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才可不見你有這等的覺悟,”南暮雪不無嘲諷,又自顧自說,“流言蜚語,說去吧,也不全錯,百花宮,歷來都是護短的,何況是我的徒兒。”
“你轉過來說呗,咱兩好好說會話。”
南暮雪應聲轉過,嘴裏卻不屑的回着,“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楚若小心的握住對方右手,“手好了麽。”
“嗯。”
“為了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無名小卒,值得麽。”
沉默半晌,“嗯。”
這話問的人本不該問,答的人也不該答,然而偏偏她們都應了對方,南暮雪原也是不欲回的,到底還是順從着自己的內心,張口卻似有千斤重,終是都化成了一個嗯字。
言簡意赅的回答,在這種情況下簡直要了命,她努力找話,“柳少鵬這厮端的是卑鄙無恥,下手竟然那麽重。”
“他也好不到哪去,我那天可不比他手輕,江湖,從來不會有手下留情。”
“可他又口口聲聲說愛你,結果卻把你傷成這樣,簡直該死!”
“你以為他傷的比我輕,沒有三個月是休想下床了的,愛我,不過是得不到的分外執着罷了,他身邊無數女人,可曾會有一個真心,”南暮雪說這話時眼裏不無鄙夷。
“不說這個了,”意識到話題的沉重,楚若識趣的決定聊別的,“你閉上眼睛。”
“做什麽?”
“別問那麽多嘛,聽話,快點閉上。”
那嗓音仿佛有魔力般誘惑着她竟真的如此聽話的合上了自己的美眸,眼前頓時陷入漆黑之中,卻能感受到對方傾身過來,以及那沉穩有序的呼吸,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氣息越來越近,正不停噴在自己臉上,灼熱的氣息使得自己心跳加速起來,心裏突然意識對方要做什麽,有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卻又帶了些許的希冀和憧憬,感受到那唇似乎就在前方,近在咫尺,南暮雪的手悄無聲息的抓住了被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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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突然傳來冰涼的感覺,好似被什麽東西套住,她疑惑着,楚若開口了,“好了,睜眼吧。”
埋首望去,是一個質地上乘的白玉镯,通透清瑩,模樣單調古樸卻不失秀徹,确是她喜愛之物,“這是……”
楚若看見對方眼裏笑意心知這次獻寶看樣子算是成功了,“禮物,給你的,喜歡吧。”
“差強人意。”
……能不能不這麽死傲嬌???此刻她真是忍住把那玉镯給扒下來的沖動,“那你還戴。”
“若兒一片心意,為師自是也不好拒絕,總得顧及你的感受。”
“你,”
“做什麽,”看見那家夥被噎的說不出話時的模樣她便就心情愉悅,嗯,氣鼓鼓的樣子還挺可愛的,“為什麽送我。”
“想送就送了啊,說到這個,嘿嘿,”楚若湊過去一點,“有些人剛才在街上聽見我買東西給小果兒她們就黑了個臉,是不是以為把你忘了沒你的份。”
南暮雪臉色不自然起來,別開去,“胡說,自作聰明,”
“切,還不承認,不過,我沒忘記,不是因為看見你不高興才現買的,我一早就已經打算買了送你的。”
“你給煙兒的,也是一樣的麽。”
“多管閑事,”楚若也學了對方的語氣,避開這個話題。
眼見好好的氣氛驟然變僵,南暮雪挑起對方下巴,“不高興了?”
“沒,”因為捏下颚的動作,對方白藕般手臂上的衣紗便向下滑落,露出裏面那顆十分醒目的紅痣,楚若好奇的伸手撫去,“這是什麽,守宮砂?”
沒有聽見應答,她望過去,只見南暮雪的臉就像熟透的蝦子般,原本只是随意一句,沒想到,原來還真是啊,“快讓我仔細瞅瞅,這是發現了新大陸啊,”古代真有這種東西,卻見對方那臉上紅的更加吓人,滿是羞赧模樣,她有心逗弄,難得小蛇蠍害羞不好意思了,此時不逗更待何時,學了對方的動作手捏着人家下巴,“小娘子,怎麽不說話了?”
“你,”南暮雪此刻只恨不得将這人踢出去,又羞又急,“放肆!”
誰知結果是楚若還一副不怕死的回道,“你不就是喜歡我放肆麽。”
“楚若!”
擡手打去,被對方準确無誤的接住,握于掌中,四目相對,最終,都是更上前一步,吻住了彼此的朱唇,讓一切都燃燒在這瘋狂裏。
…………
困了,碎覺覺,晚安
甜?勉強算吧
嗯,昨晚睡得不錯,楚若一睜眼,就看見枕邊人,想起昨晚的那些親吻,她也是身心愉悅,細細打量起對方來,卻發現南暮雪臉上那面具有些滑落下來遮住了美眸,擡手過去,雖然很好奇,但她并未扯下,反而是為對方扶好。
南暮雪睡的極輕,自然也睜了眼,感受到那動作立刻緊張的退後開去,還來不及發問,對方已經解釋起來,“你別誤會,我只是看它快掉了想給你扶起來。”
她這才放松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是好奇我的容貌麽,為什麽不趁機取下來。”要知道如果楚若有心窺視,這一下的功夫任自己武功再高也是來不及阻擋的。
“你不想拿下來不想給人看見自是有你的理由,我雖好奇,也不會做這種不尊重你的事。”
尊重,心中又是跳動一下,卻不再言語。
“早,”楚若打破了沉默。
大清早的醒來,南暮雪就正對上那張燦爛的笑臉,偏偏自己此刻正緊密的貼在對方懷裏,憶起昨晚那令人窒息而熾熱的吻,她臉上一紅,害羞的翻了身,也并不說話,只是一手枕着頭,另一只手攥着被褥。
偏偏身後那人還不自知的覆又湊過來,還去握了自己的手,唇若有似無的碰到了那耳廓并游移着,嗓音卻比平日任何時候聽起來都要發蘇,“怎麽了?幹嘛不理我,”
灼熱的呼吸打進那耳洞裏,她差點吟聲,片刻後才鎮定下來,“沒事。”
“沒事那你翻過去做什麽,”沒成想聽了這個答案的楚若更加不依不饒起來,“大早上的我也沒惹你生氣啊,”
“你,”南暮雪咬緊唇,“退後!”
“你到底幹嘛啊,”對方撐着半個身子要去看她的臉,“幹嘛不看我,喂喂喂你這樣反複無常陰晴不定的我可要生氣了啊。”
……怎麽會有那麽笨的家夥,她無語,偏偏那人還越湊越近,“不許靠過來。”
“你這女人是有病吧,”說翻臉就翻臉,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怎麽的,親完就不認人了?她終于也躺回去,背過身去了。
聽得後方的動靜,南暮雪轉回來,這家夥貌似,氣了?擡手碰到那人的右手,結果對方卻往裏更縮了縮,這幅模樣倒是像一個生悶氣的稚童,她心裏想笑,又輕扯一下那衣袖,“若兒?”
哼,小爺是你想叫就叫想理就理的?楚若不應聲,連帶着把手也收回去放到了自己臉下面壓着,整個人縮成一團,貼着牆壁要多死有多死,萬惡的小蛇蠍,打死我,啊不對,打死你我也不鳥你。
“好了,”南暮雪從後面抱了她,手也搜尋着找到了她的,然後交握,“又鬧小孩子脾氣。”
“你鬧還是我鬧,是誰先抽風的。”
抽風……青筋跳一下,算了,不生氣,“我是……不太适應……”
這次楚若倒是沒反應過來了,“适應什麽?”
“你,”南暮雪無語的嘆,想了半天才開口解釋道,“不太适應,和,和別人這麽近的距離。”
?害羞?是了是了,看她剛才臉紅的樣子是有那麽一丢丢不好意思,嗯,楚若覺得自己心裏的氣消了大半,不過也還有一小半呢,于是陰陽怪氣的說,“那你又靠過來做什麽,師傅現在适應了?”
“斤斤計較,”對方聽她語氣便知這家夥已經沒事了,“轉過來吧。”
不為所動,結果就聽見了一句“再不轉身今晚再熱的時候就休想抱我。”
!!!惡毒,你咋這麽惡毒呢啊,永遠都那麽厲害不說,那嘴也是不饒人,你讓我一次會死啊,想歸想,她還是老老實實的重新翻了回來,大早上給自己甩臉子最後還成了我計較了,這叫個什麽事,唉。
南暮雪看她嘟嘟囔囔嘴裏念念有詞的樣子忍不住發笑,“你在想什麽?”
“關你什麽事。”轉是轉回來了,但楚若秉承着要保留最後的倔強的觀念,九十度把頭往左轉的直直的,差點沒給她把脖子給擰了下來,總之一句話,打死不看你。
“別扭了,脖子都快掉下來了,不難受麽。”
“不難受,舒服的很呢,小爺我樂意。”就是不看你,怎麽着,來打我呀打我呀。心裏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一丢丢怕的,前幾次的經歷告訴她這小蛇蠍就像會讀心術似的,保不齊一個耳刮子呼過來成全了自己這嘚瑟的內心想法,蒼天可千萬別再來了,這一巴掌的印沒消下去呢還。
……這家夥,一鬧起別扭就沒完沒了,不過,好像,還透着那麽一絲可愛,而且南暮雪深谙楚若性格,你越和她說就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于是她換了話題,“平時總是貪睡,今天怎麽醒這麽早,不多睡會?”
果然楚若馬上就被忽悠進去了,屁颠屁颠扭過頭來接話,豈有此理就轉了這麽一會,脖子好酸,“我想出去玩,嘿嘿。”
她豈會不知她這反常是為了什麽,可對了她卻總會忍不住玩心大起的去逗弄,這在從前,準确的說是沒有把楚若救回百花宮前,是不曾有的,将來對了旁的人,也不會有了吧,“不許去。”
聲音立刻高八度,那歌詞怎麽唱的來着,眼睛瞪得像銅鈴,“為什麽?你昨天都讓我出去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你!”不行不行,克制,對這小蛇蠍不能來硬的,前面幾回的慘痛教訓她還是記住了,不然惹了她不能去不說還得被整,換招,兩個手去抱對方右手手臂,“去嘛,師傅,你就讓我去嘛。”
南暮雪剛要張口,楚若想起什麽似的立刻松開手,下一秒卻又貼過去,關切不已的再次端詳起那手臂,“怎麽了,是不是弄疼你的傷口了,快讓我看看,”
那着急要查看自己傷勢的模樣讓她心裏一暖,“沒事,別緊張。”
“那就好,”她又纏了過去,“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去街上嘛,對了對了,先去看看彩鳳的娘親,然後再逛街,然後……”
“然後怎麽,說呀,”南暮雪盯着對方,那眼裏閃着精光。
心虛的幹笑兩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哼,”她沒好氣的輕哼出來,“然後再去青樓逛逛,為師說的可對?”
“那,那你都知道還問什麽,我,”反正也被知道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那就,“我就是想去逛青樓。”
……南暮雪就差氣的頭疼的捂額頭了,“楚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你是個女子!”雖說自己讓她以男子身份行走江湖,且看她最初來時的裝束和她平日裏的行為習慣也知她應是多以男裝示人,可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麽就總惦記上去青樓了?莫非,這青樓裏有她喜歡之人???
“我知道啊,我自己性別我能不知道,”楚若一副不以為意加且疑惑不已的表情,“所以我是女子怎麽了?”
南暮雪真是有想一把掐死這人的沖動,“你為什麽非去青樓不可,”想起自己剛才的猜測她瞬間變冷,又補了一句,“是要去見什麽人?”
“去青樓肯定是去見姑娘啊,還能是什麽人,”對方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動作,“不是你問的這叫什麽問題?難道是去青樓找茅廁?”
“住口!左一句青樓右一句青樓,”雖然被這家夥的答案氣死,但聽她這話也便是無相好了,相好,南暮雪一陣尴尬,自己怎麽會想到這方面,再說這家夥的家鄉在遙遠偏僻的異國他鄉,她來到這就被自己救走帶去了百花宮,如今是第一次下山,從救下她第一天起就查這家夥的身份背景,百花宮的情報歷來不會錯,查了這麽久确實查不到,倒真是憑空冒出來的人,料想應是也不會認識旁的人,“膚淺,下流。”
“我怎麽就膚淺下流了???我就是想去個青樓啊,不是說青樓女子才華橫溢貌美如花嗎,我就是去看看我就下流了?”
南暮雪算是徹底無語了,深呼吸一下,“你到底為什麽非想去青樓不可。”
“我好奇,真好奇,”楚若一聽這話有松口的意思,趕緊湊過去吧嗒吧嗒解釋起來,“我以前聽說青樓就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一直憧憬着哪天穿越了,啊家鄉話,就是哪天來到這,能去青樓見識一下,聽說很好玩的。”
這是個什麽樣的人,去青樓還憧憬,南暮雪氣的沒話找話,“你家鄉沒有青樓麽,還好奇。”
“沒有。”誠實的搖頭回答,現代那些個……不能叫青樓吧,古代青樓女子會琴棋書畫,吟詩作對也不在話下,還能和那些才子風花雪月花前月下吟詩作賦的,而且還是有一部分姑娘是心潔志高的,現代跟以前比起來那可真是差太遠了,總不能說現代“青樓”都變了味吧。
看對方的神情俨然不像說謊,南暮雪愕然,雖說這家夥是從偏僻之地來,而且不着邊調,有時候說話也讓人覺得雲裏霧裏,但她有時候見地眼界見識卻也非比尋常,那樣的故鄉怎會連青樓都沒有,再說,不管怎麽不濟,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地方是沒有青樓的。然而只要是楚若說的,她便也毫不猶豫的信了,“一個姑娘家就記得去青樓,真不知你家鄉的教育,人人都與你一般麽。”
這話,相當有戲啊,“那我就是想去嘛,師傅,你就大發善心讓徒兒去呗。”
“去了不許盯着別的姑娘看。”
“什麽什麽?去青樓不讓我看姑娘那去幹嘛。”
自己已做了最大的讓步,竟還如此不知足,冷聲,“那就別去了!”
“去去去,我不看,”楚若即刻嬉皮笑臉,“聽你的,不看就是了。”反正到時候去了眼睛長在我臉上,我看就看了你還能摳了我眼珠子不成。
“若兒不要想的如此篤定,”旁邊的南暮雪冷不丁開腔,“百花宮的地牢裏還關着幾個親手被為師剜眼的弟子,若兒可是想去與她們同住?”
蝦米?!一方面震驚于對方怎麽又把自己心裏話聽到了,另一方面楚若深刻覺得自己給小蛇蠍改的這個名真的是沒改錯,你有夠毒,她縮縮脖子,“徒兒不敢。”
不敢,你的話,怕是鬼也不能信的,只怕踏出這個門口不足三秒就會把這警告抛諸腦後,實際上南暮雪還是高估了楚若,莫說踏出這個客棧房間,馬上她就忘了,“那咱們趕緊起呗,遲了就耽擱看花姑娘了。”
“楚若!”
怦!客棧的某間房裏不時發出慘叫聲……
……
“磨磨蹭蹭的還不起身,不是想出去玩麽。”南暮雪已經自己下床穿好了衣裳并且洗漱完畢,“我去叫小二備些飯菜上來,若為師回來還看見你這般賴在床上,你便好好躺個夠,休息再起!”
……你就不能好好說乖徒兒為師去給吩咐客棧給你做好飯菜讓你咪西你快乖乖起床嗎,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小說裏人家穿越我也穿越,她們待遇咋就那麽好要啥有啥,即便一開始不好那主角寵着主角喜歡啊,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待遇咋就不能倫我身上一次?不過,腦補一下小蛇蠍梳着兩個大發髻臉上擦着厚的吓死人的大紅胭脂,頂着個紅白紅白的臉站在一邊埋着頭恭敬的開口,“少爺,二丫伺候您更衣……”
“噗哈哈哈哈,”忍不住了,楚若抱着肚子爆笑起來,“不來了不來了,噗……哈哈……笑死我了……”
這邊快開門的南暮雪沒好氣的瞪床上那人一眼,想也知道這家夥沒在想好事,瘋瘋癫癫的,然而她竟也會跟着開心起來,就是關門前床邊咻的一排突然出現的大銀針讓楚若活生生的憋了笑,舍得老實的穿起了衣服。武藝高強做個小蛇蠍有時候也不是壞事,起碼。某個家夥知道怕。
“夠了麽,不夠我再吩咐他們做些送來。”南暮雪優雅的抹抹嘴,望着還在狼吞虎咽的楚若道。
“嗯,”她嘴裏包着個雞翅含糊不清的點頭應了,“夠了夠了,你怎麽不吃了,就吃了幾口。”
“飽了。”
“我做飯那天你不是吃的挺多的,”她無心說道,“莫不是挑食,還是挑手藝?我以前就說麽,就我這手藝放在古代開個飯館做個小老板綽綽有餘,美滋滋,唉可惜啊,被你拐上了山,現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喽。”
南暮雪那個氣啊,但她居然笑意吟吟道,“這麽說,是為師對你不住了?”
“吃什麽呢,”楚若看看滿桌子菜,夾起一段魚肉,頭也不擡的挑着刺,“你現在給我筆錢我下山開個小飯館一邊賺錢還能一邊收集情報,賺的錢咱兩五五分,怎麽樣?”
也就是南暮雪不是現代人,要不然她現在應該是想說上一句你咋不上天呢,“嗯,只不過為師覺得,這樣還是太屈才了,委屈了若兒你。”
“你終于想……開,”楚若終于擡頭,開始意識到苗頭不對了,“那啥,我……”
可惜南暮雪不再給她機會繼續說下去了,“以後百花宮所有弟子的夥食,就勞煩若兒包下了。為師這便傳下去,以後廚房就歸若兒一個人了。”
!!!幾千個人的大鍋飯我一個人包,你想累死我!天殺的小蛇蠍,脫口而出,“你咋這麽惡毒!”
冒着精光的眼睛再次望過去,“什麽?”
……我認慫,我焉了還不行麽,“嘿嘿,那怎麽能行呢,我這廚藝如此超凡,輕易不外露,也就師傅這樣級別的才配吃我做的飯菜。”等會,不對啊,我琢磨着這話,怎麽是自己給自己下套鑽呢,不行不行,這小蛇蠍什麽人,見空還不得趁機把握的主,“那個,我剛才的意思吧,它是……”
再次被打斷,對方笑的得意,“好極了,為師等的就是若兒這一句,”其實就算楚若不這麽說她也是會找機會這麽提下去的,如今這情況正好,實在是正合我意,“也難得若兒有這個心,既如此,為師以後的三餐,便交給你了,哦不,”
楚若本以為那句哦不後面是小蛇蠍良心發現亦或者是覺得自己是塊練武的料子還是術業有專攻的好,總言之一句話,放棄讓自己做飯了,結果她說出來的卻是,“為師胃口呢,不太好,這一天吃飯也沒個準時的,有時候半夜想吃點夜宵或者喝點雞湯還是現磨豆漿什麽的,就勞煩若兒起來了。”
你妹的啊,你就算不惦念一下咱兩一起睡過兩三晚親過幾次小嘴的情誼吧,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什麽都沒做就是親親小嘴拉拉小手),你這是下了床翻臉不認人啊,不,比不認人更闊怕,你這是記仇,那你也總該記得我是你徒弟吧,你咋那麽缺德呢,還半夜喝現磨豆漿,她不禁想吐槽這架空朝代為什麽也有這玩意,而且也有一些現代才有的東西,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水果食物這些,而且連叫法都一樣,明明在古代都是不該有的,能不能行了,看樣子也不是什麽正經古代,還有雞湯,你莫不是武林外傳看多了白三娘惡婆婆虐待俏媳婦湘玉那一段?想到這楚若小心翼翼外加不很肯定的小聲開口,“穿越?”
對方傳來疑惑的表情,“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也穿越來的?”
更加困惑,“何為穿越?總聽你提起這怪詞,到底是何意?”
好吧,其實也不太可能是,一個人是不是穿越過來的看她言談舉止就能知道,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除非是剛出生就穿過來還差不多,那也不算是穿越了,活脫脫一古人,“家鄉話,沒事。”
“你,是不是很想回去。”
“也沒有,”她搖搖頭,反正自己本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家裏兄弟姐妹又多,也沒什麽存在感,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吃飯吧。”
“若兒,”南暮雪的手覆了她的,“我,”她确實不會安慰人,搜腸刮肚半天終于說出口,“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你,”楚若晃神,“煙兒……”這話煙兒也和自己說過,怎麽一模一樣呢。
這話驚得南暮雪趕緊別過臉去,“煙兒什麽?”
“沒什麽,你剛說什麽。”
“我說,除了我能欺負你,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嗯,等等,喂,你這叫什麽話,什麽叫你能欺負我?”
挑眉,“有意見?”
“沒……”
“做飯的事,就這般說定了。”
我……忍……
“好了,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逛吧。”
“你不和我去嗎?”
“晚些時候再去接你,今晚,你該去執行任務了。”
不情不願,“啊?”
“不讓你殺人,”南暮雪又是一陣沒好氣,遞過一個盒子,“拿去。”
“是什麽,”
“解藥。”
再啊,“啊?”
“拿着,你之前存的解藥都扔地上了,現在還你。”
楚若不确信的接過,“為什麽還我。”
“以後我還是會給你解藥,你高興存着便存着,只要你忍得了痛,”南暮雪看向別處,“那天說過的,你能偷到解藥便放你下山,絕不食言。”她卻深知她不會再走,不過把這當作挑戰激勵一下也能促她進步,并無壞處。
“我不走,”果不其然的,楚若接過去,卻搖頭,“不過解藥我還是會偷的,偷到了才能證明我的本事。”
“好,”她笑起來,風華絕代狂傲不羁不可一世,那麽美好,美得幾乎晃瞎楚若那同樣好看的眼,“為師等你。”
……
你們這些人咋想的,人家就是親了幾次就成天想到車車車,暫時無車,就是吻而已→_→
執行任務什麽的不重要,劇情是為了給感情鋪路,所以不要在意劇情這種東西
醉夢樓
“這裏就是這地方最大的青樓?”楚若摸摸自己下巴自言自語道,這是她向客棧小二打聽到的,嗯,裏面看起來還算寬闊明亮,裝潢也挺奢華,不錯不錯。
“是啊公子,”她雖是自言自語,但門口那些招攬的女子瞧見,又見她一身非富即貴還對着邊看邊念念有詞,自然是把握時機上來分攥住左右胳膊往裏推去,七嘴八舌的說着,“喲這位爺好生俊俏呢,平時沒來過吧,來咱們這包你滿意,來嘛~”
嘔~這濃重的脂粉味喲,還有這男人聽起來大概骨頭都酥掉的媚聲,偏偏自己就是不喜歡,嗯,她心裏暗暗對比了一下,還是煙兒和小蛇蠍的聲音好聽,身上的香味又沒有這麽熏人,真好。眼看那些女子上下其手,她連忙護着自己重要部位,“行了行了別推了,我自己有腳,自己走。”
“媽媽~來客了。”
不知是哪個女子喊了一句,老鸨就過來了,之所以知道她是老鸨實在是她那個裝扮模樣動作神态簡直就跟電視劇裏的那些老鸨一毛一樣,塗着厚厚的顏值,笑一下臉上褶子都能掉出二兩粉來,手裏拿個大扇子,身上紅紅綠綠,還有那塊水紅色的大手帕,咦,見誰都要甩一下,老遠就熏的楚若差點背過氣去。
“喲,我來瞧瞧,好俊的官人,”開青樓的眼力勁自是不差的,若不是見了她如此富貴,那些姑娘們可不會如此熱心,也不會叫老鸨來親自招呼,真有錢還是扮富她們一眼便知,然而像楚若這般有錢的,自是不能用這種只能在門口招徕人客的貨色接待,于是她擺擺手将那些姑娘打發走,“臉生的很吶,是第一次來吧,哎呀不是我賣花贊花香,方圓三百裏你來我這醉夢樓算是來對了,我這的姑娘那可真是……”
誇起來沒完沒了了,官人~別這麽叫成嗎大姐,我又不是西門大官人,趕緊打斷對方,“哈,媽媽說笑了,既是瞧着我第一次來,我又戴了面具,如何知我俊俏。”
“喲,公子這話說的,您瞧瞧姚媽媽我這是啥,”她擡頭望去,就見這老鸨指了自己一雙比牛眼還大的眼珠子頗為嘚瑟道,“我這雙火眼金睛那可不是浪得虛名,哎呀好啦,見你第一次來,介紹兩個好貨色,春兒,雁兒,”她一個口哨喚來兩個姑娘,“大堂嘈雜,您是要去雅座包間啊還是……”
楚若擡頭看去,長的還行,不過也就是個中上吧,還叫雁兒,咦,差我家煙兒差多了,将兩錠沉甸甸的銀元寶遞過去,“行了,這位什麽媽媽去了……”
老鸨接了錢自是眉開眼笑的,“姚媽媽,叫姚姐也行,您有啥吩咐只管說,”
“夠了夠了,”姚姐,這名字真是……符合老鸨身份,“我呢就是來看看熱鬧的,你就不必理我了,”
“可是這兩個姑娘不滿意?咱們這那,還有……”
“不用了,”又遞過兩張銀票,艾瑪第一次做有錢人真的爽到爆啊,“給我來壺酒再上兩個小菜。”
“好嘞,”一把将那銀票抓過放入懷中,來青樓的嘛,什麽人都有,就像楚若戴了面具她也絲毫并不關心過問,反正有錢賺就好了,不要姑娘更好呢,省事,“那您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終于走人了,楚若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四處打量着周圍的人和環境,熱鬧非凡,男男女女往來不絕,大廳中央的臺子上正有歌姬和舞娘在表演,這段時間她耳力進步很多,斷斷續續聽見旁邊女子和客人在作詩對飲,這古代的青樓果然是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嗯不錯不錯,有那麽點意思,其實她也不是非要來看姑娘,她就是喜歡熱鬧,但又不喜歡湊進去,就像那種身處鬧市而心靜的意思在裏面,不過好像這些女子的長相水平,也就一般般吧,再次聯想到煙兒和小蛇蠍,啊哈,要讓小蛇蠍知道自己拿她和青樓女子比非得氣跳腳不可,不過莫說她兩了,就是那百花宮其他女弟子,她們也是及不上的,這麽說起來,我要看花姑娘還不如回百花宮。
嗯,好吧,花生米吃完了,熱鬧也看的差不多了,今晚醉夢樓沒什麽特別活動,期間除了聽周圍人讨論天魔宮如何如何壯大,各門派掌門或武功高強之人都離奇失蹤但毫無頭緒之外,剩下的都沒什麽意思,而且他們說的都是些廢話,再說那臺上換來換去的就是唱歌跳舞,楚若拍拍手正打算走人,經過兩個人身邊時卻無意聽到了二人對話,其中水藍長衫的男子開口道,“姐……不是……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還有事要辦,回吧,”他掏幾下袖口變了臉色,“我,我錢袋,好像掉了。”
對方旁邊那個白衣男子也一副緊張模樣,“怎麽辦,我,我的錢袋好像也沒了,剛才明明還在的,怎麽不見了。壞了,你還點了不少東西呢”
“別糾結這個了,要不,趁現在沒人注意,咱兩溜吧?”
“這,”白衣男猶豫,“好像不太好吧,被人發現了多不合适。”
“哎呀走啦,有什麽不合适的,”拖着對方手臂就往外沖,“咱們是偷溜出來玩的,別忘了此行任務,快走吧,被人發現可不好。”
兩人扭頭就走,白衣男被拽着卻正好迎面撞上了楚若,對方登時埋下頭去,臉色紅的吓人,再擡頭望去,那戴了面具之人看起來卻是如此俊美,偏偏該溫和的朝自己點頭示意微笑一下,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他聲如蚊吶,“不好意思。”
“無妨。”楚若內心卻想笑,聽這話的意思,這兩人哪是錢袋掉了,分明是給人偷了去,而且她一百個肯定,眼前這兩個人根本不是男的,跟自己一樣,女扮男裝,還是兩小丫頭片子,不過長的倒是蠻不錯的,就是裝的粗糙了些,下次可以請教請教小爺,免費教你們。
這兩人還沒走到門口,姚姐和自己打手就已經把路堵死了,不過臉上還是笑着,“喲,二位公子這是要去哪啊,瞧二位這打扮,總不會在我這樓裏吃霸王餐吧。”
楚若倒還真是佩服這老鸨眼觀四路的本事,大廳如此喧鬧人多,少說也有三五十人,她竟能随時注意這些人一舉一動,厲害厲害。
藍衫“男子”臉上的不自然閃的極快,“什麽,本姑……本公子今天出門匆忙些,我們現在有事,明天自會把錢給你還來。”
“喲,這話聽着可是新鮮,”姚姐那翻臉可真是比翻書還快,“你當我這醉夢樓什麽地方,還是拿我姚姐當傻子,想回去,可以,留一個下來,另一個去拿錢贖人。”
“诶我說你什麽意思,說了我們有急事,誰有空在你這耗,我們現在要走,我看誰敢攔得住。”
姚姐沖着幾個彪形大漢一使眼色,幾人立刻将那兩人圍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