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廖家大哥
“你怎麽和我大哥說的一樣啊?我可是來找你想辦法的。”廖長海說的有些委屈。
“少裝可憐。再說了,那是你大哥決定的事兒,我能管的上你家裏的事兒嗎?”姜祁見他堆着胖臉故作委屈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想着一個大男人裝什麽委屈。可他完全忘了自己在嚴潇宜面前裝可憐的模樣,廖長海也無法比拟。
“管不上,那也能出出主意啊?”廖長海說道。“西南那是什麽地方啊?聽說都是毒蟲瘴氣,那裏的人都是異族部落的野蠻人。我大哥那是咱們京城勳貴之中難得的武狀元,我又算得了什麽?去了西南怕是要受大罪了。”
廖長海雖然語帶自嘲,可對于自己的兄長,卻是打心眼兒裏佩服的。他爹和寧國公是同僚,他們家的爵位也是當年“三王之亂”之時,他爹随着寧國公勤王得來的。他大哥身為嫡長子,只要品行沒有差池,即便什麽都不做,都能順利的襲爵。可他那個大哥偏是去考了武舉,成了我朝勳貴之中第一個武狀元。陛下一高興,便派他去了西南賺軍功去了。
只是廖長海更加的清楚,自家大哥這樣做的緣故怕也是為了他這個不争氣的弟弟。因為一旦大哥自己憑着軍功的了爵位,那他們廖家便是一門雙爵,這武威侯的世子便可由他廖長海來繼承。
然而這些,姜祁都是知道的。姜祁現在想到當時廖長海借着醉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着他哭訴的模樣,心裏都是一陣不痛快。誰樂意在自己的生辰的時候,被人糊一身眼淚鼻涕的?
“我爹都誇你大哥是我們這輩裏難得的人物,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憑着自己的本事得了爵。到時候,你也便是穩當當的武威侯世子,如今你大哥想着再拉扯你一把,你怎得還想着跑呢?”這廖二也是運氣,能有個廖長霖這樣的大哥。生怕這個弟弟以後以後養不活自己,好好的一個侯府世子竟是拼死拼活的自己要掙爵位。姜祁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一個需要養活的弟弟。
他雖然忘了何時,但夢中廖長霖的确是憑着軍功得了侯爵。一門雙爵,廖長霖成了京中勳貴子弟難以望其項背的人物。而廖長海在廖長霖的對比之下,更是被他人所不齒,然而其中也有不少與他同樣出身的羨慕着他的運氣。
廖長海苦着臉,說道:“若是我大哥憑着功勞得了爵,我這個做弟弟的真心祝賀,若是運氣不好,我也不盯着那世子的位置,反正爹娘也不會讓我餓死不是。”
姜祁念着廖長海對他的情誼,自然是不想在現實中依舊被人所诟病。即便是追不上廖長霖,也不能真的成了他人口中的癡胖侯爺。所以,姜祁完全沒有打算給廖長海出什麽脫身的注意。
“說起來你大哥拼死拼活的是為了什麽?你呢空有一把子力氣,活生生的把自己養成廢物,又是為什麽?”姜祁沒好氣的說道:“別人家的嫡次子想要襲爵,那不得是……之前你沒啥指望,廢了也就廢了,可是現在你大哥要幫襯你,你們兄弟齊心協力的,也好讓你爹娘放心不是。而且我也聽我爹說過,那西南沒傳聞中那樣吓人。那些毒蟲瘴氣也都是在叢林裏才有,那些部族投靠我朝之後,也都接受王道教化,何來的野蠻?”
廖長海在看姜祁有些歉意的朝嚴潇宜看,想到姜祁中間未說完的,啧!如今的建安侯可不就是因為他的兄長,也就是嚴潇宜的父親沒了,才得了爵位的嗎?
不過看着嫂夫人并不在意,難道她沒有聽出來?廖長海想着。
“還兄弟齊心呢!我比不得我大哥勤快,雖然有氣力,可也沒有他那身好本事。還有,我是讓你幫我出主意的,怎麽變成你勸我了呢?”廖長海可沒有什麽刻意藏拙的心思,只不過是因為頭頂有個太有本事的兄長,而且自己也是懶惰,所以幹脆自得自樂,整日游手好閑。所以,如今突然讓他參軍歷練,可不是要了他的命去。
“你來找我想主意,如是真的讓你得逞了,被你大哥知道怕是要怪我拖你下水。這個罪我可是不擔,所以你還是認命的好。在軍營裏去了你這身肥肉,說不定李侍郎會同意你的求親。”姜祁丢下殺手锏。
廖二對那吏部侍郎李沖家裏的嫡三小姐可是情根深重,他們家也曾探過口風,只可惜李侍郎看不上廖二不學無術的模樣。記得廖二一直惦記着那位三小姐,最後那位三小姐因為夫家犯了事被牽連發配,這個蠢貨還企圖帶着人跑。還好被他大哥及時阻攔,不然廖二怕是也要一并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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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姜祁所意料,廖長海一聽到李侍郎三個字,小眼睛頓時閃着亮光。“你是說……”
姜祁點點頭,道:“那三小姐的歲數也應該不小了,李家怕是要議親了。如是你在不抓緊,表現出自己的一番誠意,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廖長海聞言,從石凳上跳了起來。“過兩個月就是三小姐及笄之禮,前兩天我娘還收到他們家的帖子呢!不行,不行!我得快些和我娘去說說。”
說着,廖長海變拖着自己肥壯的身體跑出了涼亭,離開了。
嚴潇宜看的目瞪口呆,這廖二公子怎麽就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啊?
廖長海走了,也沒人再打擾他和媳婦說話了。姜祁瞧着一桌子的荔枝皮,嫌棄的說道:“這個廖二,竟是将荔枝全部給吃了。”
嚴潇宜輕笑一聲,說道:“廖公子是真心擔心世子,世子又何必舍不得這些荔枝呢?”
“不是本世子舍不得,而是那廖二嘴貪。”姜祁輕哼一聲。“不過若真是随了廖長霖去了西南,可有的他好好吃一頓的。”
“世子,那西南真的如廖公子說的那般危險嗎?”嚴潇宜有些好奇。
姜祁搖了搖頭。“我并未去過,可方才所說也不是在安慰他廖二。西南邊境領國都是一些小國,雖然有時會襲擾邊關,但比起北方鄰國,還是略差些,不足為懼。”
“北方鄰國?”嚴潇宜更是好奇。
“北方鄰國善弓馬騎射,我朝邊軍與之交戰經常是十人才能抵一。所以比之北方,西南可謂是一片樂土了。”姜祁嘆道。
嚴潇宜點了點頭,說道:“妾也曾聽人說起過北方的燕國,都說他們是一群蠻人,茹毛飲血。”
姜祁失笑道:“燕人與我們并無不同,只是燕人善戰,我朝比之不如,這是事實。這樣惡意诋毀,也不過是那些膽小之人為比不上他們而找的借口,不聽也罷。”
嚴潇宜聽着姜祁的話,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傳言完全不同。他并沒有像他人那般刻意去貶低敵國,反而很是中肯,言語間更是能感受到他的心胸和眼界。而且方才姜祁在和廖長海之間的話,雖然姜祁字裏行間都是對廖長海的嫌棄,可卻也在真真的為他着想。
也許自己真的遇上了一個難得的男子……嚴潇宜微微勾起唇角,一雙美眸像是裹着水的黑珍珠,亮晶晶的。
姜祁不知道因為廖長海的事,嚴潇宜的心向他更近了一步,可一直關注這嚴潇宜的他,卻是很快的感受到了嚴潇宜神色的變化。尤其是那雙含笑的美眸,像是要将他的魂吸走一般,讓他心搖神蕩。
姜祁身體忍不住前傾,往嚴潇宜那邊湊了湊。在周圍的果香中,尋找到屬于嚴潇宜的芬芳,萦繞在鼻尖。姜祁有些口幹舌燥,可此處卻不是可以親密的地方。
姜祁瞥了一眼周圍一直裝木偶的幾個丫鬟,有些不耐。這些丫頭,真是不會看眼色,這個時候就應該自己退下才是。
姜祁心中埋怨,但也沒真的開口讓左右退下,畢竟他有心,可不代表嚴潇宜願意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與之親密。所以姜祁也算是徒有色心,沒有色膽了。
如今姜祁在嚴潇宜的看護之下,身體逐漸轉好,雖然沒有恢複到以往那般,可身上眼見着也是胖了些。即便是離了四輪車,沒有他人的攙扶之下,也能安穩的走一段距離。
每次看着姜祁鍛煉四肢,走的滿頭大汗的模樣,嚴潇宜也是心有不忍。只是見姜祁這般努力恢複,那些勸說的話便也吞回了肚子裏。也是因為如此,嚴潇宜對姜祁平日裏時不時試圖親密的企圖也都包容了下來。
然而,讓姜祁努力鍛煉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為了能夠真正擁有嚴潇宜。成婚多日,心上人就在身邊,每日更是同床共枕,卻是不能更進一步,這如何不讓姜祁懊惱。廖二對李三小姐是求而不得,他姜祁卻是眼看着吃不着,誰比誰更慘?
被嚴潇宜看成心中自有丘壑的姜祁,卻是滿心想着如何的能夠更快的行夫妻之實的苦悶男子……所以,這似乎是一個十分美麗的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 廖長霖:我家胖弟弟其實很可愛的……
姜祁:可愛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