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寧言暖站在屋子,看着寧言初匆忙的出去,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每天都這樣頻繁出去?”
自從有那張紙條後,寧言暖對寧言初更是多加懷疑,很快,她就發現每次寧言初都會出去,且頻繁。
木芷回:“小姐,據奴婢觀察,每天辰時申時,堂小姐都會出去。”
一共在這小院才待了算上今天是第三天,寧言初就這麽不安生嗎?
寧言暖杏眸滴溜溜的轉着,一雙原本平靜的眼眸發出絲絲光芒,寧言暖轉身,來到桌子面前,繼續畫着畫。
這些日子,木芷算是看出來了,小姐自從病好之後,性情有了些變,不似以前那般永遠呆在小院裏不曾走動,至少現在都出來參加宴會。
木芷覺得這樣的轉變是好的,小姐也算是開竅了,畢竟總不能一直陷在回憶裏。
她退出去,可是沒一會,她急忙跑進來,臉上着急忙慌,嘴裏嚷嚷着:“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寧言暖筆一停,擡頭看去,木芷又緊說着:“和光公主招小姐過去。”
寧言暖發出詢問的悶悶聲,放下毛筆,向着外面走,她剛踏出門口,就看見一個溫柔的姑娘站在外面,等候着。
那姑娘見寧言暖一出來,立馬開口道:“寧大小姐,公主有請。”說着,姑娘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寧言暖撇了一眼後面十來個宮人的架勢,想:這是請嗎?
木芷在旁邊着急的攪着手。
倏地寧言暖想到那二十五個明珠,該不會……不行,她不能讓這些人進屋子,要是搜屋子怎麽辦?
“那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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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客氣,喚奴婢紫荊就好。 ”
紫荊在前面走,其次是寧言暖,木芷想要跟上去,可是寧言暖使眼色不讓木芷去,還望屋裏面使勁看,突然,木芷一拍腦袋想到什麽,轉身進入屋內,寧言暖才放心跟上去,緊接着後面十來名宮人跟着。
上秀宮,寧言暖坐在凳子上,品着茶水,可實則無心喝茶,大約一炷香的時辰,和光公主都沒有出來,讓寧言暖的心始終惴惴不安。
“你們小心點!”
突然,大門口傳來響動,寧言暖趕緊轉頭看去,就一個明媚的少女站在門檻處指揮這宮人們,不知道搬了什麽來。
寧言暖起身行禮:“民女寧言暖見過公主,公主千福。”
許明澈眼睛裏都含着笑,就像個純真的少女。
“你這麽客氣幹嘛!”許明澈眉幾步來到寧言暖身邊拉着寧言暖,來到那大東西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個大寶貝?”
那大東西四尺寬,三尺長,呈現長方形,寧言暖好奇着,突然,那大幕布從上面滑落掉,只看見未成形的鳳凰影子出現在她們面前。
“這是皇祖母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一副鳳凰圖,可是直到祖母去世,明澈都未能完成這幅刺繡,如今巧好你在宮裏,明澈就來問問,這鳳尾該如何繡?”
許明澈眼眸慢慢染上一層深意,對那副刺繡有着意味深長的感覺在裏面。
可寧言暖已經沉浸在巨大刺繡的驚喜裏面,居然能有這麽大的刺繡,怕是除了皇家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眼睛裏面的光慢慢發亮。
“寧大小姐,寧大小姐?”明澈從情緒裏面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旁邊雙眼發光的姑娘,愣了愣随即笑出來,這姑娘果然對刺繡啊女工獨有情鐘。
“啊!”寧言暖啊了一聲,回神過來,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臉一下就紅起來,就要跪下,許明澈擡手制止了,“寧小姐,這裏只有我和你,無外人,不用這麽多禮,本公主不在意這些的。”
說着,許明澈已經繞到那豎着的刺繡後面,視線從上面落在下面,再重新從下面掃回上面。
這公主還真是通人氣啊!寧言暖想,慢慢走到許明澈身邊,擡手摸着那鳳尾,篤定的說:
“公主,這鳳尾其實繡完了,只是沒有勾邊,想必繡的人帶着一種怨恨與想放卻放不下的無奈,所以這最後的勾邊才沒有上!”
真是可惜了,其實是一幅很成功的刺繡呢!寧言暖心痛,像她這種對刺繡極其熱愛的人怎麽能接受不完整的作品呢?
許明澈怔怔的看着寧言暖,等寧言暖從可惜中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許明澈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寧言暖一愣,叫了聲:“公主。”
許明澈笑了,可寧言暖卻覺得那笑含着幾許自嘲,可是她是公主,她在自嘲什麽呢?
“果然你知道。”許明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寧言暖沒有聽清楚,她想聽清楚往前蹭蹭,許明澈已經再次開口道:“寧姑娘已經來這麽久,都晌午了,先請用餐吧,用完餐,本公主還有諸多問題想請教寧姑娘。”
寧言暖覺得許明澈雖看着随和,可每一步都把她弄的只能答應。
許明澈剛落下語音,旁邊的紫荊已經招呼這宮人們上餐了。
寧言暖:……
寧言暖吃飽喝足,秀了一下午,直到申時一刻,許明澈才滿意的從凳子上起來。
“有了暖暖的幫助,果然繡的快多了!”
鳳尾已經被勾出一小部分,比之前相比,真的多了很多。
寧言暖笑笑,應承着:“還是公主悟性好。”
“哎,我說了,以後沒有人的時候就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明澈就行。”許明澈假裝生氣,寧言暖沒得辦法,應着:“是,明澈。”
“走吧,在屋子裏呆了一天也悶了,公主送你回去順帶帶解解悶。”
一個下午,寧言暖對許明澈也算有了了解,她對那套禮儀真的不在乎,也不太喜歡那些規格道道,可是一個從小出生在皇室的姑娘怎麽會不适應那些規矩呢?
寧言暖想不通,可轉頭看到許明澈的笑容,又覺得她就應該不喜歡。
“謙和,你別這樣。”突然,一道嬌羞的聲音透過層層的枯枝響起來,讓寧言暖愣了一下。
許明澈卻眉毛一挑,好像對這聲音很感興趣,當即下令:“你們全部出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不許靠近。”
“是。”紫荊行禮應着,之後帶着身後全部的宮人退出去。
“這……”寧言暖有些發難的說,許明澈已經拉住寧言暖往聲源地走,“我們就看看,剛剛那女人叫的跟個貓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寧言暖覺得許明澈似乎少說了幾個詞,例如不可告人?
許明澈臉上奸笑的表情讓她再次刷新對這位公主的認知。
許明澈貓着腰,看見寧言暖身子有些直,瞬間恨鐵不成鋼的拉着寧言暖,讓寧言暖蹲下去半個身子,小聲的在寧言暖耳邊說:“不知道會看見什麽場面,要小心點啊!”
激動?迫切?這公主有扒人牆頭的習慣?
“謙和,你先放開,讓別人看見怎麽辦?”
跟貓似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寧言暖、許明澈的身子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兩個小姑娘相互對視,徹底蹲下身子,看着不遠處樹底下的兩個人影。
可是在看清楚後,寧言暖笑不出來了。
那人影分別是寧言初和馬謙和。
此刻,寧言初坐在馬謙和的腿上,雙手搭在馬謙和的脖頸上,馬謙和一臉貪.婪的摸着寧言初的臉蛋。
“初兒,你好漂亮,知道嗎?自從在宴會上看見你,我的心裏就裝不下別的女人啦!”
許明澈做了一個嘔吐狀,很真實,寧言暖笑了出來,許明澈也跟着笑,繼續聽着。
“哼!”
寧言初欲迎還拒的樣子勾的馬謙和心裏癢癢的,馬謙和眼看就要……
寧言暖眼前就一片黑,耳邊是徐明澈的聲音。
“這不能看,看了長針眼,我們快走,快走!”
許明澈動作迅速,拉着寧言暖趕緊走了,樹底下的兩個人聲音越發嗲,寧言暖從前世到現在,的确沒有直面看過這些,待許明澈手從寧言暖臉上拿下來的時候,她的臉有些微微熱。
許明澈看着低頭害羞的寧言暖,啧啧啧,這小姑娘真是單純的很呀,看這種程度的臉就紅成這樣,不知道以後……不過,幸好及時拉回來了,要是被衛謹信知道她被她拉着,還讓她看了那種場面,那她的上秀宮還不得雞飛狗跳呀!
寧言暖感覺臉上的熱量散去些,才剛擡頭看許明澈,可許明澈大大方方的看着她,絲毫沒有害羞的跡象。
“明澈,你……”
“嘿嘿,不告訴你!”許明澈率先擡高頭,不讓寧言暖問,或許已經知道寧言暖知道要問什麽了,就早一步回答了。
熱感徹底散去後,冷風一吹,寧言暖徹底清醒過來,撲騰,寧言初狠狠跪下去。
“是寧家管教女兒無妨,竟然發生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還請公主責罰!”
許明澈幽幽的看着,寧言暖心裏已經在狠狠的唾罵寧言初了,她居然敢在宮裏招引男人,是想男人想瘋了嗎?
“你現在需要好好,你究竟處在什麽地步?”突然,許明澈開口,讓寧言暖擡頭看她。
紫荊适當的出現,手裏拿着一幅畫,許明澈微微點頭,紫荊打開那幅畫,頓時,寧言暖心裏受了莫大的沖擊,那人,怎麽可以……可以……畫鴨子呢?
果然是招人厭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