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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顧少失憶了】

這次到北域整整二十幾車的茶葉、布匹、種子和大米,連同于詠賢在內共三十個镖師同行。

直到出發那日,顧晨希依然沒有出現。

騎在馬上,準備出發,于詠賢的目光不時的打量着四周,沒見到的時候,想他;見到的時候,她又生氣,這樣的心情,令人心煩。

最終死了心,下令起程。

不過才出城門,就聽到馬蹄聲由遠而近,于詠賢看過去就見到顧晨希騎着迎雪而來,她的心沒來由的雀躍了下,但一想到如今兩人的處境,臉上的神情又黯了下來。

原來繃着身子的衆镖師一見來人是顧晨希,紛紛笑了笑,他們自然不知道于詠賢與顧晨希之間出了事,印象中都是于詠賢護着顧晨希,甜甜蜜蜜的樣子。

原本也疑惑,于詠賢遠行顧晨希沒出面相送,如今看來只是有事誤了時辰,眼下這才趕了過來。

「有事?」馬一停到身旁,于詠賢就冷冷的問。

顧晨希伸手直接将她撈過來。

「做什麽?」于詠賢臉上的冷漠立刻崩壞,氣急敗壞的問。

「我與堂主先行一步。」顧晨希交代下去,也不管衆人回應,迳自帶着于詠賢共乘一騎,往前奔馳了一段。

「混蛋,你到底要做什麽?」她忍不住吼道。

他分心看了她一眼,将馬匹的速度給慢下來,直至停住,「原來這就是南陵母夜叉應當有的樣子。」

于詠賢的身子一僵,「是啊!我是母夜叉,以前為了讨好你,才會在你面前當個小綿羊,你呢?你又是什麽?騙子、大騙子!」

她幾乎是在他的耳朵邊大吼,他不由在心中一嘆,她一去至少三個月,他不想最後留下的記憶是兩人彼此争辯。

「一路小心。我會派人護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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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嘲弄的看着他,「這樣的關心多餘,我不需要。」

「別把我的善意視為嘲諷,我是真心希望你平安。」

「現在說這個,遲了。」她閃躲他的目光,不再看他,就不會再被他迷惑了吧?人蠢一次已經太多,別再來第二次。「這次去,我會替你尋找你的紅顏美人。」

他轉過她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什麽意思?」

「易琴。怎麽你忘了?你當初可是用一個易琴來讓我上鈎,把人家利用完了,就忘得一幹二淨?」

「易琴沒事,你不用費心尋找。」

她愣了下,心冷了下來。「你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易琴和土狼、太極一樣,都是你的人?

什麽護镖、什麽劫镖的馬賊都是假的?」

他輕點了下頭。「馬幫已滅,北域已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想起一夜被滅了老巢的馬幫,她語帶訝異地問:「該不會你也參與此事吧?」

「太子親衛。」

簡單的幾個字給了答案,她閉了下眼,「成親之時,太子親衛前來,如今他們何在?」

「京城一路河口、渡口與京口。」

她今天才體會到原來生氣到最後是種無力,一種說不出口由內而外的無力。「你到底還有什麽事隐瞞着我?」

他沒說話,只是摸了下她的臉。

但她一個轉頭,閃過他的手。

「最近與漕幫勾結的官員的證據已漸漸齊全。」他也沒逼她,只是淡淡的說:「到時便可一網打盡,等你回南陵,我們再談。」

她沒有回答,遠處已見震天镖局一行人的身影,突然,她像是失心瘋似的擡頭問道:「那天也是假的嗎?」

他不解的低頭看她。

「初識那天大雨,我墜馬受傷,你的關心,你的溫暖——是假的嗎?」

「是真的。」

于詠賢緩緩勾唇,「就算是騙我,我也謝謝你。」

她翻身下了馬,跑向自己的馬匹,「送到這裏就好,顧少。你貴人事多,別讓我耽擱了你。至于交談——免了,除了和離或休書一紙,不然你我之間已無話可談。」

顧晨希靜靜的看着她,看出她的認真。她愛恨分明,今日就算能不恨,從今而後看來也無法再對自己像從前一般坦誠相對。

但他還是不會放過她,只要等過了這一切……

于詠賢離開南陵後,接下來的兩個月天氣漸熱,于家與漕幫的關系卻是降到了冰點。

于家在漕幫多年,手下自然有忠心的人手,兩派明争暗鬥,倒黴的是來往商船和百姓,一時人人自危,情願花些銀子,當是保命錢。

震天镖局是因禍得福,每日都有好幾趟镖可護,镖師不足,還得忍痛推了不少生意。

薛日泓在于詠賢離開後,便代掌镖局,忙得不可開交,暗中還替顧晨希收集消息,助他能早一日将與漕幫勾結的命官一網打盡。

外頭熱鬧,三不管更是人聲鼎沸。

于家和漕幫都派人在此,只要有些能耐的人便急于網羅為已用,就怕真要厮殺時,手下沒人。

薛日泓一大清早才打完一套拳,就聽到手下急急跑來,小聲的說道「少爺,漕幫出大事了。」

薛日泓拿着帕子,用力的擦着自己汗濕的臉,「說。」

「漕幫幫主昨夜不知怎麽的暈了過去,現在人還沒醒。」

薛日泓的神情一怔,是時機到了嗎?!「叫底下的人打起精神,別讓人鑽了空子欺到镖局的頭上來。」

「是。」

薛日泓顧不得去換身衣服,急急的去了三不管。

這陣子大夥兒都以為于詠賢護镖不在朔月堂,顧晨希便趁機回了京城,只有少數幾個人清楚他是以銀豹的身分待在漕幫,最常待的地方便是三不管。

不論于家或漕幫都被耍着玩,那些所謂在擂臺打出名聲、他們急于網羅之人,有大半都是顧晨希的安排,到時若真的打起來,兩派人都等着被滅。

「有事?」土狼一看到薛日泓向來沒什麽好臉色,畢竟他貌美如花的妹妹誰不喜歡,偏偏喜歡這貨。

「我今早聽聞漕幫幫主暈了,現在是怎麽回事?」

「他話太多。」土狼啐了一聲,帶他走進內室,直上三樓,「誰知道堂堂第一幫主這麽不禁打,一拳就暈了。」

「是暈了,還是死了?」

土狼不由一笑,這個小子看來也不像面上看來的呆頭呆腦,「這個不好說。」

「你動的手?」

土狼搖頭,暗暗指着一身白衫、正慢條斯理泡着茶的顧晨希,「柳炎川向來防人,除了自家人,他就信銀豹。」

「為什麽?」

「用命換來的,之前柳炎川在船上遇劫,一陣混亂中,銀豹替他擋了一刀。」

為達目的,對自己還真狠!薛日泓忍不住暗呼了口氣,不論是朔月堂或震天镖局,都該慶幸于詠賢的「大義滅親」,不然與顧晨希為敵,下場難料。

「過些日子堂主便回來了。」薛日泓不請自來的坐到顧晨希身旁,「若對于家有何盤算,動手時可否放過副幫主?」

顧晨希擡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這清冷的眼神令薛日泓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堂主脾氣倔,但念在她一片真心待你,尚擡貴手,不成嗎?」

「小子,你不懂別亂說話。」土狼用力的拍了拍薛日泓的肩,「于家這些年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如今不過只是因果報應,欠人的總歸得還。」

薛日泓臉上的笑意一失,「難不成副幫主之前惹上什麽不得了的人物?」

土狼看了顧晨希一眼,他沒說,他也不好答。

薛日泓皺眉,「看來頗有來頭。」

「恭王。」顧晨希冷冷丢下一句。

薛日泓一愣,他原指望土狼多少露點口風,卻沒料到回答他的竟然是顧晨希。

這算是中了頭彩了,顧晨希竟告知他于家得罪的是恭王——如果是恭王,那就真的難辦了,若是漕幫一倒,于家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也不過是皇親國戚一句話的事。

「于家那些髒事,不會連累堂主吧?」

「她姓于。」土狼同情的又拍了拍薛日泓的肩,「你說呢?」

「姓于又如何?」薛日泓一怒,「堂主早就脫離了于家,是朔月堂的人。」

見顧晨希冷冰冰的看着他,薛日泓的怒氣登時一消,心裏一寒,不知自己哪裏惹了他,怎麽像要殺了他似的眼神,難不成顧晨希也忍心要對于詠賢下手?

「我的人。」

「什麽?」

「她是我的人。」

薛日泓霎時無言,與無奈的土狼對視了一眼。

「好,」薛日泓順着他,「她是你的人,你更該護她,不能讓她有事。」

「放心,她不會有事。」

有了這句保障,薛日泓算是松了口氣。

土狼卻是皺起了眉頭,從數年前于詠賢與顧晨希擂臺交手,顧晨希輕手放過,他就察覺事情有異,但當時沒有多想,到後來顧晨希與于詠賢成親,第二次交手,再次輕放,他便已經知道事情不好,顧晨希擺明要護人。

土狼和太極是孤兒,因緣際會下被恭王收留,他們對恭王,除了感情,更多了份孺慕之情。但這些年與顧晨希并肩作戰,運籌帷幄,刀裏去火裏來,這份患難之情也深植于心,若恭王與顧晨希意念相左,他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何苦為了她跟恭王鬧不愉快?」

「她值得。」

這句話說得隐晦,但土狼聽出了端倪。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這人向來心冷,也沒見他多關心過一個人,現在為了于詠賢倒是優柔寡斷了起來,若說沒有情意,那是自欺欺人。

土狼一臉焦躁的看着面前的顧晨希,「恭王近期将來到南陵,他已直接發話将副幫主、于堂主的命留給他,他要親自下手,若真到那日,你要怎麽辦?真跟恭王打起來?就算你有太子表兄護着,但恭王也是皇上的堂兄弟。」

「三不管的擂臺上,拳頭大的人做主。」

不會吧?!土狼瞪大了眼,無言了,難不成是要逼恭王與他上擂臺打一場嗎?

薛日泓在一旁聽出了問題,看來這個想滅了于家的人連顧晨希都未必惹得起,這可難辦了……

「镖局有事,我先回去了。」薛日泓急急忙忙的告辭,他爹護镖,不在镖局,他得回去跟彭四叔商量商量,可別等人殺到了家門口還搞不清情況。

薛日泓從內室出來時,三不管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他也沒心思留下來看比試,連忙往外走,但是卻差點滑倒,他輕咒了聲,低頭一看,地面似乎灑了液體,正想仔細再探究竟,不遠處就有人滑倒,然後又是一個——咒罵聲一時此起彼落,薛日泓心頭閃過一絲怪異,還來不及細思,就看到門外一道火光劃過,落在地面,液體迅速蔓延燒起。

他立刻後退了一大步,大吼,「小心!地上有油。」他急急的轉身,退回內堂,直沖上三樓,推開了門,「樓下着火了。」

顧晨希與土狼對視一眼,推開窗,探頭一看,果然看到底下的火勢因有油料助長,一發不可收拾。

木梯傳來聲響,沖進來的是個薛日泓看起來眼生的人,大口喘着氣,應該是一口氣跑了上來的緣故。「不好了,于慶辛突然集結人馬,本要一路殺進漕幫,但途中不知為何,改向三不管而來,小的來不及報信。」

不過才轉眼功夫,底下一片火海,四周濃煙彌漫。

「火已燒到木梯了。」薛日泓說道:「前頭無路。」

「跳下去。」顧晨希直接一腳踢開已有火苗的窗,一、兩丈的高度對他們來說都非難事。

顧晨希率先一躍而下,原圍着三不管丢火炬的黑衣人見了,立刻圍了上來。

「你——」于慶辛看到從天而降的顧晨希先是一驚,再看到他一身醒目的白長衫,幡然醒悟,「你是銀豹?!」

顧晨希冷眼看着對方,情急之下未将面具給戴上,還不巧的讓于慶辛碰上,這是老天要斷于家的路。

顧晨希一個擡腳,将靠近自己的黑衣人一腳踢飛,漠然的轉身離開,對跟在自己身後躍下的土狼交代了一句,「妥善斷後。」

土狼點了點頭,眼中浮現殺意。銀豹是顧晨希的身分還不能見光,所以在場的人都不能留。

「你們——」看着土狼後頭的薛日泓和意圖離去的顧晨希,于慶辛心頭一股恨意,「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從獨子死了之後,他一股氣難平,聽到幫主病倒的事,便立刻集結人馬,打算燒了漕幫總舵,但聽聞消息,最為棘手的銀豹和土狼在三不管,想起自己在銀豹手下所受到的屈辱,便決定先來燒了銀豹的老巢,卻沒料到讓他發現顧晨希竟是漕幫的二把手!

「原來你們早與朔月堂連成一氣,于詠賢——」于慶幸惡狠狠的念着于詠賢的名字,「這個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家夥,等我收拾完你們,再去收拾她!」

顧晨希動作很快,一個閃身來到于慶辛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令于慶辛驚得雙眼微瞠。

「你不配提她。」顧晨希的手微用力,很想直接将人弄死,但顧念到于詠賢,若再讓她知道他又殺了個于家人,只怕她對他會更加憤恨難平。

于慶辛被掐着脖子,手在自己的衣襟裏摸索着,突然捏出了一把粉末,撒向他。

顧晨希立刻将人給甩到一旁,用袖掩鼻退了一大步。

于慶辛身旁的黑衣人立刻趁機拿刀向顧晨希砍去,顧晨希左袖被刺破,臂肘讓鮮血染浸,腥紅一片。

于慶辛被甩在地,擡頭見顧晨希見血,心頭一喜,接着看他赤手空拳直接抓住黑衣人的頭,用力一扭,空氣發出骨骼斷裂之聲,人便軟軟倒下,他來不及怕,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的砸過去——

顧晨希的後腦被用力砸了一下,他的眼神一冷,轉過身用力的打了于慶辛一掌。

內髒破裂的劇痛令于慶辛扭曲着臉,吐血倒地。

「顧少!」薛日泓立刻上前扶着顧晨希,「沒事吧?」

「沒……」方才不覺得疼,現在擡手往後腦一摸,才看到自己滿手鮮血。

薛日泓驚得瞠了眼。

顧晨希只覺得傷口劇痛,想開口,卻覺得眼前一花,腦袋一陣暈眩,眼前驀然一黑,整個人朝下摔去。

顧晨希受傷,被薛日泓送回朔月堂。

小七診斷之後并無大礙,只是醒來之後,他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如意得知後,一臉如喪考妣,派人暗自傳了消息給土狼。

土狼心中着急,但處理好火燒三不管的于慶辛那群人之後,又得趕回漕幫總舵,畢竟正處多事之秋,他也不好與朔月堂接近,讓人懷疑到顧晨希頭上,只能忍着心頭的擔憂。

可是于慶辛被殺的消失傳回于民豐的耳裏,當夜就領人殺至漕幫總舵,土狼無法,只好迎擊,最後将于民豐活捉,關入水牢。

于家一夜之間敗落,最後土狼更在恭王的授命之下,一把火燒了于家老宅。

突遭此變,朔月堂上下思慮各異。

「顧少什麽時候會恢複?」一大清早,在震天镖局的彭正朗就找來小七問道。

小七也老實回答,「我也說不準,或許幾日,也或許一輩子。」

彭正朗不由皺起了眉頭,對他而言,顧晨希的身分明擺在那,在顧寧飛身子廢了之後,他就是顧家将來當家做主之人,前陣子才說要回京,一去兩個多月沒消息,最後人回來了,卻是一身是血的被擡進門?

漕幫正亂,于家被滅,于詠賢護镖在外,顧晨希在這個節骨眼失憶,這一切的一切怎麽想就是令人不安。

「彭四叔,別惱,小七也說了,或許只是暫時,」薛日泓勸道:「不會有事。」

彭正朗自然也希望如此,「你今天可有去看過顧少?」

薛日泓點頭,「一大清早便去了。」

「他的情況如何?」

「他看起來挺好的,忘了一切,反而好相處了些,之前總覺得清冷得有些距離,現在可親多了。」

彭正朗注意到他的眼裏閃爍着一抹可疑的興奮,「顧少失憶,你不許趁機欺負人。」

薛日泓一個撇嘴,正經八百的道:「彭四叔,我看來豈是如此陰險小輩?!」

彭正朗一哼,「這可不好說。」

小七冷冷的在一旁看着薛日泓沒臉沒皮的笑着。

薛日泓确實沒有欺負人,只是說了些似是而非的事,糊#失憶的顧晨希罷了。

朔月堂裏——「如意?」

聽到顧晨希的聲音,如意連忙上前,「少爺認得小的?」

看着如意激動的模樣,顧晨希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認得你,只不過我聽所有人都喚你如意。」

如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顧晨希沒心思理會他一臉失落,只道:「給我說說,我是誰?」

「少爺姓顧名晨希,字松華,是顧家的嫡子……」

「這些我都知道。」他從醒來之後,聽得最多的便是如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講自己的家世,聽得他都會背了,只是縱使如此,他的心還是空空落落,沒個踏實。「這幾日來的那人,你喚他薛少爺?」

「是,薛少爺名喚薛日泓,乃是震天镖局大镖師的獨子,跟朔月堂的堂主算是自小一起長大,堂主這次護镖入北域,還特意交代薛少爺多照顧少爺。」

「堂主?!她叫……于詠賢?」

「是。」

「薛日泓說,我與于詠賢鹣鲽情深,感情甚篤?」

這個問題問倒了如意,薛日泓來時确實是這麽對顧晨希表示,只是實際如何,旁人不知,他卻是一清二楚。

于詠賢是對顧晨希極好,甚至為了顧晨希可以拼上一命不要,但是他家主子——如意為難的低下了頭,說穿了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人家,雖說是為了朝廷,但利用就是利用,沒什麽好解釋,有時想到于詠賢,他心中都難免同情。

「為何不說話?」

「少爺自然是喜歡的,」如意有點為難的說道:「不然怎會與堂主成親。」

顧晨希沉默,想起了薛日泓說他珍愛于詠賢如同性命,可他實在很難想像自己會有這樣的情感。

盡管失憶,但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他該是個清冷之人,不擅長表達情感,這樣的他,很難将另一個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如此重要的一個人,我卻想不起她的模樣。」

「少爺失憶了,自然什麽都想不起來。」如意搔了搔頭,門口有聲音,是林沅端了熱水進來,他立刻心頭一松,連忙說道:「少爺可以問沅沅,沅沅是堂主跟前的婢女,她最清楚少爺和堂主兩人之間的感情。」

林沅剛好聽到這話,不禁愣了一下,她原本聽了小姐的命令,回普陀寺照顧姑奶奶,但姑奶奶一聽三不管大火,擔心有事發生,便要她回來瞧瞧。

一回來她都還沒來得及打聽到什麽,就看如意因為顧晨希失憶,何是好的樣子,她一時心軟留下來幫把手,但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沅沅,你快跟咱們爺說說,」如意對着林沅使眼色,「堂主是怎麽對待少爺的?」林沅自然老實回答,「我家小姐對姑爺自然是好得沒話說。」

如意松了口氣,「少爺,你聽,這下你總相信自己與堂主的感情好了吧!」

林沅不禁一個撇嘴,不知道這一個個的腦袋是抽了什麽風,薛日泓是如此,現在還來了個如意,顧晨希失憶了,在她眼中看來,騙他說他愛她家小姐愛得要死,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不過想起了她家小姐的一片真心和眼淚,她一時有些意難平,眼睛閃過一股惡意,「是啊!姑爺與小姐的感情可好了,姑爺你之前對我家小姐可是言聽計從,凡事都讓着小姐,處處維護關愛,小姐說東,姑爺連西邊都沒敢瞧上一眼。」

如意怔了一下,這話說得就過了,他連忙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林沅用力一瞪,他立刻軟弱的閉上嘴。

「姑爺把小姐視為天,做任何事都跟小姐商量,小姐同意了才能做。如今姑爺雖然失憶了,但以後姑爺一定還是要以小姐為天才是。」

如意的臉都僵了,他不過一時心軟,同情于詠賢一片真心沒得到回報,所以趁着少爺失憶時順着薛日泓的話,說了幾句謊話,讓少爺能試圖回報于詠賢的情感,可是林沅這麽一說,未免言過其實,若他家少爺真照做,不就成了個妻奴?

「沅沅,這不對、不對。」

「怎麽不對?」林沅打斷他的話,撇嘴道:「這裏是朔月堂,若不是姑爺愛慘了我家小姐,怎麽會甘心形同入贅般的住進來?」

如意一時啞口無言了,這是非能被如此颠倒,林沅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一絕。

顧晨希冷靜的看着眼前兩個人眼神交鋒,他淡淡一笑,他是失憶,不是傻了,知道他們誰也不老實,不過他也不急着一探究竟,實際如何,等那個于詠賢回來便明白。

喜愛與否?他緩緩的閉上眼,心——不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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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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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