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人聽聞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覺得女主才是主要的主角,所以男主拉到男配去了,呵呵呵呵
我站在黃泉看着靈魂一個個飄過,心裏默嘆:怎麽又回來了?看見奈何橋上的小白,揮了揮手,大聲叫道:“小白~~我回……”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神經兮兮地捂住嘴,拉到了個偏僻的地方。
“哎喲,姑奶奶你終于來啦”小白松開手,小心地環顧了下四周,低聲說道。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有所不知,”小白嘆了口氣,“閻王大人有令,在你‘死’之前,要我們不能放你進地府,更不能跟你有所接觸。”
“為什麽?!”
“唉,穎,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小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了,“你——放棄吧。”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就是要說這些?”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我還不知道的。”
“……是。而且他也很可能保留了一些你們前世的記憶。只是……”
“只是什麽?”
“他已經不再是前世的他了,你要知道。”
“這……”我有點黯然,“我知道,可是我相信他。”
“穎,你……唉——”小白無奈地搖搖頭。
“好了,你不要唉了,”扯住他的衣領,把頭靠近他的臉,“你是不是還有話忘了說了?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他頭上冒出了冷汗,“至于具……具體的事,我不能再透露給你了。跟你說了這麽多,要是大人知道了,我可是要被丢進油鍋的。”
“別緊張,”我好笑地說道,“這我知道,我不會為難你的,我想問的是其他的事,是和星魔有關的。”
“姑奶奶,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拍了拍腦袋,“你可要防着他一點。”
“我不是聽你們說過,他已經被上面的封印到最底層的極寒之地“虛無”了嗎?怎麽會出現在人間,而且要命的是,怎麽會盯上我呢?”
“這件事為什麽不直接來問本君?”一陣陰風刮過,某位大人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小白吓得可不輕,說話都不利索了:“閻……閻王大人。”
“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至于你犯的禁忌,梢後再來懲治你。”閻王大人說的雲淡風輕。
“……是。”小白不放心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朝他抛個眉眼: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小白離開了之後,閻王把目光轉向了我身上,我笑了一下,說道:“閻王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閻王沒理會我轉過身,背對着我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有關星魔的事嗎?”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我,原本就黑臉的他顏色更加暗沉了,“星魔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本君只是提醒你是否還記得和本君的約定?”
“我記得。”把柄被他抓住了,我回的很小聲。
“那就好,你走吧,另外……”他從袖子裏抛出一樣東西,扔進我懷裏,“別在惹事生非了,否則,別怪我保不了你。”他長袖一揮,刮起了一陣灰黑色的陰風緊緊将我包裹住,風越來越大,吹得我睜不開眼。待到平息之後,我睜開眼,又回到了床上,而掌心裏多了串東西,不用看了,光是憑觸感我就知道那是我丢失了一年的紫玉佛珠,閻王這番奇怪的态度,讓我的心沉甸甸的。
“你醒了。”想的太入神了,而忽略了旁邊還有個人。揉了揉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似乎很不想看見我?”他繞到了我面前,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別過臉去,幹笑幾聲:“那敢呢?林少俠氣宇軒昂,英俊潇灑,風流倜傥,讓醜陋的我都不敢在你眼前出現,怕污了你的眼睛。”奇怪,明明和他的關系并不至于如此僵化,可是一出口就是冷言冷語,我……怎麽了。
“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他輕嘆了一聲,可随後便自嘲地一笑,“也對,畢竟……墨溪的死,我也要負上一點責任。”
“你……你說誰死了?”記憶深處某個被封住的地方漸漸地崩坍,好幾個片段在腦海中浮現,頭又隐隐作痛起來,不禁吃痛喊出聲,地捂住了頭。
“你不要急,你腦部的淤血還沒有散盡,你越想回憶只會适得其反。而且……”他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你長時間吸食了‘忘蔓草’這種麻痹神經的藥物,想一時間強行全部回憶的話,只會傷了自己。”
“你說什麽!”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我的心僵硬得幾乎停止了跳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明确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你……真的沒感覺?不過也是像‘忘蔓草’這種罕見的植物。的确世上為數不多見。但是……”他的聲音猶如鉛塊般沉重,“從你的症狀來看,你吸食的分量決不在少數,恐怕……你真的沒有印象?”
我搖搖頭。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提醒我道:“據記載這種藥物雖然名叫‘忘蔓草’。可其葉并不具有毒性,全在于其枝,而它的枝幹極粗,與碗口無異,點燃後毒氣滲入空氣中,是由鼻道進入人體之內,其毒煙無色無味。你真的不知?”
心猛縮了一下,記得很早以前我還驕傲地告訴他自己做飯的工夫如何了得,每次燒火的時候,從來沒被煙嗆到過——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算了,”林君莫沉默了良久,“你先在此歇着罷,我去修書去給你的兄長,告訴他你尚在人世。”
“兄長?”我疑惑地看着他,視線有點迷離,“墨溪?”
“哎——看來你真的都忘了。罷,睡吧。”他拍拍我的肩膀,拉了拉我的被子,出去的時候,輕輕帶上了門。一年不見,他已不是當初年少輕狂的人了,經過了些江湖歷練,他沉穩許多。
小鎮的夜晚清冷。蕭條。快步走在青石小道上,寒風迎面吹來刮得我的臉頰生疼,不禁把脖子往衣領裏縮了縮,雙掌合攏王掌心呵了口氣,因為村子裏總是四季如春,所以并不是很在意節氣的變化,可一出來才發覺早已入冬了。哆嗦了一下,拉緊了外衣,繼續往禦劍門的方向走去——
的确,我相信林君莫所言非虛,我也認為夫子,也就是星痕他很是可疑,如果繼續呆在林君莫身邊,我相信憑他的醫術絕對能讓我想起那段空白的記憶,但是假如會傷害到星痕的話,我寧願受傷的是我。放任這些事情,随他去發展,不去理會星痕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不管他又将如何待我,我現在只想留在他身邊,因為,再次握住紫玉佛珠的那一剎那,我居然沒來由的心慌,心底浮起一種前所未有的預感,不祥的。
到了半山腰,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那邊叢林傳了出來,之後周圍一切便回歸寂靜,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腦子裏飛速閃過一個念頭,心微微顫抖,慢慢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到了聲音的盡頭,我一屁股癱坐在草地上,呆滞地望着地上躺着的屍體,那死的人頸部動脈處被穿了個洞,鮮血汩汩地流淌着,染紅了周圍的泥土。除此之外不見半點傷痕。雙目猙圓,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已經氣絕。這張臉我認識,上次搶劫我們為首的那個強盜。
雙手捂住了嘴,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其實,我是在自己騙自己……
不知是如何走到禦劍門的,無力地舉起門環,似感覺有千斤重,正要敲時又遲疑地輕輕放下,心裏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了。
“既然回來了,為什麽不敲門?”夫子淡然的清音落入耳中,刺激了我的神經,可我已不知說什麽才好了,只能把視線轉向別處。
“……”我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駐。随着他的氣息慢慢靠近,我下意識地移開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感覺他周圍飄着一股血腥的氣息,讓我不能适應。他的大掌突然覆蓋在我挂在門環上的小手,冰冷的感觸使我的手針紮般的撤離。
悄悄擡起頭看他,天人般的面孔上好似撒了一層厚厚的霜雪,把周圍的空氣全部都凍住。夫子他手上的動作滞了滞,便重重地敲了敲門,砸在門板上的聲音此時顯得特別的突兀。“誰啊,呵~這麽晚了。”小華從門縫裏探出腦袋來,朦胧稀松的睡眼一見夫子就立刻精神了,“啊,大師兄,你回來了。”夫子沖他點了點頭,眼神又淡漠地望向我。我連忙避開他的目光,提腳邁進大門,把他們抛在後面。
“師妹說你遇見朋友了。”語氣淡如清水,卻叫我從頭涼到腳。
“嗯。”微微側過頭去,點了點。
“還暈倒了?”他這是在試探我?
“沒事,”調整了下呼吸,轉過頭本想笑的,可嘴角實在拉不起來,只好作罷,平淡地說道,“我朋友說我只是受了點風寒而已。”
“那……就好。”他眼底波瀾不驚的湖面起了幾絲漣漪。
“沒事的話我想去睡了,你也早點歇息,呵……”眼皮半垂下去,我真的累了。見他點頭默許,我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松弛下來,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轉身回房。
之後的那幾日,事态轉變成我在躲避夫子了。在還沒調整好該以何态度對待夫子的時候,我還不想面對他,需要好好想清楚。可時間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點也不給老娘我面子,轉眼間就到了洛影和明珏大婚的前夕,大家都在忙碌地張羅着——
“啧啧啧,我就說姑娘穿上喜服,再經過我這麽一打扮,美得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喜娘打量着身着大紅喜服的暗影笑眯了眼睛,“保準新郎官兒看傻眼……”她滔滔不絕地講着,暗影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着,臉上浮起兩抹幸福的紅暈,而一旁端着東西的丫鬟們則低頭嗤嗤地暗笑。嗯,不錯,難得她也有尴尬的自覺,我靠着房門邊吃東西邊點着頭。
“啊,新娘的蘋果,蘋果呢?”喜娘說到一半,拍了拍頭,突然尖着嗓子急叫道。接着在房間裏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房裏本來就像一鍋沸水,現在炸開了鍋,大家都焦急地找着蘋果。特別是那喜娘急得走來走去,還撞翻了好幾個丫鬟端着的盤子,跌了個仰面朝天。看着他們一個個焦頭爛額的樣子,真的是……婚場如戰場。我啃着手裏的東西,搖了搖頭——
“啊,水小姐!”喜娘沖我大吼道,“你怎麽可以吃新娘的蘋果呢?!”
“嗄?”我邊嚼着蘋果,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奏又殺麻刮洗(這有什麽關系)?”
一秒鐘之後,我這個惹出事件的罪魁禍首,被喜娘踹出了房門,理由是她不想她活了大半輩子,還不想她那“金牌喜娘”的招牌榮譽毀在我的手裏。
“去。”在門外潇灑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不屑地哼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又不是沒結過?!又不是你成親,拽什麽?!難怪年紀這麽大了還沒……”話還沒說完,一個盤子從門縫裏砸了出來,還好我眼疾手快,閃!
抓抓頭仔細想想,今天禦劍門辦喜事肯定有很多江湖中人來道賀,而且必然會和星痕他碰面,算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找棵樹打盹去好了。可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肉牆。“你要去哪兒?”頭上冷不丁傳來夫子的聲音。他什麽時候來的,不是說只有女眷才能踏進待嫁新娘的閨院麽?
“我……”被抓包了,這次恐怕躲不掉了。
“你最近在躲我。”夫子平淡地說道,口吻裏參雜了些難以覺察的不悅。
“我……”低頭絞着手指,老天啊,我該拿什麽借口搪塞他?!不經意地瞥見院子裏挂着的紅錦緞,脫口而出:“我那個來了,不方便。”他一個詢問的眼神撇過來,我支吾道:“那……那個,就……就是女人的……麻煩事。”說着臉有些發燙,畢竟和一個大男人交待這種事的确是離譜的可以!
“咳咳……”他不自然地咳了幾聲,轉過了頭。看來他明白了——
“走吧,有人要見你。”他很快恢複過來,漠然地抛下一句話,示意我跟在他後面。
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