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
了謝,随後就拉着路深深回到了她的房間。
☆、附身者(二更)
此刻洛銀夕的房間裏面,已經聚集了他們五區和八區的所有的執行者。之前她們兩個人,由于比較擅長隐匿蹤跡,就被派出去打探消息,可誰知她們壓根就聽不懂當地的方言,于是只好出次下策。
不過好在消息總算是打探到了,他們這一行也不虧。
楚滄溟一只手支着下吧,另一只手的食指則無意識的開始敲打着桌面:“雖然說現在是暫時的取得了和平,但是這裏的居民顯然是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啊。如果說繼續開始死人的話,那麽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八區的藍寒輕笑了一聲:“其實各位大可不必這麽緊張,相信在場的各位都不是新人了,多有自己壓箱底的保命手段,如果說那些居民真的過來找麻煩的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顧北竹撓撓後腦勺,“可是我們不是必須要遵守人設嗎?”洛銀夕瞥了他一眼:“是人設重要還是命重要?如果說那些居民真的不懷好意的話,有什麽手段還是盡快使出來吧。畢竟評分沒了,還可以下個任務再賺,命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顧北竹聞言,立刻就很上道的說道:“銀夕說的對。”自從他在他的第一次任務當中,搶奪了另外三位資深者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打到的靈氣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伏低做小的姿态,平時有什麽大家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也義不容辭。不得不說,這确實是在一定程度上讓洛銀夕青陌和許曉這三個利益受損者對他有了改官。
夏侯莺瞪了他一眼:“少貧嘴。”随後她雙眼放空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書桌,十指開始不自覺的交纏到了一起:“說起來,大概是一種預感吧,總覺得在這個時候,格利島的原住民忽然之間刷出這樣的線索來,有可能背後隐藏了一些什麽關系到我們的通關情況的線索。不如這樣吧,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格利島的原住民的聚集地看一看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句,但是夏侯莺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顯然她并不認為有人會拒絕這個提議。
事實上确實沒有人對這個提議有意見。洛銀夕努力的壓下心頭再度襲來的那種古怪的感覺,笑着說道:“上一次的任務也是這樣的呢,夏侯你似乎總是對夜探某地情有獨鐘啊。”
夏侯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古怪,不過很快她便笑着附和道:“是呀。”很快她又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并不适合所有的人一起去,畢竟人數太多很容易引起那些居民的懷疑的。”确實,所有人都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這一點,但是人員确實不好分。
随後在經過夏侯莺和戴紫妍的一番交涉之後,他們最終确定下來的成員總共有六個,分別是趙長淵、夏侯莺、洛銀夕、顧北竹、戴紫妍和路深深。商量好了之後,他們便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養精蓄銳。
但是洛銀夕卻怎麽也睡不着。她索性開始閉目養神,與此同時,早上發生的一幕幕,飛快的在她的腦海當中過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急迫感告訴她,要快點找到剛才的那種怪異感,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被她給忽略了。
不過想到最後,洛銀夕到底還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洛銀夕緩緩的睜開了眼。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下午2點鐘了。
這個時間點賓館的餐廳裏已經不再提供午餐,洛銀夕只好餓着肚子,出了賓館,打算随便找一個地方來解決自己手裏的這袋面包。本來還想直接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吃的。但是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久了,總有一種煩躁感,于是她便索性出來了,打算在海灘邊吃。
Advertisement
誰知一靠近海灘,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姐!”她立刻就快步迎了上去,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傅璇,說起來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跟表姐聊天了呢。
傅璇攬住了洛銀夕的胳膊,卻并沒有和她說話,而是眼神淩厲的看向了洛銀夕的身後,厲聲喝到:“出來!”
一陣靜默之後,洛銀夕調動了一部分精神力,并且發散到了四周,總算是感覺到了某塊大岩石的後面,一閃而逝的生命氣息。
下一刻,夏侯莺便走了出來,攤了攤手,無辜的看着他們:“我并沒有要偷聽的意思,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裏,看到傅小姐一個人站在這裏。想着身份尴尬,就藏在了岩石的後面,準備等傅小姐離開了之後再離開。”
她這番話邏輯沒毛病,畢竟五區和七區之間的關系敏感,她這樣做避免矛盾是正确的。随後夏侯莺看向了洛銀夕,又看了看洛銀夕身旁的傅璇,眼中帶着絲絲驚訝,“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有這一層關系。”
洛銀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瞞的,只是你們從來都沒有問過,而且人多眼雜,我有點擔心,萬一這個消息洩露出去,那麽七區的人會怎麽對待我姐啊?”
當然,她沒有說的是,這是她最開始的想法。後來她也隐隐明白了,也許就算這個信息洩露出去了,憑姐姐的能力也不會怎麽樣的。但是五區的其他人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她也就漸漸的忘了這回事了。此刻被夏侯莺給點破,洛銀夕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內。
好在這個時候,有傅璇為她解圍:“說起來,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是打算要夜探聚集地吧。”見兩人都驚訝的看向了她,傅璇只是神秘地笑笑。随後她才又說道,“說起來,七區也打算好好探索一下這裏的原住居民的聚集地呢,畢竟坐以待斃,可從來不是七區的風格。”
“秦寂打算讓他和我一起去探索,也許我們順路,可以同路一段時間呢?”夏侯莺只猶豫了片刻就想答應。畢竟洛銀夕和傅璇有這一層關系在,對方應該不會坑他們。更何況這兩人的實力都相當強,對于他們這支探險小隊來講,可謂是如虎添翼了。于是她便點了點頭,沉聲道:“好。”
海島上夜幕降臨總是格外的快。大概在6點半左右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夜空中甚至能夠看到一點一點的小星星。但是你只要向海島外面極目遠眺,就會發現外面依舊籠罩着濃濃的白霧,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夜色下,一只由執行者組成的八人探險小隊,很快便潛入了格利島原住居民的聚集地。他們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好幾隊守衛,很快其中的夏侯莺就忍不住提出了建議:
“這樣效率相當的低啊,不如這樣吧,我們分成四個小組,兩人一組分散開來去探索。”
“這樣不會有危險嗎?“顧北竹有些遲疑,他可一向都是保命至上的。
“只要一發現不對勁的苗頭,我們就一起來到聚集地的出口集合。哦,對了,事先我們可以約好,不管有沒有發現線索,在一個小時之後都一定要在聚集地的出口集合。”
秦寂早就已經看不慣他們這副慢吞吞,且小心翼翼過了頭的樣子了,他聞言立刻就點頭:“我覺得沒問題。”
戴紫妍藝高人膽大,也同樣不怕,她也立刻就表示了贊同。洛銀夕同樣覺得沒有毛病,也立刻點了點頭。趙長淵意外地沒有第一時間支持夏侯莺,但看到有這麽多人都同意了,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分組行動。
為了防止互相拖後腿的事情發生,他們原本決定盡量讓比較合拍的人成為一組,但為了照顧顧北竹,所以最終決定讓顧北竹與夏侯莺一組,洛銀夕和趙長淵一組,秦寂和傅璇一組,戴紫妍和路深深一組。
于是這四個新鮮出爐的小組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前進。
一個小時之後,三個小組已經在村口集合了。他們都一無所獲。
“奇了怪了,不管我怎麽用精神力探測,這裏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聚集地呀。”洛銀夕擰着眉,一臉的驚訝,說實話,在學會了運用精神力進行探測之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難纏的角色,明明種種線索都指向了這個聚集地,但她無論如何探測都找不出異常來。她甚至還悄悄地去了一趟聖壇,但是在探測之後,那裏确實是有幾只小鬼,似乎是被居民給淨化掉的倒黴蛋。
但是,它們的怨氣都不是很強,根本就不可能構成危險。
“說起來,夏侯和顧北竹怎麽還沒有過來呀?”趙長淵也同樣是帶着些許愁容,顯然是為這兩位同伴而擔憂。
“放心吧。”洛銀夕倒不是很擔心,“有夏侯莺在不會有事的。”話音剛落,夏侯莺便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踉踉跄跄的來到了他們集合的地方。
“怎麽會這樣?”洛銀夕驚呼一聲,立刻就過去幫忙扶起了顧北竹。看到他身上那些可怖的血痕,洛銀夕先是擔憂他這樣的傷勢是否能夠撐到任務結束,然後又慶幸格利島上的原住民不興養狗,否則的話聞到這股血腥味,他們全都得被一鍋端了。
可惜了,空間并不允許讓他們将用評分換來的特效藥膏帶到任務當中。否則的話,這些傷勢只要塗抹一些藥膏,不說全部能愈合,但至少能夠愈合到不會再流血。
想到這裏,洛銀夕忍不住看了一眼八區和七區的執行者。秦寂率先攤開手:“別看我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并沒有擁有治愈技能的吧。嘶!”忽然秦寂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說出涼薄的話語之後,傅璇顯然是很不滿意,直接用手狠狠的擰了擰他的胳膊,那一塊肉立刻就青紫起來。
不過現在在場的衆人都沒有發現他們這邊的小動作,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眼看着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的顧北竹身上。
“出了什麽事情可以回去再說,現在我們應該想辦法快點把他給擡回去。”戴紫妍出聲提醒道。衆人立刻就手忙腳亂的準備将顧北竹給擡回去。
洛銀夕此刻無比的希望許曉在這裏,這樣的話可以直接将顧北竹傳送回去了。
雖然他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很可惜,在擡到半路上的時候,顧北竹還是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顯然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等一下!先把他放下來吧。”洛銀夕忽然出聲道,衆人聽到她的話中前所未有的緊迫,一時之間都不由的按照她所說的話做了。
待将顧北竹被平躺着放下之後,洛銀夕便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臉上帶着絲絲縷縷掩飾不住的難過。
“你……”她出聲,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顧北竹卻緩緩的将自己的手給伸了出來,并且輕輕的松開了原本緊攥着的手指。洛銀夕愣住了,只見他的手掌心當中,血色的花瓣舒展開來,這是惡之華。
看着顧北竹那執着的眼神,洛銀夕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将那半邊惡之華給接了過來。很顯然,他是準備将惡之華的使用權交給洛銀夕。随後顧北竹又動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要知道他之前已經說過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而現在要說的顯然是重要的信息。
于是洛銀夕便将耳朵附在了她的嘴邊,然後她聽到了顧北竹說:“小心……”但是很可惜,他來不及說完小心什麽,原本已經伸出的手又重重的放下了。
為了不引起格利島的原住居民的注意力,洛銀夕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失聲大喊顧北竹的名字。執行者雖然已經見識過了無數次的生死離別,但是在看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離開他們的身邊,還是不由得靜默了。
過了好一陣子,等到洛銀夕從地上站了起來之後,他們挖好坑埋葬了顧北竹,才步履沉重的向賓館走去。
在回到賓館之後,夏侯莺将所有人帶到她的房間,然後還是向大家說了他們之後的經歷。
在他們分開之後,夏侯莺和顧北竹無意中來到了首領的房間。後來夏侯莺聚精會神的監聽首領與其他人的對話,以至于忽略了周遭的環境,沒有想到顧北竹卻失蹤了。而等到她在別的地方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讓大家一起行動的話……”夏侯莺似乎十分的自責。
事情已經發生了,自然沒有人會馬後炮的責怪夏侯莺,當初這個建議他們可都是答應了的。最終大家還是全都回去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變故卻在此刻發生了。
當他們關上了夏侯莺和趙長淵的房間門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沒過多久,走廊裏卻傳來了一聲尖叫聲,聽聲音似乎是夏侯莺。于是他們就打開了房門,沖了出去。
只見夏侯莺正捂着自己的脖子,跌坐在走廊上。她前方的房門大開,趙長淵正站在門口,冷冷的看着她。
為了防止這次的行動,被其他的房客察覺,他們已經提前用大範圍的昏睡技能,讓所有的住客都陷入了深深的昏睡當中,因此其他的房客并沒有出來查看。
夏侯莺看到有不少執行者都從房間裏出來了,立刻就指着趙長淵大聲道:“大家快點把他給抓起來,這個家夥他已經被外來的惡魔附身了!”“什麽?”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着趙長淵,而夏侯莺也将捂着的手拿開,果然,她的脖子上現在正緩緩的流着血,不過好在傷口并不是很深,沒有危及生命。
于是所有人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趙長淵。然而x趙長淵顯然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他冷笑的說道:“演技不錯呀,你裝什麽裝,你根本就不是夏侯,夏侯已經被你給附身了,對不對?”
什麽?衆人又崩潰的将目光移回了夏侯莺的身上,而洛銀夕,她同樣警惕的看着這兩個家夥,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被惡魔附身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咯咯噠小天使就不能讓作者休息一會兒嗎?雖然小天使只猜對了一部分,但是作者會履行承諾,這三天兩更噠!
☆、惡魔
夏侯莺扶着牆壁,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而趙長淵站在房門口,亦是冷冷的回望着她。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在場的衆人一會兒看看夏侯莺,一會看看趙長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還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壓軸大戲呢。”秦寂慵懶的靠在牆邊,還打了個哈欠,但是很快,在傅璇冰冷的注視下,他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後居然是陳浩文提出了一個看似可靠的意見,“還請在場的兩位說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鬧得這麽大陣仗?”
夏侯莺抿着唇,率先開口,語速極快:“剛才你們離開之後,我關上了房門,想詢問趙長淵他最近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狀态不太好的樣子?可誰知在我提出了疑問之後,他非但沒有回答我,而且還一出手就是殺招。我一時不察,被他傷到了。”她語速極快,說完之後還指了指自己被傷到了脖子。
于是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趙長淵,想聽聽他是怎麽解釋的。趙長淵在夏侯莺說話的時候,幾乎是幾度開口,但是在身旁人的勸阻下,到底還是強忍着聽她把話說完了
待她一說完,趙長淵便立刻冷笑道:“呵,真是好笑。血口噴人的技能還真是訓練的不錯呀。前面半段我認同,在你們離開之後,她确實關上了門。然後我便詢問她一些事情。說真的,最近她的表現實在太惹人懷疑了,我幾乎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絲一毫屬于夏侯莺的熟悉感,所以我就當面質問她。沒想到她居然完全不敢回應我的質問,而且還對我出手了,不過是我的速度比她稍微快上那麽一點點,所以才釀成你們剛剛看到的現場而已。”
“你少在那胡言亂語了!”夏侯莺有些氣憤的看着他。“到底是誰在胡言亂語,你心裏很清楚。”趙長淵依舊只是冷笑着。
衆人看着這兩人馬上又要撕起來了,都是十分的投頭大,場面再度陷入了僵局。
楚滄溟穿着一身睡袍,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則開始習慣性的敲打起了牆壁,“長淵,其實從感覺上我是更願意相信你的,能否請你告訴我們,你先說的早就開始懷疑夏侯到底是為什麽呢?”
洛銀夕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投向了趙長淵。說真的,雖然夏侯莺說得十分在理,又是最先開口的,但是她直覺就是願意相信趙長淵。也許這只是一種奇妙的直覺吧。所以她也十分好奇,為什麽趙長淵會對夏侯莺起疑呢?聽完他的解釋,她才能夠做進一步的判斷。
趙長淵劍眉微蹙:“其實吧,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沒有什麽确鑿的證據。大概就是在來到格利島的第二天吧,我就覺得夏侯莺似乎有哪裏變了,具體是哪裏變了我也說不上來。由于當時沒有什麽證據,我也就一直處于疑惑狀态。”
“後來,她做出來的每一條決策,幾乎都是在把我們往火坑裏推,我這才開始起疑。但因為沒有什麽确鑿的證據,最終我還是保持沉默。”他這句話算是回答了之前夏侯莺對于他的沉默所表示的懷疑了,“直到今天晚上,我們一同去夜探聚居地,她和顧北竹一組,但是她回來了,顧北竹卻留在了那裏,我的懷疑才開始達到了最高峰。”
“但是我依舊沒有直接認定她已經被惡魔附身,而是今天晚上找了個機會獨處,想要當面質問她。再然後就是我剛剛所說的場景了。”
夏侯莺冷笑,“編,繼續編,我看你能編到什麽時候?”
雖然趙長淵說的有理有據,但是他所說的問題,其實洛銀夕之前也有考慮過。但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能保證自己的決策永遠都是正确的呢?雖然夏侯莺最近作出的決策是頻頻出錯,但是洛銀夕還是覺得這并不能夠成為直接的證據。
不過托他們的福,洛銀已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辨認方法了。她将手悄悄地伸入口袋,摸出了一只淡藍色的千紙鶴。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通訊靈器,整個第五區也只有兩只而已。只要對她說出使用者想要傳達的意思,然後再附上想要傳達的對方的姓名,它就會飛到那個人的身邊傳遞信息。若是那人已死,靈魂無法感應到的話,它則會炸裂開來。
更重要的是,這種千紙鶴只認靈魂,不認身體。這一點在她的第二個任務當中已經體現出來了。畢竟巫女的幻境只會将人的靈魂拉入其中,但是千紙鶴卻能夠進入幻境,傳遞信息。(忘記的小天使們,請回到第二個任務,好好的回憶一下。)
雖然說這種通訊聯系卻是十分的稀有,不到關鍵時刻,洛銀夕也不想動用。但如果說是用在這裏的話,她覺得這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于是洛銀夕用手捧起了千紙鶴,又胡亂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又附上了夏侯莺的名字。千紙鶴在她的手掌心當中顫顫巍巍的飛了起來。洛銀夕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然而千紙鶴伸到半空中之後,卻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她這邊由于千紙鶴炸裂引起的不小的動靜,吸引了在場衆人的目光。洛銀夕覺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兒,她從來沒有像如今這麽緊張。
下一刻,洛銀夕忍不住用尖叫一般的聲音,叫了出來:“夏侯已經死了!你,你才是那個外來惡魔。”話音剛落,被拆穿的“夏侯莺”便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的身影迅速的化為了大團大團的黑霧,趁着執行者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從半開的窗戶裏溜了出去。
在場的衆執行者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以至于連離窗口最近的七區的衆人,都沒能來得及把她給攔下來。“該死!讓他跑了。”趙長淵一拳砸在了門框上,一臉的懊惱與自責。
夏端似乎這才剛剛回過神來,幾乎是被吓的有些神不附體了:“照長淵哥剛才的說法,原來夏侯在第一天晚上就已經被附身了嗎?那麽同樣在第一天晚上失蹤的戚音,是不是現在也已經……”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他人也已經認定了戚音已經死亡。畢竟連夏侯莺都已經死了,沒有道理同一天失蹤的戚音還活着。
就在此刻,趙長淵卻在一旁幽幽的開口:“不,你們說錯了,戚音……她還沒有死。”
什麽?他的話宛若一個深海魚/雷砸入了海中一般,幾乎将衆人給炸的大腦一片空白。七區的周俊皺着眉看着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長淵嘆了口氣:“如果我們之前沒有猜錯的話,附在夏侯莺身上的那個惡魔就是戚音。”他的話宛如炸/彈一般炸開在了每一個人的耳旁。衆人現在已經驚到麻木了,他們知道趙長淵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來,就說明他已經是有了一定的依仗。
戴紫妍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句質問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是怎麽知道的?”趙長淵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我自然是有我知道的途徑。話說戚音的問題算是我們區私事吧?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麽對付那個惡魔才對。其他的,等回到空間再慢慢說。”
其他執行者們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只是看着他,這麽多人的目光都看着同一個人,顯得十分有壓迫感。
已經回過神來的洛銀夕在腦海中飛快的過了一遍剛才的情況,然後語速飛快道:“其實,說戚音就是那個惡魔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呀。”她這話一出,立刻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見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着她的後續,洛銀夕飛快地組織好語言,深吸一口氣:“剛才在被我們拆穿了之後,那個惡魔(她還不習慣稱呼那個惡魔為戚音)幾乎是飛快的就逃跑了,這說明什麽?”
洛銀夕停頓了幾秒鐘,見在場的衆人都若有所思,這才繼續道,“這說明那個惡魔憑現在的實力,如果正面剛根本就剛不過我們。而夏侯莺的實力,在場的諸位都是有所了解的,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我們這些人當中的頂尖戰力了。那個惡魔竟然能夠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情況下,如此迅速的幹掉她,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其實是夏侯所熟悉的人。所以才能夠趁其不備,奪夏侯的舍。”
“不對吧。”從來沒有開過口的八區執行者木洋忍不出聲反駁道,“惡魔的能力五花八門,難道就不可能是那個惡魔使用幻術,幻化成了某個夏侯莺所親近之人的樣子,去欺騙她嗎?”
洛銀夕立刻就反駁道,“你們忘了嗎?夏侯她本身就是幻術師啊,任何幻術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那種低等伎倆,她一眼就能看穿的。”
見沒有人再反駁,她才繼續道:“而且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原本準備去夏侯和長淵的房間裏找她的,結果卻在書桌上發現了這個。”她揚起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到的橡皮圈,
“我的記憶力稱不上是過目不忘,但是也清楚的記得在五天前,我們即将踏入初中的時候,我親眼看見戚音的手腕上,正帶着這個橡皮圈。戚音的東西,為什麽會在夏侯的房間裏呢?我的上述結論成立的話,那麽就很好解釋了。因為,惡魔所幻化成的戚音現在被奪了舍的夏侯其實是同一個人,自然轉換身份時也就把這個疑似十分重要的靈器給帶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吼,沒想到吧?這裏只揭露了一部分真相,具體等任務完成就會攤牌了。友情提示:作者最喜歡紫界大大的《逃離無限密室》,所以神轉折是必須的!
☆、再入(二更)
在場的衆人顯然都被洛銀夕的話給說服了,都紛紛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而趙長淵則疲憊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事實上執行者們本來就沒睡多久,甚至有的人還沒有躺下來,就被尖叫聲給驚醒,跑了出去,所以現在還真的是有些困了。于是,他們又紛紛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
洛銀夕是轉身回去了,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呼,幸好。”說了這麽多長篇大論,她的目的之一,就在于想要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畢竟趙長淵是他們五區的人,別區執行者這樣質問他,她看了也不好受。
不過,在即将回到房間的那一剎那,洛銀夕回過頭去,給了趙長淵了一個眼神。有些事情等回去以後,他們可以再慢慢談談。
趙長淵正準備轉身,不知為何,卻突然感覺脊背發涼,他連忙搓搓自己的胳膊,心想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所有執行者都回去休息了,可惜了,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砰砰砰,大力的砸門聲傳來,洛銀夕再度從睡夢中被驚醒,她忍不住小聲抱怨了一句,“怎麽搞的呀?一個二個都約在晚上搞出事情來,是存心不讓我們休息嗎?”雖然嘴裏嘀咕着,但她還是開了房門。
此刻執行者們已經三三兩兩的打開了房門出來了。他們這才發現,被砸的不是住客的房門,而是賓館的正門。
賓館的正門已經搖搖欲墜了,匆匆忙忙趕出來的趙長淵立刻焦急的說了一句:“快點去賓館的後門,一起出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事了,所以在場的衆人都乖乖的聽他的話,一同從後門溜了出去。
不過他們沒有溜遠,而是又悄悄地繞回了賓館的正門處,然後紛紛找了掩體藏了起來。正門很快就被砸開了,原本圍繞在聚居地的首領身旁的那些青壯年們,都紛紛拿着武器,開始瘋狂的砸那些住客的房間。
很快他們便全部搜索了一遍,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青年來到了首領的身邊,他的頭顱恭敬的低了下來:“首領,已經全部查過了。有些房間裏是空的,而另外那些好像裏面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不管怎麽搖都搖不醒。”
聞言,洛銀夕的心裏咯噔一聲,糟了,之前為了方便行事,他們讓路深深發動群睡技能,讓整個賓館的人都陷入了昏睡當中。走的時候又太過匆忙,導致他們忘記了路深深發動技能,讓賓館裏的人恢複清醒了。現在這種詭異的現象出現在了格利島的原著居民面前,就憑他們的土著教義,還不知道會被曲解成什麽樣子呢。
果然,首領立刻就擰起了眉,沉聲道:“果然,今天已經逃走的家夥,就是混入我們格利島上的外來惡魔。”“首領。”青年詢問,“我們要把這些昏迷的游客帶回是嗎?”
首領擺了擺手:“不用了,他們也只是被牽連的無辜者罷了,就讓他們待在這裏吧。現在叫所有的人全力去追擊那些惡魔,把他們帶到聚集地的聖壇裏,将他們淨化掉!”“是!“喊聲震天動地。
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這些逃走的家夥,還潛伏在賓館的附近吧,他們幾乎沒什麽自己搜索賓館的附近地帶,直接就三三兩兩地向格利島的其他地方發動地毯式搜索。
在确定了他們走遠之後,執行者們才紛紛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他們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路深深才小聲道:“那個,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怎麽辦?她說的話幾乎戳所有人的心聲,但誰又知道該怎麽辦呢?
最終還是趙長淵提出了建議:“如果在這些原住居民的面前動用靈器的話,會導致我們的評分大幅度下滑的,想必在場的各位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吧。但是如果和他們撞上的話,已經認定我們是惡魔的他們,勢必會動用一切非常規手段,我們又不得不使用靈器去抵抗。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不如大家一邊盡量躲避着這些格利島的原住居民,一邊努力尋找惡魔的下落吧。”
執行者們都同意了這個建議,只是,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戴紫妍問了出來:“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呢?”洛銀夕不假思索道:“去格利島的土著居民聚集地吧。”
藍寒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什麽都不懂就不要瞎指揮好嗎?這不是讓我們自投羅網嗎?”
還沒等洛銀夕反駁,傅璇就冷笑一聲,嗆聲道:“呵呵,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剛才情況你也看到了吧,聚居地的所有的青壯年以及首領本人都已經出來找我們了,所以說現在那裏只剩下了一些婦女兒童和老人,只要我們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的。還有,之前原住民們都好好的,這會兒又來搞事情,不用說肯定是惡魔的功勞。找惡魔的話我們不去那裏是哪裏?”
藍寒漲紅了臉,戴紫妍瞪了一眼自己賣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