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物有點多,請耐心細看) (8)
饅卻忽然下了逐客令,她走到門邊替他拿出鞋來,“小心騎車,注意安全。”
沈摯仿佛一句話哽在喉頭,他有點不舍,卻也不得不站起來了,“……”
“怎麽,你想留宿?”
“沒有!!!”
“那你早點睡,不要累壞了。”他嘆了口氣,走過去穿上了鞋子,樓道裏靜悄悄冷冰冰的,襯的屋裏更加柔軟溫暖,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心頭一熱,猛地回頭看了看她。
“再見。”饅饅知道他會回頭,走上前踮起腳,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掐,“小沈。”
“唔,再見。”這一下沈摯算是滿足了,心裏懸挂着的大石頭撲通一聲砸進了粉色的湖水裏,濺起水花無數。
什麽臨別吻再見吻的,都不如我家饅饅的小手一勾嘿嘿嘿嘿~~
☆、chapter23
都說日久生情啊呸, 日久見人心, 沈摯打算好好下下功夫,在追媳婦兒這件大事上。
“老板, 這蘋果多少錢?”
“3塊。”他點點頭, 撿了幾顆個大渾圓顏值高的裝進袋子裏, 墊了墊,大概夠小饅饅吃一個禮拜的。
“幫我稱了。”正低頭掏錢包, 忽然瞟見攤子上一抹鮮豔的紅色,叫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戴着的圍巾, “再幫我稱兩斤草莓。”
每天換個樣, 一周不重樣。
抱着戰利品回警局的時候, 在路上碰見了孫垂南, “喲, 沈隊長怎麽想起吃水果了,這是打算調理身體好好養生了?”
他調笑着攤攤手,“早就跟你說了, 少抽點煙對精好,未來孩子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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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吧。”沈摯默默将一個蘋果塞他嘴裏, 轉身快步離去。
“唔?唔呼唔!”孫垂南瞪大了眼睛, 站在原地比劃着。
今天剛下過雨, 空氣裏有濕潤的潮腥味道,地上一小塊一小塊積着小水潭,像打碎的鏡子。沈摯在進辦公室的時候在原地踩了幾腳,然後小心翼翼的捧着手裏的東西回到座位上。
“嗯?買草莓了啊, 給我吃一顆呗。”周頂天從桌上擡起頭,舔着臉皮蹭過來,鹹豬手一探就要往塑料袋子裏鑽,沈摯猛地掐住,然後360°回旋把他丢了出去。
“吃什麽吃!又不是給你的!”
把周頂天轟走以後,他才平複心情坐下來,拿過一個幹淨的塑料飯盒,将完好的草莓一顆顆挑出來,用礦泉水浸泡洗過了,再整齊碼好。
“啧啧,看不出來,你挺有家庭婦男的潛質啊。”死灰複燃的周頂天還是湊了過來,半是玩笑半是感嘆的說,“自從小美女來了以後,隊長你的畫風就變得越發清奇了。”
“我的畫風不一直都是正直帥氣勇敢潇灑的嗎。”
沈摯頭也不擡的說,手上動作不停,“你小子好好工作,總有一天會有瞎了眼的姑娘看上你的……”
周頂天:……
郎雪賢捂着嘴笑了兩聲:“那不叫瞎了眼,那叫為民除害。”
周頂天:……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哼,老大已經榮升有婦之夫行列,從此以後咱們更沒有話語權了,這個世界對單身狗太不友好了,簡直就是歧視。”
“不是歧視單身狗,只是歧視你而已。”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周頂天扁扁嘴,從沈摯挑剩的塑料袋裏撿了顆壓爛一半的草莓,丢進嘴裏。
“超甜!”
他贊嘆一聲,又偷吃了幾個還算完好的,這時沈摯已經捧着飯盒走到了門口。
“爛草莓随便吃,蘋果不準動。”他頭也不回的喊了聲,加快腳步走了,像趕着參加什麽着急的事情似的。
“一大早的至于這猴急麽,天天都見面,還能消失不成?”周頂天幹脆坐到他辦公桌上,差點就把腦袋給鑽進袋子裏去了。
他手裏捏着顆爛趴趴的熟透草莓,嘆了口氣,“有時候還真是理解不了沈隊,雖然說小美女确實是挺漂亮,但還不至于一見鐘情吧?他是被下藥了嗎。”
“人的大腦就是這麽一種奇怪的組織。”郎雪賢一只手撐着腦袋斜眼看他,“荷爾蒙的彼此吸引,就像是磁鐵的南北極。”說出來你也不懂。
她低頭翻閱本子,狀似随意的說,“不過你現在吃的草莓,倒有點像我昨天解剖的那位的腦子。”
“?”周頂天一臉呆滞的看過來。
“被大卡車碾壓(住嘴!)……身亡的死者(叫你住嘴!)他的腦子就是那個樣子,腦花(河蟹詞彙)當時收拾現場就花了很久時間呢。(嘔…)”
郎雪賢擡頭就見周頂天摳着嗓子眼趴到了門邊,吐了個天昏地暗,然後她得逞一樣自己牽過塑料袋吃起來。小樣。
觀棋不語真君子,別人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沈摯才不管他們是怎麽看他的,他不需要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是什麽樣子。
“怎麽想起來買草莓?”饅饅站在沈摯面前,仰頭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看起來渴極了。
“就是看着新鮮,就買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
今天天氣暖和了,她換了條窄腿的牛仔褲,短外套裏頭穿白色雪紡的襯衣,腰身紮的緊緊地,這麽立在他面前的時候,幹練又嬌俏……他在心裏比了比手掌的寬度,這小腰大概就是書裏說的不盈一握吧。
“吃。”腦內正在天馬行空的時候,嘴皮忽然一涼,是她捏了顆草莓過來。沈摯乖乖的張嘴咬了,心裏糾結了半秒鐘,到底還是沒厚着臉皮舔她的手指……[捂臉]。
兩個人面對面,他手捧着飯盒坐在花壇邊上,饅饅就站在他兩腿中間。雖然誰都沒有碰到誰,但是彼此暧昧的距離倒是越來越近了。
“多吃點,明天再給你買。”饅饅手指一僵,但還是将草莓送入了口中,“嗯。”
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但也許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讓她舒服了吧。
兩人相對無言,沈摯還憋着幾句冥思苦想半天的甜言蜜語沒說呢,正打算醞釀醞釀氣氛,手機忽然響了,聽到這個鈴聲後他忽然面色一變。
“沈隊!西郊出現殺人命案了,迅速派人出警!”
“收到。”
他一下挂了電話站起身來,饅饅後退兩步,看他像陣風一樣快步跑遠,都出去十幾米遠了,又忽然剎住車,回頭對着她大喊一聲,“等着我!”臉紅脖子粗的。
饅饅點點頭,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花壇邊還留有他剩下一半的草莓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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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地點在哪裏?”坐在警車上的時候,沈摯率先打破了衆人的沉默。
開車的周頂天不複剛才嘻哈笑鬧的樣子,“西郊公園的一座山坡上。”
“死者身份呢?”
“正在核查。”後車座上的郎雪賢默默抓緊了工具箱。
警車呼嘯而過,而等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到西郊公園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以後。
就在一叢茂盛的樹林裏,已經徘徊了幾名圍觀的群衆,叽叽喳喳的,還有的用手機偷偷咔嚓了幾張。
“封鎖現場,拉警戒線。”沈摯大手一揮,“剛才誰拍照了,全部删除!報案人在哪裏,跟我過來。”
警員們井然有序的作業,而出乎意料的是,報案人竟是一名70歲的老頭,須發皆白顫顫巍巍的站在沈摯面前。
“我是早上來晨練遛鳥的,走過這塊菩提坡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人躺在那裏,我就想別不是喝醉了睡着的人,就想叫她走。”
老爺子思維清晰,“只是喊了兩句她也沒動靜,再一探呼吸,乖乖,都已經冷了!”
“當時她身邊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這麽早,除了鍛煉的誰會來啊!”老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麽個年輕的大姑娘咯,也不知道是惹上了誰。”
沈摯讓周頂天将老人帶回局裏記錄口供,自己走到了屍體邊,法醫部和法證部的人守在四周,極盡可能的收集證據。
“現在是9點13分。”郎雪賢蹲下身,簡單查看了一下受害人的屍體現狀,“早上下過雨,屍體浸泡痕跡嚴重,暫時無法确定精準死亡時間,大致在清晨5點到8點之間。”
她又看了看屍體周圍的衣物,“沒有私人物品,指紋之類的估計也被大雨沖掉了,先把屍體帶回局裏吧。”
接着不久之後,別的警員忽然在遠處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什麽,“疑似死者遺物,是一只女士手提包。”
周頂天瞧了瞧那個黑色的中型皮包,“是LV的,暫不确定是否為真品。”
沈摯眼睛一眯,“送回去測驗。”他環顧一圈,“繼續找,将這邊樹林翻個底朝天,一定還有兇手或者受害人遺漏下的訊息。”
“這是我們唯一能把握住的資源。”
而這邊法醫部回到警局以後,即刻就要動手檢驗屍體,“你幫我記錄吧,我先去換件衣服馬上開始。”郎雪賢沖旁邊的人說,那人搖搖頭,“不用我們了,今天省裏的師哥調來了。”
“他比我們厲害多了,你看着就行。”同事一臉崇拜,郎雪賢疑惑的轉過頭,見屋裏似乎站着個人,穿了身白大褂,倒是人模人樣的。
最近怎麽這麽多空降兵,她心想。
範幼辰戴着口罩手套,一手迅速将被害人身上穿的衣物處理掉,“現在是09點25分,屍體體表沒有嚴重傷痕,死亡原因為鈍器擊打頭部致死,腰間、大腿處有摩擦痕跡。”
“生前曾遭到性/侵,下/體撕裂,不,是破壞嚴重。兇手似乎對女性有異樣的仇恨。”他頓了一頓,“采集體/液,看看是否有兇手DNA殘留。”
“雨水沖刷了大部分痕跡,無法采集指紋,我們可以推算死亡時間大概在清晨5點半至6點半,但是從傷痕來看,被害者至少提前兩個小時就已經遭受傷害。”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通知你們隊長,這個人,在昨天晚上開始就應該‘已經’失蹤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才算是完成了前期所有的檢查,而化驗的各項步驟還要等技術員分析才可以,範幼辰捏了捏脖子從解剖室走出來,不意外的看到一個人等在了門口。
“HI,好久不見!”他招招手,大步走了過來。
饅饅抱着手臂靠在牆上,“你還是調過來了。”
“是啊,畢竟諸雲白派需要有後勤支援,而我對你最了解了。”他眨眨眼,“有想我嗎?”
饅饅躲過他的眼神,“你怎麽到法醫部來了,聽他們喊你什麽?師哥?”
“畢竟我主專業學的可是法醫,後來雙學位才專攻化學研究的。”範幼辰解開白大褂的扣子,放松的嘆了口氣。
“但是比起屍體,果然還是人研究起來更有挑戰性。”他笑了下,擡手摸了摸饅饅的頭頂,“你還沒說呢,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他身材颀長,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好看,如果沈摯是太陽花,範幼辰就是一朵潔白的百合。
饅饅被他摸着腦袋,冷着臉,必須握緊拳頭默念觀音心經才能保證不把人打飛。
而沈摯剛剛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的小饅頭,正被一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小白臉摸頭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ReeBobbi親的地雷。
☆、chapter24
“放手。(你給我放手!)”幾乎就是在饅饅扭頭避開的一瞬間, 一個怒極的聲音同時響起, 她和範幼辰都楞了一下,然後一道狀似風火輪的人影就沖過來了。
“你幹什麽!”沈摯一把拍開範幼辰的手臂, 強勢的将人擋在了身後。他皺着眉緊盯面前的男人:白色法醫袍, 裏頭是整潔的白襯衣黑西褲, 秀氣文靜的,兜裏甚至還別着根鋼筆。
斯文敗類小白臉……凸!
“饅饅, 這位是……”範幼辰好脾氣的扭了扭手腕,他猜如果現在不是在警局, 這男人一定會揮着拳頭上來。
“我叫沈摯, 是諸雲公安刑警大隊一級警長, 你又是誰?”沈摯往前走了半步, 将饅饅完全隐藏在自己身後。此刻兩個身高不相伯仲的男人對峙着, 在這一小片地方碰撞出劇烈的火花。
“沈摯,他是我以前在黑岩的同事。”饅饅拉拉他腰間的衣服小聲說,沈摯偏有點不信邪的扭過頭來, “只是同事?”看這家夥的眼神,可不只是同事那麽簡單。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饅饅輕輕拽他, 聲音有點像在哄小孩, 沈摯臉紅了, 卻梗着脖子怎麽也不肯挪動步子。
範幼辰将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他眉毛一挑笑了下,“你好,我叫範幼辰。”
既然對方率先示好了, 沈摯當然也不能落了風度,當下也伸出手去和他相握,“你好…”但一句話還未說完,範幼辰忽然偏頭看向了他身後。
“這些日子,饅饅承蒙你照顧了。”他的目光又回到沈摯臉上,笑出一口白牙,“以後就不用麻煩你了。”
沈摯:這家夥……特麽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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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沈摯被案子纏身,只得匆匆離去,饅饅和範幼辰一道往她的辦公室去。
“師哥好!”“範哥好~”
一路上偶爾遇到一些法醫部的人,都會熱情的朝他們打招呼,并且投以熾熱的注目禮。
“你還是這麽招風引蝶。”饅饅看着兩個年輕的女法醫走過去,淡淡的說。
“這叫平易近人。”範幼辰笑着朝她們揮揮手,“笑容是給人看的,我一貫堅持對陌生人也要投以微笑,這是起碼的禮貌。”
饅饅不說話了,她伸手推開辦公室的木門,發出吱嘎一聲,“進來吧,要喝水自己倒。”
然而範幼辰的聲音在門外傳來,他沒有進門,“那位沈隊長,你們是在交往?還是說,你只是把他當成了零食。”他目光灼灼,瞳仁在陽光下變得棕黃。
“他被你咬過了吧,我能看得出來。”他看饅饅轉過身來,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忍不住開口勸她,“饅饅,他不适合你。”
“我對白派私下獵食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告訴我,你只是把他當成零食。”他的聲音此刻像是一種誘惑,又或者是沉沉一擊。她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襯衣領口。
她站在臺階上,輕輕一拉就讓他低下頭來,範幼辰被迫彎下腰,感覺她那只手的力量絲毫掙脫不得,然後饅饅用左手點了點他的臉,冷淡道,“F,不要管太寬了,我不是你的下屬。”
他兩手有些微顫抖,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好了,是我多事,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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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沈摯一手捏了只對講機,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裏好像打翻了油鹽醬醋一樣五味雜陳。
“老大!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沈摯猛地一回神,“你說什麽?!”
“鄧紅夏,女23歲,目前正在羅浮宮西餐廳當服務員,初中畢業學歷,諸雲下屬梧桐村人,進城五年,目前和幾個工友一起合租房子。”
“這是她室友之一。”
沈摯瞧着面前染着一頭黃發的年輕女孩,“你昨天最後一次見到鄧紅夏是什麽時候?”
“九點下班那會,她說有個約會,我們就沒等她一起回家。”
“她當晚徹夜不歸,你們就沒有一個詢問的?”
“這有什麽,她可會玩了,一夜兩夜不回來是常事。”女孩子滿不在乎的說,不過想到死者的下場又有些犯怵,“你說她死的這樣冤,會不會回來報仇啊?”
“不行,還是得快點搬走。”
沈摯手上水筆刷刷的記錄着,“在案子結束前,你們必須配合警方調查,不得随意離開。”
“不是吧!我們和她真的不熟的!這姑娘心理有問題,你怎麽不去問她的十八個男友啊!”沈摯擡頭,“這不,我正要問呢。”
一個小時的審訊結束以後,沈摯從屋裏走出來,周頂天迎了上去,“隊長,查出來了,死者的LV包是高仿品,不過也價值不菲。”
“嗯,這個女孩有十幾個發生過關系或者即将發生關系的男性友人,這個包說不準就是其中之一送的。”
“驗屍有什麽進展?”
“從死者下/體的積液提取出避孕套的潤滑油成分,并沒有發現男性DNA,也沒有任何第二人的毛發遺漏。”郎雪賢不由得搖頭感嘆,“兇手做的滴水不漏。”
“一定會有破綻,兇手不是神。”沈摯焦躁的在黑板前走來走去,“派人分頭去找她那些男朋友,務必每一個都要盤問清楚。”
“是。”
“走,我們去鄧紅夏家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分頭出發,而這時距離報案時間也不過過去了四個小時而已。
鄧紅夏與工友租住的屋子是一處拆遷小區,房屋面積不小,他們一人一間居室,彼此都有私密的空間。
“你們自己看吧,我們是不打算在這裏繼續住了,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室友之一說,“她自己生活混亂的很,我看兇手就是她其中一個男人。”
沈摯默不作聲,穿上鞋套走進這間挂着粉色珠簾的卧室。
一張床,上面亂七八糟攤着被子衣服內衣襪子,枕邊是零食袋子充電器等,衣架在床邊,上面挂着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收。
“你們的工資多少?”沈摯拿起她床頭一個ipad,收進證物袋裏。
“除掉保險是三千不到。”那室友說。
“這女孩生活作風挺奢侈啊。”周頂天忽然用鑷子夾起梳妝臺上一顆小耳釘,“就這麽個東西,我妹妹求了我半天,我才咬牙給她買了做生日禮物的,可花了我兩千塊錢銀子啊!”
“大概是她那些男朋友送的吧。”旁的人猜測道。
沈摯打開死者的ipad,左右滑動了一會,“除此之外,這個女孩還進行裸/貸交易。這個什麽校園貸的軟件,她上面顯示已經貸款成功了。”
“多少錢?”
“十萬。”
沈摯搖搖頭,“裸/貸、援/交,她的信息已經被賣的差不多了,小周走,我們繼續去排查她那些男朋友。”
周頂天哀嚎一聲,“還沒吃飯啊沈隊!”但是并沒有人在乎他。
郎雪賢拍拍他的肩同情道,“小周,我那還有幾顆爛草莓。”
“滾!!!”
鄧紅夏的歷任男人,不外乎兩類人:一是同為酒店服務員的小生,長相秀氣學歷低下;二是酒店來客,出手闊綽,不在乎玩幾個女人。
排查這些人并不容易,依靠舍友和工友的記憶來尋找,再與被害者手機通訊錄中的對象挂上鈎,這樣折騰了一整天,才算是堪堪找齊了人。
“一共十五個男人,有八個在外地,或有不在場證明。”周頂天念着手裏的名單,“剩下五個是一夜/情,過後再沒有聯系過。”
“還剩兩人,與鄧紅夏發生過長達兩個月以上的交往關系。”周頂天一臉震驚的搖搖頭,“單身狗在我們眼中是那麽神聖,這女人竟然換男人跟換衣服玩似的。”
“鎖定這兩個人的居住位置,進行抓捕,小心不要打草驚蛇。”沈摯在對講機裏下達指令,回頭就見周頂天仰頭不停地打着哈欠,他楞了一下。
“小周,幾點了?”
“23點了沈隊,要給我放假?”
“你想多了,我去趟外面,一會警局裏見。”他轉身穿上外套跨坐上摩托車,還沒等到周頂天回話,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無蹤。
“還有比破案更急的事情?”周頂天撓撓頭。
他心裏面空落落的,被夜風一吹好像破了個大洞一樣,整個人從裏到外透着風,沈摯在深夜的寂靜馬路上飛馳,沒多久就來到了他牽挂一天的地方。
她家小區單元樓下沒有防盜鐵門,黑洞洞的看不到頭,沈摯從車上下來,兩手插着兜靠在牆邊,等到來了這裏,心情才算是平靜下來。
腹中早已饑腸辘辘,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想掏顆糖出來。
“沈摯。”後背忽然一僵,他猛地轉過頭去,見那個小家夥就站在他身後,一身棉布裙子,外面套一件寬大的家居服。
“你怎麽下來了,都這麽晚了!”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饅饅擡頭看他,“你也不沒睡。”
“我那是有工作。”他聲音放緩,這才發現自己喉嚨裏都是火燒火燎的,他摸摸她涼嗖嗖的胳膊,“冷不冷?”
饅饅搖搖頭,看他一臉塵土的疲憊,一天不見就好像老了一歲。
“要上來留宿嗎?”她忽然間拉住他腰上的衣擺,沈摯渾身劇烈一抖,不自覺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留,留……留宿?”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臉,沈摯眼睛左右亂瞄,就是不敢看她。
饅饅瞧他那蠢樣忽然展顏一笑,“逗你的,快回去吧。”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然後快跑幾步進了樓道,瞬間就看不到了身影。
沈摯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啊,原來是逗我的啊……”我特麽竟然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一條鹹魚味的亂碼的地雷】
☆、chapter25
沈摯一直等她屋裏的燈亮起來, 才轉身再次跨上摩托車離去。
他們警察就像是一把槍,槍口對着的是敵人, 槍把後面守護的是愛人。
“嫌疑人ab已經分別被控制, 抓緊審訊。”回到警局的時候, 刑偵小組還在加班加點,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裏, 還有一個個嚴肅着走來走去的人。
“怎麽樣?”沈摯到的時候, 周頂天正站在審訊室門口準備,“孫隊去盤查嫌疑人a了, 這個b我們正要開始。”
“好。”他們推門進去,屋裏光線昏暗, 唯一一盞燈下面坐着一個男人,這樣的環境有利于對犯人心理防線施壓。
這男人不過二十多歲, 身上穿着件t恤和短褲, 瞧有人進來害怕極了, “我,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我沒有殺人!”
沈摯坐到他對面, 面無表情的翻開資料,“劉亮,男25歲, 與被害人是男女朋友關系, 且交往已經三個月。”
劉亮抹了把臉上的冷汗, “沒錯……我們是打游戲認識的, 後來發現在一個城市, 就一直交往着。不過先說好啊,我跟她的死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瘋了嗎?我圖啥啊我!……”
嫌疑人的情緒屬于正常範圍,沈摯繼續說,“昨天晚上你和死者有約會?”
“不是約會、是約/炮。”劉亮咽了口唾沫,緊張的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一衆警察,“約/炮不犯法吧?”
“老實點,別耍嘴皮子。”周頂天用拳頭捶捶他的肩膀,劉亮縮了縮脖子,“她下班以後來我家……玩了會,大概十點多就走了,然後我就一直呆在家裏哪都沒去啊!”
周頂天撇撇嘴:才一個小時,真短……
“你怎麽證明你沒有出去,你家這小區監控死角太多了,你大可以先把女友制服,然後拖到外面去殺了。”
“我冤枉啊!”
沈摯畫了畫地圖,“你家距離案發地西郊公園不過幾百米遠,你有充足的作案時間,無論是殺人抛屍還是綁架撕票,你都可以做到。”劉亮拼命的搖着頭。
“鄧紅夏還同時糾纏了許多男人,作為正牌男友,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膈應?”沈摯點了點她家的證物照片,“衣服鞋子首飾,她與許多男人出軌的事實,你不可能不知道。”
“還是說,你就是讓她放松警惕,然後伺機殺人洩憤。”沈摯擲地有聲,劉亮一下子崩潰的大喊,“我是冤枉的啊!我殺她幹什麽!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大家都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啊!”
後來十幾分鐘,劉亮也是一直在重複那些話,沈摯和周頂天出來,又換了兩個人進去繼續詢問,這時候已經是後半夜2點了。
“劉亮有作案時間,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是兇手的可能行很大。”周頂天皺眉說,“但是他為什麽要殺鄧紅夏呢?如果像他說的,他們只是純純的炮/友關系,他沒必要突然滅口吧。”
沈摯點了點牆面,“走,我們去看看另一個嫌疑人。”
而另一邊的審訊室,孫垂南也在和助手讨論着,“怎麽樣,問出點什麽了?”
孫垂南搖搖頭,遞給他們刑訊記錄紙,“宋海,個體經營者,今年30歲,與死者是相親對象關系,據說是有名無實,只是彼此用來搪塞家裏人的借口。”
“那個假lv包就是宋海送的。”
“昨天晚上他關店以後自己回家,沒有人能證明他當時在哪裏。”孫垂南點了點地圖,“宋海的住所和西郊公園不算近,但他有貨車,可以作為移動作案現場。”
“所以現在有兩種可能。”周頂天拍了拍手,“一,兇手是宋海,他在和店員分開後,等在劉亮家門口,等被害人約/炮出來後将人擄走。二,兇手是劉亮,直接在自己家将被害人囚禁,然後殺人抛屍,我們現在只需要排除之一。”
沈摯指着驗屍記錄點了點頭,“被害人死亡時間是清晨6點,但是遭受侵犯的時間還要更早,從她的打扮來看,她當晚沒有機會回家,至少在從劉亮家出來後不久,她就已經被控制了。”
“這樣看的話,似乎和小周的推理符合。”周頂天才剛要樂,沈摯又接着說,“但是,你們忽略了什麽。”
“她的死因是鈍器擊打頭部,且下/體遭受嚴重傷害,兇手沒有劃畫她的臉,或者是別的體罰項目,就說明他的仇恨不是針對鄧紅夏個人。”
“而是針對女人。”
沈摯指了指嫌疑人ab的照片,“劉亮個性風流,在外面胡搞瞎搞的不少,但是都沒有說他有家暴的傾向。宋海個性冷淡,既沒有老婆也沒有女友,這一點上看他的嫌疑還要更大一些。”
“但是目前這兩個人的殺人動機都不明,無法根據推論下決斷。”
“兇器、證物,這些也統統都沒有。”
一時間,衆人又沉默下來。眼看指針滴滴答答轉過好幾圈,周頂天撐着腦袋趴在辦公桌上,“老大……困死我了,我就眯一會,你先頂着。”
沈摯瞥了他一眼,說完這句話以後周頂天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剩下的人也大多橫七豎八的躺着,孫垂南抱着胳膊坐在對面,一樣愁眉不展。
“老沈,你說我為什麽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孫垂南說。
沈摯抽空又剝了顆糖塞嘴裏,“是不是覺得這兩個都不像兇手?”
“沒錯!”
“因為我看也不像。”
從清晨灑進院子裏的第一縷光線開始,所有人都慢慢的開始複蘇,這一個壓抑的黑色世界逐漸消失,像潮水般褪去。
“不好了不好了!”
周頂天猛地擡起頭來,“怎麽了!地震了?着火了?”他臉上還有壓出來的衣服印子,茫然的左右看了一圈。
一個小警員跑了過來,喘的跟剛比完馬拉松似的,“劉亮!劉亮有不在場證明!”
五分鐘以後。
“你說,你當時正在玩游戲?”沈摯點了點手裏的平板,上面正在播放一段游戲視頻。
“沒錯,她走了以後我就開始打亡者農藥了,你看,游戲公司都是有記錄的!”劉亮興奮極了,“這就可以證明當時我确實是一個人呆在家裏了吧?”
“這個游戲,必須時時操控,不能挂機?”沈摯問旁邊的技術科小哥,後者還未說話,周頂天倒是搶着發言了,“不能!他這打的是排位又不是人機,不可以暫停的!”
技術小哥擺擺手,“也不是不能,只是從他的移動端上我們沒有發現外挂的痕跡,從游戲中他的語音記錄來看,确實是一直都在打游戲的。”
“時間和劉亮描述的一樣,從十點十五分開始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半。”周頂天歪腦袋想了想,“或許你在十一點半之後又出去再次綁架了鄧紅夏呢。”
“警官,瞎說也不是那樣的!我累身又累心,哪還有力氣出去,倒頭就睡了好不好。”劉亮激動起來,沈摯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冷靜點。”
“這一個多小時足夠鄧紅夏回家的了,但是她沒有回去。”沈摯指了指從劉亮家出去的路口,“文誠路,解放路,她在這附近就已經被兇手盯上了。”
“繼續查監控,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所有人整裝待發,沈摯揮揮手,“走,我們去調查宋海。劉亮的嫌疑暫時排除,現在只剩下他一個嫌疑人了。”
周頂天答應了一聲,伸手去夠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等一下。”
“嗯?”沈摯指了指他的外套,“為什麽兇手在侵犯了被害人之後,還替她把衣服穿好了再抛屍?”
這下其他人都懵了,“是有強迫症?還是潔癖?”沈摯搖搖頭,“再看一遍屍體照片。”
所有人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将近半分鐘,“發現什麽了嗎?”
“這個女孩只有褲子被穿脫過,上衣甚至內衣都是完好的。”周頂天摸摸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