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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

。”少艾道。

姬白練似乎覺得好笑,“除開最初幾次,其他時候你并沒有不清醒過。”

“沒必要。”少艾笑了下,“本來也不為快感,何況,這算不上痛。”

既然追求的不是享受,那麽當然是效率越高越好。

姬白練沒有反對,只是有些感慨,“當初我救你的時候,你還沒有現在這樣鋒利。”

鋒利得像一把劍。

他記得那時候的她有一雙清澈的雙眸。

“如果一直那樣,我也活不下來。”

“我答應過你,你不會死。”

少艾恍惚想起當初,八歲的她在一場災難後失去了父親,是姬白練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來,說:“你不會死。”

然後,她抓住那只手,努力活了下來。

少艾道:“但我不是為了活着而活着。”

“那為什麽。”

少艾不答反問:“你又為什麽活着?”

姬白練撫額笑了,“是啊,我們都一樣。”

“活着是為了更好地活着。”少艾的聲音很低,“如果不能更好地活着,那不如去死。”

☆、你怕什麽

姬白練說:“你今天的話很多。”

往日裏他們都很沉默,少艾只是看着天篷,姬白練也只專心做事。

“我有些奇怪。”少艾道:“你很年輕,卻把機會交給了我。”

盟主并不像皇帝那樣,必須時刻存在,所以這一次的機會格外重要。無論是謝家寨,還是關公堡,都默認參加,并且選擇了最年輕有為的人前來代表。蕭崇河年不到三十,關翔也才三十出頭,相比之下,她太過年輕,而姬白練卻正好合适。

但是去的不是姬白練,是她。

遇到謝華裳的時候她便産生了這個疑問。哪怕她天賦再高,始終敵不過十幾年的積澱,更別說其他人的天賦未必次于她。

“因為我的武功大約就止步于此,而你不同。”姬白練将她散落的一縷頭發歸到耳後,接着繼續他不急不徐的動作,“我活不過三十歲。”

少艾沉默片刻,“我父親也中了這個毒,但是他活過了三十歲。”

倘若沒有被殺,想必他還能多活幾年。

“那是因為他中毒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多歲。”姬白練笑笑,“我不同。”

少艾似不經意地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中的毒?”她看着姬白練的眼睛,“比我早嗎?”

毒性已經發作,痛楚緩緩蔓延,姬白練的面色又白了些,但表情不變。

“你在問我,”他淡淡地笑,“是不是我給你下的毒?”

少艾直白地問問:“是你嗎?”

“你覺得是嗎。”

少艾搖頭,“不是。”

哪怕花酌酒在她面前懷疑過太多次,但在這一點上,她堅信自己的判斷。

姬白練笑而不語。片刻後隐隐嘆息:“我記得教過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即便是我。”

“不是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

“這樣很好。”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也活不過三十歲。”

“但你還年輕,有十幾年的時間尋找其他方法。”姬白練動作一頓,抹掉嘴角的血,“有毒必有解藥。”

少艾也覺得胸口悶悶的痛,“如果我爹在,他應該可以做到。”頓了頓,“其實我懷疑過你。”

“懷疑我什麽?”

“殺死我父親。”

姬白練笑開,“如果這樣,我會斬草除根。”

少艾不再說話。

最痛的時刻已經緩和,少艾已經徹底恢複,但姬白練的毒還有餘波,臉色依舊蒼白。他坐起身來,擺擺手,“走吧。”

少艾沒動。

姬白練微詫。

“你的毒還沒有徹底中和。”

姬白練搖頭,“無礙。”忽然又想到什麽,勾起嘴角,“你有事?”

“我的武功比起謝華裳差太多,也不能與蕭崇河關翔相比。”

“你可以不靠武功取勝。”頓了頓,“你想說什麽?”

“我需要快速提升功力的方法。”說這話的時候,少艾表情認真,沒有半絲羞赧。

姬白練挑起了一側眉毛看她,“方法你有。”

“你也有。”

“你想用?”

少艾點頭。

姬白練沉默了。半晌開口,“這種事情會上瘾。”

“如果沒有快感,怎麽會上瘾。”少艾又道:“如果有用,上瘾又能如何。”

“你不能依賴我。”就像□□。

少艾忽然湊近幾分,“你怕什麽?怕我,”她眯起眼睛,“還是怕你自己?”

姬白練笑出聲來,“少艾,武功需要積累,每月一次剛好合适,速成會有隐患。”

少艾直接道:“不速成可能會死。”

姬白練似乎語塞,許久,無奈搖頭,“罷了,随你吧。”

少艾笑了,“這事得随你。”

姬白練臉上笑意卻漸漸淡去,有些悵然,“不知道将來哪個臭小子會娶到你。”

“我不打算嫁人。”

“為何。”

“不需要。”少艾道:“不喜歡。”

“至少有人陪你。”

少艾道:“陪着我的人我卻不能給予信任,有什麽用。”

姬白練一時無言,沉吟片刻,緩慢開口,“那就照顧好自己。”

一連幾聲咳嗽。

少艾看到他指甲隐隐泛紫,因為冷。

但下一刻,這只手便輕輕一擡。中指指環彈出一條泛着銀光的絲線,穿破窗棂向外射去。

“啊。”

少艾翻身坐起,被姬白練按住肩膀。

“別出去。”姬白練道。

少艾沒有動。姬白練則穿好衣服推門走出,外面只有風吹樹葉,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但的确有人。

不止一個。

少艾也快速整理完畢,透過縫隙看出去,尋找着陌生的氣息,一會兒,鎖定了三個,其中一人呼吸略重,應當是方才受了傷。

但如果只是這三個人,姬白練絕對不會讓她留在屋內。除非還有一個人,只是她察覺不到此人的氣息。

姬白練漫不經心地繞着指環,道:“你是想讓這三個人先死嗎?”

“別啊,”最後一個人的聲音比人先一步出現,“我可心疼着呢。”

聽到謝華裳的聲音,少艾絲毫不意外。與此同時,她看到樹木枝桠間出現了一道水綠色的人影,謝華裳足點樹尖,正笑盈盈地看向這裏。

“師兄,別來無恙?”

姬白練淺笑,“不及師妹風光。”

“啧,看起來也是啊。”謝華裳揮一揮衣袖,自樹尖翩然落下,來到姬白練面前,“你的臉色可真是難看。”接着,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少艾的方向轉了一圈,“難不成......是被你的小徒弟掏空了身體?”

姬白練眉毛一動,“這似乎與你無關。”

“怎麽會無關呢。”謝華裳微微蹙眉,柔柔笑了,“本來我還想着,有朝一日說不定我可以把我這位高高在上的師兄收入囊中,但現在看來,你的身體這麽不濟,估計也沒什麽用。”說着,表情遺憾,“真是可惜了。”

“時隔三年,你依舊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

謝華裳眼睛微微眯起,“是嗎。”她輕巧說道:“你們可是師徒,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你猜你的那位小徒弟還有沒有可能成為盟主?”

姬白練轉動指環的動作一頓,笑了,“你不妨試試。”

“試試?”謝華裳眼波流轉,“其實我倒是真的很想看你身敗名裂,但是偏不巧,我也看不慣那些老學究,每天就着我的私人問題說來說去。”她一拍掌,大笑起來,“如今終于被我知道還有個‘正人君子’做着這種混賬事,怎一個爽字了得。”緊接着表情微妙一變,“不過,說我只是嘴上占占便宜,也未必吧。看你今天的狀态......”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恐怕真的腎虛了吧。”

姬白練斜眼瞥她,嘴角微微勾起。

下一刻,銀光一閃。

水綠色的裙擺在空中一蕩,開出一朵花來。黑的發,白的人,綠的衣,美得驚人——卻也美得淩厲。

少艾在一旁靜靜看着。

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人之間存在着師兄妹的關系,就是從招式上看,兩者的武功也大不相同。姬白練的武功偏向優雅,而謝華裳卻偏向輕盈,唯一相同的便是,看起來雖美,殺傷力卻不容小觑。

但也正如謝華裳所言,姬白練并不處于上風。他的毒發期還未完全度過,遑論此前被毒素一番折磨,即便看起來沒有大礙,高手對決時卻立刻顯示出來。

少艾摸上了指環。雖然她與姬白練武器不盡相同,但卻大同小異,這枚指環,便是姬白練送給她的禮物,她戴上已經五年,紅線換了多少次,指環卻始終不變。

這枚指環與姬白練指上那枚是一對。

“哈,師兄,看來今天你要吃虧啊。”謝華裳有些張揚的聲音響起,“欠債這麽久,總該我來取點利息吧。”

話音剛落,少艾視線中似乎出現一滴血,分不出是誰的。

但當兩人分開,少艾看到受傷的是謝華裳。傷口在背後,撕開長長一條,漸漸染上鮮血。

謝華裳伸手向背後抹了一把,放到鼻尖輕嗅,“有毒?”她挑挑眉,笑起來,“你和她果然是師徒,她可還真是學你學了個十成十啊!”

“既然知道有毒還不快走。”

“不殺了我嗎?”謝華裳歪頭,“可惜這次讨債又失敗了......不過卻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頓了頓,她臉上顯出詭秘的笑容,“你猜,你這個徒弟究竟有多像你?”

姬白練面無表情,“滾。”

謝華裳似乎心情不錯,還沖少艾的方向擺擺手,“小姑娘,咱們謝家寨見。”

她輕盈地起躍,很快消失在蔥翠的樹木之間,與她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個人。

少艾這才走出房間來到姬白練身前,想扶上他手臂。

姬白練攔住了她。他站着沒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湧上來,又被他艱難地吞咽下去。

半晌他道:“我沒事。”

少艾跟在他身後進了屋,關上門,回身時,看到姬白練坐在床邊。

“你還好嗎?”

“嗯。”姬白練沉默片刻,道:“她是我師妹。”

“她年紀比你大。”

“但是拜師比我晚。”

“她說你欠她債。”

姬白練點頭,“她覺得是我殺死了師父。”

“弑師?”這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但是她沒有證據。”姬白練笑笑,“她雖然行事邪乎,總是嘲諷那些正人君子,但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她不會宣揚。”

“但是她來殺你。”

“卻從來沒有下殺手。”

少艾又提起了那個問題,“她說師父是被你殺死的,那是你嗎?”

姬白練看着她的眼睛,“不是。”

少艾忽然想到,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她也這樣對花酌酒說過。

姬白練問:“不信?”

少艾勾起嘴角,“信。”

☆、不想做殺手

飯店中人聲嘈雜。

包間內,少艾與花酌酒一桌,桌上有酒。她站起身,端起酒壇,酒液自高空落下,穩穩落入碗中,衣袖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給。”她将酒碗推向花酌酒。

花酌酒卻沒動。

“怎麽不喝。”

“不敢喝。”

“以為我會把你怎麽樣?”少艾坐下。

花酌酒有些為難地嘬了下牙,“這次是我的錯。”

少艾好奇:“你哪裏有錯?”

花酌酒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四周,耳中還能聽進外面的人說起的話題。

“這事兒還真是奇怪,怎麽好好的又把人給放了呢。”

“那人估計是知道人家是關翔他閨女了,趕緊灰溜溜把人給放了。”說話的人正興起,拍桌子道:“我猜,他一聽關大俠的名頭,吓得肯定要尿屁股!”

少艾嘴角溢出一絲笑,低聲道:“尿屁股?”

花酌酒沖那個方向惡狠狠瞪了一眼,“胡說八道!”

“我猜你也不至于被吓成這樣。”少艾收斂了笑意道。

“我根本就沒被吓到。”花酌酒糾正道。

但少艾目光一瞥,他又低下頭去,糾結了一會兒才道:“我下不去手。”

已經開了頭,後面的話似乎流暢許多。他擡頭,壓着聲音卻壓不住激動的情緒道:“她只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被我抓走後就一直在哭着喊爹喊娘——你讓我怎麽下得去手?”

“所以你就犯了大忌,放走一個看到了你的臉的小姑娘——你想死?”

花酌酒說不出話來,半晌道:“如果你直接讓我去殺了關翔,就算會死我也一樣敢去,但是你讓我用一個小姑娘來威脅一個父親,我做不到。”

少艾道:“你是殺手。”

“但是我并不想做殺手!如果可以,”花酌酒一咬牙,“我寧願去做大俠,像蕭崇河一樣坦坦蕩蕩地活着!”

少艾放下筷子,“怪我。”

花酌酒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艾搖搖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

“沒什麽。”

花酌酒卻越發覺得其中有什麽問題,但少艾不想說,他就問不出。只能道:“關翔派人刺殺你,我就去刺殺他。”

“沒用。”少艾扯了下嘴角,“你打得過?”

花酌酒語塞。

少艾起身自他身邊走過,“所以你還是專心練功吧。”

不願意用陰謀詭計,卻又沒有足夠的實力。讓她說什麽好呢。

曾經她想要一把鋒利的劍,可以為己所用。于是她搜羅來劍法拳法,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卻因為蕭崇河而毀掉右手,不得不重新修煉。蕭崇河将她的心血毀掉,而如今,花酌酒又親自證明她的失誤——她就不應該對他抱有太高期望。

只是眼下這個關頭,她不能失去花酌酒。

“撲棱棱。”

一只隼自她的手心飛起,升入空中,帶走她剛剛寫完的信。

緊接着,少艾皺起眉頭。幾乎同時,冷裏的破空聲響起!

少艾飛出硯臺。

硯臺和那道寒光相撞,匕首偏了準頭,無力地墜落,而逃得一劫的隼振翅高飛。

少艾推開門,看到了院子裏站着的人。

她主動打招呼:“別來無恙。”

蕭崇河點頭,“無恙。”

“聽說你早早便到了謝家寨。”

“不錯。”蕭崇河肅立着如同他手中那把黑沉沉的劍。

“專程來找我?”

“向你請教。”蕭崇河道:“上一次你跑得倒快。”

“這一次你不妨試試。”少艾握上了腰帶劍。

蕭崇河瞥了一眼,“不要用劍。”

“為何。”

“你不是用劍的人。”蕭崇河冷笑一聲,“上一次那道紅線呢。”

“今日我不用毒。”少艾道。

“還裝什麽好人嗎?”蕭崇河面色更冷,“誰能想到江湖上有名的神醫居然是個殺手。”

“彼此彼此。”少艾道:“誰能想到堂堂蕭大俠居然會在眼下找上門來。”

“我在為武林除害,倘若真的讓你參與了武林大會,不知道有多少人還會被你欺騙。”

少艾忽然問:“謝華裳默許的嗎?”

話題轉變太快,蕭崇河愣了愣,緊接着皺起眉頭,“不是。”

少艾點頭,“既然非要如此,那我奉陪。”

蕭崇河也沒有絲毫謙讓的意思,提起那把黑沉沉的寶劍,眯起眼睛,“今日我不殺你。”

“哦。”少艾不以為意。

“但你不能成為盟主。”

少艾慢悠悠道:“所以謝家寨選擇了你,而不是謝華裳?”

蕭崇河一哽。

她說的沒錯。

倘若僅僅是一名俠客,謝華裳雖然私生活不檢,但也僅僅是被老夫子們拿來指指點點而已,但是作為盟主,卻必須保持光風霁月。謝華裳不合适,所以,他來。

他便是謝華裳為了維護謝家寨名望而培植起的替身。

但如果少艾這麽說是為了激起他的憤慨,那麽,蕭崇河想,少艾可真是想錯了。他不會為此而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劍依舊沉着地刺向少艾。

少艾沒有反抗。

蕭崇河冷笑,“還要裝?”

少艾道:“我不和你打。”

她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不動。

蕭崇河的劍穩穩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蕭崇河道:“我不殺空手之人。拿出武器來!”

“我不和你打。”少艾依舊是這句話。

“你以為不拿武器我就真的不會動手?”蕭崇河手中的劍向前三分,劍尖剛好抵在她的咽喉。

少艾緩緩眨了一下眼。

“我覺得這個時候不适合打架。”

“你說的是什麽時候?”蕭崇河皺起眉頭,“武林大會在即的時候?”

少艾默認。

蕭崇河笑出聲來,“武林大會在即,我才更要對你動手。你這種人,就不應該成為盟主,連機會都不能有!”

少艾看着他,“你真的這樣想?”

“不錯。”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話音剛落,蕭崇河的手動了。

劍尖再探三分。

少艾動了。她飛快後掠,青色的衣服飄出一片優雅的輕雲。蕭崇河緊追不舍,兩人的衣袂被風鼓蕩起來,獵獵作響。

腳步一卡,少艾的腰身彎成一枝楊柳,柔軟地幾乎要擦過劍身。黑沉沉的劍沒有光澤,寒氣卻依舊襲人,激起她汗毛豎起。

幾縷發絲落地。

像是一個信號,兩個人在短暫對峙後終于沖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徹底暴動。

蕭崇河眉毛緊皺,握着劍的手也不停收緊。

“你練了什麽邪功?”

少艾笑笑,“怎麽這麽說?”

“武功進境不穩,早晚走火入魔。”

“打得過你就行。”

“想得美。”

蕭崇河覺得憋屈。

第一次與少艾交手,他的武力完全可以壓制少艾,結果她跑了,他受傷。

而這一次......

少艾受傷了。

蕭崇河的劍劃過她的胸側,少艾險險避開要害,忽然對他一笑。

蕭崇河直覺不好。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少艾夾住了他的劍,不顧汩汩流出的鮮血,伸出一只素手,輕柔地、優雅地、落到了他的心口。

蕭崇河努力後撤,然而劍不動,他也就不動,那只看似柔弱纖細的手終于還是落到他的胸口,指尖輕輕一點。

他如堕冰窖。

幾乎同時,少艾猛然撤身,那把劃破她血肉的劍脫出,帶着淋漓的鮮血,很快又光澤如初。

她的身體晃了晃,依舊微笑着,對蕭崇河道:“你猜。”

猜什麽?

蕭崇河不懂。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少艾遠走,而他卻僵立原地,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四肢麻木。許久,麻木感離開,他癱倒在地。

一幅水綠色的裙擺翩然飄落,擦過青草,來到他眼前。

蕭崇河不擡頭,撐着劍想要站起來,一只手卻伸過來将他扶起。

蕭崇河頓了下。

那個聲音便響了起來,輕慢調侃,“不需要?”

蕭崇河失笑,由她扶起,“需要。”

謝華裳動作熟稔地摸向他的腕脈,許久,挑起眉頭,“什麽功夫?”

“不知道。”

謝華裳沉吟片刻,輕笑起來,“那還真是有趣了,看來他們身上還有其他秘密呵。”

蕭崇河也跟着微笑,只是笑着笑着,身體一歪就倒了下去。

撲通一聲,謝華裳一轉身,就看到蕭崇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臉朝下。

她雙手抱胸在旁邊糾結半晌,才悠悠嘆息一聲,“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着畢業,各種事情各種活動,更新就慢了很多

☆、要走嗎

少艾躺在床上,面色木然地看着天篷,直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她微一擡頭,就看到那一抹雪白緩步來到她的床前。

姬白練擡手,輕輕按上她的額頭,含笑道:“你做的很好。”

少艾微微一笑。

武林大會在即,謝家寨卻出了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兒。

木蘭山莊的素問女俠在寨子裏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至今卧病在床。

好巧不巧,木蘭山莊莊主姬白練這幾天剛好來到,就碰上了這檔子事兒。

客廳裏,姬白練坐在上手,慢悠悠地撇着杯中的茶葉,道:“不知這件事,謝寨主打算如何給姬某一個答複?”

一旁歪坐着的謝華裳輕笑一聲,目光移到他身上,“姬莊主打算要一個什麽樣的回複?”

姬杯蓋輕合,放回桌上。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在場諸多英豪,道:“據說,傷了少艾的,正是貴寨的蕭崇河蕭大俠。”

謝華裳挑眉,“哦。”

“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這種事情,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

“那你的意思是?”

“少艾的傷勢想必你也清楚,一段時間內功力大減,可武林大會近在眼前......”

人聲喧鬧起來。

誰都能夠明白其中的貓膩。趕在這時候把對手打傷,到了武林大會,豈不是就能占了便宜?只是想到做出這種事情的居然是聲名頗高的蕭崇河,衆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謝華裳換了個姿勢,“可是蕭崇河同樣受傷頗重。”

姬白練瞥她一眼,語聲淡淡,“難道少艾不應該還手?”

這時,人群中一人站出,“沒錯,我可以證明!當時少艾女俠分明是不打算與蕭崇河交手的,但是蕭崇河一點兒也不留情,最後少艾女俠才不得不把他打傷!蕭崇河他就算受了傷,那也是自讨苦吃!”

謝華裳笑盈盈地看着說話的人,“原來是這樣啊?”

那人對上謝華裳的目光有些退縮,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不錯!”

謝華裳微微眯起了眼,嘴角笑意更濃,“這麽說,諸位似乎都認為是蕭崇河的錯咯?”

有幾個人齊聲道:“蕭崇河枉為大俠,卻為了盟主之位做出這等下作之事,我看,他根本不配成為盟主!”

謝華裳忽然笑出聲來,突兀的笑聲回蕩着,漸漸的,再沒有其他聲音響起。

她這才正色道:“這樣一來,我倒覺得這件事更像是關翔所為。”

姬白練手指輕輕點上桌子,“你是說,漁翁得利?”

“沒錯。”謝華裳翹着腳尖,“如果蕭崇河沒有了資格,少艾姑娘又有傷在身,顯然只有關翔最可能成為贏家。”

人群中一人忽然冷笑道:“這恐怕是謝寨主的回護之詞吧。”

謝華裳看過去,“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道理?你所說的不過是因為蕭崇河受了傷而已。但既然他如此重視武林大會,又怎麽可能在此時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那人冷冷勾起嘴角,“顯然,他既然敢去找少艾姑娘,就一定是因為他有把握不會影響日後他的比武。”

謝華裳摸着下巴,笑眯眯道:“繼續。”

“所以,蕭崇河根本不擔心受傷!”

謝華裳擰眉思索片刻,“說不定他現在受傷了,就是關翔造成的呢?”

那人卻面色一沉,“謝寨主,你非要逼我說出來嗎?”

“逼你?”謝華裳一臉無辜。

周圍已經有人被勾起好奇心,眼神齊刷刷看過去,等着他說完下半句話。

那人故作深沉地沉默片刻,最終陰陽怪氣道:“蕭崇河自然不怕受傷會影響狀态,因為有謝寨主這樣的美人關心嘛。”

謝華裳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來,越笑越開,笑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她眉眼彎彎,“所以孫大俠這是在嫉妒嗎?”

“別把我說得這麽不知廉恥!”孫大俠漲紅了臉道:“我才不像你們兩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謝華裳臉上笑意收了收,“這又是從何而來?”

“你還真當沒有人知道?蕭崇河受傷之後,你親自把他送回房間,之後就再沒出來過,直到今天早上!”

“哦,”謝華裳有些漫不經心,“你一直看着吶。”

“你就說有沒有!”

謝華裳坦然道:“有。”說話時,目光還若有似無地瞄過姬白練。

昨天,她給蕭崇河療傷,的确在房間中滞留許久。但是,哪怕她當時心無旁骛,能夠脫離她的感知在周圍隐藏這麽久的人也并不多,姬白練就是其中一個。

似乎察覺她的目光,姬白練對她微微一笑。

但這些事,他并沒有經手,一切都是少艾自己的安排。

倘若對少艾動手這個錯誤還不夠重,那麽,成為謝華裳入幕之賓這一污點,又能否将蕭崇河徹底拉下來呢?

“不過,”謝華裳有些委屈,“我的屬下受了傷,難道我不應該給他療傷嗎?”

孫大俠緊追不放,“是啊,那你們療傷時間可真夠長的啊。”

“噗嗤。”謝華裳笑出聲來,“對啊,時間這麽長,孫大俠覺得,如果我和蕭崇河真的有什麽,以他受傷的身體......能堅持多久?”

孫大俠又一次漲紅了臉,“你......妖女無恥!”

“哦,沒有反駁,那就是同意我的看法咯?”

“你強詞奪理!”

“蕭大俠受傷多重我不知道,”姬白練緩慢開口,“但是據姬某了解,小徒念及道義,絕不會下重手。”

不重?

謝華裳幾乎要罵人。

你和你徒弟倒是真會做人,要真的下手不重,還要她用了這麽長時間來徹底拔出蕭崇河體內的寒氣?

但是姬白練的話卻給衆人提供了思路。是啊,一直都是謝華裳在說蕭崇河受了傷,但是傷得到底有多重,誰也不清楚啊。

哪怕是“正人君子們”,在桃色事件上的思維也沒什麽不同。雖說平日裏老夫子們總是拿謝華裳來說嘴,但是誰也不能不承認,謝華裳是個美人,倘若和她獨處一室,想要坐懷不亂......需要十分定力。

那蕭崇河有沒有這樣的定力呢?

仔細想想,蕭崇河本就出身謝家寨,被謝華裳一手扶植,兩個人平素裏親密之處不知多少,說不定早有茍且,只是盟主之位禁不起半點名聲損毀,于是始終瞞得嚴實。這樣看,蕭崇河也未必就是表面上那般光風霁月——瞧,他不還暗算少艾姑娘麽。

謝華裳再沒有解釋,也沒辦法解釋。

倘若蕭崇河此時站出來,恐怕沒有人相信他昨天真的受傷頗重。

當她拔除蕭崇河體內寒氣後,他就恢複了大半,當時只覺這門功力很奇特,現在看來,恐怕就是在這裏挖坑等着她呢。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多年籌謀毀于一旦,謝華裳難免氣急,然而她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變化,依舊笑而散淡的。她款款起身道:“如果真的是因為我,他便只能放棄......那謝家寨就棄權了吧。”

這般風輕雲淡,又令人懷疑,謝家寨真的會為了盟主之位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但外人始終是看不清楚的。只有謝華裳在走出門前停下腳步,轉回身來對姬白練笑笑,“倘若莊主需要賠罪,那改日,我便帶蕭崇河上門賠禮。”

姬白練擡了擡衣袖,“待我徒兒傷勢好轉後再說吧。”

少艾的确傷得不輕,既是為了點出那一指,也是為了順應苦肉計。因為付出了便有回報,因此她并不覺得痛苦。

反而是花酌酒坐在一旁看她,目光中流露痛意,幾次開口卻沒能說話。

少艾背對着他。

花酌酒擡手,試圖扳過她的身體,卻又在觸及之前停下。半晌才啞聲道:“我可能要受不了了。”

少艾沒有轉身,“受不了什麽。”

“受不了......”他握起了拳,“受不了你受傷,受不了你算計別人,更受不了你為了算計別人而受傷。”

“我以為你受不了的是我讓你去做的事。”

“沒錯,我的确受不了。”花酌酒霍然起身,“你讓我誣陷他們,而我......我明明知道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卻還要故意讓別人誤解他們。”他憋着一口氣道:“如果知道......有一天我學會了上乘輕功,只是為了誣陷一對清白的男女,我——”

少艾忽然轉身,目光炯炯,“你如何?”

花酌酒再說不下去。

“你後悔嗎?”

花酌酒反問:“你後悔嗎?”

“我不。”

花酌酒笑了,笑容發苦,“如果你問我是否後悔習武,我的答案是不會。倘若我不會武功,恐怕你也不會讓我留下吧。”

少艾沒說話。

花酌酒笑了,“你瞧,我終于發現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了,不是嗎?”

“其實你早就發現了。”

“是啊,但是我不願意面對。”

“那現在呢?”

“現在是你逼着我不得不面對。”花酌酒捂上臉,“我也不能再......視而不見。”

少艾靜靜聽他說。

“我再也不能裝作不知道,裝作不知道你、我都做了很多壞事。”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看着她,聲音懇切,“真的回不去了嗎?”

少艾搖頭。

不是回不去,而是......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其實她都沒有變,變的不過是他眼中的她。

花酌酒點點頭,緩慢直起腰來,轉身向外走去。

少艾自身後問他:“要走嗎?”

花酌酒動作一頓,沉默良久才回答:“我再想想。”

☆、有錯嗎

謝華裳說話算話,已經決定棄權,就再沒有其他動作,連蕭崇河的身影都很少再見。

蕭崇河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但是失掉這次機會卻令他十分遺憾,一想到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少艾,不由得氣得咬牙切齒。

一拳砸下去,報廢了一張桌子。

謝華裳剛好走進來。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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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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