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齊對女主的贊賞,試探男主的身份,女主問對方是否想要重新奪回自己的東西1000
李齊這個人可以說是天生的将領,十五歲參兵,二十歲就一戰成名,之後一路高歌,成了當朝炙手可熱的青年将軍,官居三品。按照道理來說,依照他打勝仗的頻率,官職不該這麽低才是。壞就壞在,他運氣不大好。
有的人,本身才學平平,可是運道好,原本眼看着就要一敗塗地了,一個雷下來把對方将領給劈死了,這種事在諸多将領的功勳薄裏面也有過記載,這類天降鴻運的将領就叫‘福将’;李齊兢兢業業身先士卒打贏了百來場戰役,官職還不高,那就只有一個稱謂适合他——實幹家。
這種人,只知道埋頭幹活,不知道擡頭獻媚,争取屬于自己的利益,還把到手的好處大部分拱手讓人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他跟錯了上峰。哦,他的上峰歐陽順比較熟,就是歐陽順他爹。
先帝信任歐陽将軍,自然對其他的将領多有打壓,就是為了保證歐陽将軍在兵部的絕對控制權。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很明顯,一言堂的結果是底下都被人算計成了篩子,高高在上的歐陽将軍還以為自己是空前絕後的武将第一人,輕而易舉的被攝政王的人給架空了。
李齊被當成了歐陽将軍的鐵杆,歐陽落敗後自然是第一批被清算的将領,解甲回來種田了。
出乎曹安意料之外的是,檔案裏面很明确的記載李家已經分家,如今當家的是李齊的大哥。
古代這種社會,分家的話那老大絕對是占大頭,不僅繼承了祖宅,還繼承公賬上百分之六十的活錢。遇到兄弟感情好的,頂多是公賬均分,父母名下的私産嫁妝等會按照親疏再分出三六九,然後就是田莊店鋪等不動産。
李家在李齊還在做将軍的時候的确比較富裕,算是在齊州城數一數二的人家了,架不住李齊回來後,攝政王一脈的人明裏暗裏算計打壓,家財縮水了二分之一不止。分家後,身為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二,又是家族衰敗的罪魁禍首的李齊,所得基本可以預見。
許慈掩上卷宗:“師爺這一次是白跑一趟了。如果他沒有提出要見李齊将軍的話,說不定還能夠背靠太守大人的勢狐假虎威一番,一旦提及李齊,這下場可能不大好。”
豈止是不好,差點豎着進去橫着出來。
許慈問他:“李府的裝潢如何?”
“富麗堂皇。”歐陽順琢磨着,“不過,沒見多少新鮮物件。大堂的擺設一股子陳舊之氣,用的瓷器茶器雖然精美一看就是舊物,丫鬟們的裝扮也中規中矩。”
“李家當家人穿戴如何?”
“普通商賈模樣吧,發冠上鑲的玉成色不大好。”
許慈明白了:“大房日子都過得不大如意,李齊本人應當更加拮據。說不定,連一個像樣的宅子也沒有。”
“那我們去哪裏尋他?我出門之前還特意從門房那邊打聽了了一耳朵,都搖頭說不知道去向。”
許慈道:“他們大房都以為你是攝政王派來的爪牙,你能打聽到他的去向才怪了。”
歐陽順當即怒道:“你能你去啊!讓我們也看看你的能耐。”
許慈笑道:“如果我把人請來了,你給我家白梨搓半個月腳怎麽樣?”
歐陽順梗着脖子:“成交。”
許慈一去就三天,三天後直接帶回來一個大腹便便笑得一臉彌勒佛般的中年男人,對諸位介紹道:“這位是躍龍堂的總教頭李齊師傅。”又介紹曹安,說是何大人,介紹歐陽順說是錄事參軍。
衆人相互打量了一通,李齊雙手合一拱了拱,笑得見牙不見眼:“太守大人的名諱早就如雷貫耳了,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轉而又對歐陽順道,“參軍年輕有為就身居要職,日後定然前途無量飛黃騰達。”
歐陽順:“好說好說。”與曹安對視一眼,怎麽感覺這人與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啊!
曹安讓人看座上茶,許慈在一旁說道:“我家老爺事忙,李教頭你既然來了我就大概與你說一下。我們衙門呢最近新招了一批衙役,新人嘛,你知道的,心高氣傲眼高手低。老爺怕他們出去惹了事,有心想要調·教一番,再放出去維護齊州城的治安。知道你是齊州城的武館中武藝最為高深,且教導最為負責的教頭,所以,想要請你來協助一下這位歐陽參軍。”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李齊摸着肚子笑道。
許慈開了個頭,歐陽順再蠢也知道現在該他來驗證這位教頭的真才實學了,當即道:“敢問李教頭,你擅長那些武藝?我們手上這批人日後可是要做大用的,繡花把式可不學。”
李教頭眯眯眼彎成了月牙:“徒手碎骨的武藝學不學?”說罷,伸手攤開手中的茶碗,大手倏地一合,無數的熱茶順着指縫流淌而出,再攤開手來,那好好的茶碗已經成了粉末,與掌心的水漬合成一團泥漿。
這一下子展示出來,瞬間就把歐陽順給鎮住了。
曹安立即道:“衙門內有練武場,這個時辰應當還有人在習武,教頭不如随本官一起去看看?”
李齊無有不肯。
如今半個衙門的人都被無壽山的人給頂替了,除了文吏們他們無法勝任外,能夠替換的人全部換成了自己人。經過朝廷統一訓練過的衙役和野路子山匪們那是有最根本的區別,李齊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這群人都是沾了血的匪徒,而不是披着狼皮實際上就是草包的武吏了。
現在練武場上就是一鍋亂鬥,曹安也是有心要測試一番李齊的武藝,對他道:“教頭你看,這群小子們的本事如何?”
李齊點頭:“不錯。以一敵二占大多數。”
曹安道:“以一敵二太容易了,我想要他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李齊哈哈大笑,撩起衣擺就夾在了腰帶裏,肚子往下一墜,人猛地騰空,以翺鷹之勢瞬間落在了練武場最為薄弱的環節,堪比大腿的胳膊一揮,掃堂腿一橫,人群就跟諾米骨牌似的成串倒了下去。
李齊就像一只掉在老鼠窩的肥貓,用他那可伸可縮的肚子,樹幹粗壯的四肢,還有裹着蛇皮的小長鞭,一橫掃千軍之勢在練武場飛躍騰挪,每一拳每一腳都恰大好處的擊打在人體最為薄弱的關節穴道上,不過半柱香的時辰,二十多人的大亂鬥就餘下他一個人在場地上嚯嚯哈哈,汗都沒有一滴。
許慈連連拍手,親自奉上汗巾和茶水,等到李齊忙活一頓後,這才笑問:“教頭,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齊笑呵呵,許慈道:“齊州城外山林衆多,導致周邊匪類叢生,嚴重的威脅到了過往百姓的生命財産安全。我呢,想以官府名義請教頭出城一次,替我們剿一次匪。”
“剿匪?”
“對。前些日子城外突然多了一支游匪,專門擄掠官道上的商隊行人,因為其行蹤不定,并且似乎人人配有駿馬,導致每次出擊守備軍都無功而返。只要您幫忙滅了這群匪徒,您就是我們太守大人正式聘請的總教頭,負責教導衙門內的所有武吏,如何?”
李齊那一直眯着的眼縫裏有什麽在閃動:“以什麽為憑證?”
“自然是惡匪的人頭。頭領一萬,副頭領五千,餘下百兩銀子人頭一個。如果還有馬匹,我以市價收購,有多少要多少。”
“好,立帖為證!”
許慈當即大手一揮:“那筆墨來。”然後,一把将曹安推到了桌案前,“太守大人,寫吧!”
曹安:“頭領的人頭值一萬?”
許慈挑眉:“太多了?”
曹安汗毛倒豎,急忙搖頭:“不,太少了。”
歐陽順擠過來,小聲叨叨:“為什麽副頭領的人頭只值五千?”
“嫌少你們再加啊!我沒意見,反正是從官府的公賬裏面出。”
于是,等到李齊拿到合約書的時候,就發現裏面頭領和副頭領的人頭費都翻了一番。
李齊:一窩傻子!
三人都知道這一次是要驗證李齊的軍事統籌能力,好歹是将軍,哪怕帶着他武館裏面的那群弟子,也應該可以把那群惡匪給殺得屁滾尿流吧?
以少勝多,以弱敗強是那位百勝将軍的長項。如果真的是其本人,那麽日後,對于兵力薄弱的秦朝安來說,李齊就是手上最為重要的将領,有他在,至少可以鎖定中小戰役的勝利。
原本衆人還以為至少要等個十天半個月來着,結果第二天李齊就提着一長串的人頭過來了。
恩,獨自一人來的。
站在衙門的班房裏,把血淋淋的三十五個人頭往地上一丢,滾西瓜似的擺滿了一地,當場就有文吏吐得天昏地暗。
把曹安給喜得,直接讓人拿了三萬五的銀票給了對方。
李齊接了銀票,當即抽出三千五給許慈,連連拍肩:“下次還有這麽好的活就介紹給我啊!”然後,離弦之箭般的消失在了衙門外。
正準備滔滔不絕稱贊對方英武不凡武曲星轉世的曹安:“等……等等啊,英雄!”
許慈數了一把銀票,也拍了拍歐陽順的肩膀:“洗腳水半個月,要言出必行啊兄弟。”
歐陽順眼淚在心裏流的時候,曹安只差抱住許慈的胳膊:“不對啊,這事,他怎麽就走了呢?”
許慈笑道:“他本來就是個生意人,生意做完了自然就走了。”
“可是我是想要招攬他做……”
“哦,你說招攬,他就要對你俯首帖耳,從此為你抛棄妻子仗劍走天涯啊?你誰啊,要臉不要臉!”
曹安總算回過味了:“你的意思是……”
“沒錯,現在你稀罕他了,可是他不稀罕你。你啊,要麽繼續單相思做你的千秋大夢,要麽就腳踏實地一點,誠心誠意的去三顧茅廬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昏睡了兩天,今天終于病好了,恢複更新
回來後又聽了個噩耗,老公的師傅腦溢血,估計就是這兩天了,哎
寒冬的時候,很多老人家都熬不過去呢,能夠孝敬一天是一天
明天有多少美女要上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