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琴行附近的公園裏,有一抹颀長的白色身影在草地上,身影主人雖背向着她,但她仍能單憑那頭麻色短發與及擱在膊上的小提琴認出對方是誰——
☆、(5鮮幣)168 他說:「我這裏是女人啊。」
雖說她向來粗神經,但強大的直覺力明确地告知她,對方正是那個凡事都放在心上,拒絕跟其他人抱怨訴苦,整天「我抑我郁我很抑郁」的男人——
她從來沒試過站在他身後看他的背影,她一向習慣像頭羊一樣一股腦兒向前沖,一向愛走在前不甘落于人後,所以她從沒試過這樣看他,也從不知道那抹高颀背影會是看起來易親近,卻矛盾地散發出一種孤立自己的疏離氣息。
這個男人是絕大多數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
來到這一刻,他還是跟她理想的白馬王子落差很大,但她接連碰了幾次大釘後,她逐漸明白到她想要的跟需要的,由始至終都不是一個白馬王子,也不是演大反串要一個白雪公主,而是當她沖鋒陷陣時會在背後為她出謀獻策,甚至是替她收拾殘局的軍師——
而這個男人做到了,不管是軍師,或是默默在背後替她收拾殘局那位,他都做到了,他不但對她很好,而且他愛她,愛原原本本的她,不管是她的沖動魯莽,抑或是她男人婆的性格,他全部都照單全收,他愛的是她的本質——
在他面前,她一向放輕松,既不需要強逼自己裝死屍裝成小女人的模樣,也不需要改善一下瞻前不顧後的缺點,她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做回自己——
這個男人真是——
不撲倒不行——
包準吓到大男人的想法還沒來得及附諸實行,震驚的熟悉男音暴起——
「你——怎麽會在這裏?」
丁佩佩倏然回神,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在大腦分析出結果前已撲到對方孤寂的後背上去,不但像巴着爸爸不放的小孩似的兩臂環抱他的胸前交疊,還把羊頭挂在對方一方的寬膊上——
「因為我要來争取我想要的東西啊——」
高大的男軀一震,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鮮少表情錯愕,王子軒盯着她看晌久才啓唇順着問:「你想要什麽?」
嗓音聽似平靜如昔,卻多帶了點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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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總能将真實情緒收藏得極好的墨瞳裏如今平靜中閃爍着期待波光。
「你啊。」丁佩佩非常直率地道,沒有一絲絕大多數女性會有的別扭。
王子軒又是一震,眼神複雜的睇着她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想要的不是皇上嗎?」
更甚的是,調整好自己紊亂的心緒。
「你想秋後算帳嗎?」丁佩佩打趣問道,态度不正經,帶有幾分淘氣。
吓得擔心被誤會的王子軒馬上澄清:「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
他的目光真摯,但一雙黑眼依舊深不見底,教人難以瞧見個中底蘊,更別說要了解。
耳聞某個相信是情場上的常見字眼,腦中冒出疑惑,使得丁佩佩不禁問道:「你不是曾說過『是女人才愛問『為什麽』嗎?』」
沒理會自己有沒有偏離主題——
王子軒表情一愕,然自嘲般牽了牽唇,長指點了點自己的左胸口,笑言:「我這裏是女人啊。」
說出了大多數男人充其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話。
☆、(5鮮幣)169 放萬二個心啦,我會遮住你的
丁佩佩既沒解釋,也沒找理據支持自己的論點,只直接道中心裏頭最為強烈鮮明的感受。
「喜歡就是喜歡,不為什麽——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溫暖的笑意不受控地染上好看的唇畔,王子軒略帶抱怨地笑問,像一般女生期盼能換得更多肯定與保證:「很男人的答案,我可不可以說不滿意?」
丁佩佩未感氣餒,勇于表達想要争取對方的想法:「那我要用行動來證明才行——」
語音未落,她便單手強行板過那張帶笑的俊顏,在兩道錯愕的眸光底下,吻上那張微往上彎的唇,給予比千言萬語還要有力很多倍的答複——
她的主動如導火線,一下子引爆他心中每一堵名為理智的堅固高牆,他沒再刻意掩飾、隐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将深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全數釋放出來,他舔她、吻她,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可他回吻沒幾秒,那根小舌便彪悍地将他伸進來的舌推回去,像個骁勇善戰的将軍似的揮兵大舉進攻,積極地攻城掠池,霎時間,戰火竄起,在他的口腔裏留下一個個「到此一游」的記認——
他低吭一聲,見色忘琴的放開了陪伴他多年的小提琴,想要調整身位摟抱她的蠻腰,可男軀的正面剛轉向她,一股強大的重量便壓向他的上半身,他一時反應不及,整個人順着那股突然強加諸的蠻力向後倒,後背毫無防備地撞上那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亞麻色的短發在日光的映照底下閃着散亂的金芒。
随着他倒地的一刻,嘴裏的小舌攻勢更為猛烈,不但深入敵陣,直搗他的喉頭,持續緊逼進犯的尖端還要刮弄喉際附近敏感的每一寸,刮得他不住像野獸般一再低咆,似感嘆似鼓勵的,表達此刻沒法用言語表達的滿腔激動——
正在草地上激吻的男女越演越烈,不是男方反守為攻,而是因為推倒人的女人相當彪悍,一手使勁壓着他一方胳膊,另一手則隔着男襯衣掃過他精實的胸膛,攀山越嶺的越過結實的小腹,來到包裹在粗糙牛仔布料下的跨間——
敏銳的感知她的探索,王子軒下意倒抽了一大口氣,讓大量甜美誘人的女性氣息湧入肺葉,進一步擾亂他引以為傲的理智,他有感此時此地此舉大為不妥,可他沒即時制止,放任那只小手胡亂造次,直到褲鏈被拉下來為止——
王子軒猛然清醒了大半,零秒出手及時抓住那只玩過火的小手——
即将上演的火辣戲肉突然遭打斷,丁佩佩僅目光錯愕了下,便放開他的唇,表情不悅地問:「你不想要嗎?」
他剛剛明明就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別在這裏……」王子軒嘎聲回話,深不可測的黑眼蕩着鮮明的情欲。
「你害羞嗎?」丁佩佩直覺就問,壓根兒沒發現彼此的對話男女反轉。
王子軒不禁失笑,作出解釋:「我不想被其他人瞧見——」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便遭到對方搶白:「放萬二個心啦,我會遮住你的——」
☆、(5鮮幣)170 似乎穿裙子才會比較方便(慎)
經丁佩佩這麽義薄雲天的一說,王子軒終于壓抑不住,爆笑出聲:「我是擔心我遮不住你——」
丁佩佩一怔,思考了一會才如夢初醒:「咦?我沒想到這個問題——」
對于她的反應,王子軒感到一點都不意外。「我就知道你沒想到……」
一般女生會注意到的,她多數沒注意到……
他主動提出反而顯得他比她更像一個女生,不過對于自己的行為究竟像男生還是像女生,他倒是不太介意——
雖說她不太介意打野炮,但一聯想到要是來到半路中途不幸被路過的途人撞見,丁佩佩神情失望,不住有感而發道:「似乎穿裙子才會比較方便——」
「但穿裙子的就不是你了。」王子軒慨然地道,指腹着迷地在她稚嫩的頰上流連不去,帶來陣陣輕微的搔癢感。
丁佩佩聞言一凜,忍不住低頭吻住那張讨人歡喜的嘴巴,彪悍的小手甩開阻止的大手,探入微拱的褲裆,撫摸他的男性化,引得他倒抽了一大口氣。
他想制止她大膽的挑逗,但快感沖潰了他的全盤理智,結果,他伸出的大手沒拿開那只正在玩火的小手,轉而來到她的後腦,施壓,讓她吻得更深。
而她亦沒教他失望,吻得更深更用力,她嘴上忙着,手上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另一只手不但解開貼身牛仔褲上的鈕扣褲鏈,還牽過他那只正閑着的大手,放進自己的褲子裏,沒暗示、沒矜持,明确地給予指示要他配合——
她的主動已使得他心中一陣躁動,再加上來自指尖傳來女性的體溫與濕潤,是最純真的誘惑,誘得他沒法再壓抑下去,大手竄入那塊微濕的絲質布料,撫摸那朵躲藏在裏頭的稚嫩,反複透過靈活的指按摩她經不起押玩的每一寸。
「嗯嗯——」丁佩佩顫抖着在他嘴裏呻吟,享受他指掌帶來刺激的同時,亦不甘示弱地按摩他強悍的男性化,惹得他難耐地發出聲聲低吭,他們狂熱地吻着彼此,落力地挑逗彼此,忘我地取悅彼此,直到同時達上情感的高峰——
沁涼的風輕拂,任帶來的草味再清新,亦沒法覆掩彌漫開去的淫靡氣味。
縱然生理上得到滿足,可彼此的手仍待在兒童不宜的地方,未有離開的意思,仿佛還在細味高潮的餘韻那般,有極大的機會再上演另一幕限制級——
「很舒服,你真是很會弄……」丁佩佩毫不吝啬地給予贊美兼秉持一貫敢作敢為的風範,大剌剌地分享自身想法:「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用舌頭……」
使得王子軒不禁輕嘆:「你真是很大膽……」
過往總是能将情緒藏得極好的臉龐上的神色複雜,矛盾地交織着無奈與欣喜,不過以欣喜的成份居多。
「不大膽就不是我啦——」丁佩佩一面自豪地道,回話時,她又做出驚人之舉,将那只取悅她的大手拉出來,乍見那沾在指縫間的銀絲,她非但不感到害羞,還她伸舌吸吮他每一根長指,像是要彰顯出大膽主動是她的屬性似的。
☆、(5鮮幣)171 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吃……
「的确……」王子軒相當認同,眼瞳的眸色因她煽情的舉措而深上幾分。
俨如黑洞般的黑色眼睛帶着很是吸引她的邪惡力量,不但盯得她心跳,還致使仍殘留指溫的腿間又不甘寂寞地起來,故她捺不住提出誘人的邀約,可邀約一出口就成了不得不從的将軍令——
「我還想要,打會兒一起去飯店——」
可身下的男人并沒服從,反過來提出令她傻眼的建議:「去我家好嗎?」
「我倒是沒所謂啊,但你不怕我把你吃掉啊?」丁佩佩以半開玩笑的口吻道,壓根兒不覺得自己的口吻有多像一個獲得女朋友邀情過夜的男朋友——
王子軒順着她的說法接下去:「為什麽要怕?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吃……」
帶點質疑她吃男人能力的口吻令丁佩佩忍不住出言吓唬身下那個明明位處于下劣勢,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可我今晚不打算讓你睡啊——」
可王子軒一點都不感到懼怕,還疑似是有些少愛當受君的心理似的樂得很,可他沒将真實情緒放上臉,反而裝小可憐求饒道:「手下留情啊,女王。」
他把弱勢角色演得七情上面,不但逗得一向強勢的丁佩佩哈哈大笑,還引出她身為強者的蹂躏欲——
「我今晚就要你好看——」
不過真正的着眼點是她壓根兒沒發現到他将「欲拒還迎」這招用在她身上——更沒發現到自己中伏。
王子軒故作驚訝地發出一個恐懼的音節:「下?」
但眼裏不存一絲害怕。
粗神經的丁佩佩未有發現這細節,只顧着将自己的新目标公告天下——
「我決定下次穿裙褲!」
心細如發的王子軒自是曉得她用意,雖說他知道這樣說會掃她的興,但愛說教的他還是忍不住糾正一下:「裙褲也是褲子,跟你現在穿的沒分別。」
将近是女性通識的資訊教身為女性的丁佩佩一整個傻眼。
「是這樣子嗎?我沒穿過……」
既然都是褲子,即又會不方便——
想到這,她連忙更動自己新立的新目标——
「那我下次又穿裙子又穿褲子好了——」
知曉她向來說到做到,王子軒雖高興,但嫌不夠,故明知故問:「那會很熱啊,為什麽要這樣子呢?」他的目光裏鑲滿期盼,期待着她口中的答案。
「我想試試打野炮的感覺,這裏環境不錯——找天再來這裏,我會穿裙子的——」丁佩佩直言不諱,連臉都不紅一下,直接得足以要一個大男人側目。
「你啊真是很主動……」王子軒慨乎言之,口吻裏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
「其實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丁佩佩忽道,跳題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什麽事?」王子軒順着問,總能看穿別人心裏想法的黑眼罕有地帶惑。
丁佩佩今回沒開門見山,反而事先尋求原諒。
「不過你別怪我太直——」
「沒關系,我就是喜歡你夠直。」王子軒誠懇道,溫柔的目光帶着寵膩。
心激烈地彈跳了一下,丁佩佩忍不住笑了出來,并響應「将快樂傳給你」的理念用力拍打他的臂數記,用以表她心中的澎湃激動——
「神經病——」
☆、(5鮮幣)172 你在我眼裏一直都是女生。
無故挨了幾記,王子軒非但沒惱,還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似的跟着笑了。
他的笑容雖帶寵膩,但溫淺如紳士,可卻能再一次撼動她的心扉。
引得丁佩佩又主動啵他一記,結果她的主動換來唇舌被纏上的下場,不過她依然沒有被動地任人魚肉的意思,不但熱情回吻,還反客為主地把闖入領域的舌頭推回去,糾纏一番才肯鳴金收兵。
「其實你會不會不喜歡我太主動?」
她一向不覺得女生主動一點有什麽問題,不過她先前被皇上在背後數落了一番,而他指導她追求皇上時亦曾提醒過她絕大多數男生都不喜歡女生太主動、太積極進取,所以她現在回想起又有點擔心自己會不小心誤踩地雷——
沒想過她會在意他的想法,王子軒怔忡了下,才暖聲答話,安撫她難得出現的不安情緒,還要是因他而起的不安情緒。
「不會,我就喜歡你主動。」
簡單一句話,不但消除她的疑慮,還給予她對自我的一種肯定。
他所說的并非愛語,卻撼動了她的心耳。
心靈觸動來得突然,丁佩佩好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恢複平日大情大聖的模樣,說話大剌剌:「該不會你就是你先前說的那些極少數男生之一吧?」
「正是。」王子軒承認得幹脆,另淡描輕風地附上一個曾經令他一度感傷的殘酷事實。「也就是你不會看上眼的那些男生之一。」
他語調平靜,像在訴說別人的事一樣,但她偏偏感到胸口微微一緊,她常被友人嘲說是神經大條兼且觀察力奇低,可她此刻卻隐約地嗅到泛着草香的空氣裏頭那絲酸澀味兒。
「我現在看上了,那你會不會被歸類回絕大多數之一?」丁佩佩抱着希望問,由衷希望他能擠身絕大多數的行列。
可他卻斬釘截鐵地道:「不會。」
「這——」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王子軒便搶先開口,凝睇着她的眼睛,道出撼動她心的一句:「因為你不是絕大多數之一,所以我不想當那絕大多數之一。」
這……
心陌名一顫,丁佩佩遲疑了下才将困惑溢出唇畔:「你就這麽确定我不會是絕大多數之一?」雖說她都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你不是傳統社會觀念上的女性。」
乍聽有點學術性質的用語,丁佩佩頓感到有點頭大。
「即是什麽意思?」
「某些守舊思想在東方人眼中仍是根深蒂固的……」留意到那張俏臉上出現問號,王子軒立即點出要點:「簡言之,你不是絕大多數人眼中的女人。」
丁佩佩皺着眉用力思考了一陣,才說出理解出來的:「即是不像女生?」
「對。」王子軒笑答。
「其實你心底裏都嫌我不像女生,對不對?」丁佩佩有點過敏地問。
「不是,你在我眼裏一直都是女生。」王子軒暖着嗓答話,眼眸裏的寵膩幾可溺死人。
心扉劇烈一震,兩道專注目光裏的溫柔仿如化成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間,于瞬間漲滿她的胸腔,漲得她一時遺忘了原先要說的話,微張的唇未能吐出片言只語,僅能像個傻子似的怔看那張輪廊冷峻卻偏能帶來溫柔的俊帥臉龐——
☆、(5鮮幣)173 你曾去我的家嗎?
雖說她老是被說是男人婆,雖說她知道自己的性格确實距離「女生」有好一段距離……
她知道,但她終究是個女生,她也希望被當成是女生來看,至少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對,她希望自己被當成是女生來看待。
皇上從沒把她當成女生來看,但他……的态度卻是她所期待的。
還要一直都當她是女生,在她還沒喜歡上他之前就已經當她是女生……
她不知道要怎樣形容那種感覺,她國文不好,如今只覺得有頭羊在她心版上倒立轉風車了……轉啊轉轉個不停,直到聽見他帶抖音的低喚才定格。
「佩佩。」
「嗯?」丁佩佩應聲,不自覺發出了一個很不像她、很有女人味的單音。
遙看着那片澄清的蔚藍天際,王子軒暗吸口大氣,才鼓起勇氣坦白兒時的秘密:「其實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曾送過一個籃球給一個男生——」
他語帶遲疑,故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便被位處上方的女人搶白,對方還要用蠻勁推他,強行撐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看。
「你提起這個,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麽會沒聽我話好好保管——」
?!
王子軒震懾當場,被那雙問責的大眼睛瞪着看好一會,才成功溢出聲音來:「這……你知道了?」她怎會知道這個?應該沒有人知道才是……
「不是知道了,而是看到了——」丁佩佩氣鼓鼓糾正,沒發現自己将罪行公諸于世。
要不是她追問伯母,她都不曉得這個男人從小每逢遇上籃球活動都找攣生兄長頂包,更沒想過有人會自卑到連說出自己名字的勇氣都沒有……
她看到了?怎可能看到了?
「你曾去我的家嗎?」王子軒臆測說,這是唯一一個可能性,皆因箱子跟籃球都沒有腳,不會自己跑到她面前自首——
經他這麽一問,丁佩佩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才沒有這樣的事——」丁佩佩矢口不認,但臉上的表情卻非常不自然。
「那你為什麽會看到?」王子軒順着問,墨瞳不錯過她臉上每個小細節。
丁佩佩心一急,嘴巴比大腦還要快,随口編了個連三歲小孩都不信的爛理由:「我哪知道?你去問籃球羅——說不定籃球有腳自己會跑呢——」
「原來籃球有腳自己會跑的——哼!」王子軒故作恍然大悟地道,那抹噙着在唇角的笑意欠扁得很,看得她惱羞成怒,雖說她自知理虧,但還是忍不住來勁給他結實的小腹來了記強而有力的手刀——
「你知道就最好啦——」
縱然理站在他那方,但他沒有據理力争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眼見他壓根兒沒有追究的意思,丁佩佩耍起小任性來,反過來做追究那方,繼續未完的秋後算帳——
「你還未答我為什麽你沒聽我話好好保管?」
王子軒沉吟片刻,才開腔:「我……」他曾想過解釋,但他發現再多解釋都不能夠成為自己開脫的理由,故他一面愧疚地向她致歉:「很抱歉。」
☆、(7鮮幣)174 我是大魔王的話,那你是什麽呢?(完)
瞥他那悔不當初的模樣,丁佩佩有感自己欺淩弱小不要得,馬上像個小孩似的略顯笨拙地解釋,口吻裏夾着一絲歉意。
「我并沒有怪責你的意思——」
「那即是原諒的意思嗎?」王子軒馬上就問,絕對有曲解她的原意之嫌。
「這明擺着是兩碼子的事好不好?」丁佩佩沒好氣地道,可王子軒卻置若罔聞,複問:「即是原諒的意思嗎?」
引得易動肝火的她煩躁地再開口:「我都說——」
可相同的指正還沒來得及出口,她便在兩道疑似是懇求的目光底下才猛然意會過來,發現他在請求她的原諒,她心裏糾結了一大個,才無奈地應話:「都可以的。」
「那就好了。」王子軒輕嘆,釋懷一笑。
如釋重負的一笑,笑得她心生愧疚,明明沒遵守承諾把她送的籃球保管妥當的人是他,明明犯錯的人是他,可她卻有種犯錯的人是她自己的錯覺——
「佩佩。」
「怎麽了?」丁佩佩馬上應話,滿面困惑,除了原諒外,他還想要什麽?
她想不通,她的腦袋不如他那般複雜,猜不到他的心思,即使她聽見他的下文。
「你先靜下來一會,聽我說話好嗎?我說話比較慢……」
……她有經常搶白嗎?似乎是有這麽一回事……
丁佩佩看着那雙像是藏了很多秘密的黑色眼睛,才點了下頭,反複提醒自己要多點耐性,別跑去搶白。
長指撫上那張總是主動得令他不由得驚嘆的嫩唇,王子軒似嘆似喃的娓娓道出一直存放在心上的想法:「雖然我總是說你太過主動,但事實上我很羨慕你,甚至打從心底裏佩服你的勇氣……至少你很敢說你想要什麽,也很敢争取自己想要的,無論失敗了多少次,無論被拒絕了多少次都可以繼續下去……」
「你是在諷刺我厚面皮?」丁佩佩有點生氣地問,一副将要爆炸的模樣。雖說她身邊的人都是這樣子說她,但要是說的人是他,她會生氣想唱爆了——
平滑的指腹輕撫她微鼓的左頰,王子軒感慨萬分地說,一字一句的将一直收藏在潘朵拉盒子的情感與想法全部釋放出來。
「正好相反,我一直都很想像你這樣,可我沒這份勇氣,我從來都不是這麽自信的人,不過來到現在,我想試着勇敢一次……」
他說話慢吞吞的,她确實很不耐煩,皆因她很想、很想實踐腦中的蠢動,但她還是有能忍住,有能強逼自己捺着性子等待相信會很讓人振奮的下文——
果不其然,她等到了——
「佩佩,無論是過去抑或是現在,我都很喜歡你……」
所以,她再也按捺不住,狼吻那張很值得疼愛一番的嘴唇——
重重的啵了一記後,丁佩佩便半命令半鼓勵道:「這是獎勵,你以後要多點主動啊——」
王子軒笑拒輕易妥協,讨價還價地道:「那你要多給點獎勵才行啊——」
「你這下是讨價還價嗎?」丁佩佩擺出烈女架勢,故作兇巴巴地吼問。
「小人不敢——」王子軒故作恐懼地道,偏偏唇畔不協調地噙着笑。
「你會不敢嗎?你明明就是個大魔王——」又腹黑又陰沉……
突然被冠上惡名,王子軒非但不惱,還笑着反問:「我是大魔王的話,那你是什麽呢?」
「我當然是——」丁佩佩直覺答話,說了一半卻發現腦袋滿載一堆問號。
「孩子王嗎?」王子軒搶先開口,浮現在臉上的笑容很吸引她的拳頭。
「你——」什麽孩子王?丁佩佩握起粉拳威脅道:「有種再說一遍——」
「孩子王——」王子軒不畏死的重複,還補述:「好勝的孩子王——」
她承認她是好勝,但這名號一點都不好,皆因——
「一點都不相襯——」
「怎會不相襯?」王子軒不以為然一笑,他調侃道:「當大魔王遇上孩子王,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不相伯仲啊——」
那大膽的言詞、那欠揍的笑容,找死得很,逼得她不得不主動低頭封着那張活得不耐煩的嘴巴——
(全文完)
作家的話:
後記:
首先某獅要在這裏跟大家說聲對不起,原本孩子王是打算在三月左右完成的……但礙于某獅的人生遭逢巨變汗,在阿母的委婉壓力下重回社會做火星人和交了個令我愛恨交幟壓力又大的天蠍座……以致寫文進度不停落後。
某獅對不起大家,我果然是不适合談戀愛的貨汗。
無論怎樣都好,某獅非常感謝那些支持到最後的花花,經此一役,某獅已對愛情很感冒,大家不用再擔心會斷更(被打死)
言歸正傳,魔王弟的故事完成後有26萬7千字,大修後則有24萬3千字,冗長的部份都被某獅給砍砍砍不見了,不過礙于V文難以更改,大家就免為其難看着冗長版(喂)至于大修版呢,大家請期待個志誕生那天(遠目)
關于天蠍男的性格部份呢,某獅就不多說了,因為過往已說了很多遍。(暈)
至于白羊女呢,簡單來說,就行動派,什麽都是做了再說,身體永遠快大腦一步,少根筋、魯莽、直率、好勝、固執、風風火火、大剌剌、不拘小節,自作聰明又矢口不認,标準是欠反省的貨(經常一錯再錯),拒絕接收太過繁複/黑暗/負能量太多的東西,雖然雖然,看起來看似缺點多多,其實在機心重的人眼中白羊女是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被打)=。=所以跟魔王弟很相配——
一正一邪,一強一弱,一簡單一複雜,總之性情剛巧相反,可以互補不足。
愛情就是這麽一回事。同類容易相處,異類則容易擦出愛火花(被打)
如無意外,下本連載的應該是寫《抱抱好不好》吧,基于某獅已經厭倦了巨蟹座,所以男主角換一換星座,換天秤座XD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