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擊
譚西還在臺灣，就接到了阿澤的電話，語氣絕對稱不上好。
“譚西，你在哪？回香港了嗎？”阿澤知道這個時候譚西一定會來臺灣。
“我在臺中啊。”
“你是不是又和鐘梓灏在一起了？”
“是啊，怎麽了？”阿澤不會專門打電話來問這個吧，出什麽事了？
“那我通知你，玄門要追殺他。”
“出什麽事了？”譚西聽阿澤的語氣就覺得不對，看來是出大事了。
“阿東死了。”
“什麽……”譚西幾乎握不住電話，“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
“是他做的？”譚西不敢相信，“你确定？”
“他是最後一個見到阿東的人。”
“hold住，我馬上回來。”譚西不等阿澤回答，就挂了電話，手機徑直滑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阿東怎麽會死！怎麽會和鐘梓灏有關！
該死！鐘梓灏的電話不通。譚西抓起手包，和阿真交代了幾句，就急匆匆地趕回了香港。
譚西先去了玄門，一片愁雲慘淡，阿澤在那裏主持大局，阿東一家早就哭成一團。
“你終于回來了。”阿澤也沒有好臉色。
“到底發生什麽事？”
“發生什麽事？”阿澤恨得牙癢癢，“鐘梓灏來茶社搗亂，殺了阿東，還放火燒了整個茶社！”
“你查清楚了？”事情會變成這樣？鐘梓灏為什麽會去茶社找阿東麻煩？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還要保他！”阿澤瞪着譚西。
“我只是想查清楚整件事。”
“你之前找阿東幫他查那個女人，譚波就有了警覺。”阿澤吸了口氣，“最近一直和玄門都有沖突……”
“……”是自己找玄門卧底出的問題，所以幕後黑手是譚波，那就不奇怪了。鐘梓灏被他利用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想先進去看看東媽他們。”
譚西進到裏面，東媽東嫂都哭成了淚人，東仔縮在媽媽身邊，不停地抽泣。
“東媽……”
“都是你，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東媽看見譚西就激動起來，沖上來打譚西。“你把我兒子的命還給我……”
“東媽……”阿澤過來拉住東媽，東嫂也上來，“媽……你不要怪西姐……”
“奶奶……”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譚西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東媽，對不起。阿東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譚西……”阿澤把她扶起來。“我們先出去吧。”
譚西和阿澤走出來，譚西轉身對着阿澤，“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自己解決！”
“你還要保他？！”阿澤也是氣急。
“我說過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譚西眼神慢慢暗下去，“這是烏幫的事，我要自己清理門戶。”
“你好自為之。”
“東媽他們就交給你了。”譚西說完，快步離開了玄門。
鐘梓灏！你給我等着！
譚西趕回家裏，他竟然真的還在！怎麽還敢這麽心安理得！
“你給我起來！”梓灏竟然還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譚西真是火大！
“譚西，你回來啦。”梓灏高興地起身，想來抱她。
譚西朝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臉色很不好看。
“怎麽了？”梓灏這才覺得氣氛不對。
“我問你，你都幹了什麽？！”
“……”原來是興師問罪的，自己也料到了。“是那個阿東還是玄澤跟你說的？”
“所以是真的了。”譚西反倒冷靜了。
“是，”梓灏供認不諱，“他們燒了我的酒吧，我就去砸他的茶社！”
“阿東燒了你的酒吧？”譚西腦裏飛速地轉着，這又是什麽情況！
“你不知道嗎？你剛走兩天，酒吧就被人放了火……”
“那一定是譚波告訴你的是吧。”鐘梓灏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是。”
這個答案還真是沒有懸念啊！
“你和阿東發生了什麽事？”
“我打了他，怎麽？他死了沒？”自己一身是血連問也沒問，倒是會為那個阿東來興師問罪。
“……”譚西盯着他，阿東的身手她是了解的，和鐘梓灏應該不相上下。譚西看到鐘梓灏身上、臉上都是血跡，估計也讨不到什麽便宜。看鐘梓灏的樣子，不像是會說謊，他不知道阿東的事嗎？
“怎麽樣？他是怎麽和你說的？”
“你昨晚回來以後就一直在這？”
“是啊。”
看來鐘梓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個白癡，還真是！
“玄門的人在到處這裏，你自己小心點。”
“譚西……”看來還是關心自己的。梓灏湊得近了些。
譚西偏偏肩膀直接避開他，“你可以走了。”
“譚西……”梓灏不死心地又湊過來。
譚西直接一把把他推開，“不要玩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受譚波唆擺，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
“呵……有這麽嚴重嗎？我不過是砸了玄門一個茶社，值得你這樣大反應嗎？”
梓灏想起阿東的話，自己不過是譚西養的小狼狗，一不如她的意，就不行了。
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啊！
“你到底有多蠢！到底還要被譚波利用幾次才夠！”
“是，我是被譚波利用，但至少證明我有價值，不是什麽都要靠你！”果然譚西和那些人都一樣。
“價值？”譚西真是被他打敗了，“你的價值就是被譚波利用？”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我什麽都要靠你。連救人都要靠你才救得到……”梓灏吞了一口氣，“反正是替身，不好就再找一個，有什麽所謂！”梓灏還是說出來了。
“……”原來還是一樣，那個症結始終都在。自己就不該再心存希冀，心存幻想！
“你走！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
譚西下了最後的逐客令，眼神、語氣都是那麽決絕，不留一絲餘地。自己還在幹什麽！
“好，我走！”梓灏氣沖沖地摔門而出。
譚西給阿澤打了個電話，“阿東的死不是鐘梓灏，你們先不要動手。”
“好。”阿澤雖然不情願還是答應了。
梓灏沖回了家，樓下多了好幾個陌生人，梓灏也懶得管，，徑自上了樓，一頭栽到床上。
樓下的人看梓灏上了樓，躍躍欲試想要動手。
“不行，澤哥說過不能動手。”
“可是，東哥的仇怎麽辦？”
“西姐說了會處理，我們先看着他，別讓他跑了。”
“好吧。”
譚西覺得很累，很想睡下去，可是不行。譚波應該還會有動作，她要搶在他前面。
到底是誰放的火，之前就有人一直想挑撥自己對譚波對手，會不會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放火燒酒吧，對譚波沒有益處，經過上次他應該不會想主動和自己發生沖突，他太明顯了。還有誰？箭豬？，他只想坐收漁利，不會主動出手惹事！到底是誰？
還有誰會這麽想自己出手呢？譚西心裏很快有了計較。
“大小姐，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李叔把譚西攔在了房門外，連窗簾也關着。
“我來看譚爺，怎麽樣，最近有什麽事嗎？”
“沒事，還是老樣子。”李叔眼神閃爍。
“那我進去看看他。”
“譚爺在裏面做檢查……”李叔攔住譚西。
譚西挑了挑眉，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我今天是帶來一個好消息的。麻煩李叔幫我通知各位叔父，我有事宣布。”
“好。”李叔顯得很高興，“我馬上通知他們。大小姐肯出手，真是太好了！”
“哼……”李叔也太急了點吧。
譚西又站了一會，确定是看不到譚焘了。待着也沒意思，還有很多事要做！
譚西走出來，開車去了藍天咖啡吧。
“大小姐……”
“我叫你找的人找到沒？”
“找到了。什麽時候做事？”
“快了。”譚西喝一口面前的血腥瑪麗，“還有，這是我的家務事，我不希望那邊的人插手。”
“這……”
“這件事過了，我會讓你得到想要的。”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做你應該做的就行了。”
“大……譚西……你要小心，譚波不會罷休的。”
“你現在應該馬上回去，裝成什麽都不知道，不要讓你的身份提前曝光，那就功歸一篑了。”
“譚西……”
“在烏幫要叫我大小姐，免得穿幫。”
“大……大小姐……”
“快走吧。”
很好，游戲又開始了。之前是自己太輕敵，太仁慈，這次不把譚波趕盡殺絕是不行了。
李叔動作很快，幫裏的老人很快到齊了。譚西知道譚波一早做過工作，自己也不用和他們虛與委蛇了。
譚西直接坐到了譚焘的位子上，雙手抱肩，直入主題，“今天請各位來，是要告訴大家，我要處理譚波，給烏幫清理門戶。”
“……”下面一陣躁動，被譚波收買的那幾個都蠢蠢欲動。
“黎叔，九龍塘的地我已經給人了，你不用想了。”譚西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你……”
“還有林爺，你的貨現在在我手上……”
“譚西你……”
“馬哥，你女人是不是去澳洲了？”
“譚西，你什麽意思！”
“沒，我幫她改了去臺灣，阿裏山都很美的。”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那幾個都坐不住了。沒想到譚西手腳這麽快。
“還有人有問題嗎？”譚西抄着手，“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們商量，是來知會你們的。”
“譚西你不要這麽拽！”
“哼……”譚西瞥了一眼，不屑一顧，“請你們看好自己的人，我不想傷及無辜！”譚西說完站起來，徑直走了出去。
“譚西！”馬哥沖起來。
“人都走了，你這是幹什麽？”旁邊的人幸災樂禍。
“你……”
“都不要吵了！”還是祝老爺出了聲，他是幫裏的元老，說話還是有分量的，“譚西這次是認真的，不想死的，就別多管閑事，回去看好自己的人！”祝老爺算是看着譚西長大的，知道譚西不簡單，又在外面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上次已經搞得烏幫七葷八素，這次肯定也小不了。
“知道了，祝爺。”
“是，祝爺。”
烏幫這邊算是搞定了，譚波剛來不久，根基不深，也只能開開空頭支票。沒了烏幫的支持，事情就好辦多了。
“譚西，我收到消息，有人要買你的命。你小心點。”阿澤一直留意着，生怕譚西會像上次一樣出事。
“我知道，是譚波。還是不甘心，狗急跳牆了。”
“需不需要我出手。”
“不用，我自己搞的定。”
“你自己小心點。”阿澤還是不放心，譚西這邊的事他都聽說了，做得這麽張揚，恐怕想她死的還不止譚波。
“我有數了。”
譚波失去烏幫做後盾，選擇孤注一擲是意料中事，下一步，應該就是要準備跑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