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特殊的人兒
他和水兒長的那般像,同樣是過目不忘,同樣是玉寒體,他到底是誰?
餘玉此時心裏亂糟糟,有種殷切的期望,又恐期望落空,一時間忐忑不安。
千老拍了拍餘玉的肩膀,“等孩子醒了問問,別太心急。”這麽多相似點,說沒關系她也是不信的。千老心裏不禁暗暗責怪藍山,這麽重要的消息,那丫頭竟然不說一聲!
不過,既是玉寒體,又巧遇百年無毒巨蟒和百年異珠蓮,這孩子可真是上天的寵兒,她們的福星!
睡了将近兩個時辰,周安安悠然轉醒,唔,趴着睡果然不舒服,脖子都僵掉了。
一只手溫柔的替他揉捏起來。
周安安軟軟的叫了聲,“餘叔!”眯着眼享受起來。
緩解了脖子,周安安慢慢的翻了翻身,換了側卧的姿勢,餘玉柳眉又蹙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腫的老高的臉頰,“這是怎麽弄得?”
當時只注意到小寶貝身上的傷口,都沒仔細看他的臉,怎麽一覺醒來腫的這般高?
周安安眼淚汪汪繼續告狀:“小雪舔的,它那舌頭跟鐵刷子似得,它還不停的舔舔舔......”
“哎呦,我可憐的小寶貝。”餘玉心疼的又要落淚。
千老推門進來,就見兩人都淚汪汪的,頓時頭都大了!
“又怎麽了?”肯定是那個愛哭包又招阿玉了,責怪的看向周安安,“你都多大了?怎麽總哭唧唧的?”煩!
誰總哭唧唧的?他跟叔撒個嬌不行呀?眼淚來得快收的也快,在床上小心的蠕動蠕動,就蠕進餘玉的懷裏,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叔,師父兇我!”
餘玉立馬瞪向千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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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老:......她真惹不起這小祖宗!
千老沒走,反而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一副要談正事的架勢。
周安安見狀,乖乖的退出的餘玉的懷裏,老老實實趴在枕頭上,腦袋歪向千老。
千老哼了一聲,算你識趣,不再繞圈子,直奔主題:“你可知你是玉寒體?”
周安安疑惑的挑挑眉,“什麽東西?”
看來是不知,“你身體很特殊,你可知道?”千老換了種問法。
“哦,阿山說過一次!”
“那她說沒說過讓我給你看看?”她倒要看看那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說過呀!她說你不忙的時候,讓您給我把把脈。”
還好,千老點點頭,繼續追問:“那你怎麽不跟我提?”
“可是你每天都好忙!”
千老:......這個确實!“再忙把個脈的時間還能抽不出來?”
周安安撓撓又痛又癢的右臉頰,“我又沒病沒災的,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有什麽可着急的!”
餘玉抓住周安安還要抓臉的手,“不許亂動,抓破了就不好了。”
“可是好癢!”
千老遞給餘玉一瓶綠色的藥膏,“給他塗塗。”
塗完後,周安安又變乖了,然後看了看一直憐愛的看着他的餘玉,“叔?”
餘玉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笑容,“寶貝,叔想知道,你爹爹叫什麽名字?”
“我爹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周,爹爹說他以前磕到過腦袋,記不得了,只恍恍惚惚記得姓周。”
是記不得了,還是不敢記得?餘玉眼角流下一滴淚,“那你告訴叔,他...長什麽樣子?可還在......”
想起爹爹,周安安有些難過,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思念蓬勃爆發,“我長得很像爹爹,眼睛鼻子嘴巴都如出一轍,只我的耳朵長得像我娘。爹爹很溫柔,小時候常常抱着我給我講故事......”
餘玉握住周安安的手,“那你可記得,他身上可有特殊的标記?”
标記?對哦,周安安這是才恍然大悟,花呀,他一進落霞谷見到的那種開花的樹,他瞪大眼睛,“花,和谷裏那種樹上的花一模一樣。”
果然,餘玉臉上的淚越聚越多,終于顫抖的問出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問題,“他...可還好?”
周安安低垂着眼睫,語氣低落道:“爹爹走了,我十五歲那年走的。”
走了,餘玉有些茫然,水兒不在了?那個常常粘着他的小弟弟不在了?
看不得餘玉這般傷心的模樣,千老起身,将餘玉拉進懷裏,輕聲安慰。
周安安才反應過來,怎麽他爹爹走了,餘叔這麽難過?
過了好久,餘玉才緩過來,他推開千老,蹲下身,和周安安面對面,帶着哭後的鼻音,柔柔道;“小寶貝,以後叫我餘爹爹吧!”
周安安瞪圓了眼眸,什麽情況?
這個吃驚的樣子和水兒真像,餘玉愛憐的摸摸他的腦袋,給他簡單的講了一段往事。
“我和你爹爹以前都是葬情谷的弟子,只不過你爹爹同你一樣,是萬裏挑一的玉寒體,被重點培養。你爹爹剛進谷的時候,特別膽小,卻不知怎的喜歡粘着我,我也....我也喜歡帶着他,他幾乎是我帶大的。”餘玉臉上帶着暖暖的笑容,“他像你一般,長得好看,人又聰明,學什麽都快。”
“說是弟子,其實不過都是用來練蠱的試驗品,而他玉寒體的體質注定要給他帶來多一倍的痛苦。”
“他注定是蠱王的培養體。”
“蠱王?”周安安疑惑的看着餘玉。
“蠱王,統領各種蠱蟲的蠱中之王。玉寒體的人要将蠱王馴服,之後移到新任谷主的體內,替代原有的蠱蟲,新任谷主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統領下屬。”
好邪惡的統治方法,周安安皺眉。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爹爹喜歡上了新任谷主,而他很快就懷孕了。”餘玉盯着周安安。
周安安顫抖着嘴唇。
“胎兒的存在會讓蠱王直接認主,因此要想将蠱王移到谷主身上,這個孩子就留不得。”
“谷主強迫他将孩子打掉,你爹爹不肯,做了一些過激的舉動。”
“什......什麽舉動?”
“你爹毀了蠱王,而與蠱王有直系關系的蠱蟲全部反噬宿主,非直系的小有損傷,卻趁機反了,一時谷中大亂,能逃的都逃了,葬情谷散了。我就是那個時候逃出來的,也從此再未見過你爹爹。”
本來就是非人性的教派,一旦沒了控制,頓時落得鳥獸皆散的下場。
“若是你爹爹将孩子生下來,今年應該二十歲。可是你爹爹隐瞞了你的年紀?”
不對!周安安眼睛閃了閃。
對藍山他沒有撒謊,直接說了自己的年歲。可爹爹的囑托是為了什麽?
周安安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餘玉已經岔開了話題,“小寶貝,葬情谷谷主叫...莫問,你要小心這個人。她武功深不可測,且遭了你爹爹的背叛,必定恨你們入骨。以後行事務必小心,可記得了?”
周安安鄭重點頭。
餘玉又摸了摸他的頭,這是水兒的孩子啊?水兒不在了,他替水兒來疼!
想了想又問,“你娘對你爹可好?”
周安安搖搖頭,又點點頭,“起初是好的,可是我十三歲那年,娘染了賭瘾,就經常打我和爹爹,兩個哥哥也被賣了。”
“哥哥?”
周安安點頭,“嗯,我爹嫁過來前,娘有兩個兒子,爹爹還生了個妹妹。”
“那你妹妹呢?”不是水兒的孩子,餘玉不太關心。
“妹妹被阿山送到她師父那了。”
是個好去處,“她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娘叫她霍水,我覺得不好聽,就改了叫她周小丫,快四歲了。”
餘玉忍不住閉上了眼,為那個可憐的小丫頭默哀了一會!
不過那個混蛋竟然敢打水兒!餘玉柳眉倒豎,“你娘呢?”看他不找機會弄死她!
“我娘啊,呵呵,戰前不是貼了服兵役的告示嗎,雖說是自願的,但是阿山将村子裏幾個游手好閑的都塞了進去。”
這還不錯,餘玉滿意的點點頭。
赤水關的将士發現,最近将軍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動不動就打雷下雨,如今校場上被虐的何上将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兵們更是屏住呼吸,生怕踩到雷區,犯到将軍的手裏。
藍山第二次将何文奎踹出去後,招了招手,“再來!”
何文奎再次沖上去,這次敗的更快,不足三十回合。
何文奎喘息的厲害,不得不感嘆自己老了。即使自己有那份鬥志,體力也跟不上。
發洩了幾回,藍山心裏怄的不那麽厲害,下手就不那麽黑。
何文奎擺手,“将軍,不打了,不打了,再打老命就交代了。”
藍山點頭,擡目望去,就見影五又拿着信鷹匆匆跑來。
藍山心裏有些雀躍,會是他的信嗎?會嗎?
影五跑近些開了口,“将軍,落霞谷的信鷹。”
藍山蹭的跳出場地,從影五手裏抄過信鷹,拿下信件。
展開信件,快速的浏覽一遍,豈料越看臉越黑,真是空歡喜一場。
何文奎走過來探頭去看。
藍山躲開,将信卷了卷塞到懷裏,“不是軍情,是私事。”
通篇全是千老罵她的話,說她知情不報,不體會餘叔的辛苦。
藍山要多冤有多冤,她也是偶爾聽說玉寒體的人是練蠱佳體,哪裏知道還能平息蠱怒?!
不過,千老都知道寫封信來罵她,那小東西怎麽就不知道順便寫一封問上一問?
“影五,影六,你們跑一趟落霞谷,就說藥不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是把殺豬刀,再過兩章,放安安出谷吧!
來人,開門,放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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