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驚,一個火把砸開了窗戶,被扔了進來。火點燃了窗簾,并且開始以勢不可當之勢熊熊燃燒了起來。
“燒死她!”下面有人憤怒的喊道。巫女驚恐的睜大眼睛,在那個人的帶動之下,更多的村民開始向裏面投擲火把。她明白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死。
一個火把接着一個火把穿過破碎的窗戶,落進房間裏面,大火在它們的幫助之下越燃越大,巫女尖叫起來,跌跌撞撞的逃出房間。
大堂裏充滿了嗆人的煙味,她趕緊捂住鼻子,咳嗽起來。不遠處有物品噼裏啪啦的燃燒聲,整個房子都被點着了。
她想逃出這個房子,但是熊熊大火已經順着她的衣角燃燒到了她的身上,巫女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
熊熊的烈火阻攔了巫女的視線,她卻仿佛看到了外面那些憤怒的村民的面孔,每一張曾經都是那樣的和藹可親,他們都曾受過巫女的恩惠,然而現在他們一個個化身成了面目可憎的魔鬼。
巫女的身體被火焰吞噬着,而她的心也逐漸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強撐着身子走出了房門,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睛瞪着外面的每一個人。
那些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憤怒,懼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又挺直的身板,仿佛已經認定了她無法将他們怎麽樣。
巫女的目光掃過了她的丈夫,最後卻定格在那些紅衛兵身上,都是他們,都是這些外來者打亂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還葬送了她的性命。
巫女緩緩開口,聲音嘶啞,飽含着濃濃的惡意:“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永遠也不會!”她哈哈大笑,一直被她牢牢護在懷中的本命法器------一面鏡子猛的碎裂開來,碎成了無數塊,紮進了她的皮膚裏,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定會讓他們嘗嘗她今天所受的痛苦的。
女人的尖叫,咆哮以及瘋狂的大笑聲充斥在洛銀夕的耳畔,她捂住了耳朵,痛苦地蜷縮着身體。就在剛才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空間,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幕,結合班主任所說的話,明白自己應該是來到了那個巫女過去的回憶當中。
然而現在洛銀夕驚恐的發現,巫女的情緒開始影響她的神智,她仿佛也陷入了無邊無際的仇恨當中,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巫女的仇恨以及痛苦。
洛銀夕沉住了心思,不管怎樣,就算巫女确實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被處以殘忍的刑罰,但是從她殺死無辜者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再是正确的一方。
我要出去。洛銀夕告訴自己。環境的壓迫之下,洛銀夕的精神力開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着,甚至一度觸摸到了身體深處某個神秘的領域。
突然,洛銀夕周圍一陣地動山搖,整個空間竟然好似一個玻璃制品一般,漸漸被震出了絲絲裂紋。其中一條裂紋仿佛受到了外力的影響,開始無限擴大,一個人影從裏面探出頭來,正是夏侯莺。
夏侯莺焦急的看着洛銀夕:“快點和我出去!”洛銀夕不答反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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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空間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開始崩塌,我這才找到機會進來。”眼下情況危急,夏侯莺簡單解釋一下,随後又催促道:“快點和我出去,這裏很危險。”
洛銀夕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想留下來繼續看一看這段回憶。”她有種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很重要,甚至關系到了她們這次任務的完成。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夏侯莺也算是知道了洛銀夕的性子,她只好松口道:“那行,我留下來陪你一起。”
而空間的另一邊,事情的發展絲毫沒有受到空間崩塌的影響,正在按部就班的往後發展。村民和紅衛兵們大概是感到害怕,竟然都四散開來,不敢再去看巫女的下場,更不敢再呆在那個屋子旁邊。
而在最後一個村民離開之後,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之中的男人竟然出現在了那個屋子旁邊。他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有想到,曾經法力高強的巫女居然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随後他取出了一面镌刻了符文的鏡子,往屋子裏面一照,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吸了進去。随後他便仔細的将那塊鏡子包好,快速離開火場。
作者有話要說: 楚滄溟:“本少不是人形gps!”
女主依舊在日常接近真相。
*^O^*
☆、根源(二合一)
黑袍人離開之後,洛銀夕本想跟上去的,然而就在黑袍人離開的地方,一個扭曲的身影逐漸出現,正是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巫女,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巫女的亡魂了。
巫女此刻不再是死亡時的可怕模樣,而是保持着生前美好的樣子:眉清目秀,看上去溫婉可人,一身暗紅色的長裙更是賦予了她神秘高貴的氣質。
巫女朱唇輕啓:“呵,進了我的幻境,還想再逃出去?”她輕輕一揮手,瞬間整個回憶幻境破碎,變成另一副樣子:天空中,陰風怒號;地面上,全是墳墓。
突然,墳墓旁邊的土地紛紛裂開,無數雙慘白的手伸了出來,一只又一只的僵屍從中爬出,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踉踉跄跄地向他們跳了過來。
夏侯莺推了洛銀夕一把:“你快點走!”
“那你呢?”洛銀夕沒有動,而是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夏侯莺。
“我留在這裏牽制巫女的幻境,最好能将她留在這裏,以防你們行動的時候受到她的阻礙。這種事情只有我才能辦到,你快點出去啊!”夏侯莺說完就把洛銀夕推向之前自己出來的裂縫。洛銀夕沒有時間躊躇,迅速從中離開了幻境。
周圍空間一陣搖晃,洛銀夕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小汽車的後座上,其他幾人都擔憂的看着她。
“你怎麽忽然之間睡得這麽死?”許曉有些擔憂的問道。洛銀夕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有些疲憊的揉揉太陽穴,剛才和巫女的對峙消耗了她大量的精神。
現在洛銀夕感到有些疲憊,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原因無它,夏侯莺為了讓他們快點完成任務,現在還留在幻境裏牽制着巫女呢。
現在他們必須要加快行動了,每晚上一分了,夏侯莺就會多一分危險,所以洛銀夕簡要講述了剛才發生的情況之後,便催促道:“再開快一點。”正在開車的楚滄溟點了點頭,再次加速,小汽車嗖的一聲便蹿遠了。
很快,一行人便已經來到了巫祝村的原地址。果然如楚滄溟之前所言,現在那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到處都是施工隊破壞的痕跡,好在還沒有新建築建成,否則的話也不知道要破壞多少過去留下來的痕跡。
洛銀夕站在巫祝村原本的村口,忽然有些茫然,他們該從哪裏下手呢?
“去村長家。”楚滄溟忽然開口道,不知何時,他臉上已經斂去了那些嘻嘻哈哈的玩笑意味,變得正經起來,“既然那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那麽也肯定是一切結束的地方。”
洛銀夕本能地想要反駁這種一聽就沒有依據的建議,可仔細想想,她又覺得
在沒有線索的如今,這個方法似乎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于是洛銀夕又閉上了嘴,算是默認了。不過她對于楚滄溟的看法倒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觀,原來這個男人也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也能變得這麽正經。
于是在楚滄溟這個人形gps(大霧)的指導之下,他們很快便來到了原本村長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村長家在村子最裏面的緣故,它算是全村保存得最完整的房屋了,至少并沒有被完全拆掉,而是保留了一些斷壁殘垣。
洛銀夕閉了閉眼睛,又回想起了之前黑袍人将關着不知道什麽東西的鏡子拿走的舉動,她敢打賭,那面鏡子一定是破解任務的關鍵。
而且,洛銀夕的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想,也許被關在鏡子裏面的正是巫女的亡魂,只是,幾十年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又跑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這個黑袍人身在何方。不過洛銀夕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黑袍人恐怕是敵非友。
打住,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洛銀夕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了出去。
既然這面鏡子是完成任務的關鍵,她自然要把它給找出來的。如果她是那個黑袍人的話,會把這面鏡子藏在哪裏呢?
“如果我是那個黑袍人的話,那麽我會把這面鏡子藏在哪裏呢?”洛銀夕忍不住低聲道。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媽媽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看了一眼村長的家,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不會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黑袍人離開了之後,應該又返回了村長的屋子,然後把鏡子藏在了這附近。畢竟誰又能想得到,他會去而複返呢?順着這條思路想下去,也許政府派施工隊來這附近施工時發生的種種靈異事件,也是他搞的鬼,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這面鏡子。
既然這樣的話,洛銀夕看向楚滄溟:“楚滄溟,快點想辦法把這房子周圍的土都挖開來,看看地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房屋裏面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了,帶入正常人的思維,黑袍人想必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說已經被埋沒的地方可以不用考慮了,那麽這面鏡子就只可能在房屋附近的地底下。
“使喚起我來還真是自來熟啊。”楚滄溟的臉上又恢複了騷包的笑容,他翻開随身攜帶的背包,居然拿出了幾把小鏟子。
洛銀夕也懶得問他怎麽會準備采取的這種不常用的東西,這個男人的神秘程度在她看來和青陌不相上下,更何況他們又不熟,還是不要随便深究別人的秘密比較好。
洛銀夕找了一個牆角,直接挖了起來。也許今天的她終于是把黴運給耗盡,迎來了好運吧,沒挖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挖到了什麽硬硬的東西。洛銀夕掀開了周圍的泥土,一看,是一個長方體的黑色盒子。
洛銀夕把楚滄溟、許曉許帆還有伊銘遠四個人一起叫了過來,随後打開了這個盒子,盒子裏面果然擺放了那面她在幻境當中看到的鏡子,而鏡子旁邊居然還有一封信。
“這是?”洛銀夕疑惑的打開那封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眼中帶上震驚,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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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洛銀夕已經帶領着衆人做好了一切準備,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該怎麽才能夠讓夏侯莺出來。
是的,為了保證夏侯莺的安全,洛銀夕想要讓她從幻境當中脫離出來,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聯系上夏侯莺。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聽完洛銀夕的顧慮,伊銘遠跳出來保證道。只見他取出一只淡藍色的千紙鶴,對着它輕聲呢喃了一句什麽,随後松開手,那千紙鶴竟然像有了生命一般飛了出去,很快便無影無蹤了。
“這算是一種通訊工具。”伊銘遠對着另外幾人解釋,“只要對着它說出你想說的話,然後再附上想要傳達的對象的姓名,它就可以飛到任何地方,用語音的方式,把你想傳達的意思傳達給對方。”伊銘遠的眼中閃過一絲肉痛,這麽方便的通訊工具自然數量有限,他們整個第五區只有三只,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他才不會舍得用呢。
洛銀夕只好在原地等待起來,任務進展到到現在,巫女的殺人手法已經很明顯了,她就是靠不斷的把別人的靈魂拉入她所制造的幻境當中,一旦靈魂在幻境當中死亡,那麽現實當中的人也會死亡,俗稱腦死亡。不過,巫女不知道使用了什麽樣的法子,現實生活中的人随着時間的流逝,卻會真正的死亡,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
至于夏侯莺,大概是她修煉的幻術和巫女的幻術有什麽區別,她都是直接實體進入幻境的,所以洛銀夕格外擔憂。
好在沒有讓洛銀夕等多久,不遠處的空間似乎微微扭曲,一身狼狽的夏侯莺就出現在了他們周圍。
于此同時,不遠處,一襲暗紅長裙的巫女也出現了,只不過她此刻已經不複剛才美麗端莊的形象,而是五官猙獰,再度恢複成了臨死前的那副可怕模樣。
巫女看向洛銀夕等人,雙眼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血紅,似乎随時會有血滴下來。“看來是我小瞧你們了。”她開口,“但是你們以為自己能夠奈何得了我嗎?”她發出了陰森森的笑聲,雙眼開始淌血,顯然是準備要直接将他們置于死地了。
“等一下!”洛銀夕急忙開口道,“這位……巫女。”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什麽,只好直接用對方的職業來稱呼她。“既然我們都快死了,那麽我想問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可以。”出乎意料,巫女居然相當爽快地答應了,“你們有什麽問題就随便問吧。”看樣子在她眼中洛銀夕等人已經和死人無異了,也不需要那麽多忌諱。
“那個黑袍人是誰?你為什麽要等到幾十年後再着手複仇?”洛銀夕一口氣抛出了兩個問題,這也是困擾她許久的疑惑。
“咦,你們不知道嗎?看你們的樣子,還以為你們已經把我調查的差不多呢。”巫女的神色變得愈發猙獰,“那個家夥是一個邪修,之前我們巫女一脈與那個邪修所屬的勢力曾經發生過一次沖突,我和他鬥法之後,他敗給了我,而我則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放過他,沒有要他的狗命。”
巫女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了扭曲的仇恨:“誰知在我遭遇那場劫難的時候,那個賤人居然落井下石,用結界把我困在這間屋子裏,讓我被活活燒死不說,而且還用我的一件法器,把我的靈魂給關了進去。”
“他原本是想要用血煞之氣養着我,等我成為厲鬼之後就把我給煉成他的小鬼。”巫女嘲諷的大笑起來,“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法力遠勝于他的巫女,結果他非但沒有如願以償,反而還被我給反噬了。到現在,那個賤人大概連屍首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吧。”
“我被他關了幾十年,現在才終于找到機會出來複仇。”她又把目光轉向了洛銀夕他們,“這件事情本來與你們無關,但既然你們是阻礙我複仇的絆腳石,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周圍空間一陣晃動,巫女顯然是打算把所有人都拉進幻境,然後再折磨致死。可沒過多久,周圍空間的顫動忽然停止,巫女發出了一聲尖叫,竟然遠離消失,等她再次出現時,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那面關押了她幾十年的鏡子裏。
原來就在剛才,洛銀夕看到鏡子上面被刻的符文有些模糊不清,猜測應該只要把符文給重新補全,就能把巫女重新封印進去了,但是她并不懂符文。
沒想到這個時候,楚滄溟居然主動請纓,說他對于魔紋略懂一二,而這上面的符文其實也屬于魔紋的一種,如果讓他來做的話,應該可以做到補全。
洛銀夕将信将疑,但是此刻她也只能賭一把了,而且她也相信楚滄溟并不是那種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人,就把鏡子交給了他。而剛才洛銀夕一直在跟巫女講話,看似是在臨終前解決疑惑,實則是為了拖延時間,好在效果不錯,居然拖延到了魔紋修補完整的時候。
現在巫女也被封印回去了,但是事情還沒完。果然他們并沒有接到任務完成的通知。
洛銀夕瞥了一眼攥在手中的信紙,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這東西果然有用。
☆、世界
洛銀夕看了看鏡中的巫女,随後便伸手将懷中的那張信紙拿出,展開來讀了起來。說是信紙,事實上上面卻是類似于日記一般的東西,而且從上面的語氣和角度上來看,應該是村長,也就是巫女的丈夫的日記無疑。
上面清楚的記載了在那些人準備抓走巫女的時候,村長的真實想法,他其實只是假意投誠,事實上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在巫女被抓進大牢之後,要偷偷帶着對方離開這裏,遠走他鄉,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然而很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在他付諸行動之前,那巫女就已經被困死在火海中。
洛銀夕讀完最後一個字後,便看了一眼已經從瘋狂當中冷靜下來的巫女,見對方仍愣在那裏,半天一個字都沒有說,以為對方是不相信這份日記的真實性,就将它遞過去:“來驗證一下你丈夫的筆跡麽?”
“不,不用了。”巫女再度開口,只是她的聲音當中卻多了幾分哽咽,她擡起頭來,眼中不斷的流下了血淚。
其實在被人冤枉之後,她最渴望得到的也只是。親近之人的信任而已,如今她已經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知道自己并不是被所有人抛棄,已經平靜了許多,甚至連眉宇之間的戾氣都消去了不少,眼睛也從血紅的狀态漸漸的褪了下來。
如今的她再回憶起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巫女望向衆人,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了洛銀夕的身上:“謝謝你,讓我在死後還知道自己原來是被人所信任。畢竟我之前犯下了殺孽,根本就不可能再入輪回,估計很快就會消散于天地之間了。在我死後,我的法器------這面鏡子也會破碎,這麽想來的話,我幾乎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留給你們。”
“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這話自然是對着洛銀夕說的。洛銀夕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走了過去,對方現在已經被困住了,現在看上去也清醒了不少,想必不會再想着出手殺人了吧。
巫女伸出手,隔着鏡子輕輕的點在了洛銀夕貼近的的手背上,瞬間,洛銀夕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疼,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強硬地侵入了進去,随後又溫順的在那裏面占了一個位置,之後就不在動作,彰顯存在感了。
“這是我們巫女一脈的傳承。”巫女開口,在做完剛才的一切之後,她似乎變得虛弱了不少,不過心裏十分欣慰。在她活着的時候沒能将她們這一脈發揚光大,傳承下去,至少在死後還能找到一個傳承者。
“為什麽?”洛銀夕感到有些疑惑,也有些茫然,在她的是非觀當中,如果有人敢阻止自己複仇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反過來幫助對方的。
巫女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對她說道:“沒能親手複仇,确實很遺憾,但是按照我剛才那樣無節制的殺戮下去的話,最終我會變成一個殺戮的機器,沒有自己的思想。那樣的話,我寧願現在就消散于天地之間。”
想起自己之前潛入對方的精神世界中時,感受到的那股強大力量,她又開口道:“你的資質非常好,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将我們這一脈發揚光大,這就是你對我最好的報答了。”如此一來她也不會愧對于一心渴望振興她們這一脈的師祖了。
巫女的身體開始節節破碎,最後化為了點點光點消失了,而那鏡子也瞬間四分五裂,徹底的失去了靈力,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破碎鏡子。
洛銀夕整個人都有些驚呆了,說實話,她确實想到了那張日記紙可能會對于現在的情況有一些幫助,但絕對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麽好。
很快他的耳邊傳來了冰冷的系統提示音,提示任務已經完成,同時還出現了一個傳送倒計時:60,59,58……
洛銀夕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心中的一個模糊猜測,趕緊問身後的楚滄溟:“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附近有一座高層建築?”
進入大樓後,洛銀夕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坐上了電梯,坐向最高層。最後發現時間實在不夠用,她索性停在了倒數第二層,然後快速地跑向了觀景臺,往下看去。一瞬間,洛銀夕整個的身體一陣因震驚引發的顫抖,她的猜測終于得到證實。
此時已是傍晚,一眼望去,整座城市都點綴着星星點點的燈光;極目遠眺,城市邊緣甚至隐約可見連綿起伏的山脈。果然,這個世界根本就是真實的世界,而不是像辛梓瑄在第一次任務時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為任務而生的虛拟世界。
所以這裏的人也根本就不是什麽任務npc,不過她早就該猜到了,不是嗎?普通的npc怎麽可能會有那麽真實的情感?這時,任務倒計時已經歸零了,洛銀夕的身體很快就消失在了觀景臺上。
任務一結束,他們便直接被傳送到了五區的大廳正中央,旁邊沙發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看到他們出現,立刻都圍了上來。
“這個任務難度大嗎?感覺怎麽樣?”“銀夕你果然還活着,我就知道,你那麽聰明,一定不會跪在這次任務裏的。”又是一陣熟悉的七嘴八舌,而青陌居然也在這裏,不過沒有出聲,但還是讓洛銀夕感到意外,在她的印象裏,青陌是那種不怎麽喜歡管別人的事情的人。
不過想到兩人畢竟都一起參加過第一次任務,好歹還算是有了些革命友誼,洛銀夕倒是釋然了。
大家看到這次任務,居然有這麽多人都活了下來,都挺開心的,但是趙長淵看到這個情況神情卻有些凝重。
“這次的任務難度應該挺大的,卻有這麽多人都活下來了。這情況讓我想起了上次……”
“具體情況等到晚上再好好分析吧。”夏侯莺看出了趙長淵想說什麽,擔心他會打擊士氣,趕緊開口道,“現在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聽了她的話,大家都作鳥獸散,一時之間,整個大廳裏居然只剩下幾個正準備查詢評分的執行者。
出于禮讓意識,洛銀夕把最先查詢評分的機會讓給了許曉許帆還有楚滄溟這三個新人,自己則在後面等着,而趙長淵則在一旁給他們三個介紹空間的基本情況。
沒錯,在趙長淵向夏侯莺反映了要設置負責迎新的人之後,他就直接被任命為了迎新人員。夏侯莺的理由也很簡單,她覺得他上次給洛銀夕還有青陌講的就不錯,想必如果之後一直做這份工作,也不會有太大的差錯。
趙長淵:“……”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咦?”等到所有人的評分都出來之後,洛銀夕感到有些詫異,所有人的評論基本上都是在70多分到80多分之間,楚滄溟這唯一一個90分給人一枝獨秀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在洛銀夕看來,這次任務的難度明顯比上次要大得多,而他們只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完成了,按理來說應該會得到很高的評分才對。
“是因為角色扮演不到位吧。”夏侯莺有些若有所思的開口,“ooc的次數明顯太多。這次任務安排的角色其實并不适合做這次任務,至少對于學生來講是這樣的,而老師相對而言寬松的多了。”
“那夏侯你怎麽也會……”“因為我使用能力的次數太多了,畢竟在最初的任務設定裏面可沒有設定過‘夏侯莺’是一個幻術師。”相比之下,基本沒有做過任何崩人設行為,而且對任務的貢獻也不低的楚滄溟,獲得這個分也不奇怪了。
聽到這話,洛銀夕眸光一閃:“我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空間會這麽在意我們ooc的程度?”
“你直接說會不會那些任務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給我們安排身份也是為了更好的融入世界不就行了嗎?”夏侯莺翻了個白眼,“想不到你還挺細心的,這麽快就發現這些世界的真相。沒錯,我們每個執行任務的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你可以把他們稱為平行世界,或者是架空世界,想叫什麽都行,只是個名字而已。”
“不過知道這個對于完成任務好像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幫助嘛。”楚滄溟在一旁有些涼涼地開口。
“當然有幫助了。”夏侯莺看了他一眼,“最起碼可以讓我們知道分寸。畢竟這些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既然這樣,如果我們向原住民暴露出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話,那麽一定會遭到世界法則大力排斥的,我曾經有一個同伴就是這樣……”說到這兒夏侯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為什麽辛梓瑄之前要告訴我們這只是一個為了任務而創造出來的游戲世界呢?”洛銀夕還是有些疑惑。
“大概是為了讓你們有一種玩游戲的感覺,畢竟如果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游戲的話,作為新手應該就不會感到那麽恐懼了吧。”
“原來是這樣。”洛銀夕想到之前王烨曾經說過,辛梓瑄是一個很好的人,心裏也越發贊同了起來。
沒過多久,衆人都回去休息了,大廳裏再度變得空無一人。燈光照着空無一人的大廳,竟無端地顯出了幾分陰森。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不管是家裏還是學校都有很多事,更新不穩,還請見諒。ps:有書友提到女主金手指的問題,作者再次解釋,本文屬于中篇,劇情進度肯定不會慢。
☆、卷間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從房間中不斷傳出的游戲系統提示音,不難看出,房間的主人應該正在玩狼人殺一類的游戲。
很快,票決結果便出來了,而被票決者正是7號,也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許曉。
許曉眼看着自己這邊的陣營由于所有的神職都被票死已經輸了,一時之間手都有些顫抖,最後她沖着房間門口怒吼一聲:“許帆,你給我滾出來!”許帆蹑手蹑腳的從對面房間走出來,準備逃到客廳裏去,卻被許曉一把拽住,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房間裏便傳出許帆的慘叫聲:“許曉,你這個暴力的女人,每次玩不過我就武力鎮壓,你這樣下去遲早找不到男朋友的。”
而客廳裏,許曉許帆的家長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畢竟兩家雖然說是堂親關系,由于兩家離得近,只隔一條街的緣故,許曉和許帆經常到對方家裏做客,但是從小兩人走的就是相愛相殺的路線。
自從最近狼人殺的游戲開始風靡起來之後,兩姐弟更是經常站在對立的陣營,已把對方給票決出場為樂,明明在大人看來很幼稚,他們卻樂此不疲。
姐弟兩人就在房間裏不斷的玩鬧,最後還是許曉突然想起來,今天可是有正事要做的,這才把已經玩瘋的弟弟一起拉進了空間。
空間第五區,洛銀夕正坐在大廳裏拉着夏侯莺問問題。前兩天學校剛好放了寒假,所以洛銀夕只要一有空就會進入空間,向夏侯莺請教更多關于空間以及任務的問題。
可惜夏侯莺在現實世界似乎挺忙的樣子,平時很少來空間,幸好這次她似乎有意栽培新人,特意選了個時間,叫所有的新人一起過來,傳授一些知識。而眼下,她正在講着任務難度的相關知識。
“任務難度這個話題其實一直挺玄的。”夏侯莺說,“大多數情況下,任務的難度都是随着執行者完成任務的次數和總體實力而提升的,但也不排除意外情況,事實上這樣的意外還真是不少,比方說讓完成任務次數很多的人去執行低難度的任務,或者是讓新人去執行高難度的任務。所以說有些人也認為,也許任務的難度也和空間對于執行者的喜愛程度有關。”
“這麽說來的話,我其實很不讨空間的喜歡。”洛銀夕聽出這是有意讓他們放松的玩笑話,也跟着開了一句玩笑。
楚滄溟調侃道:“我倒覺得有可能是夏侯特別地讨空間幕後推手的喜歡。”
一說完,楚滄溟覺得脖子一涼,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旁的趙長淵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不過那絕對不是友善就對了。話說回來,好像每次有夏侯莺的地方就一定有趙長淵呢,難道說……楚滄溟摸摸下巴,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接下來我還要好好跟你們講一講關于任務當中的任務背景的情況。”夏侯莺接着又說道,“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們講太多關于角色扮演的事情,就是因為新人的前三次任務應該都不會涉及到太多這方面的事情。不過你們。”她又瞄了一眼,洛銀夕、楚滄溟還有許曉許帆,顯然也是在暗自感慨,他們都是些什麽運氣啊。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任務難度越高,給我們的任務地圖也就越大。就拿洛銀夕你來做例子,之前你的第一次任務執行地點就是在游樂場裏面,幾乎你的任務地點就限定在這個地圖當中。而等到了第二次任務的時候,我們活動範圍已經擴大到了一座城市。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