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後陰謀
砂隐村口,手鞠三姐弟送別了木葉一行人。
小狐貍反常地有些扭捏,抓抓頭發、撓撓臉蛋、看看這兒、瞅瞅那兒,磨磨蹭蹭一番後,爪子還是被送到了我愛羅手中。看着兩只交握的手,四下的人無不滿意地笑了笑。
這可是火影裏具有意義的一幕啊,另外就是鳴佐之吻了吧哈哈~
擔心自己的速度會連累鳴人他們,樛木找借口沒有和鳴人他們一同離去,而是待到了第二天再離開。
去了木葉,把茶接過來,就可以三個人一起過正常的生活了吧。
收拾好東西,走出家門。輕輕将門關上鎖好後,樛木一回身,卻發現兩個砂隐忍者站在自己身後。
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請問有什麽事?”
“你真的是那個源川喬木的妹妹?”其中一個遮着半邊臉的忍者不冷不熱地開了口,“我們來了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發現。跟源川喬木簡直沒法比啊。”
樛木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能比得上源川喬木的,整個砂隐也沒有幾個吧。”
“少廢話,”另一個忍者上前,“跟我們走一趟吧。”
“風影大人有令,逮捕曉的卧底,源川樛木。”
直到被粗暴地推進了冰冷黑暗的牢房中,樛木腦袋還有點發懵。
‘咔擦’一聲沉重的聲響,冰冷的大鎖已經被扣上。
陰森駭人的牢房裏,滴答的水聲一下一下清晰可聞。
她還真是第一次坐牢房呢。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有這樣的經歷。
陰冷潮濕的狹小空間,空氣中彌漫着殘留的屍體腐爛的味道,剛一挪腳,某種不明生物就發出痛苦的‘吱——’一聲。
被帶來的路上,那些忍者始終冷漠不言。不過抓走她時,那句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風影大人有令,逮捕曉的卧底,源川樛木。】
不,不會是我愛羅。
難道是當時阻攔我愛羅,被別人聽到了?
可除了我愛羅,應該沒有人在場才對啊。
難道只是長老單純的威脅?樛木咬着嘴唇。可是抓她有什麽用?要挾我愛羅嗎?
還是說……要挾哥哥?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哥哥雖然冷靜理智,可一牽扯到她,就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麽超乎理智的事了。有時甚至她自己都覺得,哥哥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已經超乎了普通的兄妹之情,反倒像是在……彌補什麽一樣。
還好,哥哥去追捕反叛者了,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緊緊捏着冰冷的欄杆,最後又無力地放開。
根本用不了忍術了……不然,這種牢房又怎麽攔得住她!
***
噠噠的腳步聲在狹長的密室通道裏清晰可聞。
修長的身影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右手拿着的長劍劍尖還在不斷滴露着鮮血,但那潔白出塵的身影卻滴血未沾。
盡頭的房間中間,一個黑色身影端正地坐着。隐匿得這麽好,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只能說,被源川喬木盯上,他就沒打算再逃了。
“喬木哥哥。”沒有了一貫的恨意,那個聲音此時如死水般空洞。北野筱的死,也帶走了他最後的感情。
“松井次郎,這些年,你做了太多錯事。”
次郎苦笑:“對的也好,錯的也罷,只要能殺掉那個怪物,我都願意去做。”他轉身,望着喬木,“哥哥的死,已經帶走了我最後的生存的意義,能死在喬木哥哥手裏,也算無憾了。可惜的是,沒能讓砂瀑我愛羅跟我一起死。”
那份濃黑的悲傷早已固定成型,深深地嵌在他的瞳孔之中。
喬木盯着他空洞無神的黑眸半晌,未語,而是緩緩把劍推入劍鞘。
看着源川喬木的動作,一抹暗光從次郎眼裏閃過,“樛木呢,她沒跟你一起?”他問道。
“你就放心把她交給那個怪物?喬木哥哥,砂瀑我愛羅可是風影,你別忘了,作為風影,為整個村子犧牲那麽一兩個人,是無關緊要的。”
喬木沒有說話。
“雖然我也不想承認,可砂瀑我愛羅确實是個稱職的風影,他很在乎砂隐村。即使他和樛木再好,可關系到村子時,他肯定會以大局為重。這樣的事,在砂隐沒少發生吧。更何況,樛木還不是砂隐的人,那結果究竟怎樣,就更明顯了。這點,喬木哥哥你應該懂吧?”
“你想說什麽?”喬木冷冷地開了口。
松井次郎中邪般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比起我,你更應該去關心樛木啊喬木哥哥!”
“曉入侵村子時,樛木曾跑去攔住我愛羅,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她說,曉的目标是砂瀑我愛羅啊!喬木哥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連高層都不知道的事,樛木怎麽會知道!!!”次郎的臉色是完全自暴自棄後的癫狂,“你說,要是高層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麽對待樛木?到時候在村子和樛木之間,砂瀑我愛羅還會護樛木周全嗎?”
既然他得不到,那個怪物也別想得到!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回放記憶的忍術,高層看了一眼就明白——”
他話音還未落,只覺銀光一閃,胸口一陣劇痛,‘哇’一下就吐出一大口鮮血。再低頭一看,那原已入鞘的長劍準确無誤地插入了自己胸口。而源川喬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你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你竟收劍入鞘,還是不夠狠心啊。
不過,你終于願意殺我了……
這才對啊。
真好,能死在你手裏……
“對不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空洞的黑眸望着喬木離去的方向,次郎輕不可聞地喃喃着。
對不起,喬木哥哥……
對不起,樛木……
對不起,哥哥……
可惜再沒人聽到。
***
“源川樛木!”
樛木轉頭,驚訝地看到了手鞠居然出現在門口,立着展開的三星扇,正怒氣沖沖地望着她。
“手鞠?”
“你是白癡嗎!連這種監獄都破壞不了!”手鞠憤怒之餘又格外震驚,“我愛羅還特意遣散了周圍大部分忍者,結果你居然都沒能逃出來?!”
鐮鼬小小的身影一閃,整個牢門便嘩啦落地。
“我……”
“先不說了,快走——”手鞠拉着她就往外面沖去,“勘九郎在外面接應。”
樛木十分不解:“你們怎麽來了?”
“原本以為依你的實力,逃出這種監獄綽綽有餘,但沒想到都過了三天了,你還沒出來。”手鞠拉着她,快速地飛奔着,“我愛羅就讓我和勘九郎把你救出來。”
“可是這樣的話,高層不會為難我愛羅嗎?”
“高層那邊,我們會說是你自己越獄了。”手鞠道,突然轉頭,皺眉望着她,“你怎麽回事?”
整個過程,樛木幾乎是被她跌跌撞撞拖拽着走的,現在還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無奈樛木其實已經很努力地掄着小細腿了,可和作為忍者的手鞠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手鞠皺眉,捏緊了樛木細白的手腕。之前樛木一直若有若無地和他們保持着距離,沒有這樣直接接觸,她又沒有白眼或者寫輪眼,所以沒有看出來。聯想起之前的種種細節,手鞠那漂亮的雙眸登時瞪大。
幾乎是同時,樛木立即縮回了手。
“難道說,你……”手鞠猶猶豫豫的聲音傳來。
手鞠聰穎機敏不亞于我愛羅,再瞞下去也沒什麽意義,樛木直截了當地承認了:“對,我已經失去忍者能力了。”
“怎麽會!醫療班不是已經把你救回來了嗎?”
樛木擦了擦額角的汗:“嘛,是這樣沒錯。可川島沙和當時說,我已經不能再使用大型忍術了。”她頓了頓,接着道,“可後面不是去救我愛羅嘛,所以……不過,這都是我自願的!”看着手鞠的臉色,樛木連忙輕松地擺擺手。
“樛木!”手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嚴肅地盯着她的雙眸,“我一定會讓我愛羅對你負責的!”
樛木:“……”
“喂,你們在那兒發什麽呆!”不遠處勘九郎一臉焦急地往這邊揮手,“快過來啊!”
“走!”
出了牢獄建築後,手鞠、勘九郎、樛木三人全都愣住了。
即使知道守鶴早已被抽離,可那一刻三人都以為,守鶴又暴走了。
因為,他們來到了另一個地獄……
此時的慘狀,不亞于守鶴完全失控。
天地間一片昏暗,仿佛籠罩着一層血幕,房屋倒塌無數,空氣中回蕩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哭喊聲,刺鼻的血腥味沖上鼻腔,讓人下一刻幾乎就要暈厥過去,粗大的荊棘将砂隐村整個包圍起來,更在房屋之間的空隙拔地而起,勢如破竹沖天生長,失去控制般瘋狂地扭動着,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是什麽……”勘九郎出聲地喃喃着。此時的場景,令他不由得回想起記憶深處,那個殘暴的紅發少年随手捏死一個又一個生命,血花飛濺的場景。
只是此刻,要比那時恐怖千倍萬倍。
而且這次,故事的主角不是他。
砂子揚起,險險接住了一根打向風影樓的荊棘。
“請停手。”砂子飛起,将我愛羅托到與其中最高的一根荊棘平等的高度,他直起身子抱着雙臂,兩人靜靜地對峙着。
站在最高荊棘上的人,面如冰霜,在一片血腥滿鋪的悲慘世界中,遺世獨立。
他突然往右猛一揮手,整個砂隐村赫然飛雪漫天,鋪天蓋地。千裏冰封,整個村子墜入了冰天雪窖之中。狂風呼嘯,冰雪肆意,底下村民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我愛羅皺緊了眉頭,擡手,砂子便朝着喬木腳邊湧去。
“風影,快阻止他!”風影樓頂,被保護着的長老一衆擡頭叫喊着。
“呵……”喬木似乎剛回過神,臉色冰涼冷酷,完全沒有一絲感情,“風影?”他冷冷地反問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愛羅的砂子很快便積上了層層積雪,無力地掉落了下來。
“啧!什麽都看不清!”勘九郎低低地罵了一句。
“砂子?我愛羅在戰鬥?”手鞠定睛一看,“不行,以他現在的身體……”抽出三星扇,就要往高處掠去。
她的衣角卻被拽住了:“樛木?”手鞠回頭,皺眉。
“……”她的唇瓣都已經凍成了青紫色,臉色死一般的發白,可讓手鞠感覺好像不是被吓的。她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手鞠和勘九郎都沒有看清更遠處的源川喬木,樛木也不例外。
可是她心裏知道,這紛紛揚揚的飛雪——除了那個人,又有誰能做到!
“帶上我。”
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