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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更新時間:2017-06-21 19:00:03 字數:6201

鎮江南分總舵共有三處銜接渤河,各別為東懸、西懸、南懸碼頭,南懸設文書房,專管所有牌牒、文書、通令、人員接待,以及薪饷造冊發放。陸長興此次南下,就是在南懸碼頭這裏的文書房召見各分舵主。

姑且不論陸長興在不在此,本來就不該在碼頭聚衆生事,更何況是文書房如此重要的地方?

沈清以此勸誡找他麻煩的幫衆們,卻被一大群男人恥笑,衆人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名于外頭受了傷、急着回家找母親哭訴的小毛頭一樣,絲毫不把漕幫規矩放在眼裏,他只能躲在保他進幫的阿牛身後,雙雙被人逼到河道旁。

“三爺,大家都是為幫裏做事的,求你別找阿清麻煩了。”阿牛雙臂大張,護着身後的沈清,一邊注意別失足掉落河道裏。

“就是為幫裏做事,我才要查查這人是不是帶把的,你知道幫裏不收女人,我總不能讓我舅舅難做。”帶頭人稱三爺的男子,是鎮江南分總舵副舵主的外甥。他彈着指甲,狀似無謂,在他麻子臉的映襯下,生生多了幾分惡心。

“阿清四肢細瘦,講話輕得跟鳥啼似的,臉蛋比姑娘家還秀氣,阿牛,你該不會帶了自家媳婦進來蹭糧吧?”

“你別胡說!”阿牛臊紅了一張臉。“阿清是男的,是小時候傷了喉嚨,聲音才沒辦法變粗。”

“我看是傷了下體吧。”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诨話,引起的笑聲都震動了腳下的木棧板。“剛好哥哥懂點歧黃之術,把褲子脫了,讓哥哥替你瞧瞧。”

人群中走出一名穿着褐色衣服的男子,搓着下巴,笑得淫穢輕浮,阿牛護着沈清想斜退一步,腳上不知道勾住了什麽東西,居然往前跌去,沈清想拉住他,腳上跟着一滑,反而推了阿牛一把。

阿牛慌得想抓個觸手可及的東西穩住身形,誰知道搭上了褐衣男子的腰帶,硬生生把他褲子扯下來。

沈清閉眼,撇過頭去,仿佛看到什麽髒東西。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阿牛連忙站起來賠不是,雙手慌亂地揮着,這下才看到對方的腰帶還在自己手裏。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這個還你!”

沈清癟嘴将笑意吞入腹中,拉着阿牛就往後退,看他還傻傻地握着那條腰帶,便一把奪下,扔到褐衣男子跟前。

“我殺了你們!”褐衣男子提着褲子,雙眼赤紅地朝他們兩人沖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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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小心!”沈清猛地将阿牛往後扯,想避開危險,卻挨不住阿牛後倒的重量,兩人前後跌坐在地,沈清倒下時來不及收回的雙腳恰好踢中褐衣男子的膝蓋,一絆,就把他絆進河道裏了。

“好你個小畜生,居然不把我三爺放在眼裏!”他氣急敗壞地啐了口唾沫,右手往前一揮。“來人,給我打!他們沒死,你們也別想待在漕幫!”

三爺身後的幫衆一擁而上,正當沈清走投無路、想帶阿牛跳河道逃生時,一記皮鞭抽中了跑在最前頭幫衆的小腿上,血淋淋的開口讓他吃疼地倒了下來,接着兩、三個小腿也是皮開肉綻,沒人敢動了。

沈清訝異地擡起頭,看着由文書房方向走來的三名男子,個個高頭大馬,一看就知道是北方漢子,特別是中間那名執鞭男子,氣度尤為不凡。

他躲在阿牛身後,偷偷觀察,那名男子不論身長、體格,甚至是長相,皆是三人之中的佼佼者。

見他濃眉斜飛入鬓,瞳眸幽深如海中蛟龍,一舉一動,皆有難以言喻的霸氣。鼻若懸膽,薄唇如葉,輪廓淩厲鮮明,一身赤色勁裝,身後披風飄揚,長發攏成一束,以碧玉銀扣固定着,不怒自威的氣勢,宛如站在山巅俯視衆人的王者。

“誰敢壞我三爺的好事?”他氣沖沖地回頭,見三人有些面熟,一時又喊不出名字,加上沖上腦門的憤恨已經燒壞了理智,不及細想就指着他們大罵。“你們是誰?膽敢在漕幫撒野?”

“老大,他居然說你在漕幫撒野耶!”駱冰像聽見什麽笑話似的,笑得前俯後仰。“就算你想在漕幫撒尿,也——痛!哥,你幹麽打我?”

“不準對幫——”駱雨正要道出“幫主”二字,陸長興先一步擡手制止他。

“漕幫鎮江南分總舵什麽時候有三爺這號人物了?”他卷起長鞭,挂回腰際,好整以暇地看着自稱三爺的男人。

“你新來的?居然不知道我三爺何許人也?”他以拇指比着自己的鼻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完全不把陸長興放在眼裏。

“說出來吓死你,我是鎮江南分總舵副舵主陳昌銘的外甥林正南,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還不快給我跪下!”

“陳昌銘的外甥?”陸長興大笑一聲,像在看跳梁小醜。他大手一揮。“駱雨,去叫陳昌銘給我爬過來。”

“是!”駱雨領命,幾個步伐就不見人影。

“你……你到底是誰?”以往報出舅舅的名號,就能喝退一群幫衆,連其他分舵的舵主都要賣他幾分面子,無往不利的法寶卻在這人面前失了效,林正南的臉上難免浮現了些許慌亂。

“不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陸長興朝他笑了笑,好奇的幫衆越圍越多,仿佛這裏有船下貨一樣。

沈清見他連陳昌銘都不放在眼裏,心裏已有計較,他不是總舵主,便是幫主。以他對漕幫的了解,總舵主已是五十開外的男子,這點可以剔除,至于幫主,也就是現任的漕運使,似乎連而立之年都還不到,如此一來就對得上號了。

他沒想到區區一件小事就引個大人物出來,還是最大的,但願林正南狐假虎威,敗亂漕幫風氣的事,足以讓這人忽略了事情起因,別注意到他跟阿牛才好。

不過人生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你們兩個,過來。”陸長興朝他們招手,所有人的目光立馬集中在他們身上,沈清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硬着頭皮上前。

陸長興看阿牛雙眼清澈,态度坦然,倒沒有放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反觀沈清,縮手縮腳,從頭到尾頭都低低的,目光完全不敢跟他對上,甚至半躲在阿牛後面,想藉此隐藏自己。

“何事嚴重到要喊打喊殺的?仔細說來。”這句話,陸長興是看着沈清說的。

他知道有些人見了他會怕、會躲,不過這人明顯是刻意回避他,通常這種人,暗地裏都是藏着小心思的,要仔細對付。

“就我跟阿清在碼頭下貨,三爺見阿清臉生,就叫我們給他錢。我錢都給阿娘看病了,一毛不剩,阿清才來第一天,還沒領到工錢,根本沒錢給三爺抽人頭稅,三爺就說阿清長得像個姑娘,講話又細,說不定是姑娘家假扮的,要阿清當衆脫衣服,如果他們看得開心,就免了阿清這個月的人頭稅。”阿牛個性憨厚,在不知道陸長興的身分下,就把前因後果钜細靡遺地交代出來,完全沒想過此舉會不會得罪林正南。

“阿牛哥——”沈清本來想暗示他幾句,一擡頭就對上陸長興滿是打量的目光,吓得他趕緊低下頭去。

“漕幫什麽時候對幫衆抽人頭稅了?”駱冰氣不過,要不是陸長興伸手攔着,早就沖上去暴打林正南一頓了。“老大,為什麽不讓我揍他?這口氣我真的吞不下去!”

“林昌銘是老人了,總要給他機會解釋清楚。你把人栓在眼皮子底下,別讓他跑了就成。”陸長興露齒一笑,駱冰氣焰馬上消了下去。

老大說要給林昌銘機會解釋,不過是要他在衆人面前承認錯誤,一舉将他們甥舅打入地獄,他當然坐等好戲。

陸長興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林正南,還有他的狐黨,笑容越發諷刺,不過眼下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弱不禁風,卻滿身疑點的小夥子。“你叫阿清?全名呢?”

“沈清。”他不敢擡頭,全程盯着他的腳尖看,刻意壓低的嗓音依舊娟秀。

“心虛什麽?怕我吃了你?”陸長興冷不防地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颚,将他整張臉擡了起來。

沈清雙眼圓瞪地看着陸長興,心跳如擂鼓,卻不敢逃避。

人已經捏在他手上,這時候更不能輕舉妄動。他是一幫之主,為了漕幫,果斷地捏死一個可疑的人,都好過一時疏失害死一百個人。

陸長興眯起眼,仔細地看着這副突然撞進他眼裏的容貌,臉上雖然有些髒污,但掩不去五官天生的細致,黛眉如掃、眼含秋波,秀鼻直挺且唇色映紅,故作鎮定的神色透出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又為他的容貌增添了幾分色彩。

他不是沒見過男生女相的人,但條件遠不如他,難怪同是男子,也有人趕着戲弄,說不定哪天為他大打出手都有。

陸長興以拇指摩挲他的臉蛋,見他眼底防備更甚,不禁揚起嘴角,惋惜地說:“嫩得跟豆腐似的,可惜長在一個男人身上。”

沈清吓得倒退一步,陸長興的手卻還捏在他的下颚,不肯松開。

“老大,你——”駱冰拚命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才看到陸長興對個男的不規矩,就算他長得再像女的,他還是個男的啊!

難道老大近三十還不娶妻就是好這口?!

“不要欺負阿清!”阿牛見狀,牛脾氣又上來了,沖上前去想扯開陸長興的手,卻在快要碰上之前,撲了個空。

就在沈清跟阿牛都對陸長興有些松懈的同時,他突然反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扯下沈清蓋過脖子的衣襟。

一道寸長,兩指寬的粗疤就切過他的脖間。

“這是?”陸長興眯起眼,以指撫上這道疤。

“小時候貪玩,讓樹枝劃傷的,沒想到長大後卻長不出喉結,聲音也變不了。”沈清斂下雙目,現在脖子扣在對方手裏,他只能忍一時,以求風平浪靜。

“沒刺穿你的喉嚨還真是命大,不過聲音變不了?怎麽連個子都長不了?”漕幫不納十六歲以下的男丁,就算缺人,偷偷放行,也要長得像十六歲。

“家裏窮,時常吃不上飯,個子才抽不高,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笑話像個小娘子了,不過我力氣不小,搬貨、清淤、鑿泉都不成問題,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是嗎?我——”陸長興還想多問幾句,就讓一道哭聲砸了。

“求幫主開恩!”哭聲自圍觀的人群後方傳了過來,不久人群自動自發讓出條路,就在衆人竊竊私語地議論中,爬進一名中年男子,神色惶恐、頭發淩亂。

“舅舅!”林正南看到血親舅舅真的一路爬了過來,又聽他喊陸長興幫主,雙腿一時發軟,跪了下去,雙手連撐地的力氣都沒有。“幫、幫主。”

阿牛跟圍觀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鬧事的那群人,個個都跟林正南一樣跪了下去,方才落水的那名褐衣男子才被人救起來,走回原地,驚魂未定之際就得知這則消息,當場昏死,反觀沈清,表情倒是未變幾分。

陸長興見狀挑眉,更确信沈清這人不如表面上簡單,不過要處理他也得等手邊的事發落完畢,便松開箝制他的手,轉過頭看着駱雨,皺眉道:“未免晚了些。”

“用爬的,總比走路耗時。”他一看到陳昌銘就叫他跪下,吓得連南分總舵主都跟他們一塊兒過來了。

“陳昌銘,你外甥在這裏自稱三爺,還向幫衆抽人頭稅,動辄打殺,甚至要本幫主向他下跪。”他指着幾欲昏死的林正南,笑着詢問:“你跟我說說,怎麽教出如此大器的外甥,比我還要威風,是不是再過幾年,我就要騰幫主的位置給他坐,雙手奉上漕運使的官印了?”

“不、不敢,幫主,這……這其中必有誤會,沒有人頭稅的,沒有,決計沒有!”陳昌銘連忙搖手,看向林正南的眼神,都能将他射穿個十七、八遍了。

陸長興随便指個幫衆問:“人頭稅抽多少錢?”

“七百文。”被點上的幫衆抖着回話,心裏卻是暗喜能見到陳昌銘甥舅遭殃。

陸長興又點了幾個,三百文到一兩銀子都有,長相越秀氣的,抽得越少。他眯起眼,十分不悅。“吃相真難看。”

難怪沈清不依,還叫嚣着要脫他的褲子,是把漕幫當成供人取樂的小倌館了?

“懇請幫主開恩,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絕對不會再出這等事!”陳昌銘爬到林正南旁邊,一把将他的頭壓到地上。

“請幫主開恩!”林正南哭着求情,聲音破碎。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好歹也跟了我外祖父好些年,都哭着求我了,我怎麽能不答應呢?”陸長興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有不信的,有震驚的,有暗暗鄙視的,更有松了一口氣的,沈清也在這裏微微變了臉色。

他笑了出聲。“可惜我就是答應不下來,怎麽辦?”

所有人的表情在這瞬間都僵住了,沈清更是腹诽了幾把。

“漕幫什麽地方?容你歪瓜裂棗都往幫裏倒?還敢私下抽稅、中飽私囊?!不只陳昌銘,連張一強你都難逃幹系!”陸長興指着南分總舵主,目色一凜,吓得他雙膝跪地,頭也不敢擡。

“駱雨、駱冰,聽我號令,陳昌銘奪副舵主,張一強降副舵主,駱雨暫代南分總舵主一職。一幹人等監送理刑司,記得跟主事打聲招呼,我們很缺勞役。”

充作勞役,這下沒有三、五年是放不回來了。

“還有,陳昌銘、林正南在幫中的親戚、作保進來的人,全送到魏水河段清淤,若不願意,多發一月月錢,全散了。”

“是。”駱家兄弟抱拳領命,正要把人按到理刑司時,陸長興又開口了。

“別急,先讓他們跪着爬鎮江分舵一圈再走。”罪犯游街,不就是要民衆看看作惡的下場嗎?他十分樂意效仿。

爬完膝蓋都壞了,往後天氣變化,可有他們受的。沈清偷偷看了陸長興一眼,這人一出手,就是打蛇打七寸,而且還是用力的打。

陳昌銘、林正南跟他的狐群狗黨在衆人的嘲笑與指責聲中,先繞南懸碼頭。

陸長興眼一掃,正巧看見拍膝站起,一臉死灰的張一強,就指着還在不遠前的陳昌銘,皺眉道:“你也一起去。”

“這……”爬完他臉面何在?張一強真想跳漕河一了百了,但掙紮過後,還是爬了。

沈清有些吃驚,他居然用這種羞辱的方式懲罰張一強的包庇,如果陸長興治下手法如此強硬不饒人,不可能在漕幫裏一點風聲都沒有,難道他上任的這幾年一直都在忍,眼下他已經準備後手可以開始挖爛根了?

這男人能忍,手法又狠,如果落到他手裏……沈清打了個寒顫,不敢細想。

“至于你——”結果陸長興馬上把話題繞回他身上。“你實在不适合在碼頭工作,長得太惹眼了。”

“請幫主不要趕我走。”沈清立馬跪下,雙手伏地。他雖然怕陸長興,不代表他想失去漕幫的工作。

“你沒犯什麽錯,說起來你是受委屈的那頭,只是……”陸長興擰眉沉思,左右看了眼沈清,問:“除非你識字、會書寫,我還能另外安排個文職給你。”

“這些小人會的!”沈清大聲回應,真怕陸長興大手一揮,就決定了他的命運。“幫主盡可考考我!”

“你真愛人考你。”陸長興失笑,像是挺滿意他的答覆,就決定把他留了下來,揮袍轉身。“明早到船房來,我讓駱雨找個位置安插你。”

“謝幫主。”沈清背部汗濕,将身體俯得更低。

陸長興走遠了之後,又回過頭來,遙望着碼頭這邊的情形。

沈清跟阿牛站在一塊兒說話。他眼力不錯,雖然讀不到兩人唇語,神色倒是一覽無遺。阿牛表情得意,指着跪爬那行人,像是樂見他們的下場似的,偶爾揮舞着拳頭表達未解的怒意,至于沈清,平靜得不像經歷過一場風波。

真是個有趣的家夥,就不知道混進漕幫裏有什麽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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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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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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