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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更新時間:2017-06-21 19:00:03 字數:6677

漕幫鎮江南分總舵內,圍坐了二十餘人,皆是各分舵的舵主,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上下,一生見過的大風大浪不知凡幾,此刻卻個個面色凝重,大氣不敢喘一聲,仿佛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鋼刀似的。

造成衆人如坐針氈的陸長興不以為意,單手支颚,斜坐在主位上,一雙鷹目漠然地看着立于大廳中間的江嶼圖臺,打從啓蒙開始就被外祖父安排在他身邊的部屬,此刻正站在臺邊,滔滔不絕地分析着年初的情勢。

“去年入秋後,雨量就不盡理想,今年春雨又不豐沛,我們開鑿的漕河水量已經下降一尺了,如果到七、八月份還是這情況,恐怕有四十幾條分支,後半河段都會吃沙。”駱冰以銀杆比劃着江嶼圖上,南北縱走的漕河,無計可施地嘆了口氣。“若往好處想,就是年年泛濫的厲江有機會消停點,別再改道了,指不定北方航路能順暢些。”

陸長興頭也沒擡。“厲江問題有三,改道、積泥、多暗流,不改道當然好,萬一水量不足以蓋過暗流裏的突石群,連漕河主要幹道都幹枯,兩道船只擱淺,相互堵塞,正好大家一起消停,提早回家過年。”

漕幫內有件事可有名了,某艘糧船由南至北一路暴雨,停停走走行駛了半年才抵目的地,回程竟遇幹旱,兜兜轉轉又花了半年才回來,船夫還來不及回家看一眼妻兒,下一年的糧貨備好了,又得馬上出航,硬生生錯過兩年團圓飯。

河道瞬息萬變,絲毫不能掉以輕心。老天爺肯賞口飯吃,五天就能順江而下;非天時無地利,五十天連一處省分都過不了,一有松懈,貨掉了還可以撈,船壞了還可以造,人沒了,有本事叫他娘再生一個嗎?

“我不過苦中作樂,老大你犯得着拆我的臺嗎?”駱冰苦笑,難怪分舵主見他如見鬼,就怕無意間某句話被老大扭了十七、八段,意思全被曲解了。

他看着江嶼臺,一口氣像要吐掉他半條命似的。

大梁王朝形如楓葉,地大物博,境內兩條東西流向的大河,北渤河、南厲江,流域遼闊,分流而出的水道如葉脈密密分布,水運發達,而漕幫正是掌管水運的要樞,半官半商。

漕幫自前朝便已存在,對水文脈胳知悉透澈,朝廷即便想接手水運,沒有幾十年的時間也難成火候,真要精通,都不曉得是幾代後的事情,便以招撫的方式,冊封每任漕幫幫主為漕運使,正五品官職。

本該是光宗耀祖的恩典,偏偏傳到陸長興之後就變了調,他說沒見過一個官每年上繳的稅賦是俸祿的千萬倍,當得真窩囊。

還好沒人敢把這殺頭的話傳出去,樹倒猢狲散,大家都是同條船上的,沒了陸長興,大夥兒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很好,幫內就缺你這種人,寶應以南六十裏處的魏水河段,泥沙通了三個月尚不能行船,你過去鼓舞士氣,看下個月底前能不能複航。”陸長興态度漫不經心,手指寶應一處,兩、三句話就把他配過去了。

靠魏水河段運送瓷器的商家紛紛改走陸路,漕幫損失暫且不提,光是瓷器商雇用的車隊就得百尺長,人力、物力不僅得翻倍算,翻山越嶺出了鎮,震裂的、震壞的,都比好的多,最後全哭訴到他這裏來了。

漕運使吃官糧,得想辦法,這官職根本是條套頸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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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說笑吧?我一個人插科打诨,還遠不及你站在堤坊上,披風飄飄,更能振奮徭役的心呢。”駱冰臉上笑笑,心裏慌得直打鼓,他可沒那個屁股去坐魏水的茅坑,雖然只是一小分支,清個淤泥也得兩萬人力,他哪裏架得住?

陸長興看了他一眼,對此不再發表意見。人就跟在他身邊,要教訓多的是時候,眼下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厘清。

“程名,這幾個月來,可有日日觀測河段水位?”他點了其中一名分舵主,揉着額角,慢悠悠地問。

“啓禀幫主,水位日日觀測,不敢落下。”程名立刻站起來,作揖回話。

“一天觀測幾次?”

程名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一、一次。”

“一次?”陸長興笑了,拍拍膝蓋,揮袍站了起來,走下主座,來到程名面前,高大壯碩的身軀,不怒自威。

他搭上程名的肩,像哥倆好似的,把人帶到江嶼圖臺前,指着他負責的螺州分舵,一條西南流向的分支,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問:“還記得前年發生了什麽事?”

“記、記……”程名肩膀被陸長興拍斜一邊,話都說不利索了。

“駱冰,跟程先生說說發生了什麽事,順便讓在座各位回回神。”陸長興揮了下手就走回主座上,單手抄起蓋杯,飲了口微冷帶苦的茶水,嘴角嘲諷地上揚三分。

“是。”駱冰領命,在廳堂中大聲講出兩年前的經過。“螺州分水河段位于南端,由于螺州分舵玩忽職守,五天測一次水位,待發現漕河水位與前次所測已有三尺之差時,分水河段已經淤塞,困了官船、私船三百餘艘,最後需以水牛與粗繩拖航,才得以靠岸。”

“五天就有三尺落差。程名,你一天只測一回,是要如何應變?”陸長興放下蓋杯,手指輕叩,清脆的聲響宛如喪鐘。

“分支端賴漕河調節,漕河則借渤河、厲江之勢,開閘門還得配合浪潮,倘若河水不足,還得借湖水、泉水,不是想開就能開的,你是我外祖父帶起來的人,還不知道河水連三降就得上報準備開閘嗎?分水河段位于南端,水供不及更要注意,我不是吩咐過你一日觀測三回嗎?連漕河都降了一尺水位了,我怎麽沒看到你上報開閘的文書?”

“屬下知罪。”程名認錯下跪,身體撲簌簌地抖。

“前年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現在才知罪?”陸長興嗤笑了聲,兩指挾起杯蓋,繞着杯緣輕刮出聲,聽在旁人耳裏,卻是刮肉的疼。

“知道你五日觀測一次,我就開始注意你了,留了話之後,我刻意不聞不問幾個月,就是想試試你,你果真如同我所想,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家夥,分水河段疏通到現在風平浪靜,貨沒少、船沒翻,上頭又不聞不問,一天觀測三次水位自動降為一次,我看再過兩個月,就是三天觀測一次了吧!”

“屬下不敢!”程名連忙磕頭,仍不忘為自己辯解。“是下邊的人告訴屬下春季水流平穩,一日觀察一次,夏至再增為三次即可。分水河段複航之後,漕運事務衆多,屬下為方便行事,一時糊塗就應下了,請幫主恕罪,屬下回去,必定一日觀測三次。”

“我原不知你底下的人說話比我還有力,看來我這幫主在螺州一帶,只剩個空架子了。”陸長興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把記錄呈上來。”

語聲方落,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便端着木托盤,從廳外走了進來,盤子上躺了兩本冊子。程名看不出是什麽冊子,但這名少年他認得,是他分舵下的苦力。

陸長興接過冊子,随手翻了翻,就扔給跪在下方的程名。“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程名撿起來一看,差點昏死過去,這是河段水位的記錄,可是怎麽會有兩本?

“好奇嗎?”陸長興将茶水一飲而盡,命人再沏一杯來。

“你已不得我信任,我又豈會相信你呈上來的東西沒造假?豐安是我安插到你身邊,測量河段水位的人,現在東西擺到你面前,我給你機會告訴我,為何兩本同時間的記錄,會有一尺以上的落差?為何你自正月過後的記錄,墨跡顏色會趨近一樣?而且字跡越來越潦草?”

這回不僅程名鐵青了一張臉,在場所有舵主的神色也接近死白。陸長興能在螺州分舵安排眼線,恐怕其他分舵也逃不出此等命運。

“屬下……屬下……”程名解釋不出來,只能拚命磕頭。“幫主恕罪——”

“要我恕罪,你是承認記錄造假了?”陸長興接過新沏好的茶水,以杯蓋意思意思地撥了杯中懸浮的茶葉,就擱上一旁的桌子。

“你是我外祖父提拔起來的老人,我就算不信任你,也會給你機會争取我的信任。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可惜你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是完全不敢用了。”

“請幫主再給屬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程名死命磕,地板都見紅了。

陸長興不為所動。“人人搶着機會立功,我犯得着用你嗎?來人,把他拖下去,今天就卸了他螺州分舵主的職位,告他怠忽職守、草菅人命,螺州分舵一幹人等全數拿下,送理刑司聽候發落,誰敢幫他說一句,我就成全你們兄弟之義,結伴一起走。”

漕幫事務攸關重大,一個疏失,就可能丢了幾百條人命,朝廷甚至在刑部下建立了漕運理刑司,設置理刑主事,專門審理漕幫案件,一律從重量刑。

幫裏人力從來沒有足夠過,能私下解決的,從不送理刑司,可見陸長興對此事絕無轉圜餘地。

“幫主饒命,幫主饒命——”程名老淚縱橫,廳內無人敢幫忙說話,全部頭低低的,就怕成了陸長興遷怒的對象。

“謝典遠。”陸長興喊了個名字,就見本人站了起來,什麽話都還沒說,兩腿撲通地就跪到地上,雙掌伏地,顫聲喊着幫主。他側頭笑了笑。“急什麽?我審你了嗎?還是你做了什麽虧心事,怕我這厲鬼找上門?”

“小的不敢。”謙詞直接從屬下變成小的,可見謝典遠有多害怕。

“泉人找得如何了?”陸長興撥了撥杯中茶葉,慢悠悠地問。

湖水不足時,只能鑿井渠引地底水,故須多備一批掘井的人力,稱為泉人。

“幫主饒命,泉人尚缺五千名。”謝典遠想起家中老小,語帶哭聲。

“嗯,繼續招募,起來吧。”陸長興又點了幾名舵主起來,各自問了幾個問題,口頭訓斥有,但沒再把人拖下去。“你們手上有分支走黃船的,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連泉人都找不齊了,萬一河道淤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舵主全都給我卷起褲管挖泥去。”

黃船所走的貨物全是當今聖上使用的物品,誰的東西都能誤,獨獨不能晚了皇帝的東西。

“是!”各分舵舵主齊聲回應。

“還有,你們要逞老大威風也別挑糧船,為了多貪幾兩通行費,扣着四、五天不給走,北方等着交卸糧食的碼頭各布了幾百名士兵沒事做,夥食費幫裏還出得起,就怕管糧的倉場侍郎等不及,一旦上報戶部,下回坐在這裏的,就不只我一人了。”他以指輕叩杯蓋,笑看滿臉尴尬的分舵主們。

“國庫規定的四百萬石糧,連一半都收不齊,西北軍隊還在吃舊米,你們是有多貪呢?還是欺我年幼,以為我治不住你們?”

陸長興左一句高高在上、右一句老大威風,一會兒戶部、一會兒軍糧,底下的分舵主們早就吓掉半條命,更不敢用去年的态度面對這位剛接手漕幫不到五年的新幫主。

想他初接手漕幫時才二十出頭,每回見了面,總是敬他們一句叔叔伯伯,曾幾何時已經成了一頭猛虎,把他們臺面下的龌龊事摸得一幹二淨,卻吊着他們一口氣不急着咬死,教他們如何不膽顫心驚?

“不管我說的對不對,好歹也吱一聲讓我聽聽,以前你們不是很愛反駁我,怎麽這半年來,個個都成了鋸嘴葫蘆?”陸長興輕笑一聲,愉悅地看着衆人發黑的臉色。

某位分舵主率先站起,向陸長興一揖到地。

“屬下……”他嘴裏苦澀,有些難以開口。“屬下必定全力輔助幫主,放寬糧船通行,盡速讓糧食上京。”

“屬下亦同。”另一名分舵主跟着表态,沒多久廳內就只剩陸長興一人坐着。

“記住你們說的話,只要我陸長興有吃的一天,就不會餓着你們一頓。”陸長興端起蓋杯,就着已經變苦的茶水,抿了一口。“全都散了,回去做事。”

“是,屬下遵命!”這一聲,喊得衆人耳朵生疼。

駱冰看廳內走得只剩下他跟陸長興,這才忿忿開口。“老大,你不是挺恨這幫老賊的?我們又不是沒證據,為何不乘機多換掉幾個舵主?”

“我才在漕幫站穩根基,就迫不及待把舵主換成我的人,難免會寒了其他幫衆的心,這事要循序漸進才好。”陸長興嗤笑了聲,雙目半斂,喉中潤着苦澀的茶水,從中找到一抹淡淡的甘甜。

“他們是我外祖父留下來的人,不是沒有能力,壞就壞在不識時務,不懂何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搞不清楚現在吃的是誰的口糧,我殺雞儆猴程名一人,夠他們安分幾個月,如果我這般反覆敲打還淬鏈不出這群人的忠誠,換掉他們是遲早的事。我都不急了,你急什麽?”

“你沒聽過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嗎?”駱冰想想又反口。“也不對,我怎麽說自己是太監?我還要傳宗接代衍香火的。”

“需要我幫你物色姑娘家?”駱冰明年就滿二十,放在外面,早不知道生了幾個蘿蔔頭,都是跟着他南北闖蕩誤了時間。

“老大怎麽沒想幫自己物色幾個?”不少舵主都想把女兒塞到陸長興的後宅裏,偏偏他在北方的故居裏只有養雞鴨,他就沒動過成親的念頭嗎?

“我的事是你能管的嗎?”陸長興掃了他一眼,聽到廳外傳來腳步聲,這話題就此打住。

“幫主。”廳內走進一名長相神似駱冰的男子,虛長他幾歲,氣度更加沈穩,一進來就單膝跪在陸長興面前。

“駱雨有事禀報。”

“說了多少次,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起來回話。”陸長興手一揮,要駱雨起來。

平平兩兄弟,個性南轅北轍。

“謝幫主。”駱雨知道陸長興對他們兄弟諸多照顧,越是如此,他越要正身,不能放肆。“首輔曹大人托人來說了聲,想看龍磐、號山、碧沙分舵于兩年前的四月到七月,托送貴重物品的清冊。”

陸長興眉頭一皺。“他想查什麽?”

“據說丢失了件禦賜的南洋紅珊瑚,是兩年前從老家托送上來的,想知道是哪名下人于何時托送,好繼續追查。”

“丢了件禦賜的東西,他還敢往外說,不怕殺頭啊?”駱冰吃驚地喳呼一聲,還以為當官的遇上醜事都遮遮掩掩的,首輔居然不怕這件事成了政敵彈劾他的筏子?“再說我們漕幫清冊豈是一句話就能外流的?官府查案還得批文書下來給我們過目呢。”

“曹大人今年幾歲了?”陸長興突然問了件毫不相幹的事。

“五十有八。”駱雨雖不解,仍恭敬地回了他的話。

“不到六十腦子就不中用了,是米吃太多,變成糟大人了嗎?”陸長興嗤笑一聲,拿起杯蓋,扣在指間裏把玩。

“連駱冰都知道的事,曹大人居然不清楚。龍磐、號山、碧沙加起來起碼有三十條分支,五百多個據點,他連老家在哪兒都記不清楚,人也記不清楚,時間也記不清楚,随随便便一個下人就能托送禦賜的東西,你說曹大人是個清楚的嗎?”

“這麽說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清楚了?”駱冰臉色丕變。“老大,你說曹大人是不是想陷害我們漕幫?”

“除非他傻了想捅馬蜂窩,才會對漕幫下手,我看八成是他有什麽龌龊事,想掐掉證據吧。”他雖然只是個五品漕運使,放眼朝廷,敢跟他對着幹的,還不出五個人,他手上負責的,可是大梁王朝的命脈。“駱雨,曹大人開了什麽條件?”

提了如此不合理的要求,還不開條件安撫,光憑他送上來的把柄,陸長興就有把握讓他官場從此不安生。

“曹大人會請戶部多編列兩萬兩開鑿運河,關中、西南共五萬駐兵可助漕幫清淤取泉。”曹大人不算愚笨,知道從漕幫下手,幫主便不會拒絕。

駱冰咋舌。“那件南洋紅珊瑚真值這麽多?萬一找不到該怎麽辦?”

“他開的條件全是為民生着想,找不到也能成為他的政績,又不蝕本,只是首輔未免小氣,今年戶部為了替皇太後祈福,撥了三十萬兩蓋佛寺,少說也為漕運撥個五萬、十萬才合理。”

才兩萬兩,怎麽夠撲滅他的好奇心呢?陸長興露齒一笑。“駱雨,你去回覆曹大人,三個月內必将清冊送到府上;駱冰,你去查查兩年前,曹大人私下與誰密切來往。”

“是。”駱家兄弟各自領命,正想離去時,廳外卻傳來打鬥叫嚣的聲音。

“誰膽子這麽大?敢挑老大在的時候鬧事。”駱冰摩拳擦掌,準備教訓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我去會會他們!”

“等等。”陸長興喚住駱冰,由主座上站了起來,左右扭了下脖子,笑着說:“我也去瞧瞧,說不定有什麽委屈,指着我當一回青天大人。”

知道他過來還敢鬧出大動靜,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就是鎮江這一帶的幫衆平常就不安分,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縱容的!

再說,也是時候該在普通幫衆面前露露臉了,每回來去匆匆,會見的都是分舵管事的人物,不乘機亮一亮相,他們還以為幫主仍跟挂在廳裏那幅畫像是同一個人,那可是他作古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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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