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思的人兒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汪遠寒心心念念的人!
顧青城,大魏上一輩的風雲人物,才華橫溢,豔冠無雙,只可惜英年早逝!
他是原左相之子,人稱傾城公子,舉手投足都是世家公子效仿的典範。也是原來的太女妃,藍将軍的......祖父!
卻原來自己是他的替代品,吳雙不住苦笑!
往日裏汪遠寒一再強調,自己應當慶幸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卻是傾城公子那般的眼睛啊。
吳雙捂住自己的雙眼,這是自己的不幸,為什麽要長這樣一雙闖禍的根源?
放下手,吳雙茫茫然往前走着,喜鵲拉住了他的衣袖,“主子,還去多寶閣嗎?”
去啊,怎能不去?世間萬事皆有因,總歸要給個警示。
恩怨情仇最是傷人,汪遠寒瘋狂起來不知會做些什麽,萬不能讓她掉以輕心!
多寶閣裏喧鬧非常,喜鵲有些受不住的揉揉耳朵,抱進了手中的畫卷,還不忘叮囑吳雙,“主子,這裏面混有不少偷盜的小賊,您小心些。”
吳雙點點頭,又仔細觀看周圍的商販。
一鋪一鋪望過去,吳雙很快的望到了盡頭。那裏立着不起眼的招牌‘石記’。未免太過明顯,吳雙每一鋪的貨品都仔細查看,遇到些順眼的,順手就買了塞到喜鵲的懷裏。
喜鵲愁眉苦臉的望着懷裏的東西,他還真不知主子的購買欲望這麽強烈。又瞅了瞅懷裏奇奇怪怪的東西,購買的品味也夠獨特。
不知不覺二人便走到了盡頭。
一位方臉的掌櫃坐在小墩上,笑眯眯的打招呼,“這位公子不妨瞧瞧,可有喜歡的!我這裏貨品齊全,奇珍異寶樣樣不缺。”
吳雙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便又低下,目光再次落到那些小物件上,一件件望過去,很快落到旁邊一株奇花上,嬌豔而又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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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寒冬,那花卻開的甚是旺盛,也不知如何養護的?
見吳雙目光落到花束上,掌櫃将花往前挪了挪,“公子,這是我從鄰國貨商那裏換來的的種子,精養了許久才開的這第一束花,它喚作......罂粟!”
罂粟!!!
......
“雙雙,你就像一株有毒的罂粟,真讓人上瘾。”這是那人親吻他後的感嘆!
......
她竟然找到了,吳雙低下頭擺弄旁邊的小擺件,掩飾面上的震驚。
掌櫃不再多言,靜靜等着他挑選。
吳雙又留戀的看了一眼罂粟花,淡淡垂下眸,他不能拿。
他喜歡花,可他是養花殺手,莊嚴笑過他多次,也安慰過他多次。
“你養不好,我便替你養好了!”
吳雙擺弄身旁的形态奇特的赤玉石。
赤玉近幾年開采量大,便宜許多,買回去也不紮眼。
吳雙逐個把玩着,他喜歡赤玉,紅潤潤的就像人那顆熾熱的心髒。
掌櫃的見狀遞過去一個手把件,“這是我閑來無事雕琢的,公子看看是否喜歡?”
吳雙擡眼望去,那是一顆約兩寸、由赤玉雕琢而成的紅豆,色澤鮮明,玲珑剔透,裏面微微透着屢屢蠶絲,是上等的蠶絲赤玉。況那赤玉表面圓潤光滑,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吳雙接過赤玉紅豆,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酸澀難耐。她這是何苦呢?
方臉掌櫃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吳雙,已見少許失态。
喜鵲這時方看出一二,心裏擔憂,不得不出言提醒,“你這個色痞子,作甚這般看着我家公子?”
掌櫃恍然驚醒,換了一副尴尬的笑臉,“失禮,失禮,實在是你家公子長得.......太好看了!”
“好看也不能多看!”
掌櫃連連點頭,“是,是。在下魯莽了,還望公子見諒!”
吳雙面無表情的放了一塊銀子,拿着紅豆轉身離開,仿佛是不知不覺間的呓語,又似不願不甘的嘆息,“再好看也不及傾城公子。”
掌櫃的望着吳雙的背影,皺眉思考,傾城公子?
回到府中,吳雙卸了妝梳便偎進床榻內。
喜鵲以為他累了,幫着放下青紗帳。
吳雙癱靠在靠枕上,緊阖雙目,手中不住摩挲着那顆赤玉紅豆。
不能哭啊,也不能有任何的異樣!
可是心真的好痛,他将紅豆放在心髒的位置上。
紅豆......紅豆......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赤水關校軍場內,劃出一片巨大的場地,場地邊緣依次羅列各式兵器。
一個個等待的将士紛紛摩拳擦掌,眼冒精光的盯着場內比試的人。
藍山淡定的站在場外,內心無比的自豪,這就是她的将、她的兵。
這是她來赤水關的第一次大比。
許是有了将軍的觀戰,将士們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勇猛非常。
見被不知第多少次摔下場的右郎将還要往上沖,何文奎忍不住高喝了一聲,“李軍茂,你夠了吧?”再這樣下去,摔也摔死了!
李軍茂擦擦青青腫腫的臉,笑的傻兮兮的,“沒夠,今兒個打的過瘾,好久沒這般痛快了。”
場內的對戰的左郎将吐槽:“你是被我打的過瘾吧!”
“換人,換人......”等不及的将士嚷道,“左郎将功夫又長了,我來試試。”
藍山臉上的冰冷漸漸化去,嘴角勾勒出一個微小的弧度。
何文奎竄動藍山,“将軍要不要下場?”
藍山斜了她一眼,“和你?”
何文奎摸摸鼻子,“當然不是,這不是昨兒個打夠了嗎?”身上的淤青還疼呢,哎,嘴欠!拍了拍馬匹,“将軍的功力長進了不少!”
藍山點點頭,千老的好藥可不是白費的。想起什麽問了一嘴,“沒把你家那個小讨債的帶過來歷練?”
何文奎苦了臉,“別提了,那個倒黴孩子,說什麽不肯再學武,就要改行學醫。就差打斷她的腿了,也沒改變她的主意。”
何文奎一直想讓她閨女何钊繼承她的一身武學,奈何女大不由娘!
藍山也有耳聞,這母女倆見面就會吵得的不可開交。
藍山拍了拍她的肩膀,“子女自有子女福!”
何文奎被将軍勸慰的臉上古古怪怪。将軍比他小上十歲,卻總是讓她生出一種,她比将軍小十歲的感覺,真惶恐!
想了想自己的閨女都到了娶夫郎的年紀,又嘴欠了一把,“将軍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娶個夫郎回來?”真替将軍着急。
被嫌老的藍山也不生氣,嘴角反而勾出一抹笑容,“快了!”
她沒看錯吧,何文奎擦了擦眼睛,将軍又恢複了往常的清冷模樣,唔,果然是看錯了。
藍山收了笑容,心裏算了算日子,小一個月了,還沒有信!暗暗咬了咬牙,開始有些懷疑,那小東西是不是玩開了把她忘了?
擡頭望了望日頭,時間差不多了,示意何文奎,“比試暫停,休息整頓,午後繼續。”
将士陸陸續續的下場,上将中将郎将以及左右前鋒随着藍山進了中軍帳。
藍山坐在上座裏,将自己看到的做了總結,就着各将士的優缺點做了點評,一場總結也有小半個時辰,然後便将人放去吃午飯。
何文奎沒走,留在帳內。
藍山看了看她,“不去吃飯?”
何文奎厚着臉皮,“我想和将軍一起吃。”
跟了将軍這麽多年,就知道将軍開出黃柳兒這一朵花,前幾日還被将軍氣跑了!
将軍方才卻說‘快了’,那這第二朵花又會是誰?
藍山挑了挑眉,“想知道什麽?”
将軍還是這麽善解人意,“将軍可是有心上人了?”
藍山忍不住扼腕,明明當初招的是将才奇才鬼才,怎麽招進的卻是一堆八卦軍團?
“将軍?将軍?誰呀?”何文奎叫了幾聲,其實不是她想八卦,實在是她們一幹将士都擔心将軍的終身大事。下面不足二十歲的小兵們孩子都能爬了,将軍三十一高齡還是孤家寡人,能不急嗎?
“咳咳,”藍山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有了!”
“當真?”何文奎樂的差點蹦起來。
藍山點點頭,“當真!”
“那......是如何識得的?多大了?”
藍山瞪了她一眼,“你想知道的太多了,還不出去?”
那哪行啊,一絲半點都沒問出來,“将軍這是我最後想知道的,您答了我就去吃飯。”
藍山抿抿唇,有點不好意思,“離開京城後識得的,今年一十八歲。”
十八啊!才和她閨女何钊一般大!
将軍比他大了一輪有餘啊!何文奎腳步虛浮的往外走,将軍是老牛吃嫩草啊!
還未出帳,就見影五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将軍,信鷹來了!”
何文奎停下腳步。
藍山站起身,大步的走了過來,“可是落霞谷的?”
影五搖搖頭,“不是,是京城的!”
藍山的腳步慢了下來,又不是?!
想了想剛送出去半包的藥品,要不讓影六再去取一些回來?
影五将信取下遞了過去。
藍山打開看了一眼,思維還有些飄忽,哦,‘傾城公子’,順手交給了旁邊的何文奎。
何文奎看了一眼,“傾城公子?這...這不是将軍的祖父嗎?”
祖父?藍山猛的醒過神來,又拿過信件看了看,祖父去世已二十餘年,什麽事牽扯到祖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明天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