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為誰挖坑?
話說田婆子本來打算用教規矩做借口, 磋磨下孟岚琥的, 誰知道才說了兩條就被怼得冷汗直冒。
後面什麽穿衣打扮、說話走路之類的破規矩,更是被孟岚琥駁得七零八散、體無完膚。
看着搖搖欲墜的田婆子,孟岚琥語重心長地補了最後一刀,“田婆,以往我沒進伯府還不知道, 咱們府裏這問題實在太大了!我們只不過是個伯府,如今還是最低的四等伯而已, 可你聽聽你剛才說的那些規矩,好家夥,比那後宮還嚴了三分。若是較真起來的話,這也算是某種逾钜啊!回頭被禦史或者有心人抓住了把柄, 難道還要讓皇上再下一份反省修德的聖旨嗎?啧啧!”
田婆子如鬥敗的公雞般回了西苑, 杜芸溪聽了她回話後,皺眉想了下道:“罷了, 看來這孟氏不是個好拿捏的。這個刺頭,一時還不好跟她撕破臉, 且放一放。等到初十休沐那天, 把北苑那邊的也請了,我們全家聚一聚, 好歹大家見個面,彼此認一認。反正如今這新兒子是改不了啦,不如做好看點吧。”
田婆子點點頭道:“小姐想開點吧,那是您身上的一塊肉, 一時半會不習慣也是有的,時間長了,二爺自然會和您親的,到時候他那媳婦就不用顧忌了。”
“嗯,媽媽去休息吧,我也不留你了。”杜芸溪笑着擺擺手,她從不擔心泰藹鑫會不孝順。在她看來,孝順嫡母生母只會給泰藹鑫帶來好處,這種事,是個男人都知道該怎麽做。倒是那兒媳,還真要好好琢磨下,以後要如何相處了。
初九這天,才有人通知泰藹鑫夫妻倆,明天有個聚會,所有伯府的主子都會來,這是他們夫妻倆和幾個孩子正式确立身份,在伯府立足的重要會面。
泰藹鑫有些擔心那杜氏會不會從中作梗,孟岚琥搖搖頭道:“她現在和你的關系不是敵對了,相公,在面對外人時,她很可能還會站在你這邊,只是她維護你是為了什麽,你自己可要心裏有數哦。”
泰藹鑫點點頭,想了下道:“我覺得咱們最好把族長請來,這樣當着族長的面,她也不好肆意刁難你。我再想法子,讓她把管家權交給你,好不好?”
“得了吧,伯府現在這個爛攤子,若我接過來,搞不好她還會高興呢,你若要能辦成的話,把咱們東苑的管理權給我要過來就行了,有些事,還是做點預防比較好。”孟岚琥聽到泰藹鑫為自己考慮,心裏非常舒坦,兩口子商量完正事後,難免來了場酣暢盡性的雙魚舞。
三天後,十月初十,休沐日。
上午,泰家族長泰竹聲帶着十幾位族人,來到了伯府。
他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早在八天前聖旨下來時,族長就準備修改族譜了,等到今天也是為了更隆重點。
泰家所有男子,跟着族長一起近了伯府內的祠堂。
族長從兒子手中接過一路捧着的族譜,上香禱告後,開始改族譜。
想要修改族譜,嚴格來說是很難的,必須要經過大多數族人同意,而且要在族譜上注明修改的原因,最後由族長用印,蓋在注釋旁,以示公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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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上一屆族長在收了杜芸溪的好處後,沒有任何理由就把泰藹鑫除族,其實追究起來是不合規矩、沒有效力的。
而這次修改,有聖旨依憑,所以族人同意這一條就直接過了。
泰竹聲在為修改做注釋記載時,一五一十把伯府這點家醜都寫了一遍,這讓泰藹察和泰藹巒都變了臉色。
說到泰藹巒就要說說伯府中的子女,杜芸溪自己育有兩子一女,此外還有兩個庶子。大女兒泰元俪已經嫁人多年,而四個兒子裏面,而按出生順序來說,先落地的是泰藹察,之後是泰藹鑫,再後面還有個庶子泰藹芒,最後是杜芸溪的嫡次子泰藹巒。
所以,當族長把杜氏的所作所為在族譜上記載下來後,泰藹巒會變顏變色的,因為這對他們這些嫡出子女确實影響不好。
當然,泰藹鑫這個“嫡子”又不太一樣,他對此是真沒什麽意見。
這次修改族譜把泰藹察也重新歸到了馮姨娘的名下。雖然沒有在他旁邊多寫什麽,但只要稍微留意,也能順着标記查到他就是貍貓換太子裏的貍貓,鸠占鵲巢中的鸠鳥。這對一個從來都是死要面子的男人來說,無疑是個沉重到難以承受的打擊。
雖然大家安慰泰藹察,明白人都知道這事其實與他并無多大關系,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如何能管到妻妾相争去呢?然而,泰藹察卻總覺得周圍有人用不善和譏諷的眼光偷窺他,這讓他度日如年,坐立難安。
而伯府的嫡次子泰藹巒情況就簡單多了,他只是因為生母名聲不好,以後勢必會影響到他自己而有些煩惱。對于大哥到底是誰,老實說,泰藹巒并不關心,若是那兩個都不是嫡子,說不定他還有興趣關注一下。現在嘛,爵位都定了,還有什麽好在乎的……
而庶子泰藹芒則低着頭,全程都一言不發,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
除了泰和倫的這四個兒子外,此刻在祠堂裏的還有泰和倫的弟弟泰和仁。
泰和仁比他哥足足小了一輪,可以說是被他哥一手帶大的,兄弟二人的感情非常好。尤其是在泰和倫去世時,還特意留了遺囑,嚴令兒子在其二叔泰和仁去世前,兩家不得分家。
所以泰和仁一家就留在了伯府北苑,幾十年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此時泰和仁看到族長将大嫂幹的蠢事記上了族譜後面的族記中,他并沒開口說點什麽。若是有人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他嘴角挂着絲極淺的笑意。
族譜修改完畢後,泰藹鑫等人重新行禮,這才出了祠堂。
而此時,杜芸溪還不知道自己将成為泰家族記中,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黑點。
她正擺足了架子,被幾個兒媳簇擁着,半倚半靠在主塌上休息。
泰竹聲帶着族人走進來後,皺眉看着杜芸溪道:“若身體不适,就回房休息去,怎麽在人前搞成這幅模樣,實在有失體統。”
杜芸溪早就知道這新任族長和自己不對付,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下再失顏面,就輕輕咳了一聲。她身邊老四泰藹巒的媳婦,趕緊開口說道:“娘确實身子還沒大好,只是,今兒不是二哥重新歸家的好日子嗎?娘這是太高興了,一心想親眼看看,所以才硬撐着過來了。唉,都怪我們這做兒媳的,沒個好口才,實在勸不動娘這番思念二哥的心情啊……”說着說着這四奶奶梁華玲竟微微紅了眼眶。
被冷落在一旁的孟岚琥直看得差點鼓起掌來,真是個會說話的人才啊!
族長聽了梁華玲這話,面色果然好看了許多,轉身和衆人都落了座。
“今兒已經把族譜改好了,剩下時間,大家就看看,可還有什麽事情難以解決的,趁現在人齊,一起說了也好想法子。”泰竹聲也不說閑話,直接就講正事。
大家沉默了會,就看泰藹察的娘子,楊惠娥站起來施禮道:“自從婆婆把管家權交給兒媳後,兒媳一直戰戰兢兢。如今各自歸位後,這管家權,兒媳是不能再掌了。今兒還請婆婆和各位長輩決定,兒媳該何時與何人交接才好。”
楊惠娥這話一出,場上靜了一下。杜芸溪心中直罵:“蠢貨,為何要在這裏說什麽管家權的事情。現在說了,我還能落個什麽好嗎?”
原來自從王婆脫衣那事惹得族長族老上門問罪後,杜芸溪就被迫把伯府的管家權交給了泰藹察的媳婦楊惠娥。今日大兒媳突然提起這事,有族長在場,那這管家權是絕不會落回到杜芸溪手裏的。
果然,就見泰竹聲點點頭道:“你說的有理,确實該換人掌家,才算得上名正言順。”他說着就朝孟岚琥看了過來。
孟岚琥還真不想接這個爛攤子,奈何她沒法和族長心有靈犀啊,所以,只得聽着族長三兩句,把伯府管家權交到了自己手上。
對于孟岚琥掌權感到不滿的梁華玲企圖拉個人出來頂一頂,于是就轉着眼珠四下掃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了二叔泰和仁身旁的二嬸,唐羽身上。
梁華玲之所以看向了唐羽,實在是習慣使然。打從新婚第一次見到這位小嬸嬸起,她就被嬸嬸的容貌給震到了。
唐羽的美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她并不是書香門第大家氏族培養出來的或典雅或高貴的美,而是一種生機勃勃充滿野性與沖擊力的美。
唐羽的一雙鳳眼上,翹着稠密彎曲的長睫,濃黑的俊眉再配上挺直豐潤的鼻梁與飽滿水紅的嬌唇,整個面部五官立體鮮明,美得令人見之難忘。今年明明都三十有三了,卻仍是整個房間中,最奪目的那一個。
梁華玲看着這樣的嬸嬸,心中難免羨慕嫉妒,開口時,話音就有點變調,“雖說婆婆身體不好,暫時無法管家,可嬸嬸不是也在嗎?論輩分和經驗,想必無人能比嬸嬸更勝任此事吧?”
唐羽聽到侄媳婦這番話,毫不掩飾地嗤笑了聲,說道:“梁氏,你自己蠢,可別拖我下水啊。你就別拿你嬸嬸我做擋箭牌了,我看別人還不見得稀罕你眼巴巴盯着的東西吶,呵呵。”
梁華玲被唐羽噎得滿面通紅,委屈地看了看婆婆杜芸溪,卻連一個安撫的眼神都沒得到。
“唉,當初我還說藹巒娶了你,說不定能明白點事理。可如今看來,你竟還不如他懂事,罷了,老四媳婦你趕緊坐下,別丢人了。”杜芸溪踩在梁華玲的面皮上,扮了個正派。
她滿臉慈愛地轉頭對孟岚琥說道:“我早就盼着能享享清福了,如今交給你,我也能好好養病了。你進府不久,就算做錯什麽也沒關系,有不懂的就來問娘。”
孟岚琥之前不想接手伯府的管家權是因為杜芸溪占了個輩分的便宜,管家的話,必然會被她掣肘。而此時族長和各家的族人都在,倒真是個很不錯的機會,孟岚琥心內暗笑,決定今天幹脆來搞把大的。
“族長和婆婆既然都信任岚琥,岚琥也不能再躲懶了,就大着膽子先管起來吧。只是我想找族長借幾個人。這管家權交接吧,肯定要先盤帳,婆婆面慈心軟,我又初來乍到,不如族長借幾個得力的族兄或是管家,一來幫我看着點場面,二來也算是做個第三方的見證,免得今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糾纏不清。”孟岚琥慢條斯理說了半天,族長越聽越滿意,杜芸溪卻被氣得差點跳起來一茶杯砸過去。
楊惠娥聽到孟岚琥的話後,眼中流露出一份驚詫,但她倒不着急,因為這段時間名義上雖然是她在管家,可不論是賬本也好,還是庫房也罷,那都根本就沒讓她沾過邊,如今真正驚慌的另有其人。
族長泰竹聲與幾位族老商議了會,最後決定留下三位與泰藹鑫同輩的族人,以及一位與泰和倫同輩的族叔來幫孟岚琥盯一盯這伯府的賬目。
他們自泰和倫去世後,再無機會了解伯府內情,如今正是個好機會,看看這姓杜的女人有沒有坑泰家子孫的東西。
留下來幫忙的族叔叫泰和景,是個管着族中不少産業的老手,一些常用的做帳伎倆根本沒法糊弄到他。
有了這個事情,後面認親的環節,大家都有點心不在焉。
孟岚琥也只大概把他們這一輩的人認全了,幸虧上輩子練了幾年畫人物像,對長相比較敏感,這倒讓她很快就記住了大家的樣子。當然那位嬸嬸唐羽也給她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美人難得啊!
認親結束後,族長當即就要杜芸溪把賬本都拿來,他做了十來張封條,命人去把伯府的公庫先封了起來。
又催促着杜芸溪,把賬本取來後,統一封在了一口箱子中。
杜芸溪想着那清潔溜溜的公庫,和還沒來得及做好手腳的賬本,太陽穴就一沖一沖地脹痛。
封好賬本與庫房後,族長把鑰匙交給了孟岚琥,這才放心地離開了伯府。
而族叔泰和景約好了明日盤賬的時間後,也帶着三個專門配給他的手下離開了。
這一晚,有人輕松愉快,有人煩躁欲狂。
第二天上午,族叔泰和景與三個幫手準時出現在伯府大門口。
因昨日就交代過了,所以他們四人被很快迎到了東苑的正廳。這裏已經被清理出來,打算用作最近這段時間專門查賬的地方。
泰和景很有經驗,他開口說道:“侄媳啊,咱們先分一路人去把公庫核查一下,其他人就留在這裏查帳,這樣回頭到了帳物對查時,也能快一點。”
“行,族叔說得有理,這樣,我派趙英跟着,您派一個人,再讓我婆婆派一個人,三個人一起去盯着,這樣查起來大家都安心,您看如何?”孟岚琥想了下,補充了一句。
泰和景笑着點頭道:“不錯不錯,就這樣來,讓他們先去核對公庫,咱們來看賬本吧。”說罷就指了個小輩,讓他跟着趙英一起去了。
然而,幾人去了沒多久,趙英又匆匆地返還了。他掃了眼屋裏的人,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回夫人和族老爺的話,那公庫裏竟然除了幾件木頭老家具,就見不到別的東西了!”
他這話一說完,泰和景就拍案而起。對于伯府到底有多少家底他雖不太清楚,可伯府中歷代的禦賜之物就有幾十件,那都是在族記裏留了名的。
如今竟然在公庫裏沒找到,這說明這些禦賜之物絕對是被人拿到別處去了。
泰和景皺着眉說道:“走,咱們去問問這伯府到底是怎麽管的公庫!”
一行人直接找到了杜芸溪的主院,讓丫鬟通報了一聲,就在堂中坐下等着了。
半晌,杜芸溪的大丫鬟玲珑過來,有點忐忑不安地說:“我家夫人昨日高興,夜裏一直沒睡着,今早起來就感覺傷口痛,如今剛喝了安神藥,還沒醒……”
孟岚琥笑着道:“沒事,讓婆婆休息吧,你只告訴我,平日裏管公庫的是哪幾個奴才,今天我們在查賬,勢必要找他們問問話。”
玲珑眼神閃爍地看了看孟岚琥,小聲道:“這個……”
泰和景很讨厭和個丫鬟浪費時間,他直接開口:“你要是搞不清誰管公庫,那這大丫鬟還是趁早別當了,找個清楚的過來回話,別在這裏拖延,你一個下人奴婢,把自己身份想清楚再說話。”
玲珑被訓得面紅耳赤,喃喃道:“奴婢知道,只是剛才情急忘記了,公庫是田媽媽的兒子田德才管着的。”
“就他一人管着?”孟岚琥追問了句。
“是的,就一個人。”玲珑點頭應道。
“荒唐!堂堂一個伯府,公庫竟然只由一個奴才管着,你家夫人好大的心啊!”泰和景話裏有話地譏諷了一句,接着說道“行了,你去把那田德才喊到東苑正廳來,我們查賬要找他問話。”
玲珑微微皺眉,點頭去了。
不多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跟着玲珑走進了東苑的正廳。
這人就是田婆子的兒子,田德才。他聽說要查公庫的帳,心中有些慌亂。
那公庫早幾年就空了,他之所以挂個公庫管理的名,也是為了糊弄人用的,其實平日裏他的主要工作是幫着夫人料理私庫。
問了姓名,确認來人是管理公庫帳物的,泰和景也不啰嗦,開口就問那幾十件禦賜之物。
昨日族長封了公庫和賬目後,夫人就找他談了次話,所以此時他倒也有話可答。
只聽田德才恭敬地說道:“回老爺,因禦賜之物實在貴重,而公庫前一陣發現漏雨了,所以就把這些貴重物品暫時換了地方,等這幾天公庫修繕好後,就會再安置回來。”
“光聽你嘴上說說,我不放心。既然是換了地方,那你帶我們一起去看看,這些東西可不敢丢,我要眼見為實。”泰和景不吃糊弄,逼着田德才帶着他們去看實物。
田德才的頭上開始微微冒汗,那些禦賜之物到底在哪裏,他心中一清二楚。然而若是就這麽帶人去看,那夫人私庫裏的某些東西恐怕就留不住了。
他還在猶豫,孟岚琥開口問道:“這都十月了,你怎麽還冒一臉汗哪?莫不是東西被你私賣了,如今不過是搪塞之言吧?”
“哼,私賣主家的禦賜之物,你一個人的頭都不夠的,一家子有多少都得砍多少,得了,我看直接讓伯爺叫衙役來,把這狗東西打上一百板子,再把他家一抄,準沒跑。”泰和景語氣陰森地說着,說完站起身就要喊人。
田德才“噗通”一聲跪下來,邊磕頭邊說:“老爺息怒,奴才哪兒有那個膽子啊?!”他确實沒偷那些禦賜之物,可他家也經不起抄查啊,萬一被夫人發現他娘拿了多少好處,那他家就真是一點活路都沒了。
“老爺,奴才剛才猶豫是因為東西都放在了夫人的私庫裏,要去看的話,得先和夫人說一聲,可夫人今天不是身體不适還在睡覺嗎?小人這才猶豫了片刻……”田德才想着先把夫人頂上來,自己的家是必須要保住的,就算事後夫人私庫有點損失,他們家在伯府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影響。
泰和景想了下道:“既然杜氏身體不适,未免你們這些下人搞鬼,你且帶我去那私庫外面,我貼上親制的封條後,明日再開庫查證也是一樣。可若明日我發現封條被人動過了,那對不起,伯爺是肯定要帶官差來幫忙抓賊的!”
田德才想着如果貼了封條,那明日查庫之前都沒法轉移走夫人私庫裏的東西了,不過那也是夫人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醬油君是:
唐羽(唐羽):泰藹鑫的二嬸,貌美出衆。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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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芸溪:瑪蛋!老娘當初不就是因為處女座強迫症發作了,不把公庫搬光了就心裏難受嗎?今兒算倒黴,眼看就要背個貪財的黑鍋了,誰能理解我們處女座的難言之隐啊!!!
孟岚琥:你強迫症發作咋不把自己的私庫都搬到公庫裏去啊?還給我談星座?不知道天門的星圖我都能畫嗎?來來來,我算算你下周運勢啊,嗯……諸事不宜,唯喪葬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