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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誰下了毒】

褒曼有喜了。

獨彧聽到消息時,手裏的狼毫筆顫也沒顫一下,繼續批了文,然後也沒理要禀事的下屬,離開桌案往長樂院而去。

幾人和一時沒反應過來,沒及時跟上的老九都錯愕不已。

留給他們一個潇灑背影的獨彧,居然是以同手同腳的滑稽模樣在行進,幾人微微張嘴之餘,還不忘交換有志一同的眼色一一他們家王爺這是樂壞了!

方才不顯,原來是激動在內心,這會兒才顯現出來。

其實老九的激動沒比獨彧少,盼了又盼,這會兒終于讓他盼着了,親王府裏即将會有新生命誕生,這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他一臉要哭不哭的尾随獨彧出了書房。真讨厭,他想笑啊,怎麽人老了,連臉皮也控制不好了。

褒曼正在消化這消息,她輕撫着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她真的沒有刻意要孩子,但是他這樣就來了,她要當娘親了。

前些日子才猛然想到自己的癸水好像很久沒來了,她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是很準,沒有多想,直到最近它還是不來,這才讓大夫過來給她把脈,完全沒有往自己要當媽的那個方面想去。

她在現代沒結過婚,當然沒當過媽:上一世,謝湘兒強迫每個妾室都喝避子湯,就算那些有手段的想法子懷上了,也會被無情的打掉。

謝湘兒的手段,靈景王不是不知道,可他默許了。在他認知中,子嗣不該由她們這些女人來生,他要的是嫡子女以正血緣。

這一世因為對懷孕的缺乏警覺,在片刻震驚之後,其實心裏還是歡喜的,畢竟能當母親是大多數女人的願望。

送走大夫回來的阿汝,看到的就是她們家姑娘傻兮兮笑着的表情。

「側妃,你沒事吧?」

褒曼笑得很甜。「我好得很。」

這時,獨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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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王爺回來,阿汝和沉香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王爺和側妃在一起時不喜歡旁邊有人,就連老九也止步在門外。

「九爺爺,茶房裏沏了你最喜愛的江南雀舌牙茶,過來嘗嘗不?」阿汝對老九的态度恭敬又溫馴,完全是孫女看待爺爺般的親熱。

「你這丫頭,怎麽知道咱家好這一口?」

「上回吳涼大爺捎帶回來的禮物裏有這麽一味茶,說矜貴得很,總數也只得了兩斤。側妃說你嗜茶就讓人把它全部留下來,等着你有空來喝。側妃還說要是喝得對味,全讓你帶回去,哪裏知道等來等去都沒等到九爺爺。」

「吳涼那混賬就只給了咱家二兩,咱家還沒舍得泡來喝,原來都送到側妃這裏來了。」沒想到,側妃卻把那一斤值金二兩的茶餅送給他。

他身為總管太監,別人孝敬的東西多了去,王爺和王妃的賞賜也沒少過,但是就數側妃這茶深得他的心。

只是如今,連茶的份量也比不過側妃懷上孩子所帶給他的喜悅。

「阿汝遵照側妃吩咐,都給九爺爺留着呢。」

「走,帶咱家去瞧瞧!」

一老一少去了茶房,屋裏的小夫妻也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對褒曼而言,肚子裏的孩子也不過才兩個多月,了不起還是個胚胎,真的沒什麽,怎知大夫前腳才走,消息已經一溜煙傳到獨彧的耳裏去了。

獨彧抓着褒曼的手緊了又緊,大男人眼中有水氣淡淡,張着嘴半天,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家,對于一個從沒享受過親情溫暖的人來講,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盡管,他的孩子還在妻子的肚子裏,他的心卻暖洋洋的,有種圓滿的感覺。

他的小妻子給了他家的歸屬感,然後他們又有了孩子,他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更大,看着褒曼的眼光更為不同了。「曼曼,你想吃什麽,我讓廚房給你做!他們要是做不出來,我就另外給你聘廚子。」這己經是他這樸實的男人所能表現的最大誠意了。

「好,我想吃的時候一定告訴王爺,若是我想吃王爺做的菜呢?」她明白獨彧沒說出口的滿滿心意,因此順着棍子往上爬。

看她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他難得眨巴眨巴着眼,「我沒進過蔚房,不過,我可以學。」

她還是很有良知的,知道下廚這件事對,個王爺來講難度高,畢竟永定王朝奉行的是君子遠庖廚,加上他還是個貴族,不提他們身邊仆役無數,這事輪不到他親自動手,便是一般百姓家的男人也不肯幹煮食這樣的事,所以想了想,理智戰勝感情,「若是太麻煩就算了。」

獨彧咬咬牙,他對廚藝再不通,府裏多的是廚子,多叫上幾個,讓他有樣學樣的做便是了。

他面色凝重,仍是應了下來。「沒事,讓廚子們在一旁指揮,告訴我該怎麽煮食,這還難不倒我。」

褒曼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這也算夫妻情趣的一種。她知道她命好,在家時,有爹和姊姊疼愛?,嫁到王府來,王爺始終站在她這邊。吃穿用度是最好的,沒有一大堆規矩要遵守,唯一需要她費心的只有王爺,可他是她的丈夫,照顧他是本分,他好了,她才能好。

如今,這位爺還要反過來照顧她了。

她陶醉在自我的想象中,世間女子誰能像她這麽受寵,萬事不然,也沒有令每個媳婦畏懼的婆媳妯娌間題,就連王妃也許久沒有動靜了。

褒曼不知道是獨彧把粹芬院的消息封鎖得滴水不漏,一個字都不讓她聽進耳裏,不讓她煩心,也不許長樂院的下人把這裏發生的事情透漏出去,因此,她的日子才得以這麽平靜如意。

「往後就叫我的名字,阿彧還是彧。」

「阿彧。」她不矯情,從善如流。「你比較想要男孩還是女孩?」這是每對即将當父母的夫妻都讨論過的話題。

「只要是你生的都好。」每個當爹的應該都會有相同的答案,可話說完卻有幾分猶豫。「還是像你好了,要是肖我,男孩怕娶不着老婆,女兒怕會嫁不出去。」

褒曼很難想象和獨彧長得一模一樣,縮小版的女兒,但是像他有什麽不好,英俊潇灑,氣宇軒昂的……慢着,他指的是面癱這部分吧?

算了,反正不管什麽長相都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都是她的孩子。

就算全部遺傳獨彧,褒曼也不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倒是長樂院的下人得知褒曼懷了孩子,都為這對夫妻感到歡喜,從上到下一片喜氣洋洋,不用老九和宣姑姑提點,每個都越發謹慎小心的伺候側妃,因為衆人都知道她肚子懷着的可是王府開府以來第一個新生命——王爺将來的繼承人。

但是獨彧的防禦再嚴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褒曼診出喜脈的消息終究還是經由其他管道傳到何妍芝那裏。

她這次沒砸壞任何東西也沒發脾氣,她笑得森冷,冷到骨子裏,使得一旁伺候的奴人頭皮發麻。

到底是哪個多嘴的把這消息傳進來?不知道王妃受刺激,倒黴的還是她們這些下人嗎?

何妍芝塗着大紅口脂,十指的蔻丹也是鮮紅,她看着極盡奢華的寝居,又瞧瞧自己無一不精細的打扮,「這些人真當本王妃是擺設?」

「王妃……」施嬷嬷看着一反常态的王妃,心裏非常不安。

這段日子王爺對王妃不聞不問,以往一到年節起碼還會來粹芬院露個臉,坐個半刻,意思意思,今年年夜飯卻是在側妃那邊用的,也在那邊守的歲。

正月初一接見衆臣和外賓,王妃應該與會,也沒有。

這些代表什麽?王妃除了挂着王妃名頭,實實在在已經和被打到冷宮沒兩樣了。

「王爺這寵妾滅妻做得還真是徹底,有了新人忘舊人,徹底将本王妃抛到腦後了嗎?」何妍芝自嘲,可臉上的陰暗表情竟讓如花似玉的臉蛋顯得猙獰。

「王妃,這些訊息還沒有求證做不得數,不如派人去長樂院探探?」看着這樣的何妍芝,施嬷嬷心驚。這些時日的粹芬院毫無生氣,大家都膽顫心驚的,怕一不小心就踩到王妃的禁忌,連她也輕易不敢啓齒。「要不,王妃,請老太爺來替你做主吧,看在老太爺的面子上,王爺一定能和你重拾夫妻情分的。」

何妍芝冷冷一回眸。「嫁給這樣一個對他全無助力的皇子,他早當我這女兒是個死的,你瞧瞧我給家裏寫了那麽多的信,可有回過一封?我再不設法自救,就真的只能葬身在這陰森森的王府裏。」

「王妃,你就聽老奴的勸,別再鑽牛角尖,側妃就算有喜了又如何,待她生下來,王妃大可把孩子抱來養,孩子仍舊得喊你母妃,王妃免了生育之苦還能得個孩兒,這不兩全其美?」

何妍芝一記兇狠的眼神射去,一個大耳刮子就往施嬷嬷掮過去,施嬷嬷全無防備,整個人倒了下去,還摔得不輕。

「王妃……」身體的疼痛是其次,令施嬷嫂不敢置信的是,對她動手的竟是她奶大的孩子啊!

「我是哪裏殘、哪裏廢了?我的孩子要別人來生?!」何妍芝指着沒有人敢上來扶她一把的施嬷嬷。

一旁的奴婢大氣不敢喘一聲,好半晌後,才有兩個和施嬷嬷較好的丫鬟見她爬都爬不起來,這才去把她扶了起來。

何妍芝打完施嬷嬷後也有一點後悔,自己怎會對嬷嬷動手呢,都是被這消息給氣瘋了!

可為什麽她身邊一個得用的人都沒有?除了這些無用的下人,她身邊根本沒有半個可以替她拿主意的。

她瞪着帶殺氣的美目,揮手讓人把施嬷嬷帶下去治傷,或許是打人洩了忿,她反而冷靜了下來,雍容坐回軟榻上垂睫深思。

對于王妃這種陌生的姿态,下人們更加屏氣凝神,整座院裏宛如死城。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妍芝微微地揚起眉睫,嘴角擰出一朵邪佞惡毒的笑。

是誰說她沒有人手的,獨彧再把王府管得滴水不漏,他有他的張良計,她也有她的過牆梯,她安插了那麽久的棋子是該拿出來活用了。

她絕對不能讓褒曼那個賤貨先生下王爺的子嗣!

新的一年,彷佛給北越的人民注入嶄新的活力,人們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再衣衫褴褛,臉色不再蠟黃憔悴,對将來也抱着無窮的希望。

不為別的,因為獨彧一系列的政務,不管農、商、建設都正在推動前進,完全利民的措施讓人民看見希望,而這種旺盛的精神感染了人民,百姓覺得未來的日子有盼頭,生活會過得越來越好,生命力也逐漸的綻放出來。

獨彧是個勤政的親王,他每天花在案牍上的時間很長,除此以外還會帶着褒正濤、沈颉等一幹臣下實地巡視邑地,看看農民們的勞作情形、可有什麽困難,能解決的便就地做決定,不能的,也會限期讓下屬想出辦法來。

他們翁婿兩人雖然在朝務上是上下屬,但私下頗有話說,獨彧聽褒正濤談朝局、替他分析北越境況,不由啧啧稱奇。他不過是說了個大概,岳父大人就能窺一斑知全豹,從細節分析到了全領域,難怪他在同安縣為官時,政績突出,能将一個中等縣城治理成大縣的規模。

獨彧對褒正濤的見解佩服得五體投地,從此只要攸關這方面的間題都會來請教褒正濤,褒正濤也沒敢倚老賣老,親王女婿能看重他,他自然沒有半分保留,把所知道的盡情掏出來,翁婿兩人配合得非常融洽。

褒正濤自然也從女婿口中得知女兒懷了孩子的喜訊,妻子加上女兒,一門兩喜,他樂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但是褒曼孕吐得厲害,尤其聞不得油煙味。

這不要緊,王府廚子沒有百也有十幾個在輪替,無論是蘇錫菜、滬菜、粵菜、魯菜和京菜,只要褒曼說得出口都難不倒他們。

獨彧也親自下廚做了一道扣蛋卷,雖然第一次做蛋卷有那麽點不倫不類,味道有點怪異,但褒曼很捧場,把那盤根本談不上賣相的菜都吃光。

是以獨彧的廚師魂受到激勵,接下來的日子時常下蔚,一回生兩回熟,次數一多,料理也像模象樣了起來。

長樂院的人們從最初的驚愕不敢置信,到後來的習以為常,認為恭親王下廚在王府裏壓根不算什麽事。

褒曼孕吐持續了一個多月,晨起就吐,聞到異味就吐,而且一吐起來便排山倒海,恨不得将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似的,精神虛弱委靡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日子,終于在孕期進入第三個月的某一天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她頓覺人生無限美好。

因為大開的胃口,廚房将各類粥羹、滋養點心不停的送進長樂院,她也來者不拒,食欲好得讓人不敢相信。

褒曼吃得多,王爺賞賜也多,廚房受到鼓舞,更加賣力想出各式各樣适合孕婦的菜色。

看着褒曼略顯的小腹,獨彧覺得每和她多相處一刻就多愛她一分,這種上瘾完全沉溺其中的貪戀,他不想回頭,也覺得沒有回頭的必要。

這一天,獨彧依例晨起鍛煉,和褒曼一塊用過早飯後就去了朝陽院,褒曼送夫君出門,她也慢慢的扶着阿汝和丁香的手在府中散步。她可不想因為懷孕就把自己養成大胖子,到時候不好生,産後還不容易痩回來,這些基本的道理,她心裏比誰都明白。

因此,這早晚散步她走得很是勤勞,相對運動過後,胃口變好,點心流沙奶黃包就多吃了一個。

這多的一個咬了半口,先是腹中隐隐作痛,她覺得不對,随即扔了手裏那剩下的,也把嘴裏的全樞了出來。

可是,那少數吞進肚子的已使她臉色丕變,腹痛翻攪之下,她自覺有一股細細的熱流滑了下來,痛得呻吟出聲。

奴婢們先是見她臉色發白,又聽見她喊疼,這下全炸鍋了!

然而伺候褒曼這些人都是受過極嚴格的訓練,就算驚吓得要死,也在最快的時間內反應過來,扶褒曼回房的、安撫她情緒的、請太醫的、通知王爺的,全在丁香果斷的指揮下各自迅速辦事去了。

她們煩惱的不是側妃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自己的腦袋還能不能挂牢,而是祈求側妃千萬不能出問題,她要出了事,王爺得多傷心!

自從褒曼有孕,獨彧請了個巫太醫進駐王府。巫太醫聞訊,自己提着醫箱,三步并成兩步飛也似的往長樂院而去。

得到消息從外地趕回來的獨彧,正好和巫太醫碰了個正着。

還不到北越炎熱的季節,獨彧的額頭卻見一層細細的薄汗。

北越最炎熱的天氣在七月,也就那短短一個月,和京城的溽暑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也就是說,北越的夏天其實和北方的初夏差不多,還感受不到暑氣就己經過去了。

「她怎麽了?」獨彧這一路恨不得腋生雙翅飛過來,卻忍着聽派去知會他的人将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撇掉宮人和老九躍牆飛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長樂院。

「王爺,痛痛痛痛,你抓疼臣的手腕了。」王爺焦急衆皇的神色及憤怒緊繃的五官,這是那個天塌下來也不會動上一動的恭親王嗎?

看似冷酷無情的人,一旦動了真感情會更投入、更認真、更死心眼,看來親王和側妃感情和美是真的,王妃真的沒戲可唱了。

感情沒有什麽先來後到,就算先來,不懂把握仍是白搭。

獨彧放開他的手,陰鸷道:「快說!」他不耐煩了。

「側妃吃了壞東西,母體遭了些罪,幸好胎兒無礙,只是到生産那天最好在床上安靜養胎,輕易不要下床為好。」

獨彧語聲瞬間清冷下來。「吃壞肚子?」

「……是砒霜。」巫太醫本來答應褒曼不要宣揚,但還是招架不住獨彧的氣勢。

獨彧目光一凜,随即進了卧房。

一見獨彧進來,全部的下人跪了一地。

「你們跪給誰看?全部滾出去,等等本王會跟你們算賬!」

一只清涼的手撫上他的手腕。「別發脾氣,不是她們的錯,是我自己嘴饞。」甫睜眼的褒曼看見獨彧大發脾氣,顧不得才喝下藥,眼皮沉重,開口直勸。

獨彧看見褒曼蒼白着一張臉,神情虛弱,怒火更直往上冒。

王府裏的吃食,尤其是長樂院,是經過層層把關又嚴選的,用的人也絕對是經過身家調查,确定清白的人,是哪個環節出了纰漏?

「你好好歇着,其他的事就交給本王。」他以為安全無虞的環境居然有了破綻,要是因為他的百密一疏而失去他最心愛的人,他不敢想象!

不管是誰,他都要對方付出百倍的代價!

獨彧嚴厲的巡視過丁香和阿汝、沉香的臉,駭得幾個大丫頭幾乎軟腳。「側妃再有差池,天仙來求情也無用,你們最好給本王記牢這一點。」

幾人齊聲稱是。

獨彧出來到外間,老九立刻趨前。

「不許放走一個人,就算把長樂院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他與人為善,卻有人見不得他好,他不會再給任何機會,有膽子觸他的逆鱗,那就要有膽量承受他的怒火!

本以為防得鐵桶似的長樂院出了這麽大一件事,不只獨彧震怒,長樂院上上下下也都氣憤不已,再加上能接近吃食的就那幾個人,縮小範圍後,很快就抓出了害蟲。

那是一個叫丁英的丫頭,她是劉廚子的下手,從劉廚子進王府做事,她就跟随左右,平常不顯山不露水,非常不打眼的人。

她坦承不諱自己在劉廚子做的流沙奶黃包裏下了砒霜,理由很簡單,她看側妃不順眼,憑什麽一個側妃能搶了王爺全部的寵愛?并說所有的事是她個人行為,沒有旁人指使。

任她說什麽,獨彧一個字都不信。

沒有人指使,她哪來這天大的膽子?她家裏可還有一個老母和弟弟都捏在獨彧手上,個人行為?哼!

慶幸她倒入奶黃包的砒霜份量只有少許,若是再多一丁點,褒曼肚子裏的胎兒和她都會保不住,一屍兩命不是不可能的事。

獨彧把她交給老九,然後他又派人去調查骈州府所有的藥鋪,十天內有誰來買過砒霜。

砒霜是毒,藥鋪要再三盤問才肯賣,當然也有那種見錢眼開的鋪子,只要拿錢來就賣,這就是漏洞,但是獨彧發話說要查,就算旮旯洞裏的老鼠也逃不掉。

老九從來都不是好惹的人,拷問犯人他多的是法子,在他眼中犯人可沒有什麽男女之別,只要能從對方的嘴撬出他想知道的事情便是了。

脫了衣服澆上濃濃的花蜜,光天化日之下綁在樹上讓螞蟻和聞香而來的蜂兒圍着她繞,他就不信有哪個犯人能受得住。

不到兩炷香時間,渾身紅腫,被犠蟲咬齧到不成人形的丁英又回到獨彧面前。

「殿下,她招了,說是粹芬院有位得臉的嬷嬷威脅要對她的家人不利,讓她做的。」

獨彧目光轉到丁英身上。「你可願意出來指認那位嬷嬷?只要你願意,本王饒你一條命,否則就讓你母親和弟弟陪葬吧。」

丁英咬着牙,全身發顫撲在地上狠狠的磕頭。「奴婢願意,望請王爺铙了我娘和弟弟。」她雖然是被安插進來的棋子,但也是百般無奈,做為一個下人身不由己,有什麽說不的權利?

可進了長樂院,側妃待人和善大度,與人相處融洽,她幾乎……對,幾乎要忘記自己是人家安排的暗棋,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忘記她的存在。

但是事與願違,她還是接到了下手的指令,因為劉廚子相信她,每當煮食或做點心時會把許多細節交代給她,她趁和面時,把磨成粉的砒霜摻進裏頭動了手腳。

取得了丁英的供詞,派去藥鋪的人也多方循線追查,查出買砒霜的人是王府裏的小太監,可是等找到那清洗茅廁的小太監時,人己經畏罪自殺斷氣多時了。

線索到這裏是斷了,但是丁英的證詞和指認仍揪出了施嬷嬷的手下,一個姓黃的嬷嬷,黃嬷嬷落到老九的手中,挨不住刑罰,沒多久就吐實,她會這麽做完全是受施嬷嬷的示意。

還帶傷的施嬷嬷也攬下了一切,承認都是她愚昧為主,看不過去王爺寵妾滅妻想為王妃讨個公道,也想給側妃一個教訓,這才昧着良心幹下這些勾當。

環環相扣,獨彧相信一定還有條大魚在背後操控一切,而那個人是誰,昭然若揭。

但施嬷嬷死不承認受人指使,只說都是她的主意,完全不幹別人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她老命一條,要就拿去,不要牽連她們家小姐。

何妍芝或許在氣頭上對施嬷嬷發脾氣,但是施嬷嫂替她擔了一切,絲毫不肯把她供出來的忠誠,又想到施嬷嬷對她的好,何妍芝心裏的細弦仍然為之撼動。

再說,施嬷嬷是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是她在王府裏唯一說得上話的人,要是走了,她不敢想象偌大冷清的王府裏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樣子。

但是,她仍氣焰跋扈,自負驕傲的道:「誰想從粹芬院把人帶走,先從本王妃的屍體上踏過去再說!」

「請王妃恕罪,毒殺側妃并非小事,老奴必須把人帶走。」既然坦承犯下的罪行,老九自然得把人犯交給刑司,沒有徇私的可能。

也是不争的事實。

「閹貨,你敢!」何妍芝尖銳的聲音高高揚起,刺耳不已。

施嬷嬷對于王妃的維護,此時此刻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有反應了。

最恨人家罵他閹人,何妍芝的辱罵讓老九心生不悅。

他看着殿下長大,說是跟着殿下一路過來的老人也不以為過,殿下對他倚重,他在王府裏也有一定的地位,而王妃……

他尖起嗓子,「把人帶走!」

他帶來的人一擁而上,毫不憐惜的将施嬷嬷押走,竟是完全不留一點顏面給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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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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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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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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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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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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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