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計劃開始（二）
陸玖兒火急火燎地趕到梁王府的大門前，站在之前和女子擦肩而過的街上，開始守株待兔，期間還有不少目睹過她妝容的人，時不時地看向陸玖兒，還在驚嘆不已。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陸玖兒見到回來的女子，她身側依舊跟着兩名丫鬟。
陸玖兒連忙跑到街邊的一家攤位前，忽然提着嗓子開始吆喝，道，“賣臉啦~！賣臉啦~！走過路過的都別客氣，全都過來瞧一瞧，賣臉啦~”
“啥？賣臉？”攤主一臉納悶，看了看自己攤子上的白蘿蔔，又看了看站在他攤位前叫賣的陸玖兒，道，“小丫頭，你啥意思啊？你是要搶我攤位還是要破壞我做生意？”
陸玖兒不顧攤主的懵逼，使勁地叫賣，道，“賣臉啦~！賣臉啦~！”
衆人一聽，皆疑惑，賣什麽都聽過，就沒有聽過賣臉的。
那女子和其餘路人一樣，聽到陸玖兒的叫賣聲，好奇地圍了過來。
女子估計身份不凡，家世顯赫，素來傲慢，目中無人，不服他人感受，蠻橫地推開，很快就擠到了最前面。
女子一臉疑惑地看向陸玖兒，問道，“叫賣的，你剛說你賣什麽？”
“賣臉~”陸玖兒笑着說道，随後擡起手，擦了擦左側臉頰的胭脂，露出一半素顏。
女子一見，頓時瞪大了眼睛，顯得難以置信，“你，你左右兩側……”
“昂，很不一樣是不是？”陸玖兒索性将另一半臉也擦了擦，恢複了常态，繼續說道，“我天生命賤，好在我娘生了我一雙巧手，我可以靠胭脂水粉畫出不同效果的妝容，可以說是直接換臉。”
女子驚喜不已，像是找到了寶貝，女子笑着上前，一把拉住了陸玖兒的手，道，“小丫頭，你娘真是生了你一雙巧手，你方才的妝容，與你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陸玖兒問道，“夫人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女子拉着陸玖兒，直往梁王府走去。
攤主很是郁悶，客人明明從他攤位前離開的，怎麽都不詢問一下他的東西？攤主手裏捏着兩個大蘿蔔，對着遠去的人喊道，“真的不帶個蘿蔔走嗎？”
陸玖兒擡頭看了看碩大的匾額，猶豫道，“夫人是梁王府的人嗎？”
女子笑着說道，“小丫頭，你別怕，梁王府不吃人，梁王爺是出了門的好人，善待府上每一個人。”
呵呵，陸玖兒皮笑肉不笑，這梁王爺真是一個“好人”，一個表裏不一，實則心狠手辣的人！
陸玖兒怕對方起疑心，立刻又收起情緒，假裝有些膽怯，問道，“那夫人您就是……”
“呵，”女子忽然冷笑一聲，眸光裏閃過一絲厭惡，回道，“我不是王妃，也不是側王妃，我只是梁王爺的一個妾室，算了，不管這些了，你快跟我進來，幫我試一試，不知道我适合什麽風格的妝容……”
“嗯~！”陸玖兒快步跟上，随女子進了她的偏院。
果然富貴人家的女人，就是命好，即便是妾室，也是人上人，一堆胭脂水粉，全是上等的，比陸玖兒剛才光顧過的胭脂鋪都多。
剎那間，陸玖兒似乎也理解了文茜的心情，難怪文茜那麽想要進梁王府，因為真的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哪怕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妾室，也是遠遠地淩駕在普通女子的頭上。
陸玖兒一邊給女子試妝，一邊試探性地閑聊，問道，“夫人想要哪種妝容？”
“嗯哼？”女子看着鏡子裏的陸玖兒，似乎不太理解陸玖兒的問話，因為不清楚陸玖兒會哪些，故而不曉得如何擇選。
陸玖兒笑道，“譬如針對什麽人，是男子較為喜歡的，還是女子較為喜歡的，兩者不一樣，效果也不一樣。”
“女子喜歡的，我方才見你那款便不錯，要不然你也幫我試試？”
陸玖兒疑惑道，“夫人不準備化給王爺看嗎？”
女子嘴角一揚，似乎在嘲諷自己，道，“不必，王爺常年不在王府，我化了，他也看不見。”
陸玖兒一怔，難道她剛剛出王府，不是去見梁王爺的嗎？
陸玖兒一邊給女子化妝，一邊探問道，“王爺不住在王府，那又會去哪裏？”
女子罩着鏡子，摸着自己的頭發，說道，“不知道，反正經常不在，府上就只有王妃和我，沒有側王妃，我沒有子嗣，王妃有三個，我差不多就像擺設一樣，但我也不介意，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陸玖兒不語，認真地給女子抹胭脂。
女子繼續說道，“外人都說王爺清廉，王都城哪個大官不是妻妾成群，倒是我們梁王府，冷冷清清。”
陸玖兒違心道，“王爺竟然不好女色，難怪道國的百姓們都誇贊王爺。”
“是啊，我進門到現在已經快四個年頭了，王爺就碰過我一次，或許他壓根就不喜歡女人吧，誰曉得呢~”
女子說到這裏，不免覺得諷刺，可是又沒有辦法。
關于女子這句話，只有陸玖兒有正解，不是梁王爺不好女色，他只是更喜歡野味，借着體察民情而四處尋花問柳。
陸玖兒說道，“可我記得這些天該是道國向龍澤進貢了，王爺一直是負責押送進貢之物的人，怎麽沒有一點動靜呢？”
女子回道，“哦，那些東西都不在我們王府，全放在鶴星司，全國各地收來的，全推在那裏，由王爺清點，待大王下令以後就送往龍澤。”
“那這些天，王爺應該也在鶴星司咯？”
“估計是吧，不曉得，反正王爺很忙，很少回王府，每次回來都待不了多久。”
女子忽然嘆了一口氣，又道，“王妃有名分，而我卻沒有，或許，他早就忘了王府還有一個我，你方才問我妝容取悅誰，我真是……”
陸玖兒安撫道，“夫人花容月貌，無需取悅，自然有人憐愛，定是王爺事務繁忙，這才顧不上夫人，夫人無需多心，想必王爺再見到夫人的時候，就是冊封夫人為側王妃的時候。”
女子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嘴巴真甜，讨人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