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內容已經替換了,今晚素素跳完誅仙臺,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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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去作苦力
今年四海八荒的喜事好像特別多,不僅墨淵戰神要和青丘白淺成婚了,天族好像也要有新的天君了。
聽說,太子夜華已經準備好下凡歷劫,為登基天君之位做準備。只待歷劫歸來之日便是繼任天君之時。
風琦莫名的松了口氣,夜華當了天君,應該就不會再胡鬧了吧,墨淵師兄和淺淺想必可以安安穩穩的成婚了。
…………
白真駕着畢方火急火燎的趕到狐貍洞,說是有急事找白淺。
“小五,快跟我走。”不由分說的拉了白淺就想走。
“四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啊?”白淺一臉茫然。
“先同我走,路上再與你詳說。”白真便拉着白淺一同坐在了畢方背上。
原來,是自家的小侄女出事了,被她爹也就是自己家二哥打了個半死不活還關了禁閉。白真憐惜侄女,小妹五個人中又只有白淺才能勸的了白奕,便來向她求助了。
…………
“四哥,二哥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打小九啊,下手也真狠。”到了北荒,白淺随着白真進了鳳九的卧室,就看見一只滿身傷痕皺巴巴的小紅狐貍躺在床上,好在只是皮外傷,傷不及根本。白淺憐惜的撫摸了鳳九一番,将她身上傷痕免去了些。
“還不是為了訂婚的事情,小九整日整夜的纏着東華帝君,嚷着報恩。如今救命之恩既已報答,二哥以為她便能安分守己的呆在家了。沒想到前些日子,小九找到機會又溜了出去,下了凡間,去了昔日同東華帝君在凡間歷劫時的定情之處。二哥嫌她整日瘋瘋癫癫的丢了青丘顏面,便關了禁閉,不讓出去了。”
“你你想讓我作何?将小九帶走?我可不敢。”白淺嫌棄的看了白真一眼,自己也是怕這個二哥怕的要緊,你這不是欺負人麽。
“小五,四哥不是這個意思。你不知道,如今二哥為了徹底斷了小九的念頭,準備在四海八荒發布征婚令,給小九盡快找個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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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白淺驚呼,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小丫頭才三萬多歲吧。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所以啊,四哥其實是想讓你勸勸二哥打消這個念頭。小九的心思你也知道,若真随随便便找個人要嫁,她只怕是不願,萬一想不開離家出走什麽的可就糟糕了。你既然是她的姑姑,小九又素來與你親近,這個忙你自然是要幫的。”白真好言相勸道。
“好吧,好吧,看在小九的份上我便去試試。不過不成功可別怪我。”白淺提前打好預防針。
“你是咱們家最小的妹妹,二哥一定不會責怒你的,去吧,去吧。”白真将白淺推出門外,自己在一旁看着好戲。
…………
“小五,你怎麽來了?”看在站在門口的白淺,白奕難得笑了笑。
“二哥啊,我找你有些事情談談。”白淺瞟了藏着角落裏面隐身的白真一眼,幹笑着走進書房。
“小五有什麽事情找二哥談啊?”白奕幫白淺搬了把椅子。
“關于小九的婚事……二哥,聽說,你打算幫小九招婿?”白淺小心翼翼的試探。
“沒錯,小五可是有什麽想法。對了,你以前在昆侖虛呆了兩萬多年,那些師兄弟們可是有品行兼優的介紹個小九?”
“啊?不是,二哥,我是想同你說,小九的婚事是不是太倉促了。她才三萬多歲,年紀委實有點稚嫩啊。”白淺完全沒想到白奕會錯了意,連忙解釋。
“年齡是有點小。”白奕點點頭。
“所以……”白淺一下子來了信心,沒想到卻被二哥打斷了。
“所以可以先訂婚,等小九到了四萬歲再結婚也不遲。”
“二哥啊,我其實是這麽想的。你看我啊,今年已經十四萬歲了,才剛剛定下婚約,小九才三萬歲。而且俗話說,長幼有序,我這個當姑姑的還沒有成親,這小侄女就訂婚了多不好啊。”
白奕想要辯解,白淺攔住了他,又緊接着說:“征婚也是不妥啊。旁人會以為咱們青丘的女兒多愁嫁對不對,姑姑剛嫁出去,就迫不及待給小孫女征婚了。”
白奕思慮了許久:“小五,其實我也不想小九那麽快出嫁。只是這丫頭偏偏愛上了東華帝君。我昨個去了九重天,問他願不願意娶小九。他說同小九沒有緣分。不是我不同意小九喜歡東華帝君,只是她不能喜歡啊。若他們當真兩情相悅,我也不會多加阻攔,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二哥不必着急。狐這一生中雖說只有一個伴侶,但難免眼神不好,愛錯了人。東華帝君可能只是小九衆多情緣中的一段,待她日後長大了,想開了,知道自己同那帝君沒緣分,可能會遇到其他喜歡的人。二哥又何必急着替小九找個夫婿呢。”
……
白淺費盡了心思,才終于把白奕勸了下來,卻也答應了會好好看着鳳九,不讓她再同東華帝君接觸,順便好好開導開導,讓她盡快走出失戀的陰霾。
唉,這個姑姑當的也真是操碎了心。
白淺将鳳九帶回了青丘,一方面方便看管,另一方面,狐貍洞在風琦離開之後也終于有人做飯了。
青丘衆人都在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準備着白淺的婚禮,狐貍洞各處都布滿了七彩帶,喜氣洋洋的。鳳九每天忙着處理雜務,居然也難得安份了一陣子。
可惜啊,也就只是一陣子。
…………
三生石有異動,傳來一陣陣靈力波動,風琦坐在風鈴殿內都感覺到了,便化作一陣藍煙,出現在了三生石旁。
尚未邁上臺階,就看見東華帝君一臉憐惜的将鳳九摟在懷中。只是那小丫頭氣息飄忽不定,像是受了極大的傷,昏迷不醒。風琦還想不通在這天宮有誰會傷到青丘的小帝姬。
東華抱着鳳九走下階梯,風琦也沒有躲閃,便被他看了個正着。
“阿琦,随我去青丘。”唉,以帝君現在的法力可破不開青丘狐貍洞的仙障,可是身為天地共主的他又委實拉不下臉來投名帖求見。正好風琦送上門來,便直接帶走做苦力吧。
☆、龍族金脊
東華将鳳九放在床榻之上,白淺幾人雖盡力施法緩解了鳳九的傷勢,卻也沒有問緣由,只是由着東華在床榻邊守了鳳九一整夜,就當那丫頭做了個美夢罷了。
“待鳳九醒來,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小九為何會傷的這麽重,竟然斷了一只尾巴?”白淺有些心疼,狐族斷尾之痛等同于人族挖心之苦,非形勢所迫,沒有哪個九尾狐族會自斷一尾的。
“等她醒來,你們問她吧。”
“你雖是東華帝君,是天地共主,可我們青丘狐族也不是任人擺布的軟柿子。你既不喜歡小九,又為何下凡歷劫去招惹她。你既給了她盼頭,又為何如此絕情!”白淺有些為鳳九憤懑不平。
“淺淺,師兄是有苦衷的。”風琦輕輕拉拉白淺的袖子,制止了她。畢竟以他師兄那個小肚雞腸的性子,得罪了他,怕日後會給淺淺穿小鞋,雖不至于報複什麽的,但讓她遲個幾百年再結婚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能同她在一起的。”東華只是淡漠的說完這句話,便走了。
“十七,東華帝君是曾經的天地共主。當時,四海動蕩,戰亂不修,他為了維護四海八荒的和平,便親手在三生石上毀掉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為了斷情絕愛,讓自己沒有軟肋,無懈可擊。他不是不愛鳳九,只是不能愛。”墨淵在一旁解釋道。
聽到墨淵的話,白淺便一陣愁眉不展,如此,怕小九是真的求而不得了。怎麽偏偏愛上這麽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呢,天道難為啊。
“小殿下醒了,小殿下醒了……”迷谷興高采烈的出來禀告。
白淺、白真、墨淵還有風琦四人便趕忙進了房間。
“小九,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啊?”白淺握着鳳九的手,溫柔的問。
“是小九太魯莽了。”
鳳九向白淺講述了自己割尾的緣由,斷尾一次就如經歷生死,只可惜她明白的并非了卻這孽緣,反而是越發長久的堅持。白淺無奈,只能随她去了。
倒是站在一旁的風琦,頗有些好奇的出聲問道:“你方才說,你是為了在三生石上刻上師兄的名字?你們九尾狐的每斷一尾都能凝做執念化為一個法器?”
風琦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麽,卻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
“對啊,這是我青丘狐族的秘法,法力越高,尾巴越凝實,幻化出的法器越強大。”白淺随即解釋道。
風琦覺得自己好像有辦法能讓三生石上重新刻上東華帝君的名字啦。
“淺淺,我回天宮有些急事,過幾日再來找你,咱們一起去吃枇杷。”風琦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起求證,去檢驗自己腦海中隐隐約約想到的事情。
“好。”鳳九出了這樣的大事,白淺也沒有那麽多心力招呼客人,風琦要走,她便同意了。
…………
“碧晨,我七萬多年前謄抄的書簡呢?”風琦剛邁進霖緋宮,碧晨就已經在一旁侯着迎接她了。
“前些日子拿出來曬過之後怕落了灰塵,奴婢就将它收進您的書房了。”
“速速去給我取來,都取來。”風琦神色激動的吩咐下去,便進了內堂。
沒多久,碧晨就命人搬了個大箱子進來。
“君上,都在這裏了。只是您怎麽好端端的要找這個啊?”這東西在霖緋宮沉寂了七萬多年了,一直未曾有人動過,如今風琦突然要看,還一副要緊的模樣,碧晨自然好氣。“要不要奴婢幫您找找?”
“不用了,碧晨,你下去歇着吧。我自己找。”其實要找什麽,連風琦自己都說不清楚,她只是模模糊糊記得自己這堆東西裏面有提到過青丘斷尾之法。
…………
七萬多年前,風琦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幼童,掉下了蓮池,意外的得到了父神的傳承。
父神是這方天地的創世神,其傳承也自然不容小觑。除了最為核心的修煉功法,還有一些閱歷感悟,包括四海八荒的一些奇聞異事,同時也記載了許多花鳥魚蟲、上古神獸的信息。包羅萬象,四海八荒各有涉獵。
風琦那個時候年紀小,小腦瓜子裏面一時接受不了如此紛繁複雜的東西。便挑了幾樣要緊的先記了下來,其餘的那些奇聞異事便謄抄在了書簡之上,以備日後不時之需。之後,便開始專心修煉。日子久了,再加上那些東西無人在意,竟也沒有再去看過了。只有碧晨會每隔一千年,便拿出來曬曬太陽,免的發黴了。
“《上海奇聞異事》……上古神族,龍族,鳳族,九尾狐族,血統尊貴,神力無邊。……青丘秘法?就是這個,終于找到了。有靈狐,天生九尾,由虛化實,斷一尾,可化做利器,無堅不摧。有神龍,體型巨大,生有五爪,不懼水火……龍脊二十六節……修得金脊,超然于天地,不死不滅。……好像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啊?”風琦一字一句的讀了這篇雜記,并沒有找到什麽能修改三生石的方法,有些失望。
“碧晨,我再去藏書閣看看。”風琦囑托了碧晨一句,就急忙出去了。
…………
“老君,你可知道有關龍族的史書典籍還有一些傳說故事放在哪裏?”風琦彎了彎腰,恭敬的問。
在她面前是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人,從風琦有記憶起,他便一直是這幅模樣,在這這裏看守藏書閣聽說已經有三十萬年了,是由父神以前常讀的一本書修煉成精的。
“原來是公主殿下啊……有關龍族的書?讓老夫想想啊。”老君慢悠悠的說着,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思考,風琦也不惱,在一旁靜靜站着。
“想起來啦……都在最上面那個書櫃裏面。不過一些龍族辛秘老朽也不是很清楚放在哪裏,公主既然有龍族血脈,不妨上最頂層的藏書閣看一看。”那老君嘿嘿一笑,牙都露出來了,神秘莫測。
“謝謝老君。”
…………
“天道有常,命無定數……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上古有巨龍,名珏,通體發黑,修煉三十餘萬年,煉四條金脊。被人擒,以血為媒,已骨為幹,煉神兵趕圩,有開天辟地之威力,可滅天地萬物。”
“赤龍須臾,自生,勤學苦練,不曾懈怠,歲終,二十五又一寸,功虧一篑,應劫而亡,身歸混沌。”
風琦在藏書閣翻遍了全部有關龍族的書,甚至上了最頂層,看了歷代龍族大能的手劄和記錄。
龍族乃上古神族,天賦異禀,血脈彪悍,壽命也異常的悠久。傳說中,龍族共有二十六節脊柱,用以支撐強大的身軀。通過修煉,可以将脊柱變成金色,一但二十六根脊柱全部修煉成金色,就能不死不滅,真正的長生不老。可是縱觀這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條龍達到這個高度。有記載以來的最接近大道的便是須臾,算是風琦的祖祖爺爺了吧。從出生以來,就不曾停息的一直在潛心修煉,煉二十五根金脊柱,第二十六根已經煉化了三分之一,卻因壽命已到,功虧一篑。
追求長生什麽的風琦并沒有什麽興趣,能活幾十萬年已經很知足了,若真的不死不滅,生活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真正讓風琦很感興趣的是,書中包括龍族前輩對金脊的重視和對其作用的描寫,“尤勝于九尾狐尾。”
☆、我委實是個涼薄之人
碧晨推門進來,打算灑掃一下,卻看見風琦盤膝坐在地上。
“君上回來了?怎麽不從正門進?”碧晨感覺到風琦情緒有些低迷,小心的問。
“正門進來聲勢太大了,噼裏啪啦跪一地人,煩。”
“君上可是已經找到想找的東西了?”
“嗯,找到了。”
“那為何還是悶悶不樂的?有什麽苦惱同奴婢講講吧,奴婢幫君上排憂解難。”碧晨貼心的坐到了風琦旁邊。
…………
風琦閃身出現在花園裏,靠在一棵桃樹下。“喝酒麽?”風琦給碧晨倒了一小杯果酒。
“啊?君上!”碧晨面露難色,‘君上一貫是不喝酒的,這是出了何等大事啊?’
“我已經在這園子下了封印,旁人進不來的。”
“碧晨,若你有個朋友,終身注定無姻緣,但偏偏又喜愛一個女子。你若能幫的上忙,你願意麽?”風琦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若是舉手之勞,自然要幫的。”碧晨不明所以。
“若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呢?”
“那就要看看付出什麽代價,那個朋友值不值得幫了。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憑什麽要大公無私的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呢!”碧晨好像感覺知道了些什麽,自家君上不會又要做傻事吧。
“那個朋友,待我素來不錯,只是卻也談不上多大的交情。”
“君上,您的那位朋友……不會是東華帝君吧。”碧晨試探道。她跟着風琦這麽久了,關于東華帝君和鳳九的言語也聽過不少。
“嗯……”風琦詫異的看了碧晨一眼,沒想到她馬上就猜出來了,卻也只能無奈點頭承認。
“君上,帝君是天地共主,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您怎麽可能做到呢?”
“其實我連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只是在賭,在賭天下、賭自己、賭一段情。”風琦喝了口酒,有些醉了,說話便也放肆起來了。
“您可是天族戰司,現如今東華帝君受了反噬,法力不如從前的十分之一。墨淵上神剛剛蘇醒,也是虛弱的很。如今四海八荒的和平就靠您一人維系了,況且您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若是輸了呢?你若出事,豈不是置天下蒼生而不顧。”碧晨說的義憤填膺,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風琦竟無力反駁。
“我曉得,碧晨,其實也沒那麽要緊,不過折損些修為。哎,對了,你幫我看看我的後背吧。”風琦突如其來的媚笑着,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光潔的背脊。
“君上!”碧晨嬌嗔着喊了一聲,然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果然君上就不能喝酒,以往面上發發春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已經發展到直接脫衣服的地步了。’
“碧晨~碧晨!你想什麽呢?把手放下,我讓你看我的後背,那根脊柱,是不是有閃閃發光的地方。”風琦将神力傾注在脊柱之上。
碧晨臉色有些潮紅,似乎在為自己想歪了而害羞。“有……有,不過只有兩節半,君上。”
風琦扣上了衣襟,沉思道:‘我修煉了将近十萬年才修煉出兩節金脊,還是在有父神功法的輔助之下。如此看來,三四萬年才能練出一根,怪不得我龍族歷史上那些天資卓絕的前輩沒有一人能在有生之年,練滿二十六根,修成大道的。’
“君上,君上?”碧晨看着風琦用手肘吃撐着腦袋半晌不說話,以為她睡着了,便輕輕的來戳了戳她。
“怎麽了?”風琦看向碧晨,不明所以。
“君上可是乏了,院裏風涼,奴婢去給您拿個毯子吧。”
“我可是神仙,還是龍族,皮糙肉厚的,小碧晨。”風琦寵溺的看着碧晨笑了笑。
“您再皮糙肉厚也禁不起這麽折騰啊。”碧晨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風琦有些發暈,把腦袋湊到了碧晨嘴邊。
“奴婢是說,您不能再這麽折騰自己了。您住在昆侖虛千年,墨淵上神對您悉心教導,照顧有加,能讓墨淵上神回來,對四海八荒也是有大裨益。于公于私,您救墨淵上神都是對的,所以奴婢理解,奴婢明白。您同白淺上神一慣有交情,也是從小的玩伴,您救白淺上神,幫她替元貞公子改命,奴婢也能理解,反正都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可是君上,說句大不敬的話,東華帝君雖是您的師兄,是天地共主,但您與他的交情委實擔不起您耗損修為去幫他重塑姻緣,況且還是在賭。您不覺得太廉價了麽?神仙的一生中,情愛大概是最不值錢的了吧。”碧晨越說越生氣。
“碧晨~你生氣了啊。”風琦好像沒有抓住重點,只是有些撒嬌的摟住了碧晨的胳膊,糯糯的說。
“你……”看着風琦面色酡紅,眼神迷離,碧晨有些惱火,一腔怒火馬上就洩了多半,只能無奈妥協,果然,就不能讓君上喝酒,尤其是在喝酒的時候談正事。
“其實……我也知道……知道是在冒險,所以才會這麽糾結。碧晨,我不想幫,不想救,只是心裏過意不去,你知道麽?帝君是我的師兄,雖不如墨淵師兄那樣關系親密,但也是……也是幫過我的。可是我覺得不值,你知道麽?不值得!要是一開始我就沒有去找那些東西,找重塑三生石的方法就好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可是呢?現在這個秘密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我的心上,我還不能告訴師兄,因為只有我能做……只有龍族能做。情愛什麽的,不重要,不值得!……我不想做,可是我心裏又很內疚……如果,如果東華師兄知道我有方法卻不願意幫他,是不是會生我的氣?碧晨,我委實是個涼薄的人……”風琦摟着碧晨不住的喃喃自語。
“不會的,帝君的胸襟海納百川,若他知道你冒險去幫他,怕是自己也不願的。君上,你為了天族犧牲了那麽多,已經是我見過最大公無私的人了,怎麽會是涼薄之人呢?我知道你為難,你若不是為難就不會回來寝宮,就不會喝酒,還同我商量了。你以前決定要做的事情,哪次不是義無反顧的一個人就去了。”碧晨摟着風琦,撫着她的肩膀,柔聲說着。風琦倒在碧晨懷裏,嘴巴張張合合的,卻聽不清說的什麽。
…………
桃花樹下,風琦一身藍衣,醉卧在草地之上,偶爾有桃花飄下,一瓣瓣,一朵朵的落在她的身上。
碧晨拿了方精致的毛毯走了進來,拂去了風琦身上的落花,輕輕的将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
“素素……”
午夜夢回,一聲呢喃從那鮮豔的紅唇中吐出。
心中事,眼中淚,夢中人。
☆、刻字三生石
風琦醒了,覺得自己身上有些分量,低頭看了看那毛毯,不經意的露出一絲微笑。
“君上,醒了?奴婢給您熬了醒酒湯。”風琦這廂剛醒,碧晨那廂就走了進來。
“昨夜沒人來吧。”其實風琦想問的是沒人看見我的囧态吧。
“君上請放心,除了奴婢沒人來過筱園半步。”碧晨盈盈一笑。
“辛苦了。”這句話是風琦真心誠意對碧晨說的,碧晨陪伴了她九萬年,她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亞于白淺。
“君上真是客氣了,這本來就是碧晨的職責。”碧晨假裝惶恐。
…………
自從那日醉酒醒後,風琦便沒有再和東華帝君見面,與其說沒有再見,不如說是風琦在處處避着東華帝君。
……
“君上,白淺上神傳來紙鳶,說是在青丘發現一株萬年白茶樹,知您素來愛茶,便想邀您過去看看,品鑒品鑒。”古月小跑着進來。
“古月,說過你多少次了,這裏是九重天,你是戰司的婢女,要學會穩重,老是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碧晨看着古月,沒好氣的說。這小丫頭,說了那麽多次了就是不聽。
“自家殿裏,不要緊,古月還是個沒長大的小狐貍,活潑一點也是正常。”古月嘴巴一扁還沒有開始委屈,風琦就先幫她說話了。
“就是……碧晨姐姐,還是君上好。”古月沖着碧晨挑釁的笑了笑跑過來跪坐在風琦旁邊極其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胳膊。
“既然是白淺上神有約,本司自然會去,只是這幾日就不帶你們了,好好看家。”風琦摸了摸古月的腦袋。
“奴婢遵旨……”
…………
“淺淺,找我來何事啊?”風琦到了青丘狐貍洞,只是裏面卻不只白淺,那個鳳九也在。
不過對那個鳳九,風琦卻是沒有那麽大的反應。她會因為覺得虧欠東華而內疚,卻不會對鳳九産生什麽愧疚心理,本來就是只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不幫她也是理所當然。
因此,風琦底氣很足的坐在一旁。
“紙鳶上面不是寫了麽?邀你品茶。”白淺看着風琦挑了挑眉毛輕聲道。
“你七萬年沒出過青丘半步,這青丘的每一寸角落想必你都踏厭煩了吧。茶樹,尤其還是萬年白茶樹,你會突然發現?像是初次遇到似的。我可不相信!”風琦也跟着挑了挑眉毛,彼此對視。
“好吧!……白茶樹雖有,卻也不是剛發現的。……上次小九出了事情,這狐貍洞裏着實有些慌亂,也沒有多住幾日便讓你匆匆離開了,也是我們青丘招待不周。這不,小九現在除了法力弱了些,幾乎沒什麽毛病了,本上神便馬上尋了個小時機将你喚來,算是安撫安撫你受傷的心靈。……不過你就不能裝作相信讓我開心開心?難得糊塗一次不行麽?老是要戳穿人家,聰明的要死。”白淺很不滿意的拉着風琦的袖子角,抱怨道。
“好啦,我還沒說什麽你可生氣啦,送你個小玩意兒吧。”風琦神神秘秘的從神識裏拿出個東西送給了白淺。
“名家之手?這詞題的頗有氣勢,丹青也是一絕,和我大哥不相上下,哪來的?”白淺興致勃勃的打開扇子觀摩道。
“我那侄子夜華題的,丹青也是他所畫。前些日子他做錯了事情惹惱了我,便送了這扇子來賠罪。你知道的,我對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一向不在意,瞧着無趣便随手扔一旁了。難得你邀請我來喝茶,又怎麽能空手而來呢,正巧你是喜歡這東西的,便帶了過來。”風琦翹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面。
或許是玉清昆侖扇的原因,白淺對扇子這類東西有種迷之喜愛。
“所以,你認為我是附庸風雅之人?”
“你本就是風雅之人,何來附庸之說?”白淺故意刁難于她,風琦馬上機靈回應。
“嗯……這話說的老身甚是開心啊。不過沒想到你這侄子确實寫的一手好字,繪的一副好丹青,改天一定要讓他同我大哥較量較量。”
“只是個小禮物,走吧,去看看你口中的萬年白茶樹,白茶我已經幾百年沒有嘗到了。”風琦有些激動。
“前幾日我就差人摘了些,茶葉已經在晾着,就等你來啦。”白淺起身走出狐貍洞。
…………
“嗯,不錯,只是比雲霧山的白毫銀針少了一絲潤滑,怕是晾的有點久了。”風琦嘬了一口,細細品道。
“不愧是小茶神,嘴就是叼。我們這些走獸向來不喜歡吃素,這樹葉子嘛也不是很愛喝。既然如此,作為回禮,也避免暴斂天物,這株樹便送給你啦。”白淺豪氣沖天的便将茶樹連根拔起。
風琦還沒來得及拒絕,便已經接過了這茶樹,也只能栽到自家院子裏啦。
…………
晚飯過後,白淺,風琦再加上一個鳳九,三人坐在樹蔭下乘涼,不知為何便聊到了白淺的婚事。
鳳九纏着白淺嬌嗔着問:“姑姑新婚想要什麽賀禮?小九去幫姑姑找。”
“小九能幸福開心就是給姑姑最好的賀禮了。”白淺點了點鳳九的鼻子,笑着說。
風琦心裏一動,‘鳳九幸福才是你最喜歡的禮物麽?’
如此,風琦便整日心神不寧。
…………
“阿琦,你為何心不在焉?是有什麽心事麽?”在第三次風琦拿起空杯子送到嘴邊之後,白淺終于開口了。
“啊?有麽?”風琦回過神。
“有啊。”
“淺淺,在你心中,鳳九的地位如何?”風琦情不自禁的詢問。
“小九是我唯一的侄兒,也是我們青丘唯一的小帝姬,我自然把她疼到骨子裏了。”白淺不明所以。
“你昨日說,鳳九的幸福就是你最好的新婚賀禮……若你能讓她得到幸福,卻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你會願意麽?”
“小九是我侄兒,若她能幸福,我自然是願意做的,莫說代價了,便是性命也能交了出去。”
“阿琦,你怎麽了?莫不是你有了能讓小九同帝君在一起的方法,只是需要我做什麽?你放心,為了小九,我必然不會推脫的。”白淺急切的問。
“沒有,淺淺,你想多了,連帝君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只是有些羨慕你同鳳九的情分罷了。”風琦苦笑了一聲。
“怎麽,你同夜華君親緣淡薄麽?”
“說是形同陌路也不為過吧。”風琦嘆了口氣。
“搞不懂你們天宮的人,還是我們青丘其樂融融。”白淺歪頭無奈的說。
“對啊,所以,我很喜歡你們這裏,沒有争端,沒有猜疑,沒有利用,只有最單純的感情。”風琦突然感慨萬千。
“你若喜歡便長來住,我們狐貍洞随時都歡迎你……除了洞房花燭那夜,你不能來。”白淺說着趕忙補充道,然後便一臉嬌羞。
“仔細算來,距離九月初二也不過一個多月了,是時候幫你準備些賀禮了,你喜歡什麽?淺淺。”風琦站起身。
“你來便好了,咱們之間還需要如此客氣麽?”
“該有的還是不可以少,那我便回去了,淺淺。待你大婚之日,我送你個驚喜,如何?”
“好,那我等着。”白淺随口一接也沒有當回事。
…………
…………
天宮。
三生石處,一片風起雲湧,雷電之力在九重天上湧動着,仙氣四溢,慢慢的沖散至整個天宮。
伴随着一聲怒吼,一陣驚雷,一段金色的脊柱被風琦從背脊裏面生生的抽了出來,化作一把匕首。
風琦握着匕首顫顫巍巍的靠近三生石,開始在上面一筆一筆的劃着東華的名字。只是剛刻上便消失了,剛刻上便消失了。
“真的不行麽?刻不上,為什麽刻不上!”風琦一遍遍的用力雕刻着,卻始終無法在三生石上寫上一個字。
“天道輪回,有因有果……能量守恒定律?”風琦的腦子裏面突然蹦出了這麽一個稀罕的名詞。
“不管了,再試一次。”來不及多作思考,風琦用匕首在自己左手掌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馬上汩汩的流出來。
風琦将滿是鮮血的左手按在自己的名字之上,剎那間,光芒大作,風琦兩個字開始分散成一個個筆畫,逐漸消散在天地之間。
趁着字跡即将消散之際,風琦用匕首引導着那一個個跳動的筆畫拼湊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東華’,然後又是一陣金色的光芒,那歪歪扭扭的名字變成了方方正正的小篆印刻在三生石上。
風琦釋然的一笑,嘴角流出一絲血跡,栽倒在地,趕來的碧晨将她抱起帶回了風鈴殿。
碧晨剛剛離開,三生石旁就閃現出了兩個身影,一個紫衣神君——東華帝君,一個白袍黃冠——天君。
天空中恢複了平靜,只是三生石上還散着光芒的‘東華’二字刺到了東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