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天你練功了嗎?(8)
說不出現在是什麽感覺, 很舒服,很熱, 很虛無缥缈。
她睜開眼, 瞧見眼前的景象, 她看見嚴炎從正面擁抱着她,兩個人都赤身裸體, 她們在一處熱水池子裏, 嚴炎緊閉着雙眼,臉上的水珠成股的往下淌着, 她在運功給她療傷。
她傷得重, 被寒氣所傷又屢受折磨, 真氣早就消失殆盡,更何況之前本就把自己一大半的真氣注入了那把劍中, 怎麽可能受得了寒水牢的牢獄之苦?嚴炎在給她療傷時就已經知道了, 懷笙的身體已經徹底被毀了,良好的天靈根被毀,連普通人的基本抵抗力也已經喪失,她現在的身體就如同洪荒滄海上的一株枯草, 即使沒有滄海桑田的突變,也會随時消失喪命。
懷笙覺得自己終于得到了解脫, 因為寒水牢是真的不好過, 她不怎麽吃裏面的東西,系統說食物裏面有寒水牢的人下的毒,吃了人就會患失心瘋, 徹底喪失人的意識,變成一個只會咬人的怪物,同盟會的人就是靠這個才會給那些被抓的人坐實罪名,有時候被折磨的受不了了,就麻木了,都分不清自己是暈的還是醒着的,剛開始還能慘叫的很洪亮來着,後來就叫不出來了,沒吃東西,沒力氣叫,她就喝了些水,她知道水裏面也有東西,但沒辦法,不喝水她就會死,她還有出去的機會,她不能那麽早就死掉。
可嚴炎帶着她出去不是她計劃內的,倒不如說她出來了反倒壞了事,這樣一來,同盟會的那幫老頭子們更有理由找她和羨靈宗的麻煩,任務是避免魔族發動和正派人士的戰争,嚴炎的舉動,無疑就是加快了魔族大戰的開始,魔族遺孤的事散布到了外界,魔王不可能無動于衷,嚴炎在羨靈宗周圍的深山中,魔王知道後肯定會派兵攻打羨靈宗。
她的舉動無疑是把羨靈宗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想着羨靈宗弟子們為她憤憤不平,上元道人為她求醫問藥,她就覺得不好受,她絕不能撇下羨靈宗不管!艱難的睜開眼,她身上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傷口也被包的很好,她坐起身來,看着趴在她床邊的嚴炎,小鬼連睡覺眉頭都是緊皺着的,懷笙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為什麽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孩子總是那麽憂郁,本來以為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寂寥和失落是她用來框自己裝的,但大都時候她會看着自己什麽也不做,眼神蘊含着太多她不懂的東西,嘴角的笑顯得有些落寞。她擡手想要摸摸她的眉頭,小孩子總是皺着眉,長大了會不開心的。
這一碰竟将她碰醒了,懷笙忍不住嘆息,這孩子睡眠那麽淺的嗎?
“師傅,是徒兒的錯,徒兒沒用,找不到師傅你被關在什麽地方才害得師傅你受了那麽多苦。”嚴炎的神情很疲憊,語氣充滿懊惱。
懷笙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我這不沒事嗎?幹嘛把錯都攔在自己身上。”
嚴炎抓住她的手:“師傅,你暈倒的時候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師傅你記得她的對不對?”
“我喊了誰的名字?”
“你一直在喊‘阿洛’、‘阿洛’這個名字,師傅口中的阿洛是什麽人呢?”
阿......洛。
她确實知道這個名字,在第一個世界裏她就是這麽喊的那個人。
“她是我的一個熟人。”姑且是可以用熟人二字來形容那個人的吧,既然她能用那麽親昵的稱呼來喚對方,那她們的交情一定不淺,老實說她不大記得第一世界發生的事了,為了下面一個任務不受情緒的影響,她主動要求對方把她的記憶處理的很幹淨,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感覺,本就是不該發生的感情,拿來緬懷總比拿來祭奠的好。
“果然......”嚴炎苦澀的笑笑,“你選擇将她忘了,忘得幹幹淨淨,可是她卻把你烙在了心上。師傅.....小錦,我想你能記住我,在你心裏牢牢記住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名字,我要你永永遠遠在心口上刻着我的臉,每當你再次想要忘記我的時候,你也會承受着和我一樣的錐心之痛!”她擡起頭來,狠狠吻住懷笙的唇,感受到她的抵觸,便死死禁锢住她的雙手,推到在塌上,她爬上床,扯下兩邊的紗帳,撕扯着身下這個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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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炎想起了很多事,她總是嘗試着想起來被強制忘掉的記憶,每次她覺得有跡可循的時候就會不顧系統的阻攔拼命地去尋找從指縫間流失的記憶,像流沙一樣不可聚攏的記憶。她想着違背主神的意識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主神沒有阻止她,主神甚至還原了她為什麽自殺的痛苦,她拿着刀片狠狠割破自己的脈搏,劇烈的疼痛從四面八方朝她襲來,生命在身體裏流逝,她看見那個人和別的男人手挽着手,那個人對着那個男人笑得很好看,她看見那個人的未來沒有自己,所有她丢失的記憶走馬燈似的在她眼前播放。
她叫嚴文廷,那個人叫懷笙,她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去開房,然後被她發現了,她消失了,最後死了。
一直萦繞在她心中的疑問終于得到解決,為什麽她要來到這個荒唐的空間裏接受一次又一次奇怪的“任務”,為了這個已經死了的人,為了這個将自己忘得幹幹淨淨的人,為了這個拒絕自己的人。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将自己忘記,總是這樣看着像是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就算在上個世界裏面她們那樣恩愛,在這個世界裏她還是不會抱着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思來。
當真都忘的一幹二淨了嗎?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一門心思的只拿她當成一個孩子來對待,連昔日的戀人站在自己跟前,也這樣毫無反應?
她不要,原諒她選擇了一個最不理智的行為讓她不再忘記自己,她不顧她的掙紮和拒絕,也不聽她說話,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很明确,系統告訴她不能讓魔族攻打正派,一打對方絕對會輸,到時候整個人間都會受到牽連,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失敗了,不僅失敗,還會有懲罰。
她早就想好了,為了懷笙和她心心念念的羨靈宗,她會做一個二者都共贏的選擇,只是這一晚,就讓她任性一次,放縱一次,壓抑了太久的思戀和不甘,原諒她無法忍住。
懷笙不敢相信,原先那麽聽她話那麽貼心的小徒弟嚴炎,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但更可怕的是她的反應,她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她們這樣很惡心,反倒是有一抹熟悉的感覺,她的動作看上去粗暴,吻卻那樣溫柔深情,她由起初的抗拒逐漸變得接受起來,她甚至覺得......還蠻舒服的......
但是她的反應太過死魚了,享受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生無可戀那般,嚴炎做到最後一步哭了,哭的跟決堤的江水那樣,哭聲凄慘:“不要恨我,我愛你,我愛你......”接着她挺近懷笙的身體,聽得身下人悶哼一聲,她不敢去看對方的臉,垂下眼眸銜住懷笙的唇,含在嘴中吮磨。
肌膚之親,翻雲覆雨,同床異夢。
懷笙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的,醒來時外面天已大亮,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枕邊卻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想起昨晚的種種,她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怎麽就和自己徒弟睡了呢?嚴炎還是個孩子啊,她沒成年啊!哪來那麽好的技術?還是和女人做!
懷笙:“系統先生,我昨晚,被嚴炎睡了,被一個未成年睡了,我怎麽辦?我今天要怎麽面對她?雖然被睡了但一點不覺得讨厭,我這樣是不是有些變态?”
系統:“你這話要是昨天就跟她說的話就還來得及,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懷笙:“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系統:“她去同盟會了,在那裏大開殺戒,尤其是對那三個老頭的宗派殺的最狠,高長老親自出馬請羨靈宗的萬聖老人,現在把她抓住了,鎖在了羨靈宗的鎮妖塔裏面,還用她的命來要挾魔王簽了一份協約,不準他在人間挑事,不準他擅自攻擊修真界,要是他敢違反,他女兒就會死。”
懷笙:“怎麽短短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
系統:“瞧你說的,太看得起這本小說裏的辦事效率了,女主走的時候在房間裏面點了迷香,你可是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美美的睡了三天三天呢,我怎麽喊你都沒反應。”
嚴炎她受了很嚴重的傷,萬聖老人用天雷劈她,她背後都燒穿了,天靈蓋被正中着打了一掌,渾身的功法都被打沒了,現在就是廢人一個,還被關在羨靈宗的鎮妖塔第九十九層,那層是來鎖大妖和惡鬼的,裏面的鐵鏈每到一定時間就會燃起一股業火,灼燒犯人的身體,燒掉她身上的魔氣,讓她再不能修煉魔族的功法,之後又怕業火過于炙熱将她燒得灰飛煙滅,便将她鎖在水中,業火不怕水,但有了水的冷卻,至少能保證她不會死掉。
系統說這些的時候懷笙心都在滴血,嚴炎還只是個孩子啊,居然真的下得去手。嚴炎自己跑去同盟會自投羅網,就是想撇清她和自己的關系,由萬聖老人将她抓住,更是洗白了羨靈宗和魔族勾結的嫌疑,她都已經做好一切打算了,護住了她,也護住了她的羨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