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半個小時以後，邊澤和趙野趕到西區的荊山會所。這是李狗子的地盤，周志威在這裏擺了一個慶功宴。
按照一路上趙野說的，邊澤在委內的這五年裏，家裏發生了好幾件大事。其一，李狗子得勢，趙啓華不僅把荊山會所給了他，還連帶了西區的好幾個賭場，按照這個勢頭，李狗子接手西區不是沒有可能。其二，周志威養了一個情婦，可巧的是，這個女人也跟過趙啓華一段時間。
邊澤把車停到一旁，保安過來幫他們把車開到車庫，他下車把鑰匙丢給保安，對着趙野笑了笑：“你爸到底在外面養了幾個情人，你有沒有搞清楚啊？”
趙野下車，點了一根煙，又給邊澤點上，冷笑一聲，說：“我爸比我風光啊，養的情婦是一個比一個年輕，最近的這一個，叫薇薇安的，竟然比我還小一歲。”
邊澤大笑了幾聲：“你跟你爸口味完全不一樣啊，你是越找越大，我聽說先前那一個，竟然比你大八歲，怎麽，戀母情節啊？”
趙野不說話，邊澤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本想說點什麽，趙野卻哈哈大笑起來：“我交女朋友好歹會固定個十天半月的吧？不像我們澤哥永遠秉承的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啧啧……女人的災星……”
邊澤松了一口氣，還好趙野沒發火。兩人都抽完煙，往門口走去。
往常荊山會所都是人滿為患，可今晚卻是除了服務員以外空無一人。邊澤心想，一定有重要的人要來。
趙野倒是全不在乎，笑嘻嘻地問身邊領他們的服務員小妹：“阿英不在啊？”
服務員小妹嗔笑道：“野哥怎麽總想着阿英姐，從來都沒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趙野嘆了口氣：“誰叫你們阿英姐是個烈女，野哥我追了快大半年了，總是攻不下。”
服務員小妹捂嘴笑了好一陣：“喲，野哥不會動真感情了吧？讓我回憶回憶，好像每一回都說自己遇上的是真愛呢。”
趙野佯裝要打服務員小妹，可對方顯然知道他的秉性，也不怕他，只把臉湊過去，意思是你盡管打。
趙野在服務員小妹的臉上狠狠摸了一把，說：“這麽漂亮的臉，我可舍不得。”
這樣說說笑笑，服務員小妹把邊澤和趙野領到一個最靠裏的包廂面前停下，轉身就走了。
趙野一手推開房間的門，邊澤站在後面，屋裏所有的人都朝門口看來。
趙野皺眉：“爸，你怎麽來了？”
圓桌的上位，趙啓華抽了一口雪茄，微眯着眼睛說道：“今天你威叔組局，你們做晚輩的還遲到，不像話啊。”眼睛卻是透過擋在門口的趙野，看向他身後的邊澤。
趙野剛想說話，邊澤從他身後走過來，直接走到周志威的面前，将桌上的一瓶茅臺擰開，就着面前的一個酒杯倒滿，一飲而下：“威叔，我們遲到了，我先自罰三杯。”
三杯白酒之後，周志威本想起身，趙啓華卻率先哈哈大笑起來：“好！！邊澤……過來，坐我身邊。”
趙野幾步跟過去，小聲嘀咕：“澤哥，你沒事吧？”
邊澤搖搖頭，趙野在他旁邊坐下。
趙啓華穿着很正式，上半身灰色襯衣，下半身西褲皮鞋，鼻子上駕着一副黑框眼鏡。雖然已經近六十，但保養得卻是無比年輕。光看外表，很難将他跟大毒枭聯系在一起。
而一旁的周志威雖然比他小了近十歲，卻顯老很多。
兩人坐定以後，看了一眼這桌上的人，來的不多，卻都是趙啓華多年來的心腹。這個飯局，似乎并沒有那麽簡單。
比起趙啓華的不怒自威，周志威卻顯得和氣很多。
周志威說：“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來為李狗子拿下北區的工程慶功，二來，也是為邊澤接風洗塵，邊澤回來一個多月，我一直在忙，也沒來得及。”
李狗子立馬站了起來，端着酒杯就想去給周志威敬酒：“威叔，這杯酒……”
話還沒說完，周志威的臉色就變了：“這杯酒先敬華哥。”
李狗子知道自己差點說錯話，手有些抖，趙啓華嘴角上鈎：“今天的慶功宴是阿威擺的，這酒自然要先敬阿威。”
趙啓華這麽一說，李狗子倒有些懵了，到底是先敬趙啓華，還是先敬周志威？
還好，這李狗子也算聰明，兩者僵持不下，索性也自罰三杯，算是平了這個尴尬。
氣氛稍微緩和了下來。
周志威對邊澤說：“你在委內受了不少的苦，這次回來，相信華哥一定不會虧待你。”
邊澤說：“這都是應該的。”
趙啓華把一張卡遞給邊澤：“這裏有三十萬，你先拿去用。”
邊澤接過卡，也沒多說什麽，倒是一旁的趙野笑嘻嘻地對着趙啓華說：“爸，您這三十萬，也救不了澤哥啊。”
趙啓華一邊夾菜，一邊說：“怎麽？缺錢了？”
趙野笑得更歡了：“是缺女人。”
趙野說完這話，全桌的人都笑了。
趙啓華遞給邊澤一根雪茄，邊澤抽了一口，也沒說話。趙啓華看了他一眼：“真想找個女朋友，跟阿文說，他手上資源多。”
趙啓華口中的阿文，叫邱文，管着北區的娛樂場所，平時最愛的就是泡妞，路子野，人脈廣，找女人絕對該找他。
只是趙野冷笑一聲：“澤哥的女朋友哪能是那些小太妹。”
這語氣明顯有些嘲笑的意味，邱文尴尬地不敢吭聲，一旁的李狗子急忙打圓場：“澤哥的女朋友自然不能太随意，肯定要選好。”
邊澤抽完煙，語氣不冷不淡地說：“女朋友就算了，一會兒後半場，文哥安排好就行。”
邱文笑道：“哈哈，放心，肯定安排好。”
“阿澤，把這次在委內的情況跟大家說一下。”
趙啓華的這句話，終于将話題拉回了主題。
邊澤說：“這次我跟了Carlos五年，卻發現這個人城府極深，似乎比他哥哥更難對付。而且我有一個疑惑…”
趙野：“什麽疑惑？”
邊澤：“我感覺，黑影內部早已有大變，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
趙野不解：“總歸是殺了他們老大，黑影遲早是我們的。還是我們澤哥厲害…”
邊澤：“不是我殺的。”
趙野：“…”
趙野本想再說什麽，被李狗子搶了話。
李狗子咬牙道：“他媽的，五年前，到底是誰洩密，害得我們損失慘重。”
周志威冷笑一聲：“這件事，查了那麽久都沒查到，弄得人心惶惶，我想就先暫時放下……”
李狗子性格急躁，張嘴就說：“怎麽能放下，威叔，內奸不除，終究是心腹大患。”
看到周志威表情不對，李狗子知道自己多話了，瞬間不吱聲，把頭埋了下去。
“好了，你們都別吵，阿澤已經查到洩密者了。”趙啓華看向邊澤：“把事情的原委都跟大家說一下。”
邊澤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五年前的那次出貨，因為有人洩密，被警察半路攔了下來。當時，華叔派我跟蹤黑影，卻不料黑影的老大被人槍殺，我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沒有涉及其他人……”
“是我派人做的。”趙啓華指的是黑影老大被槍殺的事。
趙野頓時就不高興了：“爸，你這麽做是不信任澤哥。”安排邊澤單獨行動，實則背後又另派他人黃雀在後，說得好聽是攻于心計，心思缜密，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生性多疑，對辦事的人不信任。
邊澤嘴角上鈎：“阿野，不能這麽跟華叔說話。其實當時我一直都知道還有我們的人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他的任務是什麽。後來華叔安排我跟着Carlos，我回知道，應該有人解決他們老大了。”
趙啓華拿面巾紙擦了擦嘴，笑道：“阿澤做事一直很謹慎，我放心。只不過這件事關系重大，如果全部由他一人來處理，我是擔心他的安全。”
邊澤說：“謝謝華叔關心。”
趙啓華說：“這五年來，你吃了不少苦，這些我都記着的。”
邊澤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狗子插了一句：“那到底是誰洩密？”
邊澤說：“洩密的是一個跟着Carlos做事的無名小卒，聽說不滿Carlos偏袒其他人，而起了異心。不過我想這個人應該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重要，只是無意想破壞，卻沒想到壞了大事。”
“Carlos生性多疑，做事極其謹慎。在他身邊獲取信任，簡直比登天還難。要不然，我也不會待了五年之久。”
坐在一旁許久不說話的邱文突然開口：“好歹他終于死了，不然着實是一個心腹大患。”
趙野哈哈大笑：“這都是澤哥的功勞。”
邊澤沉默着沒說話，Carlos中槍，應該活不長了吧，但他總覺得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邊澤看了一眼一旁的趙啓華，他的表情依舊無波無瀾，只是眼裏的殺意卻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不管他是活着還是死了，我要他永遠消失在黑影。我要的，是整個黑影。”
作者有話要說： 澤哥從來不缺錢，也從來不缺女人，他缺的其實只是一個固定PY。啊啊啊啊，我好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