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索斯特隊長,我要申請休婚假
這是一個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工作日午後。
聖賽缪爾教堂的地底,“紅手套”專屬的大休息室。
在貝克蘭德市內公幹的隊員們陸陸續續回歸于此,懶散地找塊地方或坐或躺下,閉眼享受起他們短暫的休息時光——全非凡界都知道,下午是值夜者們最松懈的時間;即便不提“不眠者”們異于常人的生物鐘,只要沒有緊急案情,沒有人喜歡在一天裏陽光最毒辣的時間段裹着嚴嚴實實的一身黑在外奔波,哪怕已經是秋末冬初也一樣。
在這樣一片難得的靜谧裏,倫納德·米切爾站起身,穿過大半個休息室和籠罩着它的昏昏欲睡氛圍,走向一排靠着牆邊的辦公桌——其中一張桌前坐着他如今的隊長“靈巫”索斯特,後者正一臉困意心不在焉地瞪着一沓亟待處理的文書,仿佛只要注視得夠久它們就會跳起來自己把自己批好。
“倫納德?”索斯特注意到年輕隊員的靠近,擡起頭,按了按太陽穴,拿起右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找我有事?”
“是的,索斯特隊長。”倫納德放輕聲音,說話時不自覺地捏起了自己的手指,“我想咨詢一下……我們‘紅手套’如果想結婚的話……嗯,有婚假和相關的補助津貼嗎?”
索斯特噗地一聲把咖啡噴了一桌子。
早有提防的倫納德敏捷地閃避成功,只有那一沓子可憐的文書被咖啡噴了個天女散花。
“什麽?”一臉不可置信的執事甚至忘記了壓低自己的聲音,“誰要結婚?你?你才幾歲啊?”
滿屋子神游物外的黑衣“紅手套”們瞬間驚醒,紛紛警覺地擡頭四望,場面神似一道夏雷突然打醒了谷場裏伏地打盹兒的一群大黑狗。
“所以倫納德果然是談戀愛了?”趴在附近一張沙發扶手上的鮑勃調笑道,身後一群隊友紛紛起哄附和,“怪不得最近一兩個月你沒事就跑得比兔子都快,連牌都不跟我們打了。”
“就是啊!有什麽好藏着掖着,不夠意思!”
“居然來真的要結婚了?我們還打賭你是不是終于當上哪位貴夫人的小白臉了,雖然沒有證據(鬼臉)”
“所以就只有我不知道?”索斯特無奈地瞟了眼面前八卦情緒高漲的年輕人們,把被噴成大花臉的文件扔到桌子一角,忍不住又哀嘆一聲,“……我說真的,結婚?你今年才幾歲啊?”
倫納德沖他的現任長官和同事們露出一個三分禮貌兩分腼腆五分難以抑制地得瑟的微笑。
遠處的成員們也圍了過來,起哄的聲音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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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鼓勵我們建立家庭。”索斯特抓了抓頭發,嘆了口氣,“你可以有一個月的假期……度蜜月,我是說,只要在那之前和別的隊員交接好工作。結婚補貼……這我真不熟,上任以來根本就沒人跟我申請過!回頭确認了條例我再答複你。”
“……但是,身為‘紅手套’,你是女神教會重要的一員,”他收起表情,面色變得嚴肅,“為了保障教會和‘值夜者’隊伍的利益,以及你個人的安全,你的……嗯,未婚妻需要經過我們的身份審查。你得需要填一張申請表……”
“是啊,倫納德你女朋友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有着酒紅長發的女隊友辛迪好奇地插嘴,“你真是把她藏得嚴嚴實實,我們這麽多人都一點不知情。她多大年紀?漂亮嗎?也是女神信徒吧?”
“嗯……還真不是,很遺憾。”
黑發綠眸的英俊青年動作略顯浮誇地攤了攤手:
“我是查案過程中間認識她的……她出身間海郡,剛來到貝克蘭德沒多久,今年18歲,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信徒……”
“她叫克萊爾·莫裏亞蒂。”
休息室裏一下像被按了靜音鍵。
“你說什麽?”索斯特脫口而出,“你再說一遍她姓什麽??”
“莫裏亞蒂。”
倫納德·米切爾重複了一遍,
“她是夏洛克·莫裏亞蒂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