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回到碧漣宮,洛淩便來了
,而後才上前挑起了轎簾,莫月瑩的陪嫁丫鬟便迅速伸手将莫月瑩扶了出來,喜娘又将另紅繡球的另一邊兒遞給了她。
當兩人牽起紅繡球後,喜娘又道:“繡球一牽,從此相連!”
蓋頭下的莫月瑩一想到今後就會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相伴一輩子,她便恨不得直接拉起莊亦辰跑去他們的新房将他按倒!
莊亦辰和莫月瑩聽着喜娘在他們每走三步就要說句吉祥話的儀式裏來到了山莊門口專門為兩位新人放置的火盆前時,喜娘又道:“跨過火盆,紅紅火火!”
然而莊亦辰在跨過火盆的那一刻眼睛看着的卻是站在門口離他不遠的曉曉,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曉曉,今生有緣無分,你一定好好幸福下去!
在喜娘的吉祥話帶領下,來到了正廳之上,莊莊主和莫夫人也已經坐在高堂之上了,兩人期待的親事也終于成了,于是莊莊主也早就做好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待兩位新人拜完堂,他就将這個重大決定公布出來。
“一拜天地!”新人站定,喜娘便又高呼道。
莊亦辰和莫月瑩便在衆賓客的歡呼聲中對着門口雙雙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兩人又轉身朝高堂上的爹娘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聽到這句,莊亦辰不由又朝屋裏四處尋了去,當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後這才轉身面對着已經彎下腰的莫月瑩緩緩低下了身子。
喜娘見終于拜完了,便樂呵呵的高喊一聲:“禮成!送入洞房!”
緊接着莫月瑩便被丫鬟和喜娘攙着送去了洞房,而莊亦辰則留下來陪賓客了。
豐盛的宴席很快就圍滿了賓客,主桌上,莊主高舉酒杯,铿锵有力的說道:“今日小兒大喜,感謝各路英雄捧場,莊某人十分榮幸,在此,莊某人先敬大家一杯,幹!”說罷便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宴席中有一位長相尋常的中年男子立馬就端起酒杯,起身朝莊主道:“莊兄實在是客氣了,能得莊兄的邀請是咱們這些人的福分才是,今日賢侄大婚,我等自然都要來慶賀,這一杯就當是我杜某人莊兄早日抱上大胖孫子,哈哈……”
Advertisement
随着這杜姓人的祝賀,衆人也都紛紛舉杯了,于是宴席很快就吃吃喝喝,又熱鬧了起來。
莊亦辰在人群中尋找到了那個讓他至今也無法全部放下的身影,起身想要走過去,卻被自己的老爹給拉住了。
“辰兒,你先坐下,乘着今日大喜的日子,爹有話要當着你衆位叔伯們說!”
聞聲,莊亦辰只好又坐了下去,“爹,您有何話要說?”
莊主沒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笑了笑,而後又起身對着衆人道:“諸位英雄,既然今兒是個好日子,那我莊某人也乘着今日之喜,請諸位做個見證,今日我便将雲海山莊莊主之位傳下去!”莊主說罷就朝再坐的所有人掃視了一圏,而後又道:“我兒莊亦辰請授莊主之位!”手裏捧着一塊兒巴掌大的紅色魚型正牌,仔細看就不難看出,這是塊玉牌的樣子與雲海山莊裏靈魚池中的魚兒長得一模一樣。
莊亦辰聽到這話并未覺得有多意外,也沒表現得有多欣喜,因為在坐了除了宮離憂曉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成親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得到這莊主的位置。
放下手裏的酒杯,莊亦辰起身,朝他爹拱手,“兒子莊亦辰在此!”
“嗯!今後整個雲海山莊就要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讓為父失望!從前你對莊上之事并沒上過什麽心,不過為父仍然将這個位置傳與你,你的堂兄莊彿自幼就跟随為父,今後就讓他來輔佐你吧!”莊爹爹語重心常的說完便将手裏的紅魚遞給了莊亦辰。
而一旁被提到名的堂兄莊彿心裏卻十分不服氣,難道就因為自己是旁枝,所以即使他辛辛苦苦十六年也照樣只能圍在一個毛頭小子身旁嗎?然而此時并不是他翻臉的時候,莊彿行走江湖多年,這點兒忍耐力還是有的。
莊彿笑意盈盈的端起酒杯朝莊亦辰走了過去,看着莊爹爹道:“伯父請放心,我與辰兒是兄弟,今後定會好好幫助辰兒的。”
“嗯!伯父很看好你!好好幹,相信辰兒也不會虧待于你!”莊爹爹拍了拍莊彿的肩膀說道。
莊亦辰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堂兄,今後我可要仰仗你了,來,幹了這杯!”
“辰兒,不對,現在應該叫莊主了,莊主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麽仰仗不仰仗的,這杯就當是堂兄我預祝你新婚快樂,也祝你穩坐莊主之位!”說完便仰頭喝了手裏的酒,只是那仰頭的瞬間,眼角抽畜的小動作卻并未逃過眼尖的莊 亦辰。
衆人既然見證了這傳位之事,自然也要恭賀一番,于是,莊亦辰很快就又被衆人纏着喝酒祝賀了。
另一旁,曉曉他們三人也沒能安靜下來。
“不知三位可否容本姑娘坐下喝一杯!”是先前那位盯着宮離憂看的紅衣女子,在她身邊還有兩位姑娘,均長相清秀。
然而這姑娘的話落,宮離憂和上官桓伊就當沒聽見一般,完全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這讓曉曉有些尴尬了,弄得她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應了她心裏不舒服,可若是不應的話,顯然也不太合乎情理,畢竟這麽大的桌子也不能只坐他們三人不是?何況她四處瞅了瞅,好像就只有他們這桌還有空位置了。
最後,無奈之下,曉曉只好冷着臉道:“愛坐不坐!”
那紅衣女子聽到這話,反而冷笑了一聲,才道:“那我們便多有打擾了!”說完便拉着另兩位姑娘坐了下來。
自打這三人坐下,那紅衣女子就再次目不轉睛的盯着宮離憂了,好在另兩位卻将目标放在了上官桓伊的身上,雖然宮離憂與上官桓伊同坐,宮離憂完勝,可畢竟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有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樣子,相反的,上官桓伊看上去就更加接地氣了些,一副風度翩翩,溫文而玉的美男,正是許多姑娘夢寐以求的好夫婿呢!
曉曉心情極度不美麗的低頭胡吃海喝,也不知是不是又在吃飛醋,總之一看到這女子窺視她的夫君,她就特別不暢快。
哪知接下來卻讓她聽到和看到了更不暢快的事。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小女名喚清風,莊亦辰是我的表哥!”邊說邊朝宮離憂靠了過去。
一聽‘表哥’兩個字,曉曉就不禁番了番白眼兒,沒想到這莊亦辰的表妹還真多,不僅多,好像還都同自己過不去,那莫月瑩當初見了她也跟見和仇人一樣,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清風竟還跑來窺視她的夫君來了,真是可惡。
宮離憂并未第一時間回答清風的問題,而是轉頭瞟了一眼低頭生氣的曉曉,而後才道:“哦!原來是新莊主的表妹,難怪看上去氣質不一般呢!漂亮!”後面兩個字宮離憂是轉頭看着曉曉說的,因為他正好看見曉曉嘟起了小嘴兒,好似真的生氣了。
不過這兩個字聽在兩個女人耳中卻變了味道了,清風以為宮離憂是在誇贊她,忙擡手掩唇輕笑了兩下,道:“公子真會說話!”
191她是爺的心肝兒
曉曉卻擡眸重重的看了一眼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宮離憂又低下了頭去,完全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只是清風卻又開口了,“公子,不知您身邊的這位姑娘是……”
“她是爺的心肝兒!”
話音剛落,曉曉就感覺到腰間被一只大手用力摟住了,立馬擡眸看向了宮離憂的臉,兩眼生花。
哈哈!這話聽着倒是還舒服,心肝兒呢,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哇!
突然間,曉曉就樂颠兒樂颠兒的了,心裏沒了不暢快,手上的動作也跟着上來了,快速擡手捧起宮離憂的臉,吧唧一下就親了過去。
然而……
當曉曉轉臉看了眼四周之時,突然發現好多雙眼睛都看着她呢!她剛才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麽……
嗚嗚……
瞬間扯起袖子擋在了臉上,心裏一聲接一聲的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當人家清風姑娘看到這一幕時,完全就忘記了宮離憂方才那句‘她是爺的心肝兒’的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曉曉看,恨不得要把曉曉身上看出兩個洞來。
宮離憂看着清風用這般狠毒的眼神看着他家小娘子,頓時心裏就不舒服了,方才還心花怒放的他轉眼就換上了冷冰冰的口氣道:“清風姑娘也該看夠了吧,爺的夫人豈能容你這樣看着?”
如此一句話頓時猶如一盆冷水潑向了清風的頭上,‘爺的夫人’?他成親了?
好半晌,清風才有了一絲反應,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對着宮離憂道:“對,對不起!是清風逾越了!”
宮離憂卻并未再發出任何聲音,而是低頭看向了正将駝鳥的曉曉,用着只能他們兩人才能聽到聲音道:“娘子這才知道害羞了?方才可是大膽的狠嘛!”
聽到這話,曉曉‘嗖’的一下轉頭看着宮離憂那十分得意的臉,氣鼓鼓的道:“都怪你,誰讓你要拈花惹草的,我這不是,這不是……”
“不是什麽?呵呵!不過為夫到是很高興你方才的舉動哦!”說罷,宮離憂朝曉曉深深勾了勾唇便擡起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舉杯看向了正被兩位姑娘纏着的上官桓伊,道:“大哥的桃花可不是一般的旺盛嘛!”
上官桓伊聽到宮離憂的話,這才有了脫身的借口,忙朝身旁的姑娘們點頭表示歉意後對宮離憂道:“讓離兄見笑了!我自是比不得離兄你,有四妹為你擋着!”
“如此說來大哥可是要快些成親了,聽聞嫣兒姑娘倒是不錯,若是……”
“離兄,咱們也多日未見,不如先喝上一杯如何?”上官桓伊直接出口打斷了宮離憂接下去要說的話。
宮離憂挑了挑眉,既然被阻止了,那他就不說了,舉了舉手裏的酒杯,道:“大哥說的是!”
至于‘離兄’這個稱呼也是曉曉臨時囑咐上官桓伊的,她現在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于是就讓莊亦辰和上官桓伊他們仍舊稱宮離憂為‘離月’了。
兩人的酒剛喝下,被一直糾纏着的莊亦辰可算是脫了身朝他們這桌走了來,大紅喜服,紅玉發冠,再加之已經喝得有些多了,俊俏的臉龐竟泛着絲絲紅光,有些撲朔的眼神讓莊亦辰整個人此時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妖冶的男妖。
莊雲有些擔心,便一直跟在莊亦辰的身後。
“離、月,上、官,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們可要吃好喝好,咦?原來上官兄也來了,真是高興啊!呵呵!”莊亦辰舉着手裏在的杯子就朝桌上的三人說道,完全忽略了還有清風她們三位姑娘在。
清風聽到莊亦辰響出的名字,心裏不由又朝面無表情的宮離憂看了過去,原來他叫離月嗎?名字真特別,不過倒是和他人很相配的。
曉曉他們三人聽到莊亦辰的話齊齊就朝他看了過去,曉曉更是在心裏道:看來這家夥是真的高興過頭了,竟喝成這副模樣!
“那個,莊雲啊,你家少爺像是喝多了,不如你先帶他去洞房呗!”曉曉只好朝莊雲說道。
莊雲聞聲,忙道:“夫人說的是,那莊雲就先帶少爺回去了!您幾位慢慢喝!”
“去!誰說我喝多了,我才喝了多少,嘿嘿!今兒本少爺高興,我要陪我的上官喝兩杯,來,上官,你就當是祝賀我大喜,喝了這杯吧!”莊亦辰立馬就喊了出來。
可就因為他的這兩句話讓宮離憂又冷了臉,真是大膽了,竟敢說他家小娘子是他的上官?哼!要不是看在今後還有你要幫忙的份上,爺我立馬就給你兩拳了。
曉曉聽完這話,并未打算拒絕,畢竟人家說的也是,大喜的日子,陪他喝一杯也是應該的,于是便舉起酒杯站了起來,道:“那我就祝你新婚快樂,喜結連理,早生貴子!”說罷便先一步喝光了酒。
“嘿嘿!還是上官爽快!”莊亦辰說完也一口喝掉了杯裏的酒。
這杯酒喝下後,莊亦辰感覺頭漸漸開始犯沉了,難不成自己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平日他的酒量可并指這麽點兒呀!用力甩了甩腦袋,眼前的人卻越來越模糊了。
“少爺!少爺!”
“表哥!表哥!”
“……”
宴會很快就因為莊亦辰暈倒而沸騰了起來。
當莊亦辰被送走之後,莊爹爹忙笑哈哈的對着衆賓客舉杯道:“哈哈!定是辰兒今日過于高興,竟不勝酒力了,大家不必擔心,辰兒只是喝醉了,大家繼續吃好喝好啊!”
“哈哈!定是新莊主娶了如此美嬌娘太過激動了,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很快便有人開起了玩笑來。
……
月離宮
被押到月離宮的上官玉瑤并未被關入那滿是水蛭的水牢裏,因為曉曉還并未打算真的讓她死。
“吱呀!”
一間石室的門被打開了,上官玉瑤縮坐在角落裏,表情呆滞,聽到開門聲,這才機械般的轉頭看了過去。
一身紫衣銀面的男子走了進來,她認不出這些人到底是誰,因為自打她來到這兒,看到的人全部都是同樣的裝扮。
“紫魔大人!此女要如何處置?”另一人朝前面的人喊道。
“夫人有令,好生看管,不能讓她死了!”紫魔看了一眼上官玉瑤才說道。
“是!不過……”
“嗯?”
“夫人之前不是說将她關在水牢嗎?為何又……”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主子們如何做自然有主子們的道理!”
“是是!屬下知道了!”
“上官小姐!想必你已經知道此處是何地方了,不過你也不必擔憂,夫人交代過了,再過幾日便會放了你,雖然我并不明白夫人為何要放過一個屢屢暗害她的人,不過做為屬下,自然是得聽從主子的安排!”紫魔走到上官玉瑤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道。
然而上官玉瑤只聽到一個重點,那就是她不用去那讓她一想就頭皮發麻的水牢了,猛然擡頭看向紫魔,狼狽的從地上爬向紫魔,伸手抓住了紫魔的衣角,激動的道:“真的嗎?你說的可是真的?她真的會放了我?”
紫魔厭惡的甩開上官玉瑤的手退後了兩步,才道:“夫人說過的話自然是真的!不過我倒是奉勸一句,若是出去以後你還妄想要害夫人,你的下場可不是關水牢那般簡單了,宮主可不會再由着夫人心軟而放了你的!你好自為知吧!”說罷便迅速轉身消失在石室裏了!
石室裏只剩下上官玉瑤一人了,腦中一直回想着方才紫魔的話,她不用死了,不用死了,真好!呵呵……
想着想着,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中再次閃現了惡毒的眼光,心魔還是戰勝了她想要安靜生活的願望,仇恨瞬間就包圍了她整個心田。
不!她要報仇,絕不能就這樣算了,她上官玉瑤原本應該有着幸福快樂的生活,可如今她卻受盡了折磨,這一切都是拜她上官曉曉所賜,她絕不放棄想要殺了她的想法,絕不!
……
樓蘭萬紅樓
夜晚的萬紅樓燈紅酒綠,歌舞萦繞,管事的紫荨姑娘正招待着客人,卻被告知有位姑娘執意要見她,紫荨本想直接打發了就是,可又怕是什麽重要的事,便只好讓人将那姑娘帶到了後院她的房間裏去。
“紫荨姐姐,這便是要找您的姑娘!”丫鬟将紫荨帶到後便指着坐着的藍衣女子說道。
紫荨擡手示意丫鬟出去,這才朝裏走了去,看了眼藍衣女子,因為她臉上帶着面紗的緣故并未看清長像,紫荨坐了下去,平和的問道:“不知姑娘找我可有何事?”
藍衣女子擡頭看向紫荨,第一個動作卻是輕擡素手,将面紗摘了下來。
“喲!這不是原氏棧的原傾小姐嗎?怎的到我這種地方來了?”紫荨一見是認得的人,便直接問道。
“多謝紫荨姑娘認得我,沒錯,我就是原傾,此次我特意來找姑娘是想求姑娘收了我!”原傾開門見山的道。
“原小姐你沒吃錯藥吧!我這兒可是青樓,你來錯地方了吧!”紫荨朝椅子裏靠了靠妩媚的問道。
“不!我沒來錯地方,紫荨姑娘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萬紅樓并非只是青樓!”原傾又道。
“笑話了,這國都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這萬紅樓可是明副其實的青樓,是煙花之地,難不能原小姐你放着大小姐的日子不過想要來我這兒做個下等妓子不成?”
“紫荨姑娘何必再繞?我原傾既然說出此話,便會有證據,姑娘腰間的那個可是月離宮的腰牌?”原傾朝紫荨腰間那塊兒黃色的玉佩看了過去。
聽到這話,紫荨認真看向了原傾,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半晌過後才問道:“你為何識得此物?”
“姑娘先莫管我為何識得了,總之我想要加入月離宮,我要為我自己報仇!”說到此處,原傾想的全部是她對某人的厭惡。
紫荨轉眼仔細瞧着原傾,突然發現面前的人與一個多月前那個讓人一見就覺得十分讨厭的傲嬌女完全不同了,到底是什麽改變了她,竟讓她變得如此覺絕。
“雖然我月離宮需要人才,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随意進出的,想加入我們月離宮那可是得有條件的,不僅有條件,加入者還必須得有一技之長,不知姑娘你有何技藝?”紫荨坐正了身子,伸手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說道。
“條件?可否先告知是何條件?”原傾只關心這個,至于技藝什麽的她覺得并不是重點。
“原小姐倒是會找重點,既然這麽迫切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也無妨,這條件便是要必須簽屬一份生死契,簡單來說加入月離宮後你的命便是月離宮的,生死便只能由宮主決定了!而且契約上會明确标明,你必須拿出你全部忠心來,否則你會痛不欲生!”紫荨簡單明了的說了條件後便放下茶杯擡眸輕看了原傾一眼,而後又道:“原小姐以為這條件如何?”
原傾聽完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根本沒聽到後面的那個問題,直到半盞茶過後,她終于開口了,“若是能解我心中之恨,莫說只是一份生死契了,就是現在讓我去死,我也絕不後悔!”
“啪啪啪!原小姐如此說倒是讓我越加好奇你到底遭遇到了什麽?”紫荨直接便拍響了巴掌,并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能讓我記憶深刻的痛苦之事,條件我應下了,至于技藝,姑娘可否先容我舞上一曲?”原傾邊說邊轉眸看向了紫荨。
“素來只知道原氏客棧的原小姐精通帳務卻不聞原小姐竟也會跳舞,既然如此,那原小姐就請吧!”紫荨又朝椅子裏靠了過去,随後便在左耳旁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丫鬟入內了。
紫荨對着丫鬟吩咐了兩句,那丫鬟便出去了,片刻之後便帶着一名抱琴的姑娘又回來了。
“紫荨姐姐,可有何吩咐?”抱琴的黃衣女子進來便朝紫荨問道。
紫荨卻問向了旁邊的原傾,“不知原小姐要跳的是何曲子?”
“《飛天舞》的曲子可會?”原傾直接就朝黃衣女子問道。
“回姑娘,會!”黃衣女子柔聲回答道。
“那便開始吧!”原傾又道。
緊接着,曲調緩緩流出,原傾起身,靈敏纖細的身姿便随之舞動了起來。
紫荨并未想到原傾會選這種高難度的舞蹈,要知道,這種舞沒有個十年八年那是根本跳不出其中韻味的,再看看原傾那熟練的舞步,紫荨竟有種發現稀世珍寶的感覺。
192娘子手下留情呀
天翌與樓蘭接壤的邊境小鎮上,宮離憂他們的馬車停在了銀月客棧的門外,店小二十分眼尖的就出來迎接了。
因為在外行走,紫爾并未帶面具,衣服也是尋常人的衣服,小二并未認出他來,就連從車裏下來的宮離憂他也依然沒認出來,直到曉曉的從車裏跳出來,小二才驚訝的發現,此女竟和他記憶裏的宮主夫人十分相像,心裏還想着,這天下怎會有如此相似之人,然而……
“準備一間上好的廂房!”紫爾直接朝小二量出腰牌兒說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幾位大人随小的來!小的這就去準備!”小二看到那張藍色玉牌急急說道。
說話間,宮離憂已經拉着曉曉踏入了銀月客棧的門檻兒。
月離宮的腰牌也是有等級之分的,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其中以紫色為最高等級,而整個月離宮擁有紫色腰牌的只有宮離憂一人,緊接着便是紫魔他們那十個能在月離宮排得上名次的手上拿的是藍色的,其它各分枝旁舵便是依據自己的實力依次排下去的。
櫃臺前早已習慣了這種忙碌生活的上官水漣正低頭仔細算着帳,聽到有人進來,也未擡頭,只道:“歡迎光臨銀月客棧!”
然而曉曉卻一眼便認出了上官水漣來,驚訝的轉頭看向身旁高出她一個頭都不指的宮離憂,道:“她怎麽會在這兒?”
她的聲音瞬間便打斷了忙碌中的上官水漣,擡起頭一眼便看見了宮離憂和曉曉,面紗下的臉也不知是何表情,總之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感覺,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兩人,而且還被曉曉一眼就認了出來,難不成她臉上的面紗根本就一點作用也沒起到嗎?
“回房為夫再說與娘子聽!”宮離憂淡淡一笑,看也沒看一眼上官水漣便将曉曉朝樓上引了去。
“漣姐,這幾位都是貴客,小的先帶貴客去廂房了!”門外的小二兒這才入內朝上官水漣說道。
上官水漣這才收回看着已經上了樓的兩人,緩緩開口道:“去吧!好生招待着!”
“哎,好嘞!”小二匆匆就追了上去。
紫爾走到櫃臺前,敲了敲臺面,看了一眼上官水漣道:“主子們此次返回京城,行蹤不必刻意保密,只要确保主子們安全便可!”
“請大人放心,我會用心的,不知大人如何稱呼?”上官水漣小聲問道。
“紫爾,宮內排名第二,此次專程護送兩位主子!”紫爾回答道。
“明白了紫爾大人,也請先稍作歇息,人立馬便命人送茶點上去!”
“嗯!”紫爾簡單應聲過後便也朝樓上走了去。
宮離憂和曉曉被帶到了銀月客棧頂好的房間,整個銀月客棧再也找不出第二間來了,其實樣的房間就是特意為宮離憂準備的,旁人根本沒資格入住。
在如此偏遠的小鎮上,房間的一切擺設确實算是最好的了,一入房間,曉曉便又好奇的問道:“現在可以說她怎麽會在這兒了吧!”
“娘子莫急嘛!不如娘子先坐下歇會兒,喝口茶,潤潤喉,再容為夫慢慢與你道來!”宮離憂立馬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曉曉直直白了他一眼,而後道:“既然夫君都如此說了,妾身又怎可再繼續糾纏!”
“嗯!這話聽着還真是順耳!”宮離憂順勢點了點頭說道。
“切!美得你了,快說吧!”曉曉說完便朝宮離憂的耳朵揪了過去。
“哎呀呀!娘子手下留情呀!為夫的這耳朵可是要留着以後好好聽話的!”宮離憂張口便開始求饒了起來。
“哼!現在都不聽話,還留着做什麽?”曉曉也不放手,繼續揪着說道,只是她手上的力道可是比撓癢都還輕呢!
“嘿嘿!那為夫現在就将娘子想聽的說出來,娘子還是快放手吧!”
曉曉這才松開小手,然而卻被宮離憂迅速反手将她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啵”的一聲親在了她的小臉兒上。
“娘子可真乖喲!”
“宮離憂,你找打是不是?”曉曉的粉拳及時朝宮離憂的胸口招呼了過去。
兩人一個打,一個躲,玩鬧了好一陣子,最後才不得不在紫爾的打擾下停下了動作。
“主子,屬下有事禀報!”紫爾的聲音出現在了房門外。
宮離憂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坐到了凳子上,曉曉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端正的坐在了宮離憂的身旁,見宮離憂未開口,這才出聲道:“進來吧!”
紫爾聞聲入內,抱拳道:“宮主、夫人,萬紅樓紫荨傳來消息,說原氏客棧的那位原傾小姐想加入月離宮,這是她的所有信息,本來紫荨是可以自行作主的,但她卻覺得事有蹊跷,仿佛跟一個多月前入住于原氏客棧的宮景瑄有關,所以不敢妄自作主!”
宮離憂伸手接過紫爾手上的折子,打開看了兩眼,便丢到了一旁,而後道:“本宮主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位原傾姑娘應該是因為被宮景瑄抛棄所懷恨在心了,她若想來便讓她來吧!興許某一天還能派上大用場!”
“好的宮主,那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通知紫荨!”紫爾再次抱拳回話後便很快渾水消失在了房裏。
“看來在我去樓蘭之前應該發生了許多趣事吧!還真想聽聽這負心的宮景瑄是如何舍棄美人的!”曉曉擡手撐起自己的下巴,一副十足的好奇寶寶模樣。
“倒也不多,不過娘子到底是想聽上官水漣的事呢還是要聽宮景瑄的事呢?”宮離憂起身朝床上走去,靠在了床幔邊上老神在在的問道。
“我可以選擇兩件都聽嗎?”曉曉轉頭朝宮離憂看過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可以!不過娘子得先給點好處!”宮離憂抱起了胳膊十分得意的說道。
“你想要什麽好處?”曉曉放下雙手眯着兩眼道。
“自然是……”宮離憂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片。
“那我還是直接去問紫爾得了!”曉曉十分不給面子的說完便要作勢起身。
宮離憂突然想起,他自己竟把紫爾那家夥給忘了,要是曉曉真去找他,他哪裏敢不告訴她嘛!
沒了底氣的宮離憂只好急急道:“別介呀!為夫現在就說與你聽還不行?兩件都說,一件都不落下!”
曉曉聽宮離憂這般說,眉眼一彎,又坐了下去,對着宮離憂笑意盈盈的道:“說吧!”
于是原本說一不二的宮離憂瞬間變為妻奴,将曉曉想聽的不想聽的全部一股腦的都說了一遍。
像聽故事一般的曉曉在宮離憂講完上官水漣是如何被帶到這裏和宮景瑄如何負了原傾的事情之後,她終于開口了,“這麽說來,上官水漣這幾個月一直都在這兒為你效力咯?”
“沒錯!”
“那宮景瑄收了上官玉瑤就只是為了讓她潛入你身邊做個細作咯?”
“正确!”
“可是宮景瑄為何不直接帶了原傾回宮,卻要編出那番謊話,還被人家原傾給發現了呢?”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如為夫這般有責任心的喲!”
“切!又開始朝自己臉上貼金了!”
“娘子這可錯怪為夫了,為夫可是為你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這可不是給自己貼金!”
“……”曉曉實在不知如何接下去,畢竟面前的這位臉皮實在厚的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咚咚!”
一陣敲門聲過後,門外響起了上官水漣的聲音。
“打擾兩位貴客了,這是小店特意為兩位準備的晚餐,可否讓我為兩位送進去!”
曉曉聽到聲音,便起身走到了門口,門被打開了,入眼的便是一身樸素的上官水漣手裏端着幾樣小菜和一壺酒。
“進來吧!”曉曉說罷便轉身朝裏走去。
上官水漣入內,手無法空出來,只好伸腳又将門關了回去。
此時宮離憂也起身坐在了桌邊,曉曉走過去便在他右邊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上宮水漣走過去将手裏的酒菜一一擺在了桌子上,而後擡接下臉上的面紗,下一刻便朝宮離憂行禮道:“屬下參見宮主、夫人!”
曉曉并未出聲,只盯着低頭的上官水漣一直看着。
宮離憂并未擡眸看上官水漣,而道:“若無事便退下!”手卻朝桌上的碗筷伸了過去,他打算給曉曉先夾些小菜吃着。
“屬下,屬下只是想,想同夫人賠個不是,從前在宮裏屬下對夫人多有得罪,還請夫人見諒!”上官水漣硬着頭皮說了這些話,不過這也是她真心想說的話,自打宮離憂答應帶她出宮後,她便醒悟了。
“是否給原諒她全憑夫人說了算!”聽完上官水漣的話,宮離憂依然淡然的将手裏夾滿菜的碗遞到曉曉面前并寵溺的說道。
曉曉也沒想到再與上官水漣見面進,她會對自己說出這些話來,從前她可是将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沒想到經歷過生死之後,果然變了不少。
“既然你都誠心賠不是了,我又不是小心眼兒的人,那便看在我夫君的面兒上不計較了呗!”曉曉慢調斯理的說道。
說實在的,上官水漣聽到這話竟還有一絲欣喜,她也不知為何,或許是與她想像的相差太多了吧!原本她還以為想要求得原諒應該不會如此簡單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将曉曉想的太差了,突然間發現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