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物有點多,請耐心細看) (1)
男主是個嘴硬心軟的糙漢,易撩易羞好味道。
寫完以後開接檔文:婚後 美食 狂熱癡漢。
☆、chapter2(改)
“你說什麽?”沈摯一下子懵了,他想要過去仔細看看陳迢的時候,忽然門外又有人闖進來了。
“沈摯你要什麽!造反嗎!”那位傳說中的刑警大隊長,終極boss陸一通走了進來,他一出現,別的那些幹雜事的警員都消失了個幹淨,生怕被逮住寫檢讨。
“陸隊,請給我點時間,陳迢的疑點太多了,不能就那麽帶走。”沈摯就站在嫌疑人身邊,看起來是打死不肯挪動分毫。
陸一通瞅了瞅他們二人,面向饅饅,“你說,他不是兇手?”
饅饅看着面前堵着的像頭熊的男人,擡頭直視他們懷疑的目光,“大隊長,請允許我先為他進行治療,我保證不攜帶任何可疑藥品。但是嫌疑人的身體狀況如果持續惡化,對你們破案也是不利的。”
被點到名的陸一通也有點轉不過彎來,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當下大手一揮,将陳迢松了手铐擡上擔架弄了出去,“那個……”他看了看兩個對峙着的人。
“沈摯啊,案子可以慢慢協調,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啥部門來着?
“……那個,是省會調來處理這個案子的特派員,因為陳迢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對于他的案件跟進都由她來處理。”
“小姑娘你的名字是?”
她擡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們,“我叫饅饅,饅頭的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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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冷清的休息室門口,這會破天荒的擠了不少的人,大部分是早上堵在門口的那波閑人,他們都想看看這打破了N條特例的嫌疑人,到底是個什麽鬼樣子,隊長竟然還特意給他開辟一個休息療養室出來。
“隊長,你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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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摯的下屬警員周頂天扒開人群跑了過來,“我就猜你肯定在這裏。”
沈摯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手裏捏一礦泉水瓶眉頭緊鎖,他仰頭猛灌一口,晶亮的液體順着喉頭滾落,消失在衣領處,他随手一抹,“小周,你看緊了,要注意裏面的任何動靜。”
“是。”周頂天知道沈摯思考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聒噪,便也不再說了,其實他們有調查過陳迢的病史,發現其沒有任何一家醫院的就診記錄。但他看起來有些奇怪,便往上申報了,哪裏知道體檢結果立刻被攔截了,并下派了調查員。
“在我查清楚案子之前,随便他怎麽折騰,只要人不走我就不管。”沈摯站起來倚靠着休息室的門,裏頭的床上躺着一個虛弱的病人,因為身體狀況,只在右手腕處戴一個手铐。
陳迢一張臉煞白煞白,但是她沒有要求給他準備什麽藥物,連葡萄糖點滴都沒要,就這麽蓋了被子幹躺着。
“他到底是什麽病,那個特派員靠譜嗎?”周頂天歪着腦袋打量,然而沒聽到沈摯的答複,他疑惑的回頭,就見一個嬌小的人影從不遠處走過來。
她只是低頭不疾不徐的走着路,一只手插在兜裏,另一只手拎着個小皮箱,沒有管身邊別人的目光,但是所過之處世界的色調好像都不一樣了,這個冷硬陽剛的公安分局好像加上了一層濾鏡。
還是頂級的美顏濾鏡。
沈摯看着她一步步走來,然而和周頂天這類男人不同,他的關注點不在她的臉上。
原來她戴的圍巾是鮮紅色的,不是他以為的橙紅。
饅饅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收獲了一群人的注目禮。
“特派員你、你、你好……我叫小周!”周頂天傻乎乎的伸出手去,然後被沈摯一巴掌拍在頭上。
“你你你個大頭鬼啊,話都說不利索怎麽當警察!”
他掩嘴咳嗽一聲故作嚴肅的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外套,“剛才沒做自我介紹,那個,你就叫我沈、沈摯好了。”
衆人:……
饅饅擡頭看面前的這個人,黝黑的膚色瞧不出臉紅與否,他原本是目光灼灼的瞪着她的,後來忽然移開了目光,渾身不自在一樣。
然後她忽然笑了,“你們好。”
雖說只是嘴角稍微一勾,連笑都說不上吧,但是沈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忽然很多道不善的目光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像刀子一樣,叫他渾身一顫。
看什麽看,老子雖說是稍微器宇軒昂風流倜傥了一點,你們也不用這麽看我吧。
後來直到饅饅進了休息室,大門砰一聲關上,再也看不到那嬌小倩影的時候,外面圍觀的人群才漸漸少去。
周頂天小聲的問,“她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雖然是病人,可也是嫌疑犯啊。”
“哼,你以為直屬省會的特殊部門派來的會是什麽人。”沈摯臉還是黑的像鍋底一樣,周頂天眼珠一轉。
“他們該不會是什麽改造人吧?超基因人?”
“呵呵。”沈摯冷笑一聲,“你見過這麽弱不禁風的超人嗎,我看她頂多有個水系異能。”
“哎沈隊,你也知道異能?”
“嗯,上周從你桌子底下翻出來的一本書裏說的。”
“什、什麽書?”
“《至尊狂少》。”
休息室的窗口朝南,從窗簾的縫隙往外面看去,能将大院的景物盡收眼底,那個叫周頂天的小警員,正拱手作揖說着什麽,然後沈摯勾住他肩膀,二人頭挨着頭推推搡搡。
饅饅面無表情看了一會,手中的秒表滴滴答答走過一圈,“喂,你吃完了沒有。”
她身後那人支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左手捏一個果凍的塑料包裝拼命的嘬,聽到她的說話聲後翻了翻眼皮,‘啪-’一下将那個袋子扔到了地上。
“滾吧!”
饅饅低下頭看那個半癟的袋子,出口的地方滲漏了點液體出來,紅豔豔的淌到了鋪着的瓷磚上。
“人類的走狗,血族的叛徒,怎麽,他們就是用這種狗糧來飼養你們的?”陳迢眼睛冒着紅光,他挑釁的瞪着面前嬌小的女孩,一臉痞氣。
饅饅蹲下身将血袋子撿起來,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幹淨了地板上的血跡,然後将垃圾塞進随身的皮箱中,“你知道一座五百萬人口的城市,大概會有一百多名血族。”
她又掏出一張紙來仔細擦拭手指,“只要有一個血族存在,就必須有人類要提供生存必須的鮮血。殺戮和死亡率雖然可以降低,但總有些白癡無法壓抑自己的本能,活的像頭禽獸。人類喜歡叫我們吸血鬼也不是沒道理的。”
“有的血族被人類找到了,與他們開始合作,也擁有了合法的身份,有的選擇繼續流浪、殺戮。然後就有了你說的,白派與黑派之分。”
陳迢眉毛一挑,“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我可不會為了這種難喝的狗糧就被人類招安,當他們的警犬。而且這個死掉的女人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憑什麽抓我!”
“你好像還沒有什麽自我認知。”饅饅聳聳肩,她用兩個指尖捏起那個髒了的血袋子,“現在所有的證據、證人都将箭頭指向了你,如果不是特殊部門攔截了這個案子,你就要被槍/斃了。”
“然後明天的新聞就是:驚現子彈無法殺死的犯人,改判無期徒刑的話就是:震驚!活着的幹屍!或者幹脆在陽光下面被曬成焦炭,那新聞就會更好看了。”
“你會給諸雲市的人類帶來恐慌,至少要封鎖幾百人的口舌才能控制,這裏的血族也會因為你而活在高度警戒中。”看着她諷刺的笑,陳迢怒極,牙齒忽然變長,然而卻被一陣忽然而來的大力制住。
饅饅将那個血袋子粗暴的塞進他嘴裏,冷眼看着他艱難的吞咽,“現在好了,作為走狗的白派要來處理你們留下的爛攤子,給一群招惹上犯罪兇徒而不自知的白癡擦屁股。哦,不用懷疑,我說的就是你。”
“而被你口中死都不吃的狗糧救活,有什麽好得意的嗎?”
那雙如白玉一樣無暇的纖細手指卡在他肩膀上,陳迢想要掙紮,但是被她按住的地方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右手腕子的金屬手铐和床架子敲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那難喝的混合動物血的味道一直嗆到他鼻子裏去。
“要說我為什麽知道你不是兇手?可能是看你這副樣子,已經起碼半年沒有進食過人血,你現在弱的像只雞,體重兩百斤的戚太太用壓的就能把你壓死。”
陳迢忽然覺得,如果吸血鬼有眼淚的話,他大概已經哭了。
幾分鐘以後,饅饅将吃幹淨的果凍包裝袋密封,裝進她随身的皮箱裏,床上陳迢傻了一樣仰躺着一動不動,像一具真正的木乃伊。
“我已經上報了特殊情況處理中心,他們比較在意你不吸血的問題,我會和諸雲警方合作加入你的案子,嫌疑洗刷是早晚的事,但我要采集一些你的個人信息備案。”
“哦,我沒在征求你的意見。”
休息室裏兩只吸血鬼互相瞪着眼,休息室外沈摯拍門拍的手都痛了,“喂!你有沒有事啊!剛才發生了什麽,陳迢怎麽樣了!”動靜越來越大,已經有不少人圍觀過來。
“可惡!”沈摯一腳踹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隊長,她不知道把門怎麽鎖了,鑰匙都打不開。”周頂天着急的說,手中幾把鑰匙都試過了,這一扇門卻跟銅牆鐵壁似的一動不動。
沈摯捏了捏拳頭,“我們把門撞開,不管是誰都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他和周頂天二人在門前站定,“我數321!”
然後就在猛的沖出去的一剎那,剛才還如水泥牆一樣的門卻輕易被打開了。
“哎喲!”他聽到周頂天摔倒在地痛叫的一聲,沈摯自己也不好受,身上像被車輪子碾過一樣疼。
他艱難的翻過身子,然後就感覺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你還好嗎?”那個叫饅饅的特派員就站在他腦袋後面,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沈摯只要擡頭就能看清她未帶圍巾的纖細脖頸。
而且從下面的角度看,這家夥的眼睛怎麽是紅色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真·暴力,前期真·冷淡,後期真·流氓。
【感謝我的老朋友一枝花,還有新朋友青鯉魚投的地雷】
☆、chapter3
“隊長你沒事吧!”周頂天的一聲叫喚才算把沈摯從神游中拉回來,他站起來拍拍褲腳,“沒事。”這時不遠處床上的陳迢哼了一聲,一臉鄙視的看着他們。
“這家夥竟然好了?”周頂天走過去揪了揪陳迢的臉皮,“不跟剛才似的一臉死相了,好神奇!你用的什麽藥啊!”
“是啊,好神奇。”沈摯看着饅饅轉身慢條斯理的整理桌上的紙張,然後把它們卷起來拿在手裏,“最好不要讓他見光,等我下次再來。”
“特派員請等一下。”
那雙小皮鞋腳步一滞,“沈隊長還有事?”
沈摯走到她面前,他們的身高差大約有十八厘米,從外形上來看,這個女人不超過二十歲,但是他怎麽也不可能相信她只有二十歲。
“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的箱子。”
“沈隊長在懷疑我?”饅饅不由覺得面前的這個糙男人有點搞笑,但她還是很配合的打開了小皮箱。
“箱子裏的東西涉及國家一級機密,諸雲公安是無權實驗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向上級報告,我給你申請機密免查表,當然産生的費用要由你自己承擔。”
沈摯仔細瞧着她皮箱裏的東西,聽着她故意恐吓的言論,旁邊周頂天一下一下的用手肘拄他,“隊長,你這樣不好吧,陳迢不是已經好了嘛。”然而他完全聽不到一樣,一雙眼睛好像粘在了裏面。
箱內有全套的注射用品,一排藥水和藥丸,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下層有暗格嗎?”沈摯不依不撓,周頂天簡直要尴尬死了,隊長執拗起來拉也拉不住,幸好特派員小姐好像不怎麽生氣的樣子。
“其實你不用緊張,接下來我們還有共同合作的機會的。”饅饅輕輕的說,沈摯準備翻動的雙手一頓。
“還要請沈隊多關照了。”她看着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後來陸一通找人來将饅饅領走了,沈摯到底也沒有拆開看那個箱子有沒有隔層。
“沈隊一起去吃飯啊?”幾個年輕的警員從後面跑上來,朝他打招呼。沈摯揮了揮手沒有說話,那幾個男孩便跑過去了。
他找了個樹下的空地坐着,看着那些光禿禿的樹枝出神:陳迢發出的聲音是因為什麽,光是打個針動靜也太大了吧。還有他所謂的特殊身份,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頭緒。還有那什麽特殊情況處理中心,到底是個什麽機構?
“饅饅……”他細細咀嚼口中的這兩個字,只感覺神秘和未知環繞着她,像一個引誘別人去撬開的寶箱。
他忽然捂住臉,仰頭嘆了口氣,“還是先查案子吧。”旁邊就是廁所,随手擰開水龍頭,嘩嘩嘩的洗着臉,好像根本察覺不出水是冰冷的一樣。
沈摯正閉着眼拉起身上穿的T恤擦臉,轉過身剛擡起頭,“啊!!”
剛才還在想的人竟然悄無聲息的就站在面前。
“你,你,你!”他伸着手磕磕巴巴的說,“你怎麽在這?”這是男廁所門口吧!
她低頭瞅了眼他因為撩上去衣服而露出來的裸腹,默不作聲的移開了視線。
沈摯這才反應過來,三下兩下把衣服整理好,紅了臉問,“你,找我有事?”
饅饅輕輕咳了一聲,然後調轉腳步往回走去,“是陸隊找你。”她步伐輕快,長長的頭發在背後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沈摯在原地楞了半秒鐘才小跑着追上去。
她還是帶着那條鮮紅色的大圍巾,厚厚的裹住整個脖子,他悄悄看了一會,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
天氣冷的時候人呼吸會有白氣,是水蒸氣遇冷液化産生的,但是她沒有。
後來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觀察了很久,她确實沒有絲毫熱氣,就像一個冰人一樣。
因為這實在太奇怪了,導致後來陸一通大隊長在做講話的時候,沈摯都在神游。他目光緊緊追随着那個人的腳步,她身後養的過長的黑發,白到透明的耳廓,走路時習慣性一只手插兜,和坐下時将頭發撸到身側的動作。
“隊長,隊長?隊長!”
“啊!”沈摯猛地回神,發現面前是周頂天放大的醜臉,“麻痹你離老子這麽近幹嘛!吓死了好不好!”
周頂天略受傷的退了回去,“我是想告訴你,一會就要下車了。”
聽他說話,沈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身處一輛面包車上,旁邊坐着周頂天和另兩名警員,而副駕駛上坐的就是饅饅。
“陸隊說讓特派員跟着我們了解一下案子,還指明要隊長你陪着。”周頂天斜了一眼,“隊長你可別欺負人家小姑娘啊。”
瞧着他那眼神,還有兩個警員伸的長長的耳朵,沈摯嘴角一抽,你隊長我英明神武坦坦蕩蕩,在你眼裏就是個欺負小姑娘的人嗎?
警員們:我們不知道……
後來一路安靜,到錦花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以後了。
“小周你再去詢問一下物業。”沈摯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鞋套、手套,自己手腳麻利的穿戴上,“其他人再去找鄰居們了解一下情況,讓他們回想一下所有的細節。”
饅饅接過他遞過來的鞋套蹲下身戴上,視線所及只能看到他一雙大腳,髒髒的鞋面,是标準的單身、獨居、大齡男青年的标志。
而且還是個執拗的糙漢子,她這麽想着。
然後這雙腳忽然朝她的方向挪了過來,就站在她面前。
饅饅楞了一下,微微擡頭,就看到這個男人挺拔的身軀和微擰的眉頭。
他身後擠擠攮攮走過的是幾個搬着大件家具的工人,擡着茶幾衣櫃之類的重物,瞧着也不是很上心,然後沈摯竟然自己擋在了她前面,用身體阻隔那些銳利的棱角。
她停頓了半秒,低頭佯裝整理鞋面,感覺他就那麽站着一動不動,一直等到幾個搬家工人離開以後,沈摯才走開去,一臉別扭,總感覺恨不得離她三丈遠。
有趣:)
“案發時間在前天下午兩點。”沈摯看她準備好了,便準備上樓,“死者是陳迢的房東太太方美珍,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帶你熟悉一下案子。”
“戚大寶夫婦結婚二十年,近期感情出現裂痕,原因就是方美珍疑似出軌陳迢,然後前天戚大寶邀請律師來家中商量離婚事宜,方美珍也在家。”沈摯指了指電梯,“他們在六樓有兩間房,603租給了陳迢和其女友。”
饅饅默不作聲的跟着他走進電梯,從幹淨的發亮的電梯內壁能看清兩個人的樣子,沈摯一只手插在褲兜裏,一只手握着本子和筆。
饅饅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和他眼神相撞。
“咳咳。”沈摯騰一下轉過臉去掩嘴假咳一聲,“那個,到了。”
“隔壁的601是他們夫婦兩個的住所,獨生女兒已經在外面工作了。從離婚律師的筆錄來看,他那天進到戚大寶家裏後,方美珍有露過一次面,看起來精神狀态還不錯,和朋友的聯系中也沒有露出輕生的念頭,初步排除自殺可能。”
饅饅站在兩間屋子門口看了看,鼻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當時律師到他家之後,聽到方美珍又跟戚大寶大吵了一架,然後就出門去了,戚大寶進屋後抽了幾根煙埋怨了一陣,後來他們打開門通風,就看到方美珍躺在隔壁屋的陽臺門那裏。”
“死亡原因為窒息,頸部有繩索勒過的痕跡,無明顯外傷,體內沒有發現毒素或酒精。方美珍體重200斤,能把她輕輕松松的勒死,依靠當時陳迢虛弱的體質來說很不容易。”沈摯說。
“而且他是和女友同居的,他們戀愛了半年,女友叫鐘青青,是個普通的幼師,據同事說為人十分随和。陳迢沒什麽正經工作,但是也經常被人看到他去接女友下班,感情似乎不差。”
“你會在熱戀女友眼皮底下與一個四十五歲的肥胖女人出軌嗎?”沈摯難以理解的問。
饅饅蹲下身查看地上标記出的屍體區域,“我不會。”
沈摯微微一楞,馬上反應過來她真是在回答他,頓時一句話像卡在嗓子眼裏一樣。
饅饅看了看那片用紅線圈出來的人形,“所以你們找到的指認陳迢的有力證據是什麽?”
看她這麽正經的樣子,沈摯感覺那點尴尬也好受些了,“陳迢與方美珍往來的證據。”
“他沒正式工作,在家搗鼓了一個APP叫創金投,就是類似投資理財的軟件。這人沒什麽大本事,網絡手段倒是一流,花言巧語讓一批人投了錢。”
“然後,這個APP在上個月被封了,作為最大戶頭的方美珍虧損了十萬。”
“十萬元的欠款,可以構成犯罪動機。”沈摯翻開手裏的記錄本,“兇器也找到了,是一根屬于陳迢的跳繩,手柄上有他自己的指紋。”
“人證,物證、殺人動機都齊全了,從執法上來說,他已經成為‘兇手’了。”
“不,他确實是無辜的。”饅饅轉過身來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如有同名,純屬巧合】
作者智商有限,非專業人員
☆、chapter4
沈摯皺眉,“你有什麽證據說陳迢不是兇手,他到底有什麽特殊身份能讓有關部門注意?”
饅饅背過身去,她當然不會說他那個樣子,已經是半年沒有吸過人血的了,方美珍也完全沒有被标記過的痕跡。長期沒有接觸過人血的血族,差不多已經算是個廢物。
“他患有罕見的多發性遺傳病,幾率為百萬分之一,對醫學界來說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并且這種病會讓身體機能衰退,必須要用特殊的藥來延緩,你也說了死者體內沒有發現酒精和毒素,因此他是絕對不具有殺人的體能的。”
饅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沈摯一臉懷疑的看着她,然而這個女人的臉就像精心描畫過的人偶,一點額外的情緒都看不出來。
“戚大寶還住在隔壁嗎?”她忽然間轉過頭來說話,沈摯正觀察她的神情,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啊……不是,方美珍死後他就搬出去住了,現在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
“哦。”她走到603的陽臺往外看,這裏是比較高級的住宅小區,沒有特定的門禁卡無法進入,陽臺也是開放式的沒有安裝防盜窗。但是戶與戶間距較寬,不可能徒手攀爬過去。
“沈隊。”這時周頂天從門外走進來,“物業說他們和警方一起排查過2月5號所有的監控視頻,當天只有五個人是持着臨時門卡進來的,沒發現有特殊嫌疑。”
“那天的電梯監控也查過了,沒有特別情況發生,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坐電梯。”
沈摯點點頭,見饅饅還踩在陽臺欄杆上往外看,這裏是高級住宅小區,環境很好,陽臺外面挨着的就是一條護城河,夕陽照在水面上金光燦燦的,像打碎的金瓦。
“走吧,我們回警隊再整理一下手裏的線索。”沈摯其實對這個空降兵沒抱什麽希望,就當是上頭指派下來的紅衣使者,恭敬的送來又送走就行了,像一個看過場的路人。
其他幾個警員在鄰居那裏也沒有搜到什麽新鮮的內容,“他們夫妻兩個白手起家,現在開一家公司,盈利還挺不錯,方美珍自己的私房錢不少,花錢也挺大手大腳的,還喜歡找一些小年輕玩。”
“戚大寶自己在外面也不幹淨,誰比誰強不哪裏去。離婚啊,鬧了好久了,離不掉呗。”
“你說小陳?沒什麽印象,他不怎麽出門,他老婆人挺好的。”
沈摯看着記錄本上領居們的話陷入了思考,回去的時候開車的人換成了周頂天,饅饅還坐在副駕駛,不過和來時不同,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真的,你爬過珠峰?”周頂天驚訝的說,臉上的神情是正常男人面對女人的驚喜加贊嘆,“看不出來啊,你這麽嬌弱。”
“那時年輕氣盛不懂事,後來差點凍死在上面。”饅饅爽快的自黑着,或許因為她表現出的随和,旁邊幾個男警員都自動自發的粘了上去,一時間車廂裏就剩下沈摯自己形單影只。
一群膚淺的外貌協會的動物,他撇撇嘴看向了窗外。
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燈紅酒綠的街市開始營業,蒸騰的熱氣和香氣彌漫開來,給城市添上一點煙火氣。
沈摯看了一會,忽然覺得肚子裏有點空,也不是餓,就是身體裏空落落的。
“你們回警局吧,把我放在這裏就行。”
“哎,不是吧隊長,你要自己去喝酒啊?”
他一巴掌拍在周頂天後腦勺上,“喝喝喝你個大頭鬼啊!我是去查案子!這裏離戚大寶女兒家很近,我一會再去問幾句不行啊!”
“哎,真的是這樣嗎?”周頂天撓了撓頭,他剛想開車出發,忽然看到饅饅也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特派員你……”
她看着沈摯一臉驚悚的表情,“別誤會,我餓了,想在附近吃飯而已。”
一高一矮的兩人對視了一會,還是沈摯率先移開了視線,他一聲不吭的走了,兩只手插在兜裏,背脊稍有點彎了,投在路燈下的影子有點孤獨的味道。
饅饅立刻跟了上去,保持在他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鬧市的路邊有很多移動小吃攤,賣關東煮的、炒餅炒面的、烤鱿魚、炸雞柳的,油膩膩的痕跡隐藏在那些昏暗的燈光下面,招呼着來來往往的路人。
吸血鬼是不吃除了血之外的東西的,不過作為白派需要和人類打交道,時間長了,她可以像機械人一樣吃下去點什麽,不過味同嚼蠟就是了。
“五塊錢。”饅饅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幣遞過去,換回來一杯關東煮,她也不吃,就那麽捧在手心裏,把杯壁湊在臉頰邊捂着。
要說身為血族的她怕什麽,大概就是怕冷了。人類的血只能供給力量,卻不能讓血族溫暖起來,他們去到十分寒冷的地方,不會死,卻會失去行動力而變成冰。她差點在珠峰變成冰雕,也不是說笑而已的。
“加兩個蛋一個腸。”沈摯掏了掏身上的兜,只有一張大百的,等煎餅攤老板東借西湊找錢的時候,他潛意識的回過頭一看,就見饅饅抱着個紙杯站在路中間。
她的眼睛隐藏在氤氲的熱氣裏看不清,黑夜裏顯得尤其瘦小,她身邊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舉着個手機笑着在比劃什麽。
“小妹妹,玩微信嗎?掃碼有獎,一等獎雲南七日游呢!”半是搭讪半是騙人的男人在耳邊叽叽喳喳的,饅饅覺得有點煩。
她啃掉了一根肉丸子,本來想把竹簽子裝作不經意紮在這人腳上的,忽然又一個人走過來了,打亂了她的計劃。
“喂,走了。”沈摯一只手捏着個巨無霸煎餅果子,腮幫子鼓鼓的嚼啊嚼,他眼睛一斜瞥到那個推銷騙子二維碼的男人。
“呵呵,大哥掃個碼?”那男人讪笑着晃了晃手機,沈摯冷眼看着他,又低頭狠狠咬了一口煎餅,不聲不響的那麽站着一動也不動,沒過幾秒那男人終于受不了了,灰溜溜的逃遠。
“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一點。”饅饅被這人領在身邊走着,聽他說着像是教育小孩子的話,“這種掃碼什麽的千萬不要相信,都是洩露個人信息的,到哪天出問題你哭都來不及了。”
饅饅:血族不會哭的。
沈摯幾口幹掉一個煎餅,又買了一個手抓餅啃着吃,“你住哪裏,沒有給你分配招待所吧?”
饅饅搖搖頭,手裏的關東煮已經冷了,她随手放在路邊的草叢裏,立刻就有兩只流浪貓來吃,“我住在XX路上的十二天連鎖酒店裏。”
“你一個人住經濟酒店?”沈摯一臉不贊同的看着她,正要再囑咐什麽,面前拐過彎的馬路口出現了一排小高樓,赫然就是戚大寶女兒的住所。兩人難得默契的沒有再扯閑話,沉默着來到了其中一家的門前。
“你怎麽又來了。”開門的是戚大寶本人,他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面鍛煉身體回來,穿一身運動服,腦袋上還有汗。
“戚先生打擾了,警方還想詢問一些太太平日裏的事情,她是否在外有仇家……”
“沒有沒有!”這個肥胖的男人大手一揮,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除了陳迢,誰還會跟她結仇。你們這些警察,不快點把兇手抓起來,怎麽反倒有空問東問西的!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受害人!”
他應該有五十多歲了,因為經常運動身體素質不錯,面色紅潤,頭發烏黑,身材保持的也很好,看起來比其肥胖的妻子要年輕一些。
沈摯當然知道戚大寶的态度,他們兩個互相扯皮的時候,饅饅就将目光放到了他們的房子裏。
光是從玄關的位置,就能瞥見室內精致的裝潢,寬敞明亮的客廳,昂貴的木制家具,這很符合一個暴發戶的審美特點,看得出來戚大寶給女兒準備的房子很棒。
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不符常理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半懸疑甜寵,從目前的大綱來看,沒有虐主角的。
【謝謝璐俐的地雷】
☆、chapter5
她站在沈摯背後,偷偷地觀察這個受害者的家。
最大的主卧門板上貼着囍字,應該是女兒的房間,另一間次卧裏頭擺滿了一個書架的書,饅饅視力非同一般,她立刻就看到上面擺着的書名,諸如《武俠逍遙錄》之類男頻的小說。
她原本以為這都是女婿的書,但是又看到書桌上擺着一個收音機,這幾乎就可以下定斷了,因為根本沒有哪個年輕人會用這個東西。
明明是案發第三天,這位父親卻好像在這裏居住了很久的樣子。
饅饅正仔細觀察的時候,一雙眼睛忽然和她對上,是個悄然站立在牆角的女人。她看起來二十多歲,唯唯諾諾的樣子,見父親在前面發飙,根本就不敢站出來。
“你們回去吧!”戚大寶一下子将門拉開,“我老婆已經死了,你們警察要做的不是來逼受害者家屬,而是去懲罰犯人!”
他這麽一趕,沈摯也懶得再磨叽了,拉了饅饅轉身就走,下電梯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你也發現問題了吧。”剛才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不見了,“他們夫妻不合已久,戚大寶一直都是住在這裏,并不是他說的,近期才出現嫌隙。”
沈摯習慣性的掏了掏衣服口袋,摸出一根煙來,但是想到身邊有人,猶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他房間的那些書,沒個幾年積累不下來。”饅饅擡頭看了眼窗門禁閉的那間房,“他女兒沒有說有關方美珍的事情嗎?”
“你說戚麗麗。”沈摯撓撓頭,“這個女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