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見的人兒
黃柳兒依偎在黃嶼的懷裏,一陣歪纏,“娘親,藍将軍為什麽不來赤練關?”
黃嶼拍拍他的頭,又扶正他的身子,“柳兒,那是皇上的旨意。”又嚴肅起來,“要叫我黃将軍,知不知道?”
黃柳兒不理,拉成了聲調叫了一聲,“娘~親!”見黃嶼打了個寒顫,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娘親,你說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一山不容二虎,只能一公一母。”
黃嶼瞪眼,“跟誰學的,亂七八糟的,注意你的身份。”
“哦,”黃柳兒嘟起嘴,“知道了。”突然間有些傷感道:“娘親,柳兒已經好久沒見過她了。”
黃嶼嘆了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背,“柳兒,藍将軍不适合你,聽娘的,別再等了,好不好?”
黃柳兒搖頭,眼眶見紅,“娘,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我,讓我自己選擇的。”
見他如此,黃嶼心疼萬分,夫郎早逝,她就守着這麽一個命根子,“好,好,好,你自己選擇,娘不逼你。”
“娘,柳兒想去赤水關,柳兒想見她,柳兒真的好久沒見過她了。”
黃嶼拿他實在沒轍,只能如了他的願,“穆軍師稍後就要去赤水關,你随她一起吧,也好想個照應。”
黃将軍對此向來看得開,陣法是她不擅長的,戰場又不是兒戲,有人肯幫總是好的。
“謝謝黃将軍!”黃柳兒樂呵呵的給黃嶼施了個禮,下去準備。
黃嶼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于黃柳兒的随行,穆天賜沒有絲毫意外。只仔細的替他确認馬匹、馬鞍等物的安全,見他上馬坐穩了,這才回到自己的良駒處,飛身上馬。
一路無話,二人很快進了赤水關。經過層層禀報,走進了中軍帳。
黃柳兒早就目光炯炯的盯着藍山,眼淚開始圍着眼圈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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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冷着臉看了一眼穆天賜帶過來的燙手山芋,便轉了視線。
若是出于內心,藍山是有愧于他的,畢竟誤了他許多年。但若是尋根究底,又覺得是黃柳兒自找的。她早就同他說過,他們兩人是不可能的,可他偏偏讓她娘去宮裏求了賜婚聖旨。
到頭來,沒緣分就是沒緣分,不動心也确實是不動心。
他的出現也僅僅是加深了她對周安安的思念,那個小沒良心的,來這裏十餘日了,也沒收到他一封信。
藍山的臉更冷了。
黃柳兒卻貪婪的注視着藍山,沒變,還是那般冷冰冰的,可他還是好喜歡,怎麽辦?他哆嗦着唇角叫了一聲:“藍将軍,好久不見。”
穆天賜的心微微的發疼,還是一頭熱啊,何苦呢?
藍山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穆天賜,“陣法帶來了?”
穆天賜将新繪制陣法遞了過去,“是,将軍。”
藍山接過陣法圖,又看向黃柳兒,“我們怕是要讨論一番時候,請黃左郎将移步其他帳內休息。”
黃柳兒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一句:“我可以在這裏休息,我也懂的......”
時間不等人,藍山不再與他廢話,“出去!”
黃柳兒含着淚退了出去,賭氣的想還是那般不近人情。
穆天賜欲言又止,“将軍......”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可她又說不出口,将軍沒有心上人的時候,便是如此,更何況如今有了心上人!
藍山看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專心致志的看陣法圖。
那一眼,穆天賜也就懂了,将軍讓她別插手這件事。
穆天賜苦笑。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藍山将陣法圖放下,“不錯,小天的水平越來越高了,我也繪不出如此精妙的陣法。”
談及陣法,穆天賜便收斂了心事,一時間與藍山就着陣法圖侃侃而談。
眼看着日落西山,陣法圖終是徹底完善,兩人均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相視一笑。
穆天賜也打開了話匣子,詢問藍山這段時間的情況,藍山簡單的說了。
聽到莊嚴留在了京城,穆天賜挑了挑眉,又了然的點了點頭。
亂世之中,都是可憐人啊!
廢了好一番功夫,莊嚴才将糧草與鋪子的問題解決。回到家中,看到久違的寶貝閨女念雙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玩泥巴,小臉小手黑漆漆的一團,辨不出個模樣,身上也濕的不像樣子。
莊嚴心疼的心都在抽抽,一把抱起寶貝閨女,“雙雙,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玩啊,爹爹呢?”
小念雙睜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呆萌呆萌的盯着面前這張陌生的面孔,小嘴一咧,開始嚎啕大哭,邊哭邊喊,“管家姨姨,這裏來了個怪姨姨,她要拐走雙雙。”張着一雙小手,讓白管家抱。
白管家額頭冒出幾道黑線,不是這麽快就不認娘了吧?瞅瞅主子,唔,一天換一個模樣,要不是沒有藏聲,換她她也不認識。
莊嚴克制亂蹦的腦筋,擺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雙雙又不記得娘了?娘親好傷心。”說罷嗚嗚假哭。
聲音有點熟悉,小念雙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扯了扯莊嚴的面皮。
莊嚴疼的龇牙咧嘴,這破小孩力氣真大!還不認娘!
那逗趣的模樣,終于讓小念雙破涕為笑,趴到莊嚴脖頸處仔細嗅了嗅,唔是娘的味道,才勉為其難的,伸出小胳膊圈住莊嚴的脖子。
莊嚴:......還和他爹一樣屬狗的!不認人只認味道!
小雙雙軟軟的叫了一聲:“娘親,你好久沒回來了,雙雙好想你。”
莊嚴:......想我還不認識我!
看到那軟萌的小模樣,頓時軟了下來,親了親她的小臉,“娘親也好想雙雙!”
小念雙開心的回親了她一口,“娘親這次會住好久好久嗎?雙雙的生辰再有一雙手的時間就到了呦。”說着晃了晃那雙滿是泥巴的小手。
莊嚴握了握小手,“嗯,娘親這次會住好久好久,然後給雙雙過生辰。雙雙,你爹爹呢?”
小念雙歪了歪小腦袋,“爹爹去逛寶華樓了,爹爹說那裏出了一款好東西....”什麽東西來着,小念雙搖了搖頭,有些失落,“雙雙想不起來了。”
莊嚴摸了摸她的腦袋,“沒關系,雙雙還小。雙雙去給娘親堆一個泥巴做的寶華樓,好不好?”
小念雙馬上轉移了注意力,樂颠颠的滑下莊嚴的身子,去玩泥巴。
莊嚴心裏有些焦急,看向白管家,“不是說讓他少出門嗎?外面那麽危險!”
白管家摸摸鼻子,有些無奈,“小的也是這般說的,但是主子向來主意大,小的實在攔不住。”
“那可有人跟着!”
白管家更為無奈,“都被主子打回來了。”真的是打!
莊嚴怒:“打回來就不跟了?要你們何用?”
白管家擦擦汗,“跟了五次,被打了五次,實在是主子的鼻子太特殊了。”還總是在我們身上撒一些有氣味又很難洗掉的東西,白管家好想吐槽。
莊嚴也顧不上了,此時心慌慌的要出門,鄭氏有只腳最近傷了,怕用力太過影響恢複,便用了一根拐杖。這樣出去,被人欺負了怎麽辦?匆忙間做了交代,“看好雙雙。”
莊嚴衣服沾了一些小念雙蹭上的泥水,她又來不及更換,一路上惹了不少目光。對此,她視而不見,只匆匆的去尋鄭氏。
她怕尋的晚了,也一如那年。那人不過是去逛個集市,卻從此走出了她的世界。
她的心上人啊,她再也尋不見了!
将将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見對面有一個拿着拐杖的人,一跛一跛的走來。
失去的恐慌再次襲來,莊嚴猛的撲了上去。
眼看着就要将人抱住,一根拐杖杵到了莊嚴的胸口。
鄭氏橫眉怒目,“敢特麽的占老子便宜,想不想活了?”鼻子嗅了嗅,“咦,死胖子?”
莊嚴咬牙,“知道還不拿開?你沒事出來浪什麽?身子不好不知道嗎?還膽敢把雙雙一個人放在家?”
鄭氏将拐杖推的遠了點,一臉嫌棄,“離我遠點,噴了老子一臉唾沫星子。”
莊嚴尴尬,鄭氏不顧,“許你一年半載的不回家,就不許我出來浪?你哪來的道理?再說了,誰說雙雙一個人在家了,白管家不是人啦?”
向來她就說不過鄭氏,莊嚴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趕、緊、回、家!”
鄭氏扯下拐杖,“我本來就是要回家啊,你擋路了。”
莊嚴讓開了路,憋了一肚子氣,這只公老虎!
兩人走近了,鄭氏又仔細嗅了嗅,“這次不錯,沒去什麽不三不四的地方!”
莊嚴瞪了他一眼。
兩人到了家,小念雙一見爹爹回來了,放下泥巴便沖了過來。
眼看着鄭氏又舉起了拐杖,莊嚴心頭跳了跳,緊走幾步将寶貝閨女接到自己懷裏,咬牙切齒道:“敢杵我寶貝閨女,我跟你拼命。”
鄭氏翻了個白眼,“那是老子閨女,要閨女自己生去。”
“別在孩子面前老子、老子的,教壞孩子怎麽辦?”莊嚴不樂意。
“老子就是他老子,自稱為老子,有什麽不對的?”
小念雙奶聲奶氣的接了話,“老子,你今天回來的好晚,雙雙都堆了兩座寶華樓了。”
鄭氏:......他好像真要改改口頭禪。
莊嚴額頭上的青筋又蹦了起來,“都說了讓你注意說話,你看看,你都把雙雙教成什麽樣了?”
鄭氏有些心虛,“她不是還小嗎,明天就忘了。”見閨女黑白分明的眼珠不錯神的盯着自己,粉嫩的小嘴一張又要吐出什麽話來,鄭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也不嫌小念雙髒了,将小念雙抱進懷裏,單手抱着,另一手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屋裏走,邊走邊絮叨,“瞧你這個小髒猴都髒成什麽樣了?爹爹帶你去洗白白。”
小雙雙透過鄭氏的肩膀招呼莊嚴,“娘親,爹爹要給雙雙洗白白,你要不要一起?”
莊嚴一個趔趄,一起?那公老虎還不咬死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不離不棄!最近有事,基本兩天一更,所以明天就不用等了。小天使們請包涵,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