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見面的人兒
有人護行,周安安放心的卸了妝梳。平日裏他便清爽慣了,實在受不得這些粉粉末末。卸了妝的安安又變得白白嫩嫩,水水靈靈的,看上去可口極了。
因為今日便能到達赤水,馬上就能見到藍山。周安安在包裹裏翻了又翻,把衣服翻了個遍,最終挑了那件淺耦合色的,領口繡着幾朵雅致的梅花,袖口滾了幾道銀絲邊的外衫,又找了條玉色的腰帶。
收拾利落,跟着莊嚴上了馬車。
何钊一見他如此樣貌與裝束,眼都直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湊到周安安面前,美滋滋的看他:“想不到你還挺漂亮的!”
莊嚴對着何钊的後腦勺拍了一記,那是将軍的夫郎,你美個屁!
何钊蒙了一會,轉頭委屈巴巴的,“嚴姨,你打我作甚?他确實挺漂亮的啊!”
莊嚴又拍了一記,“漂亮也不是你的!”
美人不都是給人看的,“嚴姨,你真死板!”
莊嚴差點氣樂了,這個呆子!起身扯開何钊,将她推至馬車另一側,自己坐到了兩人中間。
務必要隔開這二人,要不到了邊關還不炸了窩!
何钊不在意,坐到周安安對面,眼睛仍緊緊的盯着他,開始唠家常,“同行,你制藥這般厲害,師承何人哪?”
周安安看着馬車外的景色,沒理會何钊,反而問莊嚴,“咱們這麽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好嗎?”
“無礙,”莊嚴擺擺手,這是明線,“只是委屈你了,不能有太多輛馬車!”只能擠一擠。
馬車多了就不只是光明正大,而是招搖。邊關紛亂,沒有朝廷的人,一些山野小賊也會紅了眼!
周安安笑了笑,“哪有什麽委屈,怎樣都比我騎着毛驢強吧!”
莊嚴也笑了,說實話她挺喜歡将軍這個小夫郎的性格的,看着嬌嬌弱弱,卻一點也不嬌氣,就是動不動容易露爪子。
何钊插話,“你可以跟我騎馬呀,比這個快多了!”
莊嚴翻了她一記,“那你另行騎馬過去,好走不送!”
“他跟我走,我就走!”何钊指了指周安安。
周安安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麽要跟你走?”好好的馬車不坐,去遭那罪?
何钊一臉理所當然,“咱們是同行啊!”
莊嚴真為這孩子的情商着急。
周安安:“有病得治!”說罷從包裹裏翻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丸藥,遞了過去:“我這有一粒藥丸,藥效很特別,你要不要試一試?”
何钊眼中又開始放光,只要跟好藥有關的東西,她都特別感興趣,“好藥?”
周安安點點頭,“特別好!”
何钊趕忙接過來,張口就吞了下去。不過幾個呼吸間,便栽倒昏睡了過去。
莊嚴以手捂面,這少根弦的傻孩子呦,老何得操多少心?!老何說的果然沒錯,這真是個小讨債的,事事都要為她操心!
周安安笑的特別開心,“終于安靜啦!”
馬車在赤水關外停了下來,何钊才悠悠轉醒。她睜開迷迷瞪瞪的雙眼,想了一會兒,然後騰的坐了起來。眨眼間撲到周安安面前,“好藥!同行,方子也給我呗!”
周安安:......
莊嚴扯着何钊下了車,周安安随後。
莊嚴去同守門的士兵交接,何钊又跑到周安安身邊哀求,“同行,方子給我呗?”
周安安眼睛看着城門,見士兵放了行,拿起車上的包裹走了過去,随口道:“可以,到了軍營寫給你。”
何钊心情更好了,“同行,我幫你背包裹?”
周安安讓了讓,沒給她,他怕她試藥都給吃了!
莊嚴拍開何钊,探手接過周安安手中的包裹,“走吧!”
何钊仍跟在周安安身後,“同行,你去軍營幹什麽?”一個男人多危險!
周安安抿抿唇,“我來找我妻主!”
“妻主?”何钊又直了眼,“你都嫁人啦?唉唉,透漏透露,你妻主誰啊?”
周安安嘴角梨渦浮現,“我妻主是藍山,藍擎山!”
很快便有士兵進了中軍帳,禀報幾人的到來。
“什麽?”藍山震驚的差點失态,莊嚴的到來她不意外,那小東西怎麽過來了?至于何文奎家那個小讨債的,被她直接忽略了。
何文奎也是同樣震驚,要知道她家小讨債的,她拿鞭子抽,都抽不過來,死活不從武,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藍山此時心情複雜萬分,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又有些心喜。憤怒,小人兒不顧自身的安危,無奈自己管不住這個小人兒,欣喜自己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團。
未等思緒捋清,藍山已經大踏步走了出去,何文奎緊随其後!
遠遠的兩人便看見何钊圍着周安安轉來轉去,不停詢問着什麽。
何文奎額頭瞬間汗濕了,她家小讨債的不是看上将軍的小夫郎了吧?不要啊,何文奎在心裏大喊,要是被人得知她閨女搶了将軍多年才開出的那朵花骨朵,她真成了千古罪人喽!
藍山微微凝眉,冷着臉走了過去。
背對着藍山的何钊還在那裏追問個不停,“不是吧?!藍将軍真的是你妻主?”
周安安點頭,“比真金都真!”。
何钊做出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藍将軍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她都那麽老了,你還看的上?”
莊嚴妥妥的和這個倒黴孩子拉開距離。
周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哪老了?多有魅力呀!橫了何钊一眼:眼瘸!
被嫌老的藍山默默的握了握拳,默默的爆出一句髒話:還真他娘的欠揍!
何文奎冷汗狂冒,這個糟心的閨女呦!
陰森森的質問在耳邊響起:“你說我老牛吃嫩草?”
何钊一個激靈轉過身,說人壞話還被抓這種滋味委實不太美妙,“哪裏那裏?将軍是老當益壯.....”
這回連周安安都捂住了臉,沒見過這麽蠢的......
藍山掰了掰手指,“來,試試?”看看誰老?看看誰老當益壯?
何钊一溜煙的跑到何文奎身後,連連搖頭,“不試,要試你和我娘試?”
何文奎氣的在她身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這倒黴孩子,不會說話,就少說話行不行?又拍了一巴掌,行不行?
何钊被拍的龇牙咧嘴。
周安安被逗的撲哧笑了出來,藍山見了,也軟了神色。
她連走幾步,先到了莊嚴跟前,拍了拍她肩膀,“辛苦了!”
莊嚴笑呵呵的看了一場熱鬧,心情正美,“不辛苦!”特別好看。
藍山不在看礙事的人,迫不及待的向小人兒走了過去,嘴角露出如何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手搭上周安安肩膀的片刻,藍山的笑意僵住了,嘴角抽搐着問:“安安,你在自己身上塗了什麽東西?”
“哦,這個呀,”周安安嘴角的梨渦又出來勾人,“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僵屍粉’。怎麽樣,阿山,我厲害吧!”
藍山僵硬着身子,咬牙道:“厲害,還不将我解開?”
身體能動的剎那,藍山探手将小人兒撈進懷裏,一陣旋風般的卷進了大帳裏。
将人抵在床柱上,鼻尖抵着鼻尖,“為什麽要來?”
周安安臉蛋猶如讓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微微嘟嘴,小聲道:“我想你了!”
藍山一口将那誘人的小嘴叼進了嘴裏,你這勾人的小狐貍!
細細的描畫小人兒的唇形,驀地長驅直入,攪亂了一池春水。
唇齒糾纏間,周安安将一雙玉臂搭到藍山的脖頸上,藍山些許喘息,而後加深了這個吻。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周安安嘴角麻麻的,身體軟成了一灘水。
藍山将人緊緊攬着,在他頭頂上劇烈喘息。
黃柳兒得知消息,內心慌亂不堪,那個人不在,他進不了将軍的心,若是那個人來了呢?
他急急的趕向藍山的大帳,“将軍,我可以進去嗎?”
兩人被驚了一下,迅速回神,雙雙分開。
周安安整理整理衣裳,坐在榻上。
藍山平整呼吸,坐進椅子裏,“進來。”
黃柳兒進帳,一雙妙目急切的看向藍山,又恨恨的掃向周安安。
天生對情敵的敏感,周安安瞬間便悟了,皺緊了秀眉。
想了片刻就從榻上起身,走到藍山跟前,将自己團成一團,窩進藍山的懷裏,然後看向黃柳兒。
安靜的演繹,‘我不說話,我就靜靜的看着你’。
藍山、黃柳兒:......
藍山打破沉默:“有事?”
定定的瞪着藍山懷裏的人,黃柳兒冒起怒火,“你是誰?”
周安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着:“你又是誰?”
“我是振威大将軍黃嶼的長子,黃柳兒!你是誰?軍營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他是藍山的未婚夫郎,沒想到有人替他說了。
“哦,我是周安安,阿山即将過門的夫郎。我沒有說來就來,我是千老派來的醫師。”師傅是多好的擋箭牌,周安安暗暗得意。
藍山咳了一聲,掩飾嘴角的笑意。小人兒永遠都是這麽霸道!
黃柳兒氣的直跳腳,“你胡說八道!”也不知指的是哪一句?
周安安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将臉藏進藍山懷裏,嘟囔道:“好困,阿山,我要睡覺!”
藍山調整姿勢,将小人兒抱了起來,背轉身形,淡淡道:“既無事,便出去吧!”
黃柳兒嫉妒的嘴裏發苦,不依道:“将軍,你怎麽能這樣......”
将小人兒放到榻上,藍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出去。”
黃柳兒眼淚打轉,咬着唇不甘不願的退了出去。
藍山合衣上床将小人摟進懷裏,柔聲道:“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