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戲真做了(6)
懷笙默默把身上壓着的人抱住,坐起來, 文洛跨坐在她腿上, 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心裏有點尴尬。
文洛做為一個古代人, 會不會覺得很刺激?很害怕?
系統:“主人你終于意識到你現在是在古代了嗎?”
懷笙:“………”
文洛的腦子在剛才那一下子閃現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畫面,牽着手的兩個小孩, 睡在一張床的兩個小孩,背一個小女孩走路的另一個小孩。
是……錯覺嗎?
她可能腦子壞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忘了什麽, 可又不記得自己到底忘了什麽, 她忘掉的東西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 否則她不會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的,連存在的真實感都沒有。
解決尴尬的最好方法就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那樣就可以了。
懷笙提醒她:“文洛, 你壓我腿了。”
文洛也同樣, 僵硬的動作和聲音:“哦,對不起, 我這就起來。”
然後更戲劇性的事發生了,文洛起來的時候沒站穩, 頭直直的向懷笙的胸砸過去。
懷笙:我艹, 真尼瑪疼, 這家夥頭是鐵做的嗎………
系統:這個我不保修。
懷笙:………
文洛埋在她胸口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樣都覺得很尴尬啊, 懷笙的呼吸也亂了, 胸前起起伏伏的, 律動幅度很不規律,忽高忽低。
“文洛,你,你快起來,你撞的我胸口,很疼……”懷笙打破這微妙的尴尬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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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洛臉漲的通紅,扒拉着起身,又去扶懷笙起身,懷笙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文洛喏喏低頭不看她的樣子,也只好把氣都吞進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說道。
懷笙繼續拉着她的手,走着,回道:“這路不好走,你注意些,別再摔了。”
“嗯。”
還能怎麽樣?能把女主抓起來打一頓麽?襲胸啊,多麽嚴重的一件事,換作以前她就不能忍,一定要狠狠瞪對方一眼才可以罷休!
系統:你就這點出息嗎……
懷笙帶着太子殿下華麗麗的出現在縣府,太子光鮮亮麗,一旁的懷笙亭亭玉立,好不登對。縣官一臉的阿谀奉承,連連迎上去,對文洛一陣噓寒問暖,一旁受冷落的懷笙心裏暗暗嘲諷,現在才想起來要關心太子殿下?早些天幹嘛去了?
“太子殿下這些天可還好?我派了好多人去尋您,但都沒有消息,您可不知道,您這失蹤的日子,把小官急的,可是茶不思飯不想啊!”
分明手上還有一點點沒擦幹淨的油膩在上面,眼看着就要摸在文洛的衣服上,文洛一臉嫌棄的避開,不鹹不淡的說道:“是嗎?那還真是辛苦張大人了。”
一聲張大人喊的,那老頭瞬間就變了臉,就差給她磕頭了:“殿下您可別這麽說啊,這聲大人下官實在受不起啊殿下!”
文洛瞥了他一眼,未說出即将要說出口的話,而是拉着懷笙的手,走到大堂前朗聲道:“邊境城鎮縣令官,張天寶,魚肉百姓,克扣朝廷撥款,企圖與盜匪勾結謀害本太子,今已得到查證,由此罷免張天寶縣令一職,有本太子暫時執掌,待他日尋得能人,便另封新官。”
其實這件事是否真正被查證已經無所謂了,只有真正問心無愧的人,這個時候才不會擺出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張天寶的神情就是證明他罪過的最好罪狀,無需再查。
這是懷笙教她的,做為權貴,必須要有人上人的威信,要能吓住一方的小官,沒見過世面的小官,都看不出她們這是虛張聲勢。
張天寶崩潰的跌坐在地上,根本沒想到太子這是空口套白狼,一門心思的爬過去,爬到文洛的腳下求饒,哭天喊地的,淚水滿臉都是:“殿下,我就只是一時的財迷心竅,您也知道,我有八房的夫人要養,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母病着需要名貴的藥材做藥引,這裏沒有我還要請人去內城買,家裏裏裏外外都是一比巨大的開銷,殿下您要是斷了下官的路,下官就真的不知道以後要如何了啊殿下!給下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下官一定對待老百姓盡心盡力,求求您了!”
張天寶說的慘兮兮又痛改前非的,文洛看了看懷笙的臉色,征求她的意思。懷笙根本不為所動,甚至眼裏的寒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濃厚,她冷哼一聲:“人渣,随便你怎麽處置。”
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拿朝廷赈災的錢養小老婆,公堂修的這麽華麗,連牌匾都渡了一層金銀,卻連給難民區難民擴大居住處的錢都不願意出,現在假仁假義的是要做給誰看?
而且,據她所掌握的消息裏面,這縣官老爺根本就沒有母親!
好一嘴的胡話。
文洛看得出懷笙這是不高興了,一腳踢開張天寶抓着自己鞋的手,對着堂內的捕快說道:“來人,把他帶下去,改日我要親自審理他的案子。”
捕快們看了一眼張天寶,竟有些懼怕般的站在原地不動,懷笙心裏有火沒地發,真好遇上這些撞槍口上的麻雀,厲聲道:“怎麽,太子殿下的話你們竟敢不聽了?還是說你們人的只是張天寶這個主子,不認皇家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太子殿下和聖上如此大不敬,小心我要了你們的腦袋!”
幾個捕快一聽,吓得腿都打起了哆嗦,紛紛跪在地上磕頭認錯:“饒命啊太子殿下,饒命啊大人,小的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趕快照太子說的來!”懷笙又兇巴巴的說道。
捕快們一陣“是是是,小的遵命。”
“太子殿下不要啊!太子殿下!”張天寶還在掙紮,被捕快們牢牢的壓制住,不料竟兇相畢露,“你們幹什麽,敢這麽對本官,不要命了嗎?”
一聽他說這話,捕快們便不敢在對他使用蠻力,懷笙立馬罵道:“大膽,你們是怎麽回事?拿太子殿下的話當什麽?這普天之下,除了當今聖上和聖上其他的子嗣能反駁太子殿下的話以外,還有誰能反駁他?好個邊境縣令,竟還把自己的地位擡到和聖上王侯将相上了,你這是以下犯上,治你個殺頭的罪也是輕的。在這裏,太子殿下的話才是你們唯一要聽的,若有敢不從者,一律格殺勿論!聽到沒有!”
這一吼吼出了其中的利害關系,眼看着張天寶大勢已去,如今還有太子撐腰,他們就算再怎麽害怕也鼓足了底氣,使勁将地上吵吵鬧鬧,胡攪蠻纏的張天寶給帶了下去。
公堂外來了好多人,在外面指指點點,懷笙拉着文洛,在百姓面前大聲說道:“鄉親們,這位就是太子殿下,文洛。她得知邊境鄉親們的苦楚,特地從京城趕來,想要與邊境的百姓同甘共苦。原本來的路上準備了赈災的銀兩和糧食,但太子在快要抵達邊境時遭到盜匪襲擊險些喪命,連赈災的物資也被劫獲了去。但是大家不要害怕,太子來這裏,便是來幫助大家把所有難題都解決,物資雖然丢了,但我們還可以找盜匪們去争奪回來啊。大家不要擔心,我們的太子殿下,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首先,文洛的好形象,一定要覆蓋整個明國,這對她以後贏得民心很重要,再者就是她的威信以及治國思路,要能傳達到那些朝中大臣耳中,讓他們站在文洛的這一邊。
果然鄉親們士氣很足,反應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其實百姓也不過是想從當權者口中得到一個承諾,讓他們心裏有個依托,總好過漫無目的的迷霧和黑煙。
做事啊,要有始有終,要對人有個交代。這是懷笙在鄉親們都散去後對着文洛說的。
晚飯在縣府裏解決,張天寶的家人都被安排在了別處,畢竟有罪的是張天寶,和他的家人沒有關系,處理案子要公平公正,絕不能搞秦朝時期的“連坐法”,那是苛政,□□。
現在住在縣府的是懷笙和文洛,晚飯後文洛來找懷笙說話,兩人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處,亭子裏面還有石桌子,石板凳。桌子上一壺茶,兩個杯子,一盞燭火。說的還是白天的事:“懷墨,你今天白天時,忒兇了。”
懷笙原本想要賞月的心情被她這麽一問瞬間沒有了,語氣更是不快了許多,回道:“只是覺得他們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心裏不舒服,要知道,你可是太子殿下。”說完便端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
文洛聽了,心下竟覺得一陣歡喜,為她把空落落的茶杯斟滿,随口問道:“怎麽也不見你叫我太子殿下,平時文洛長文洛短的,這時候不講究身份了?”
懷笙遲疑了一下下,觀察她的表情,有些戲谑的笑意蕩漾在臉上,應該不是真正怪罪與她。
想來夜裏睡不着,出來找她解解悶來了。
嘴角扯了一抹笑,回道:“我不是已經嫁與你,做了你的夫人嗎?叫你太子殿下,豈不生分了?”
“呯”的一聲,文洛手裏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的粉碎,看着眼前人略顯柔和而趨向于沒有的淡笑,她晃了眼,轉過頭去,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也是了,剛剛手滑,沒拿住,抱歉驚擾了你。”
懷笙笑笑:“時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早點歇息吧,明天還有忙不完的事。”
文洛站起身,理了理衣裳,說道:“也好,那今日太子妃就來本太子的寝房侍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