臉,嬌嗔的語氣裏卻伴随着滿眼的寵溺縱容,“沒皮沒臉,又不好好練武,堕崖都不能讓你長記性。”
“誰說我沒長,我長了,我背後這些疤還不夠長麽?”
“那你都長了什麽?”白了她一眼,“人生得意須盡歡?亦或是……”
嘿我給你寫詩集你拿來怼我,一個個的都這麽不可愛,“這個麽,我深刻的覺得,以後就得貼着你,最好是粘在你身上,寸步不離,一輩子也不分開。”說完她還真就往人家懷裏擠,死命的抱住,“冰肌玉骨,我心向之。”
對方被這舉動逗樂,卻也不過是淺笑,南暮雪的笑,從來都只為了一人,“你呀……”
“話說,”楚若打斷對方,用手指劃過人家的鼻梁,“你剛才夢見什麽了?”
“不記得了,”那夢境如此清晰她怎可能會忘卻,不過是沒有說真話罷了。
輕晃手指,洞悉一切的目光盯了人家,“這麽快就忘了?”
南暮雪被她看的不自然起來,別過頭去不再言語,卻被楚若找到可趁之機親了上去,“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喊若兒,還求我別離開你,你……松手,”
“同你那芷兒姑娘過了幾天溫柔鄉,便不記得為師的厲害了?”
“我就是開個玩笑,疼疼疼,我是病人……”
“铿锵有力擲地有聲的,哪裏是個病人的樣子,”扯在臉上的玉手力度不減,她用另一手撐了頭,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眼前這一幕滑稽的景象。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楚若心裏那個咬牙啊,你個小蛇蠍你咋這麽不可愛,不行不行,可不敢罵她,心裏一罵她就能聽見,開始裝可憐道,“師傅,我錯了,師傅……”
末了,對方松了手,二人卻對視着開懷大笑起來,然後彼此互擁着,南暮雪竟會有點負氣的樣子扯住自己眼前這人的耳朵一下,“裝模作樣的,”
“我哪有,”
“分明就聽見為師夢呓,還非要假意詢問,幼稚。”
“難得見你那麽緊張我,”楚若覺得自己這話意思不太對,便又補充道,“我不是說你不緊張我,只是你每次都不表現出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方才夢裏聽見你那麽緊張的神态,我……”
“你什麽?”
其實楚若想說的是很高興很開心甚至還有一丢丢雀躍,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但又怕說出來惹對方笑話,她不是不知道南暮雪緊張自己的程度,只是她們之間總有太多太多看不見摸不着的顧慮,她也知道對方已經表現的足夠明顯,可有時候總怕別人會傷害到自己,就像當初為了怕南雲霜對付自己而疏遠自己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來,這個女子,實在承受了太多,所以楚若不想做對方的絆腳石,她想努力,去保護她,保護自己心愛之人,“師傅,以後,我會認真練功,會保護你。”
南暮雪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了,每次都是上一秒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現下卻認真無比的對自己說出這樣一個承諾,誠然以她的武藝差自己許多,若是平時她定會笑話她,然而此刻的南暮雪卻沒有,她擁緊她,也認真的回了一個字,“好。”
“我們多久回去。”
“先不回去了,”
楚若疑惑不已,“為什麽?”
“你從前不是總想出來麽,”對方貼着她的耳朵,一說話就有熱氣流動而入,酥酥麻麻的,就像電流穿過帶來癢癢的感覺,“忘記武林大會了?”
“對哦,”後面這回答終于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差點給忘了,你有把握沒有,那些藥人我見過,很厲害的,莫說一群,就是一個也不好對付,”
“天魔宮遲遲不把這些人放回去,只怕就是打算到時放他們去對付自己的門派,屠傲之這麽做,不止摧毀了這些門派,簡直就是殺人誅心,這人實在棘手。”
“确實,以天魔宮的實力打大多門派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們這般做,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其他門派,而那些門派敗于同門之手,大多還是他們的掌門和核心成員,這種手段,着實毒辣。”楚若說完又嘆了口氣,“可惜我去了那麽久什麽也沒打探到,真是沒用的很,要不,你罵我兩句吧,我能好受些。”
“本也不是你的事,無需自責,我倒是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麽不對付百花宮呢。”
“你,那啥,你有沒有聽你娘提起過屠傲之,”楚若一想起當時問屠傲之他去沒去過中原的反應,以及他不讓人對付百花宮這點總覺得可疑,她還真就懷疑那麽狗血的小蛇蠍有可能是對方女兒,但這種事沒确定前最好別亂說,她是心疼南暮雪,怕她知道以後胡思亂想,所以還是自個先偷偷查查,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我只是猜啊,你看他遲遲不動百花宮,他和你娘年紀相若又是一輩的,他們,會不會認識呢?”
南暮雪搖頭,“娘親很少提起其他人,她的所有事都圍繞着百花宮的利益,雖說百花宮不受江湖待見,但比起天魔宮總歸也是正派,娘親的性子絕不可能同魔道的人交往過深。”
你娘就夠像魔道的了,當然楚若只敢在心裏小聲哔哔,像南夢華那麽變态的估計世間沒幾個,本來就是嘛,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