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煞擋下了攻過來的三人,這兵器雖是短劍模樣,劍身卻彎彎曲曲,而且是雙刃,并且刀刃上有一些倒刺的突起,看起來就像火焰的紋路,卻是鋒利無比,若是刺到那倒刺和刀鋒再加上那寒氣逼人必讓人痛苦難耐,而且這劍的劍身并不是一整塊的,可以看見是三四段拼接在了一起,卻打造的極薄,然而着實堅硬,甚至砍斷了幾個護衛的寶劍,果真是削鐵如泥,難怪小蛇蠍讓自己偷,除了重和冰以外,果真是上好的武器。
砰砰砰砰!
楚若酣戰間,身後幾個護衛猛地受傷吐血向地上倒去,她看過去,果然是那個熟悉的人影,“師傅,”
“這麽久都不出來,”南暮雪手提冰魄,緊緊的将楚若護在身後。
“我那是……”
“住嘴,”對方一揮長劍,無形的劍氣瞬間擊倒了一圈圍着二人的守衛,然後她一把帶起楚若,架起輕功往外飛去,“走。”
“可……”怦!又是聲響,這一次,楚若話未說完,她的後腦就被什麽東西打中,眼前一黑,“若兒!”焦急慌亂的聲音,然而她已徹底沒了意識。
鑄劍山莊。
十一少爺沈若軒的房裏驀地出現一個白衣女子,不由分說就向他襲去,他臉上全然輕笑着避開了對方攻擊,“我說小雪雪,你這是有了徒弟忘了舊愛啊。”
“住口!”其實二人間并無這等關系,說起來二人是偶然相識,有合作關系,也算是朋友,只不過是暗中的,沈若軒是鑄劍山莊不受寵的十一公子,表面輕浮玩世不恭,實際卻是心思慎密,然而莊主沈萬雄并不重視,加上莊裏各股勢力明争暗奪,他便也表現出那副模樣,一直韬光養晦,當然了,這玩笑的嘴臉卻是對着誰都改不了了,而且表現的很陰柔,在外界看來是個體弱多病而且很可能有龍陽之好的人,這樣一個人,在山莊其他人看來,自是丢盡了他們的臉面,然而若不是幼時因為莊內鬥争被人迫害,他又豈會盯着這虛弱不堪的面具才可騙過衆人得以茍延殘喘到今日,只有他足夠糟糕無繼承山莊的希望和資格,他才能保命。
“诶你這人,認識這麽多年了,說翻臉就翻臉,女孩子家家的這麽兇,難怪到現在還嫁不出去。”
南暮雪卻冷了一張臉,“沈若軒,我同意與你合作共同打探鑄劍山莊是否與天魔宮暗中勾結,結果你卻拖若兒下水,還打傷她,你意欲何為!”
“咱能不能講點理,說好了他去偷劍然後鬧點動靜出來我好聲東擊西去其他可疑地方查看的,你這時候來怪我,拜托,這主意不是你出的?”
冰魄直指對方咽喉,“可我沒讓你傷她!”
“這我可要說清楚了,”沈若軒擺擺手,“我是故意惹護衛發現她,可是後面我可就沒管了,我去查天魔宮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管他,我聽護衛說他打着打着就在山莊裏到處溜來溜去,生怕動靜不夠大一般的上蹿下跳惹了不少人去,我猜他是知道了有人想利用他調虎離山,你這徒弟,嗯,這裏,”偏頭敲敲自己額頭,雖是痞笑,模樣卻是說不出來的俊逸,“還不錯啊。”
“若兒自然是好的,你還是沒說,為什麽打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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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聽聽,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冷血無情的小雪雪嗎,居然會誇人,還叫的那麽親熱,怨不得這江湖說你這少宮主對自己這寶貝徒兒護短得緊,你們不會,”眉眼擡了兩下,笑的暧昧,“真那啥吧。”
“沈若軒!”
“好啦好啦,”眼見對方真的發火,沈若軒也沒有再玩笑下去,“打傷你那寶貝徒兒的人,不是我,那時候我正躲在暗室外聽老頭子和別人對話。”
其實她心裏也大概有數不會是對方,合作多年,若無十足把握也不敢放心今夜讓楚若前來的,沈若軒除了平時嘴上沒邊沒調了些,也還是靠得住的,“那你可探到什麽。”
“那密室隔音太好,我從小在山莊長大,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機關密道,他們說什麽我實在聽不清,不過我隐約可以肯定,是兩個女子。”
“就這些?”
聞出對方語氣裏那絲鄙夷,沈若軒氣的狂翻白眼,“你行你上,我這是冒着生命危險兼且大義滅親的前提,你不關心人家上來就砍我,以前和人家合作的時候叫人家小軒軒,現在,”幽怨的用袖口抹一下本就沒有的鼻涕淚水,不過成功讓南暮雪看的起了一陣惡心,“有了你的好若兒後,新人勝舊人了,嗚嗚嗚~好狠心的小娘子,嗚嗚嗚~”
……南暮雪強穩自己情緒,“那你就繼續打探吧,我走了。”
“诶,”
“還有何事?”
“我打造的那冰煞,用着可是順手?”
“還算滿意。”
“切,還算,”忍不住的翻白眼,“我倒真是不明白你,花重金請我替你那寶貝徒兒打造這最上等的神兵,結果卻讓他自己來偷,今晚之事傳出去,你的徒弟的名聲怕也是好不到哪去了,其實,”玩味的倒上一杯茶,“你是故意的吧,搞臭他的名聲,讓他被其他人鄙視,只能依附百花宮,永遠跟在你這師傅身邊。”
被戳中想法南暮雪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百花宮的事不用你管。”
“怎麽這麽說呢,我們倆這麽多年的情誼,如今你有了新歡,這麽巧他名字裏也有個若字呢,你莫不是舍不得我才找他做了我的替身吧,啊呀呀,全是因着這個若字,有機會見了他非得告訴他不可,我也知道當初我不要你是我不對,你……”
啪!茶杯被打碎掉落地上,眼前早已沒了人影,“你若敢在若兒面前口無遮攔無中生有說些有的沒的,本宮主定讓你悔不當初。”
……
“師傅!”
楚若從夢中驚醒,然後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頭抵在柔若無骨的肩上,耳邊傳來對方柔聲,“為師在這,別怕。”
呼~舒一口氣,等會,楚若的兩個手亂抓着,眼前怎麽多了條白布,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并不是因為被這布遮擋,而是她發現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當下慌亂起來,“我的眼睛,怎麽……”
“沒事,”南暮雪安撫着她,語氣放的平緩到了極點,“你被人偷襲傷到後腦波及了視線,過幾日便會恢複的。”
“過幾日?”對方顯然抱着懷疑态度,“你,沒騙我?”
“嗯,來,把藥喝了,喝了藥很快就好了。”
噗~光聞着味就好苦,重點是楚若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眼睛上,她不太信小蛇蠍的話,現在是眼盲,怎麽可能會好,一般劇情都是會瞎一輩子,說過幾天會好的一般都是安慰的話,一想到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不喝,都瞎了還喝什麽,我知道我肯定以後都會瞎了,你不用安慰我了。”
“你這家夥,”楚若感受到眼前的布上有一只手在輕撫着,南暮雪輕笑着,“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終于也知道怕了。”
“我,哪有!”嘴硬是嘴硬,但楚若知道,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怎麽辦,她才剛穿越半年啊,眼睛就沒了,她心裏現在是沮喪而難過的,還有慌亂。
“好了,真的沒有那麽嚴重,過個三五日便會好的,”
“我不信,你就是騙我的。”楚若幹脆躺回去把頭蒙在了被窩裏做起了鴕鳥。
窸窸窣窣的聲音,末了,被子裏居然突兀的多出一個人來,南暮雪抱住縮成一團的某人,“若兒,”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見她傷了眼的情況下,忍一次,“真的無大礙,你記住,我不會騙你。”
只這一句,楚若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會信了,還信的死心塌地的,她終于舍得把抱頭的手拿下來,被子裏的二人異常的溫暖,“你真的沒騙我?”
“嗯,起來喝藥吧。”
“不喝。”
“你,”南暮雪抿唇,悄無聲息的拿過放在床邊藥碗,“看來,若兒是希望為師那般喂你了?”
“啊?”
楚若沒反應過來,然後熟悉的唇瓣就突然湊了過來,伴随着那發了苦的藥汁,然而她到底還是甘之如饴了。
等藥喂完,楚若卻已将人家壓在了身下,拼命的吮吸着那美好,最後等到實在窒息時南暮雪終于微微的推開了上方的人,輕嗔,“無恥~”
“是你先主動的,”楚若舍不得的不停去輕啄那粉唇,對方竟也沒有絲毫的抗拒,“師傅,”她突然喊了對方一聲。
南暮雪望去,滿眼都是寵溺,“如果我以後再也看不見了,你……百花宮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會。”
“你不是說過,百花宮不養閑人麽,”楚若有些郁悶道,“你收我為徒,無非也是想讓我做你的幫手,我若是瞎了,不僅閑,直接就是廢人一個,百花宮和你,不可能會要我了。”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南暮雪望着上方的人,然而楚若看不見那堅毅的眼神,“萬一,就算你的眼睛真的不能複明,那為師便養你一輩子,別怕。”
這算是被包養了?好吧那也得等自己徹底瞎,其實從一開始醒來兩眼全黑至剛才喝了藥,她好像隐約約已經能看見一點點光亮了,很微弱,也模糊到了極點,但她能感受到那晃動,看來小蛇蠍說的不錯,确實并不嚴重,不過先不說吧,等過幾天看看是不是會更加好轉再說,“是你讓我去偷冰煞的,并且故意讓人暴露我的,是麽。”
對方意外而錯愕,她知楚若聰慧,而且這家夥平日裏心大,卻也沒想到會能發現,“你,知道了?”
“嗯,這麽好的兵器就放在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這本就反常,而且看見那黑衣人我突然意識到你那麽小心謹慎的一個人,讓我去偷兵器居然連夜行人也未準備,再到那人故意暴露我的行蹤,我猜,是你和他談好了什麽事,一是磨練磨練我看看我的本事到底如何了,二是方便他去查什麽事,是麽。”
“我的若兒還是很聰明的,”南暮雪的目光裏有贊賞,也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我的若兒那四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然而不止她,就連楚若聽到,也從心底生出了愉悅。
“可他打傷我。”
失望的語氣,不知道是為着這眼還是為了她以為這是南暮雪的意思,“為什麽?”
“若兒,”南暮雪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不是,打傷你的不是他,也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知,是何人。”
“哦。”
“你不信?”
“沒。”
她掐了對方下颚,“那怎的是這幅反應。”
“我信你,不過你都不知道是誰,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那也沒別的話了。”
對方這才不再緊張下去,拿過冰煞問道,“這兵器你可喜歡?”
“還行,就是有點重和冰,用起來還是有點難,我今天也就用它擋了一下那些守衛的劍,倒是削鐵如泥。”
“把手拿過來。”
楚若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但她還是聽話的伸了手去,然後食指上就傳來劇痛,“嗷嗚~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幹啥!”
南暮雪沒好氣的白對方一眼,“一點小傷叫的要死要活的,”嘴上嫌棄的同時,那藥膏卻早已擦拭到了那細微傷口,“還疼麽。”
百花宮的這種藥膏一向有奇效,抹來手還有些涼意甚是舒适,“嗯,不過你為什麽割我手指。”
“神兵認主,你當這是普通的兵器,”南暮雪将兵器握于對方手中,“十指連心,心血合一,你的血已為它開了刃,你再試試。”
兩人躺在床上自然也不好有大的動作幅度,只是輕輕揮動一下,楚若便感受到了那種不同,那手感再不同之前,而且她不明白那又重又冰的感覺為何好像就這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
“它之前再好,無血開刃也不過是廢鐵一塊,以後,它就是你的了,你是它的主人,劍也是有靈性的,這劍嗜血無痕,又有寒冰劍氣,雖然比普通長劍短上一寸,但它自有它的強處,你有它在身,戰力也會加強,而且,”她握了她的手,按住其中一個地方猛地甩出去,哐哐哐~
楚若感覺手中冰煞似變了形狀,好像一個圓形環住了手,然後飛出去,在屋內轉了一圈,然後穩穩飛回自己手中,“它可以變成飛輪,周身都是鋒利的刃,小心割傷手。”
楚若小心的摸去,原來那劍身彎彎曲曲的是這個原因,她着實佩服這巧奪天工的手藝了,這相當于是兩件武器,一把劍和一個飛輪,甚好甚好。
“這兵器挺好的,我喜歡。”
“喜歡就好。”
“對了,你說鑄劍山莊這兵器被偷了,會不會到處派人找我。”
“劍被偷了,你不要臉,鑄劍山莊還是要的,難不成敲鑼打鼓的說被人偷了兵器麽,之所以選這下手一是近二是這山莊主人最看重臉面,不必擔心。”
不擔心才怪呢,敢情偷兵器的人不是你哦,她無意的擡手,卻觸到對方面具,“我都看不見,你還戴着作甚。”
“若我真的容顏受損,你是否嫌棄?”南暮雪也不知自己怎的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她看着那纏了白布的眼,情不自禁問出來。
楚若回答的很幹脆,“你太過輕看我。”這回答,其實,好像,大概似乎也許不恰當吧,小蛇蠍問的也有問題啊,我們倆這算什麽,怎麽就談上嫌棄了,莫非她臉真的毀容了所以才戴着面具麽,然而自己說的也是真心話,不論如何她便也是不在意這些的,畢竟小蛇蠍待自己如此之好,,可她也有些不自信道,“那你呢,我現在看不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好歹小蛇蠍毀容了也是一個少宮主,白富美标配,比起來自己就是個屁,要啥啥沒有,還給整瞎了。
“不,”一個字,但楚若知道對方就是這麽言簡意赅,她卻相信這是真心話,語畢南暮雪又有些愧疚,“也是我的錯,害你傷了眼。”
“沒事沒事,我不怪你,”她抱住對方,決定換個話題,“說起來,我這次任務可是算完成了。”
南暮雪望過去就知道對方的意思,她不動聲色也不挑破,“嗯。”
“那我的獎勵呢。”
藥丸遞過,“這一顆,是百花蠱半年的解藥。”
楚若小心的收好,又湊過去不依不饒,“還有呢?”
還有?“你還想要什麽?”
要什麽呢?啊自己只是随口一問,不過小蛇蠍這意思願意給啊,要錢?我好像不差錢,解藥也給了一顆了,啊啊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到底要什麽呢?糾結幾秒,楚若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進了水,然後,她大着膽子,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不見回應,好吧,以小蛇蠍的性格也不是會主動吻人……唔!
!!!盡管遮了白布,楚若還是瞪大了眼,小蛇蠍竟然真的會這麽縱自己主動的親她!然而這感覺真的很美妙,這是小蛇蠍第一次主動親自己啊,喂藥那個初衷是喂藥,不算不算,不管了,現在沒心思想這個,專心點。
一吻結束,楚若還想繼續下去,卻被一根玉指封堵了唇,“得寸進尺,不知足。”
“我……”
“夜了,早些休息吧,對你的眼睛好些。明日一早我們回百花宮。”
“這麽快,”
“又不是以後都不準你下山了,隔一陣我再帶你出來,第一次下山就出這些事,也不知道消停會。”
好吧,楚若承認,因着這個吻,她現在暈暈乎乎的,已經飄了,全身像個八爪魚一樣的挂在人家身上,冰冰涼涼的,嗯,舒服,“那睡吧,師傅晚安。”
南暮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縱容這人那般無理的要求,然而她卻一下子就明了,甚至不假思索,奉了自己的唇,楚若,我待你如此,你可還會離我,不,不會,她承認,自己想要的,就用用盡一切辦法,她縱着楚若的所有要求,有求必應,也壞了楚若的名聲,她要讓楚若離不開她,一輩子,都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然而南暮雪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這些,并不只是為了那初衷,而是她真的心甘情願,願意為了那人,做這一切,只願她開心。
清晨。
大概是眼睛沒好,楚若醒的有些早,然而令她開心的是眼睛好像又恢複了一點,能隐隐約約看清東西,雖然還是模糊,看向小蛇蠍,emmm看不清,不過模糊看起來真的像極了煙兒,下山這麽多天,想煙兒了,給她買的禮物也還在身上一直揣着,可是自己和小蛇蠍這些夜晚……唉,嘆一口氣,誰讓自己渣,該來的總該會來,回去以後,真的要好好面對,處理好三人間的問題。
“若兒,”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南暮雪也醒了,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楚若,手輕放在她身上,“若兒。”
楚若這時候偏偏想起了煙兒,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面對,幹脆繼續裝睡好了,南暮雪見狀卻以為她是睡的沉了,她深知楚若一旦睡沉便是雷打也聽不見的,當真是睡的好,便也不想再擾了那人休息,反正時間尚早,就容她再睡會,而自己則是起身洗簌去了。
“什麽人!”
楚若還在悄咪咪偷看人家洗臉(反正現在蒙了布,我這是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的偷看),南暮雪卻死死的盯着門口,臉上盡是冷意。
“少宮主,”
不妙,是南雲霜的聲音,雖然并不熟,但楚若就是覺得不妥,四護法裏就她是南夢華的人,她現在來幹嘛的,算了先裝睡,有什麽的話再随機應變。
南暮雪第一時間是看向床上的楚若,還是那般睡的死沉的模樣,這家夥一睡着當真是吵不醒,“大護法來做什麽。”
“屬下只是好奇,少宮主怎的不按之前的計劃,将楚若逐出師門。”
納尼???!!!你這萬惡的小蛇蠍,我掏心掏肺(不對哦,我好像沒有這樣哈),我一心一意做你的徒弟,結果你丫的要将我逐出師門,你要幹啥!!!哼,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還是望一眼床上的楚若,依舊睡的香甜,臉上顯出一絲放松,“計劃有變,若兒的眼睛受了傷……”
“有變,怎麽就那麽巧,在這時候受了傷呢,不會是少宮主暗中所為吧。”
眸子犯了冷光,“大護法這是何意。”
“屬下只是疑惑,之前說好讓楚若去偷冰煞然後敗壞她的名聲将她逐出師門,這樣便能吸引天魔宮的人将她招納了去,現如今冰煞也到了手,天魔宮向來喜歡招徕門派棄徒,此番甚至還能挑撥他們和鑄劍山莊的關系,不是麽。”
“我已經說過,若兒的眼有事,一切,等回百花宮再從長計議。”
“還是你根本一開始就沒打算逐她下山,”南雲霜忽然拔劍,“她既已瞎,于百花宮再無用處,多餘之人,死。”
“雲霜,”南暮雪起身,只輕輕擡手一吸,冰魄就來到手中,“你若有把握從我手中殺了她,便只管來吧。”
“我說過,她只會影響你,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雪兒,這個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南暮雪扭頭看那床上的人,眼裏噙滿笑意,“回去吧,今日之事,我當從未發生過。”
可以看出南雲霜的手下了死力的捏着劍柄,不過最終她還是松了手,退出去時說了一句,“我真是後悔,昨晚為什麽沒有擊中她的要害。”
“原來,是你。”這答案果然是意料之中。
“是,我也不怕說出來,這是最後一次,”南雲霜漸行漸遠,“看好你的寶貝徒兒,我還會再下手,她只會拖累你害你,斷留不得。”
南暮雪收劍坐回床邊,那個家夥還是在睡着,她撫了她的眉,那般的溫柔,卻又鄭重其事,明知那床上的人睡熟中是聽不見的,“別怕,師傅會保護若兒。”
…………
啊啊啊啊我有毒本來下山是想兩三張寫完的,拖了這麽久,不過反正煙兒雪兒都是一個人沒差了
劇透,楚若裝瞎然後被師傅發現啧啧啧畫面太美
關于南雲霜這個角色,她其實不是壞人,只是上面有南夢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後期會寫出來,而且師傅不可能殺她的,各方面因素都不可以
煙兒
入雲峰。
“到了麽到了麽?”
面對某人一臉看不見還急不可耐要回去的模樣,南暮雪見狀倒是覺出的一陣好笑,“磨磨蹭蹭扭扭捏捏不想回來的是你,怎的現在又如此迫不及待這般猴急了?”
楚若自然是一貫的嘴硬,“你這話說的,誰猴急了,我這是走累了趕着回房歇息呢。”
“是麽,為師怎麽覺得,若兒是心急,想回來見誰呢。”
“我,哪有……诶不對,”她本來都已經焉下去了,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聲音立刻高八度,“你管我呢,我惦記誰關你啥事,切,多管閑事。”
“诶喲~”還在不屑的嗤聲,然後被牽着的手就那麽突然一松,楚若就覺得自己摔了個狗啃泥,這塊地還正好有泥,名副其實的含了一口泥,“呸呸呸……咳咳,呸,”她拼命的擦着嘴,雖說她的眼睛隐隐約約能看見點光影,但是模糊的很,至多是比全盲好點罷了,自然是看不清路的,一路上全靠對方帶着,現下忽然松開手,摔跤實在是情理之中,她也不起身,幹脆就忿忿的直接坐在那泥地上,“你幹嘛突然放手害我摔了,有毒啊你。”
模糊間,小蛇蠍的身影已來到自己跟前,居高臨下,“不是你說的麽,你既嫌為師多管閑事,那若兒便自己走回去吧,省得耽誤了你回去與那佳人赴約。”
……你妹的,這該死的小蛇蠍,我是殘障人士啊喂,你還有沒有點愛心!!!“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oh no,慌忙的捂嘴,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怎麽就給問出來了,這不找死呢麽,然後,嗯,意料中的,下巴被捏住了,“若兒說什麽,為師沒有聽清,嗯?”
咽口水,“那啥,沒……”
“可知百花宮如何處置無用的弟子?”
……不,我不想,你別說,肯定沒啥好結果就是了,“你不是沒聽清麽?”
對方并不理會她,而是繼續說着,“通常情況下,如果任務完成身子廢了的話便會直接賜她們一個好死,若是又受了不愈重傷而又失手的話,”故意只說一半,留給人一些遐想空間,不過這聯想可不怎麽美好就是了,“會等體內的毒發作折磨夠之後再從這山頂扔下去,既然現在若兒現在剛好在這山崖邊……”
趕緊打斷,“可是我完成任務了!”
“哦?這麽說,那你是想為師現在此刻将若兒就地正法了?”
萬惡,絕對是萬惡的小蛇蠍,什麽人哪這是,你就是個賊婆娘,我辛辛苦苦給你偷劍受了傷,雖說吧這劍你給我了,但是小爺我的名聲也沒了,這事雖然鑄劍山莊給壓下來了,但哪有不透風的牆,其實這事早晚被人知道,只是有沒有被大肆傳播罷了,一天而已反正江湖已經在盛傳南暮雪那寶貝的緊的關門弟子楚若觊觎神器不惜偷盜,這叫個什麽事,都是眼前這小蛇蠍害的,關鍵是咱惹不起啊,苦喪着臉,“我,”
“你什麽?”
下巴依舊被揪住,還被稍稍擡高了幾寸,“我錯了……錯了……了……”
滿意的點點頭,“以後,還敢不敢說為師多事了。”
“不……敢了,”郁悶的回道,“師傅授我武藝,又對我關懷備至,是我不知好歹。”
“孺子可教,”這四個字把楚若給氣的牙那個癢啊,你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小丫頭片子能不能不老擺那老師傅的架子,“以後你的事,不管任何不論大小,事無巨細,都得向為師禀報,都要為師過問,記清楚了?”
弱弱的開口問,“那我要是去茅廁……”怦~
直接在泥地裏華麗的三百六十度大翻身,都快趕上泥的魔力轉圈圈了,“你!”
“嗯?”
超級有威嚴的一聲,于是乎,楚若縮頭的樣子比那烏龜好看不到哪去,起身想拍拍身上的泥土最後也放棄了,算了,也看不清,現在這眼睛實在看不清,要讓小蛇蠍知道沒準還得逼着我練功拼賬簿去,索性裝幾天瞎子,還有那個大護法南雲霜,那天的話可是吓得她心有餘悸,須得時時提防,扮盲的話讓她放松警惕從暗處盯着也沒啥壞處,重點是可以找煙兒裏應外合配合自己不是,順便還能博一下同情心,煙兒一心疼一可憐就抱着自己吧唧幾下,嘿嘿嘿,美滋滋美滋滋……
這邊廂南暮雪看了對方那站在原地突然發抖的身子又發了笑,過去不嫌棄的替那人拍着泥土,“渾身髒兮兮的還傻笑的出來,看樣子是摔的輕了。”
“你咋這麽不可愛,”
“那若兒倒是說說,在你心裏這百花宮,哪,個,弟,子,可,愛?”
……“我能不答嗎?”
“那天的問題,你還沒給我答案。”
好在小蛇蠍沒再追問下去,可她現在抛出這個問題也是讓楚若覺得一頭霧水,“什麽?”
“為什麽要走?”其實于她而言,這并不是真正的問題,她已分明她那天未完的話語,只是到底一切未曾說破,而她,也應了自己的,會給一個答案,可這答案,到底是如何,至今尚未清晰。
“我我我,”緊張的舌頭打了結,“我說過,會給你答案的,再給我一點時間,真的只要一點,我會告訴你的,不是敷衍,你放心。”煙兒,小蛇蠍,唉……
不再咄咄逼人,皆因這放心,她便真的信她,深信不疑,再次執起那滿是泥濘的手,卻連眉眼都不皺一絲,“你如此心急,是想回去見誰?”
這次不待楚若開口,南暮雪已經自問自答了,“煙兒吧。”
猜是猜的不錯,可這語氣,我咋就聽不出是什麽情緒呢?高興?不高興?平淡?還是複雜?啊啊啊啊不是說瞎了眼其他感知會變得更厲害嗎,怎麽我就沒有反而越來越模糊,好幾次會錯把小蛇蠍當煙兒,不行不行我一定是太久沒見煙兒了,一想到今晚能見到我那最最最闊耐的小仙女,就抑制不住自己顫抖的心激動的小手啊……
這表情變幻被南暮雪盡收眼底,沒好氣的白那人一眼,嫌棄道,“沒出息,”
“我怎麽就沒出息了,我就是想煙兒了,我想見她,她,她都還不知道我瞎了,”嘆息,“也不知道會不會嫌棄我。”
楚若不知道的是,她身旁之人眼裏閃過了無奈,甚至還有落寞,卻又惡作劇般的口吻說道,“煙兒這幾日,好像不在山上。”卻原來這幾日我在你身旁,到頭來你最惦記的,還是“煙兒”,可明明就是自己,為什麽,心裏會不舒服,然而為什麽當這個家夥在“煙兒”面前提起小蛇蠍那滔滔不絕的模樣時,自己還是不喜歡,南暮雪,你如此離譜,可是病了?
“啊!”吃驚,相當的吃驚,嘴張的都快變成大嘴了,“她不在?”極度失落沮喪,“那你不早說,害我火急火燎心急如焚的想回來,白期待半天了。”
看對方那吃癟模樣,幾乎就快笑出聲來,趕緊擡手掩面,“行了,快些回去吧,髒死了。”
“要不是你撒手我能這樣嗎?”
“你再……”
“哎呀大好的豔陽天,師傅我們走吧快走吧啊,別耽誤時間了,走着走着。”
不屑的嗤出聲,“無膽。”
!!!我忍你,小本本給你記上,一千二百零八次,你等着,以後還回來。
夜晚……
楚若糾結再三,還是摸索着去開門想出去,雖然視線還是那麽差,但煙兒房間的大概方向她是能夠分辨的,小心點應該沒事,話說這麽晚出去南雲霜會不會趁機把我抹脖子……不不不不會,畢竟這一路過去都有弟子住的地方,有啥事大聲喊就行了,到了煙兒那雖說比較僻靜,但是煙兒肯定不會讓她傷害自己的,嗯就這麽定了,gogogo。
咯吱~
結果她剛摸着來到門邊,那門就自己開了,還來不及感慨一下莫非這門升級成了自動門,一個人影就蹿了進來,沒來由的,楚若覺得鼻頭發酸,沖上去擁住對方,“煙兒……”
咦這香味,這手感,這冰冰涼涼的舒适感,雖說以前就覺得這兩人像,可今天怎麽覺得就那麽沒差呢,莫非來人不是煙兒?那就是……想到這,不确定的開口,“煙兒?是不是煙兒?”
“怎麽,”是那熟悉的聲音,而且耳朵好像還被對方給扯住了,卻那麽柔柔的,“眼盲看不見了而已,連這雙耳也不好使了,連我和,小蛇蠍都分不清了?”然而她們,本就是一個人,又如何能真正分清。
大松一口氣,徹底的放松了下來,緊緊攬住對方,盡情将自己全身心的靠在那纖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