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京城八卦
話說大理寺的中高官員倒下一大片,為了維持正常工作, 窦老禦史毫不猶豫地舉薦了無名小輩泰藹鑫。建議由六品的大理寺丞泰藹鑫先暫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一職, 兩年後如表現優秀, 再考慮轉正的事情。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得,恐怕要被噴個體無完膚。然而大家一瞅, 喲呵, 這不是“鬥大人”嗎?算了吧,算了吧, 咱還是別去招惹他了,免得一不留神就被他鬥個死去活來了。再說眼下皇上正盯着大理寺呢, 去了那位置, 也不敢撈什麽好處, 說不定還要陷入不少麻煩中呢。
總之, “鬥大人”的提議在暗合了聖上的心意又沒什麽人挑刺的情況下, 順利通過了。
對此,大家都恭喜泰藹鑫這升官的速度實在驚人啊。可泰家夫妻倆對此卻都不太興奮,首先, 務實的孟大王就嫌棄地表示, 一方面相公要更辛苦了,一方面還只是暫代而已,薪俸也不加,品級也不升,萬一這兩年裏礙着誰的眼了,回頭白忙一場都算是好結局了。
而泰藹鑫則覺得, 他才到大理寺大半年而已,如今短時間內,少了這麽多中高級的官員,下面肯定會亂上一陣。
而且,雖然劉長潤的案子快結了,但除他之外,還有大量別的官員的案子需要跟進,總之工作量會非常巨大。可是他還沒能培養出幾個可靠的幫手,現在也只有董立夫比較值得信賴。所以,實在是很難讓人高興起來啊……
果然,九月時,泰藹鑫剛暫代了少卿不到一個月,就查到了件有點麻煩的案子。
案子很簡單,去年三月,何将軍府上的管家強占了南區與東區交界處的數間民房。
在沒有任何可信的證物支持下,這樁案子竟被荒唐地判為,何府管家租下了那數間民房,時間為五十年……
之所以會判成這樣,有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何将軍的女兒如今正在皇帝後宮之中,就是那個還比較得寵的何嫔。
其實何家的主子倒還好,都知道要少給女兒招禍,平日還算低調講理。但何家的下人裏就有覺得自家小姐得寵了,自家也是皇親國戚啊!這下可不得了,頓時就拽了起來。這其中,又以何府管家何利寶最為突出。他在府中倒還老實本分,可一出府,那就感覺快要橫着走了,尤其是面對一些平民百姓時,更是氣焰嚣張。
泰藹鑫自然不會放過這種颠倒黑白的案子,只花了幾天功夫,就重新判定了那何府管家何利寶立刻歸還民房,同時判他支付這一年半的懲罰性租金,若逾期不交罰金,則有三十杖刑在後面等着他呢。
何利寶自然不服這個暫時代理的大理寺少卿,他氣沖沖地跑回何府,準備向老爺狠狠地告上一狀。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娘娘家裏的管家也是他個小屁官敢動的嗎?
然而當他急匆匆找到何将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瞎說了一遍後,等來的竟是兩個大大的耳光!
原來今日朝堂上,何将軍被窦禦史好一通損,什麽窮的沒房子住了嗎?要去搶老百姓那幾間舊瓦房。什麽是不是錢都給女兒花用了,連一個月幾兩銀子的租金都交不出了嗎?
等何将軍好不容易問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後,就把何利寶恨得冒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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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在宮裏多不容易啊,好難得成了個何嫔,轉頭就被這蠢貨給坑了。為了貪那每月幾兩銀子,可把他們家給害慘了!
何将軍非常清楚現在這個年輕帝王有多讨厭仗勢欺人、徇私舞弊的,趕緊就給皇帝請了罪,一散朝就趕回家準備收拾那個蠢貨管家。
結果他還沒動手,這蠢貨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何将軍恨得又踹了他兩腳,直接讓心腹趕緊把罰銀給交了,再回頭來收拾家奴。
且不說何利寶如何被自家主子抄家發賣,這邊泰藹鑫看到何府做出的反應,倒是對何家還生出點好感來。
他也知道,其實好多壞事還真不見得就是主子幹的,下面的奴才狐假虎威起來,也是能做出許多惡業來的。
本來泰藹鑫以為事情到了這裏就算完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
泰大人如今因為暫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一職,所以被特許加入四品官員的行列,每天上朝!
這讓起床不太早的泰某人很是痛不欲生。從今起,他那賴床的小習慣算是要徹底永別了。
好在他位置靠後,每天上朝時,還能借機偷摸着休息休息。
這天散朝後,泰藹鑫正準備找個地方把早飯解決掉,就聽有人在後面喊他,“泰大人請留步!”
泰興覺得奇怪,轉頭看去,是個陌生的公公在喊他。
這公公走到泰藹鑫面前,語調奇怪的開口說道:“我聽旁人說,泰大人最善于斷案。因此才能以六品的官階暫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泰藹鑫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謙虛道:“公公,過獎了。”
那太監,忽然拍了拍手。就見一個小太監拎着個籠子走了過來,那籠子裏竟然關了一只吱哇亂叫的老鼠。
“泰大人,這只老鼠,前日咬壞了我的衣衫,不知該判他何罪呀。”說完那太監露出個陰險的笑容。
泰藹鑫頓時明白了他的用心,不判自己要落個無能之名,判了自己要得個狗拿耗子的美稱。這宮中唯一與他有點過節,可能看他不順眼的也就是何家女兒,那位比較得寵的何嫔了。想來,這個太監恐怕是被派來,專門下自己臉面的。
泰藹鑫看着那太監一臉的鄙夷奸笑,心中騰起了股無名業火。他冷笑一聲,痛快地答道:“既然這老鼠咬壞了公公的衣衫,那肯定是有罪的了。若是就此判他死刑,損人衣衫倒還不至于,判的過重了些。可若是罰點別的,恐怕公公又不滿意。我看,不如……就判他個宮刑!想必他以後自然就懂規矩知禮儀了。”
那太監聽了“宮刑”二字,頓時氣的滿面通紅。他抖着唇,蹬着泰藹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竟從鼻子裏發出一個哭音,扭頭就跑遠了……
而一旁拎着老鼠籠子的小太監則傻傻地看了一會兒,也拎着籠子趕緊溜了。
這兩個太監走後,泰藹鑫周圍的官員,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原來,這位于太監正是前一陣因家人企圖把陳家小女兒當小妾送來,而被牽連,失去了權勢的大太監。
當他聽說泰藹鑫得罪了何嫔妃的家人後,頓時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有時候,對付些讨人嫌的低級貨色,那些大人物反倒不好出手。不如,就由他來,削一削這個六品小官的臉面。
事後,那何嫔妃必然會重用他于太監的,他也能借着何嫔妃,再一次爬上權勢的高層去!
然而,于太監沒想到的是,這位泰大人竟然是個混不吝!他羞辱不成反被辱,這下別說是在何嫔面前露臉了,他的臉都被那位泰大人給打到爪哇國去了……
當天晚上,皇帝陳鲲就聽說了“泰推丞審老鼠”的事情,樂得哈哈大笑後,對身邊人說:“你說這人真有意思啊,盡是審些動物禽獸出名,也不知此刻他在家做何想啊,哈哈哈!”
此刻在家中的泰大人,還不知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将頂着一個“通獸語,善審禽獸”的帽子,他正抱着胖閨女練臂力呢。
泰家倒是笑語晏晏,和樂安寧。可泰伯府中的郭姨娘卻覺得人生實在太過殘酷。每當她快要放棄報複時,就冒出點希望的火星來;每當計劃就快要有所進展時,就會被傾盆大雨澆熄火苗。反複幾次後,郭玉濤是真的有些錯亂了。
這天,郭姨娘聽到兩個小丫鬟閑聊,“哎,真可憐啊,我聽說老張家不是養了一對黃狗嗎?結果那房的小少爺非要把那只公狗抓去做火鍋,就在母狗面前殺了那只公狗,母狗看到後,就撲上去咬他,結果也被下人給踢死了。老張家的孩子哭都要躲着點哭,不然還要被人喝斥。”
“天哪,太……怎麽會,好好的怎麽非要去吃人家的大狗啊?”
“嗨,誰知道呢?反正小少爺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那房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以後咱見了都繞着點吧。”
若是平時,郭玉濤肯定會想着,自己能不能借着這事做點什麽或是得點什麽好處。可今天她卻愣愣地想着,“我,我竟不如只狗?!!!母狗尚且知道寧死也要報仇,我卻在她手下低眉順眼地啞忍了這許多年,我竟不如只狗嗎?”
三天後,郭玉濤終于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晚上睡前,她借口有事禀報,進了杜芸溪的院子。
然而誰能想到,她讓杜芸溪把閑人都撤出去後,神秘兮兮地湊到主母身邊,忽地掏出把剪子就捅了過去。
這一剪刀,直接就紮進了杜芸溪的心口,鮮血瞬時就滲出了衣襟,杜芸溪見狀,兩眼一翻,死了過去。
而郭玉濤還沒停手,她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裏面竟套了三層中衣。每件中衣都侵了些素油,此刻已經被郭玉濤用剪刀三兩下裁成了條狀。
然後,郭玉濤就用房中的蠟燭點着了這些布條,然後扔得滿屋子都是,當她只穿了件裏衣,開始跑到外面放火時,終于驚動了府中下人。
而此時杜芸溪的主室已經燒了起來,從外面看,已經冒出了股股黑煙。
這天晚上正好有風,火借風勢,頓時泰伯府裏就亂了起來。
人喊馬叫,胡亂奔逃,有那膽大的,竟趁亂得了不少外財,膽小的,則只顧抱頭鼠竄。
火勢起來後,泰伯府的北苑忽然沖出來一小隊黑衣人。他們四處打探了下後,湊在一起低語了幾句,接着又散開來,各自去做事了。
而杜芸溪并沒死掉,她面色慘白地被丫鬟救了出來。此刻,那把剪刀還顫巍巍地插在她胸口處,無人敢拔/出來。
這時,有稍微頂用點的下人跑來禀報,說是抓住了郭姨娘,杜芸溪驚魂未定,沒有任何反應。
大丫鬟玲珑見狀,就吩咐道:“先押到柴房看管起來,趕緊去把大夫請來,救夫人要緊。”
那下人似乎想說什麽,可看到杜芸溪的模樣,終究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原來那郭玉濤被抓住後,覺得自己大仇已報,而此事之後她也再難活命,于是開始把那些隐秘事情,大喊大嚷了出來。
伯府下人本就愛打聽八卦,此刻聽到這種猛料,那更是個個都豎起耳朵來,就連那些原本在四處逃竄的膽小之輩,也漸漸鎮定下來,把郭玉濤圍了起來。
這一出活生生的移花接木、貍貓換太子,聽得衆人是咋舌驚嘆。而當那下人從夫人院子出來,奉命要把郭玉濤關押起來時,竟有不少人趁着夜色胡亂嚷道:“且聽她說完啊,說完再關!說完再關啊!”
……
于是,當第二天,杜芸溪的貼身大丫鬟得知了郭姨娘說出的那些話時,伯府版移花接木的故事早就穿出了府去。
而此時泰藹察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自己的光腳丫發呆不語。
沒錯,他已經聽小厮把郭玉濤昨夜說的那番話都傳了一遍。
将馮姨娘的樣貌,反複回憶了許久後,他心虛地察覺到自己的嘴巴神似馮姨娘。
至于眼前這十根長長的腳趾,簡直就像十根悶棍一樣,把他砸得頭昏眼花。
而這一切,杜芸溪都無從得知,她雖然幸運地躲過了一死,但又驚又怕,還失了不少血後,還是陷入了昏迷。
泰伯府在一片混亂中,無人察覺到,某處少了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中,有一個,竟然通過一系列渠道,把伯府的這番驚人□□傳進了宮中。
皇帝陳鲲聽到這個消息後,微微一笑道:“終于啊,時機快到了。嗯……讓他們派幾個人去盯一盯泰藹鑫,看看他們家有什麽反應,其他人繼續保持不變。”
泰藹鑫有什麽反應?他只覺得腦殼大了三圈!!!
這郭姨娘要報仇就報仇去嘛,為何要把這事捅出來,又沒什麽用處,純粹是害人嘛!
孟岚琥安慰他:“別急,我估計她不一定想要認回你,就算她想要認,咱娘瘋了,你身上又無什麽标記,她空口白牙的就想把你認回去,你也可以打死不承認啊,這事說不得,咱們還能和泰藹察聯手一把,不要急,先等等看好了。”
“也只得如此了,反正我是不會認她做母的,我的命早被她害死了,現在活着的是我娘子借我的命,對吧!”泰藹鑫苦惱了一陣,發現于事無補,只得認死一條,就算真是生母,可命已經還了,所以絕不相認。
他倆這番話,自然傳到了某個有點閑極無聊的皇上耳朵裏,他先是愣了片刻,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之後,嘆道:“可見人之初,性本真啊,是善是惡,多靠後天教養。既然他們這麽識相,我就來幫上一把吧,來人,拟旨。”
等聖旨寫好後,房中一人有些猶豫地問道:“聖上,當初先皇壓着不給他們家襲爵,不就是擔心那人的兒子……雖說,泰藹鑫是從小在府外過的,可他出生那日子也并不是非常安全啊,萬一……豈不是稱了那人的意嗎?”
“若換成是泰藹察,你看我會不會讓他襲爵。這泰藹鑫實在是最合适的人選了,你仔細想想去吧。”陳鲲賣了個關子,把聖旨看了一遍後,點頭讓旁邊太監用印。
于是,嘉和二十年十月初二,內城的泰伯府和城西的泰家先後收到了一封聖旨。
當泰藹察一幹人慌慌張張接了聖旨,聽完傳旨太監念完聖旨後,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知要做何反應……
而泰藹鑫家的反應就活潑多了,孟岚琥把傳旨太監請到上座,奉上茶水後,推了把回不過神的相公,笑着問道:“這位公公,聖上突然說我家相公是伯府嫡子,不知是如何确定的啊?”
傳旨太監高深莫測地一笑道:“這個,雜家如何會知道?反正也是好事,泰大人難道不高興嗎?”
“哈,哈哈,高,高興!”泰藹鑫幹笑着,嘴角抽搐了幾下。
“泰大人高興就好,得了,雜家還要回宮複旨,就不多呆了,只是聖旨上說的三日內搬回伯府這事,泰大人可要抓緊點,不然可就成了違旨了啊……”傳旨太監囑咐了幾句,收了孟岚琥塞過來的小荷包,搖搖擺擺地回宮去了。
剩下泰家夫妻倆面面相觑,半天後,孟岚琥憋不住噗哧笑了起來,而泰藹鑫則無奈地嘆口氣,苦笑起來。
誰能想到,泰伯府那被壓了二十二年,歷經三代皇帝的襲爵折子竟然突然被批複了。
只是這批複的內容,驚掉了無數人的眼珠子。
皇上竟然說,泰家庶子泰藹鑫才是真正的嫡子,理應由他繼承爵位。
而伯府的爵位按制降了三級後,從一等開國輔運推誠伯變成了四等奉天翊衛推誠伯。換句話說,等泰藹鑫死後,這個爵位就降無可降,而泰家也就不再有爵位可以承襲了。
聖旨中還斥責了一番杜芸溪,言她心思詭谲卻自食其果,導致泰家嫡庶混亂。令其今後不得出府,在家中反省修德。
這話說得非常重了,一般女子見了這個,估計都活不成了。然而杜芸溪卻已經看開了,經了郭玉濤那一剪刀,差點見了閻王之後,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麽能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因此她面無表情地接了聖旨後,就繼續安心養病去了。
至于要在三日之內搬家,孟岚琥倒不太在意。反正到時候,在伯府內,先把住的地方搞定了就行,其他零碎行李,以後慢慢來就是了。
不管是安心養病的杜芸溪也好,還是無奈搬家的泰藹鑫也好,這事對他們而言,還都算不上天崩地裂。只有泰藹察,這下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當了三十二年的伯府嫡子,就等着啥時候皇帝心情好了,能批準他承爵,繼續當個伯爺。誰知道,到頭來竟成了個鸠占鵲巢的庶子,生母還是個瘋癫了二十多年的瘋婆子?!
泰藹察真想伸出左手,大喊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他哭哭啼啼跪倒在杜芸溪床前,母子倆都有些尴尬難言。
杜芸溪對這個養了三十二年的假兒子倒也沒太大惡感,只是覺得自己被下人糊弄了,看到泰藹察難免有些膈應。
而泰藹察卻是希望能讓嫡母心生憐憫,在今後的日子裏,最好能對他照顧一二,實在不行,退一步,只要別打壓報複也好啊。
這對假母子正相對無語時,玲珑進來禀報,“夫人,泰二爺和二奶奶來了。”
杜芸溪愣了下,點頭道:“快讓他們進來。”
泰藹鑫想着早晚有這麽一遭,反正躲不過的,幹脆早點解決算了。
于是硬着頭皮進了杜芸溪的內室。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生母實在是人品了得啊,只聽床榻上傳來一聲凄怨的哭喊聲:“我的兒啊!娘盼你盼的眼睛都酸了啊!嗚嗚嗚……”
孟岚琥在一旁看着,心裏啧啧贊道:“好演技!這若是在後宮中,估計也是號人物了。”
泰藹鑫實在喊不出“娘”來,幹巴巴地站在床前說道:“聽說夫人被人插了一剪刀,不過您這哭聲壯而有力,看來情況還不算嚴重,真是很幸運啊。”
這話一出,孟岚琥差點沒噴笑出聲,媽呀,自己這呆相公瞎說什麽大實話啊!哈哈哈!
杜芸溪表情扭曲了下,轉過臉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必然還記恨着當初我做的那些事。可我也很無奈啊,我是個做母親的,我要保護自己的兒子,可誰知,我們母子倆竟被賤人陷害,差點成了仇敵……”說着還抽泣了兩聲,仿佛非常痛苦一般。
在她背後,泰藹鑫面色淡然地擡了擡眉毛,一言不發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作者有話要說: 郭玉濤:失策了!竟然沒有确認那毒婦到底死沒死,就跑出去放火了,我,我好後悔啊!我應該用剪刀插她咽喉,這樣就不會因為她胸部過大,導致計劃失敗了!該死!我恨大胸部!
孟岚重:瑪蛋!特地挑了個離姐姐近的地方安家,結果皇帝老兒一道聖旨,老姐就搬到內城去了!我該怎麽辦?以後還要怎麽去蹭飯啊!!!師父!娘子!快,我們要趕緊想辦法搬進內城!
徐永芝、謝二郎:瞧你這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