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回,被一個小姑娘說的啞口無言了
這個,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
婚禮她沒有去參加。聽說就是在她處于前半個月,而且聽說沈鉑辰還租用了c市最大的一家酒店的大廳作為婚禮宴會大廳。
到底是不甘心。
所以,既然沈鉑辰和蘇桃都已經選擇隐婚了,她也就根本不提這件事情了。
沒有想到,現在倒是讓母親又再度提起這件事情了。
“媽,你是不是不往我傷口上撒鹽就心裏不舒服啊?”葉清清不滿的說,“現在看我在床上躺着對葉家沒有什麽突出貢獻,所以你就覺得我這人沒什麽用處了。”
“不是,清清!你聽媽說!”宋美之抓緊,飛快的說:“是媽剛才聽見了,沈鉑辰和蘇桃。竟然是假結婚!蘇桃不知道這事兒!”
葉清清完全愣住了。
電話聽筒內靜止了幾秒鐘,忽然,爆發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
葉清清躺在床上,看着吊着奢華水晶燈的天花板,臉上帶着的是瘋狂的笑。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最可憐的,代替沈鉑辰去做了八年的牢獄生活,結果出來之後,還讓蘇桃那個賤人将沈鉑辰給占據了。
現在想想,真正可憐的,不是她啊,而是蘇桃!
竟然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用一樁假的婚姻蒙在?裏。
哈哈哈。
葉清清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媽,這事兒你一定要三緘其口,就當做不知道,誰都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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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宋美之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沈鉑辰,也一直都想要把蘇桃給弄走,可是現在這句話,到底還是讓她不解。
“媽,就算是現在把蘇桃弄走了,那你不是還說有沈鉑辰的正牌老婆麽?”葉清清說,“走了一個,還來另外一個……”
宋美之忽然間就聽明白女兒話裏的意思了。
“你是說……要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可以這樣說吧。”
其實,葉清清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
上天真的是待她不薄,每一次都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送上來一汪清甜的甘泉。
………………
沈鉑辰昨天答應蘇桃會很早回來,果然,今天比蘇桃都回來的要早。
蘇桃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毛團兒猛地就從後面竄了出來,在蘇桃剛剛脫了高跟鞋的腳上蹭着。
蘇桃直接彎腰将毛團兒抱起來,擱在自己的膝上,才用腳去勾拖鞋。
“你怎麽今天這麽熱情啊?”
要知道,毛團兒前段時間就好像是沒精打采的一樣,不管她出去還是回家,都是遠遠地看一眼,高冷的很。
現在,瞬間就從高冷霸道總裁範兒,重新回到了萌萌噠的形象。
張嫂從廚房走出來,手裏還拿着一支鍋鏟,“太太回來了!先生剛上樓。”
蘇桃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喜,“沈鉑辰也回來了?”
“對啊,還給太太準備了驚喜。”
“什麽驚喜?”
張嫂沒直接說,而是賣了一個關子:“你上去就知道了。”
蘇桃直接就站了起來,拎着毛團兒就向樓上跑。
毛團兒喵嗚了一聲,用爪子攀附緊了蘇桃外面的修身小西裝的外套。
書房裏面沒有沈鉑辰的影子,蘇桃便跑去了卧房。
剛一打開門,就聽見沈鉑辰正在打電話。
“我明天上午會去機場接你。”
沈鉑辰聽見身後的門打開,挂斷電話。
蘇桃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捧香水玫瑰花。
她手一松,懷中的毛團兒就直接給丢在了地上,毛團兒特別不滿的喵嗚了一聲,就瞧見自己的女主人,已經朝着那一捧玫瑰花撲了過去,将玫瑰花給抱在了懷裏。
“這是送給我的麽?”
蘇桃眼裏帶着明明閃閃的星辰,看向沈鉑辰,眼神裏全然都是毫無遮掩的驚喜。
“是的。”
蘇桃直接就跳起來在沈鉑辰的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去找花瓶去想要将花給插起來了。
沈鉑辰不禁搖了搖頭,洛芙還真的是了解蘇桃。
他就在白天的時候,去問洛芙,如果是想要讨一個女孩兒的歡喜,那麽應該用什麽方法。
正在梁錦墨的醫院裏養傷的洛芙,活動了一下腳踝,“boss,如果你說的是蘇桃的話,那我告訴你,你主動給她一個吻,她都能高興的暈一整天。”
洛景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好好說話。”
洛芙撇了撇嘴,“那就送花咯,所有的女人雖然嘴上說着不要,但是其實都是喜歡鮮花鑽石的,沒有一個例外。”
就好像是嘴上說着不要,可是身體還是一個勁兒的迎合,是一樣的道理。
蘇桃在樓下找了一個白瓷的花瓶,然後将鮮花插進去,整理了一下花瓣。
不知道這樣用水養着,能活幾天。
如果是花瓶中的玫瑰花枯萎了,她肯定會心裏很難過的。
這畢竟是沈鉑辰送給她的第一束花。
她特別拿出來搜索。
沈鉑辰從後面走過來,環住了蘇桃的腰,一只手從她的手掌心裏抽出來掃了一眼,“在枯萎之前,我會送你另外一束。”
“這個花瓶之中的花,永遠都不會凋謝。”
今天有加更呀,中午十二點左右~~~
第070 我想吃你的
蘇桃心裏陡然間就跳漏了兩拍,她轉過身來,抱着沈鉑辰的腰,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親。
沈鉑辰喉結上下滾了一下,托起她的臀,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
張嫂做了一大桌菜,都是蘇桃喜歡吃的。
端上桌的時候,張嫂還特別說;“都是先生吩咐的。”
蘇桃心裏美滋滋的。
只是,等到了吃飯過後,看見那一碗中藥湯水,心裏那點美滋滋,就一下被苦澀的中藥給浸滿了。
“能不能不喝啊?”
“不能。”
沈鉑辰的兩個字,一下就将蘇桃心裏的幻想給破滅掉了。
她不得已,還是捏着鼻子将這一碗中藥給喝了下去。
湯藥從喉嚨一直滑到胃裏,讓蘇桃一張小臉都不禁皺成了苦瓜。“好苦啊……”
剛剛張了一下嘴,嘴巴就被塞進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蘇桃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外吐,被沈鉑辰捏住了下巴,“吐什麽,又不是毒藥。”
蘇桃咂吧了一下嘴唇。甜甜的,是果脯蜜餞。
沈鉑辰歪着頭,問她:“甜麽?”
蘇桃點了點頭,“嗯,甜!”
“給我嘗嘗。”
蘇桃便低頭去找撞着蜜餞的盒子,“你吃情人梅呢,還是話梅?”
“我吃你的。”
蘇桃還沒反應過來沈鉑辰口中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下巴就被捏住擡了起來,緊接着一雙微涼的唇就掃過她的唇舌齒關。
張嫂從廚房裏看了一眼,抿着嘴笑着轉身又走回去了。
其實。男女之間吵嘴不可怕,可怕的是之間沒有愛了。
但是很明顯,蘇桃和沈鉑辰之間不可能沒有愛。
畢竟,蘇桃對沈鉑辰的喜歡和愛,實在是太濃烈了。
張嫂其實現在還不知道。蘇桃喜歡上沈鉑辰,是從很小的時候,真真正正的是喜歡了他十幾年時間。
張嫂在廚房裏洗了碗,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沈鉑辰走進來。
“先生,您有什麽事?”
沈鉑辰說:“我明天可能會有一到兩個星期不回來,這段時間裏,如果她出什麽事情,你直接去找梁錦墨。”
“是的。”
梁錦墨的電話號碼,是沈鉑辰之前就告訴過她的。
沈鉑辰在一張便簽上寫上了兩串號碼,“上面的是梁錦墨的,下面的是容淩的,這兩個人你都可以打電話找。”
張嫂拿着這張便簽紙,“可是先生,會出什麽事麽?”
現在這樣不是過的挺好麽?還有什麽事情會出?
沈鉑辰沒有回答張嫂的這個問題,“還有,每天記得早晚給她喝藥,如果一周之後我沒有回來的話,我會讓一個中醫過來給她重新號脈開藥。”
“嗯,好的。”
張嫂知道這中藥是給蘇桃調理身體的。畢竟之前在冬天裏激了冷水,身子底子都已經傷了。
沈鉑辰轉身要從廚房裏離開,張嫂忽然就叫住了沈鉑辰。
“先生,我還有事情想要說。”
“嗯?”
沈鉑辰頓住腳步,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張嫂。
張嫂頓了頓。“先生,我今天早上洗衣服的時候……看見您的襯衫領口,有一個很明顯的口紅印,當時太太就在浴室裏,我急忙就都給塞到洗衣籃裏扔到洗衣機裏了,忘了那件襯衫不能機洗,給洗壞了……”
沈鉑辰聽了,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濃墨翻滾的?色,“……沒關系。”
張嫂看着沈鉑辰的背影,也緩緩地放松了一口氣。
她并不是十分了解沈鉑辰的脾性,畢竟也是因為照顧蘇桃的飲食起居,沈鉑辰才聘用她來到東臨別墅的。
只是,自從去年十二月份蘇桃出了事之後,她本以為是會被辭退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被一直留着,留到了四月份蘇桃回來!
如此,張嫂就覺得,其實先生是喜歡蘇桃的。
只是,表達的方式比較內斂。
這次口紅印的事情。也就是用這樣不太直接的方式給說了,如果先生真的是喜歡太太的,那麽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
沈鉑辰并沒有直接去卧房,而是在書房外面的陽臺上抽了一支煙。
煙蒂上的火星明滅,被陽臺上吹過來的橫風掃滅了,時明時暗的。
他拿起來,給梁錦墨打了一個電話。
“什麽事兒?”
梁錦墨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畢竟,沈鉑辰找他的時候不多。
“我明天晚上,可能就要開始三天的極限審訊。這三天我的是和外界隔離的,蘇桃這邊,你幫我看着點。”
“好。”
梁錦墨下意識的就先答應了,結果答應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頓了頓,“什麽?極限審訊?”
“嗯。”
比起來梁錦墨的情緒激憤,沈鉑辰淡淡的話語,就仿佛只是去旅游三天一樣。
梁錦墨罵了一聲,“特麽的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去接受那種審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裏面的審訊官簡直都不是人!”
“除了這種辦法,還有別的辦法麽?”
沈鉑辰淡淡然的一句話。梁錦墨一下沉?了。
是的,沒有用這種方法證明他的無罪,來的更快。
“沈鉑辰,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古都有屈打成招的,要不然為什麽會有刑訊?就是為了讓對方招供,滿清十大酷刑聽說過沒?”
梁錦墨是吧沈鉑辰當成是自己真正的朋友,才說出來的。
沈鉑辰說:“你還放心不過我麽?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另外一邊,梁錦墨挂斷了電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是的,他什麽都不會說的。
八年前的那件事,到現在,也應該有個了斷了。
時間太久了,久到梁錦墨幾乎都快要忘記那個暴風雨的夜晚了。
那天夜晚。電閃雷鳴。
梁錦墨還是一個醫學院普通的醫學學生。
剛從醫學院的院辦樓出來,想要原路返回宿舍樓,而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沈鉑辰的電話。
“錦墨,你有認識的醫生麽?”
梁錦墨學醫,自然是認識一些醫院的醫生的,“怎麽了?”
其實,不用沈鉑辰回答,等到兩個小時之後,當梁錦墨及時的趕到醫院。看見渾身都是血的沈鉑辰,都驚呆了。
“你受傷了?”
沈鉑辰搖了搖頭,“不是我。”
确實不是他,而是躺在急診手術室內的那個男人,那個從沈鉑辰出生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惡語相向的養父。
經過長達十個小時的搶救。最終,醫治無效,死亡。
法醫鑒定,刀子是直接插入肺部的。
刀子上的指紋已經拿去化驗了。
梁錦墨一把将沈鉑辰扯到安全通道裏,碰的一聲關上了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刀柄上有沒有你的指紋!?”
如果說殺人動機的話,沈鉑辰為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也的确是有可能在被欺壓的時候,用鋒利的刀鋒對着養父的胸口插進去。
而且,那個賭徒的養父也的确該死!
只是。沈鉑辰曾經還在大學裏雙修法律學士的學位,就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後果!
“你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我都覺得發指,這事兒不是你做的,告訴我,是誰失手殺了你養父?是你媽媽?還是你姐?”
如果是在被養父虐待的時候,過失殺人的話,刑期也并不會被判的那樣重。
沈鉑辰什麽都沒有說,一直到刀子上的指紋被檢驗出來。
刀柄上的指紋,是……葉清清的。
随後葉清清自首,被判刑,一切都來的如此的順理成章。
但是,郁思臣卻始終在心裏埋下了一道陰影——刀柄上很幹淨,幹淨的只有葉清清的指紋。
就好像是被人刻意的擦過之後,再度印上去的一樣。
梁錦墨俯身趴在欄杆上,眺望着遠處的墨藍色天際。
雖然沈鉑辰什麽都沒說過,但是他知道,人不是葉清清殺的,卻也不是沈鉑辰。
沈鉑辰他認識了也有二十年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沈鉑辰比任何人都能隐忍,情緒毫不外露。
不多失控的幾次,其中就有蘇桃在十二月分被綁架的那一次。
…………
這一夜,蘇桃察覺到,身上的沈鉑辰格外持久,連帶折騰的她渾身也都是軟的,骨子都軟了,渾身無力的被困在他的身下。
一直到淩晨,沈鉑辰才抱着蘇桃去沖了個澡。
“我明天晚上,要出差一段時間,我會留下洛景,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他去做。”
蘇桃又困又累,眼皮都好像是被?住了一樣睜不開,胡亂的點頭就又想要睡去。
沈鉑辰偏偏就不如她的願,直接伸手掰過蘇桃的下颚來,“我前面這幾天估計不通,別給我打電話。”
“不。”
蘇桃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一雙眼睛睜的迷蒙,顯得有些呆滞,在沈鉑辰的胸口蹭了蹭。
“我偏要給你打電話。”
“乖,聽話,”沈鉑辰在蘇桃的額上印了一下,“只有幾天時間,很快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比我還重要麽?”
蘇桃也只有在這種半睡半醒之間,才能問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在清醒的時候,她會很理智的不讓自己問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她怕答案會讓她傷心,就像是她從來都不問沈鉑辰“你愛我麽”這個問題。
撕心裂肺的感覺,在去年的婚禮上有過一次,也就不必要再有第二次了。
沈鉑辰看着蘇桃的小臉,一雙眼皮強自撐着,卻還是慢慢的往下掉。
“沒有你重要,但是,卻是必須要去解決的。”
蘇桃的呼吸平緩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沈鉑辰的回答,已經靠着沈鉑辰的胸膛,沉沉的睡着了似的。
沈鉑辰将蘇桃往自己的懷中靠了靠,等到蘇桃睡熟了,将自己的手從蘇桃的懷裏給抽了出來,換上衣服出了門。
洛景已經在別墅門口等待了。
“是五點半的航班麽?”
洛景點了點頭:“我算過時差了,是的。”
沈鉑辰揉了揉眉心,“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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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 你是可憐蟲
沈鉑辰到底還是到得早了一些。
洛景去裏面迎着,沈鉑辰就落下車窗來,盯着不遠處已經開始泛起淡淡的青色的天際,點了一支煙,手肘搭在車窗上,虛無缥缈的煙氣缭繞着。
洛筱筱抱着在阿米莎走出機場,距離很遠,看到的就是沈鉑辰這樣的姿勢。
一雙眼睛凝着天際,側臉的線條冷峻,仿佛已經和這樣即将?明的暗淡融為一體了。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淡漠寂然,就好像是在六年前的倫敦街頭,用一把吉他在街邊唱歌的那個沉?寡言擁有純粹英俊的東方面孔的男子。
吉他彈的很爛,但是她的聲音卻很好聽,路過的也有不少路人往他面前的禮帽裏面投錢。
如果現在的這些人,知道早在六年前,所謂的g&p的亞洲區執行總裁,路易斯家族欽定的下一任接班人,竟然還當街賣過唱,恐怕就真的要引起轟動了。
當時,洛筱筱只覺得在異國他鄉見到擁有同樣東方面孔的男子覺得心暖,便主動上千,說了一句日語的問好過後,誰料想到他卻冷冷的瞥她一眼。
“你可以用中文。”
直到現在,洛筱筱都不知道,沈鉑辰是怎麽判定說日語的她并不是日本人的,難不成是帶着中文口音?
“老板。”
洛筱筱懷中打盹兒的阿米莎一下就轉了過來,一雙小胖手揉了揉眼睛,“爹地!”
阿米莎自從出生以來就很?沈鉑辰,這都讓洛筱筱有些頭疼。
“爹地,抱抱!”
阿米莎向沈鉑辰伸手,想要去抓沈鉑辰的衣角。
沈鉑辰邁步從車裏下來,順手将剩了一半的煙蒂丢在垃圾桶裏,将阿米莎接了過來。
阿米莎摟着沈鉑辰的脖子,“爹地我好想你,這次來找爹地,阿米莎就不走了好麽?”
“嗯,你開心就好。”
阿米莎在沈鉑辰的臉上親了一下。
洛景為洛筱筱打開車門,等到沈鉑辰也抱着阿米莎上了車,他才坐上了駕駛位,開車離開。
目的地并不是東臨別墅,而是濱水公寓。
這邊有沈鉑辰的一套房産,臨時将洛筱筱和阿米莎安頓在這裏。
阿米莎剛才在飛機上就有點打盹兒。就已經是睡了一覺了,現在大半夜的,倒是精神了起來,坐在沈鉑辰的腿上,一個勁兒的問沈鉑辰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還特別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來一幅畫來。
“爹地!”
阿米莎手裏拿着是另外一幅畫,也是用畫框裝裱過的,裏面是用稚嫩的筆法畫出來的三個人,上面寫了一個字母——“family”。
沈鉑辰眼神之中毫無波動,只是在阿米莎的頭發上撫了撫,“很好看。”
阿米莎一聽被表揚了,高興地笑了起來,朝着沈鉑辰特別羞澀的笑,“嘻嘻。”
洛景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沈鉑辰。又移開了目光,心裏忽然間就多了一絲悵惘。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亞洲區執行ceo又怎麽樣,還不是照樣受制于人。
………………
蘇桃總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并不是她所臆想出來的,但是卻又實實在在的能夠回憶出來細節來。
包括沈鉑辰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幾次,都清楚的很。
蘇桃跑下樓去,“張嫂,沈鉑辰呢?”
張嫂剛給毛團兒弄好貓糧,“先生一早就離開了,要出差一個多星期。”
還特別給了她梁錦墨的電話,說萬一有什麽事情就去找梁錦墨。
只不過,這話也就是在喉嚨口滾了滾,沒有說出來。
蘇桃撐着腮,回憶起來了。
好像是昨晚臨睡覺之前,沈鉑辰的的确确是在她的耳邊說了要去出差的話,還特別叮囑不讓她打電話。
蘇桃吃了點東西,拿着包出門去公司,在路上就給沈鉑辰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沒報什麽希望的,就在蘇桃想要挂斷電話的前一秒,電話忽然接通了!
“你接電話了!”
沈鉑辰的聲音裏聽得出來有一些好笑,“嗯,我晚上才會去外地。”
蘇桃抿了抿唇,“那昨晚,你說的話是真的了?”
“嗯。”
好吧。
蘇桃雖然心裏有些不情願,卻還是叮囑了沈鉑辰幾句:“你在外面出差要小心,注意安全,還有……你真的不帶洛景麽?”
“不帶。”
蘇桃覺得洛景既然是一直以來跟在沈鉑辰身邊的,就一定是最了解沈鉑辰最得用的。可是現在卻忽然不帶洛景……
“沈鉑辰,你告訴我,你外出要做的事情……不會有危險。”
沈鉑辰那邊,頓了頓。
他忽然覺得,蘇桃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慵懶,仿佛是對什麽都不上心,卻是擁有一顆七巧玲珑心的。
“沒有危險,”沈鉑辰說,“我向你保證。”
其實蘇桃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忽然就問出那樣的話來,仿佛就是腦中一閃而過的一道亮光一種直覺一樣。
………………
當天下午,郁思臣就借自己的車給蘇景歡開,來到了g&p總部樓下等着,撥通了沈鉑辰助理的電話。
洛景接通電話。說:“總裁現在在開會,馬上就好,?煩郁警司再等十分鐘。”
郁思臣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轉過頭來,就看見蘇景歡正在睜着一雙眼睛看着他,不禁眯了眯眼睛,“看什麽?”
“沒!什麽都沒看!”
蘇景歡急忙扭過頭去,郁思臣就陰測測的靠近了,“沈鉑辰還要十分鐘,這十分鐘你是不是想要做點什麽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蘇景歡想都不想就搖頭,她是下意識的覺得郁思臣說這種話,肯定是沒什麽好事兒,恐怕又是想到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練她了!
郁思臣向上勾了勾唇,向後側身,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遞給蘇景歡。
蘇景歡一雙眼睛瞪直了。
為什麽要給她錢!
難道郁變态終于要良心發現了!覺得這些年來這麽折騰她于心不忍!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郁思臣的一句話給刺到了。
“拿着這一百塊錢,去換一百個硬幣給我。”
“???”
郁思臣舉起來看了一眼,按下了倒計時:“七分鐘。”
蘇景歡:“!!!”
“可是,師父,現在這裏……”
郁思臣擡起手指來敲了敲桌面,“還有六分四十八秒。”
這次,蘇景歡半句廢話都沒有,開了車門就滾了下去,一溜小跑去換硬幣了。
等到沈鉑辰和洛景一前一後的從大廈之中走出來,蘇景歡才拎着一個袋子,換了一百個一塊錢的硬幣跑回來。
她這次可是利用了警察的職權,去前面的銀行裏直接給換了一百個硬幣。
“師父,我回來了。”
她跑的氣喘籲籲的,看了一眼沈鉑辰,“沈總。”
沈鉑辰微微颔首,彎腰進了車裏。
郁思臣單手接過蘇景歡手中裝滿硬幣的袋子,拎了拎,從裏面拿出來幾枚硬幣丢給蘇景歡,“去買兩瓶礦泉水。”
蘇景歡:“……”
好吧,郁變态就是以折騰她為樂的。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終于緩緩地停在了總局門口。
沈鉑辰對車裏的蘇景歡道:“這些天你可以去找蘇桃打游戲。”
蘇景歡沒聽明白。
“她就是之前上了一次游戲,被你追着要加好友卻被拒絕的那個琴師。”
蘇景歡:“!!!”
郁思臣先從車上跳下來,沈鉑辰跟過來,進入之後,直接從安全樓梯下去,來到了下面的地下審訊室內。
主審訊管是一個長相略顯兇狠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漆?的鐵門之前,朝着郁思臣敬了一個軍禮。
郁思臣微微颔首。
主審訊官主動向沈鉑辰伸出手來,“請交出你身上的通訊設備。”
“沒有。”
沈鉑辰的,都已經給了洛景。
洛景直接關機幫沈鉑辰鎖進了銀行的保險櫃中。
主審訊官看起來有些不信,拿着儀器,在沈鉑辰的身上掃了一圈,卻在他的脖頸處,紅外線的探測設備滴滴的響了兩聲。
“這是什麽,輕拿出來。”
但凡是有金屬的東西,探測儀都會發出滴滴的聲音。
沈鉑辰将脖子裏帶着的一枚戒指拿出來給審訊官看了一眼,“只是一枚戒指。”
主審訊官看了一眼郁思臣,郁思臣揚了揚下巴,“沒關系。”
在進入地下室的審訊室之前,沈鉑辰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只要是經過三天的極限審訊,就可以摘掉我身上的嫌疑了。是麽?”
“你先扛過來再說吧,”主審訊官臉上露出陰沉詭異的笑容來,“在我手下,還沒有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的。”
沈鉑辰并沒有立即移動腳步,目光卻是看向郁思臣的方向。
郁思臣點了點頭:“是的,我以中校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是你經過為期三天的極限審訊,那麽你的所有嫌疑就徹底洗掉了。”
主審訊官聽見郁思臣的話,不禁有點訝異。
郁思臣竟然……
看來,這次要審訊的人,是很不一樣的。
蘇景歡沒有跟下來,自然也就沒有聽見郁思臣的那句話。
郁思臣從地下室上來,迎面就撞上了匆忙趕過來的梁錦墨。
梁錦墨趕的急,直接就往裏面沖。一下就撞上了郁思臣,兩人一時間就都想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
“郁思臣,趕緊,攔住沈鉑辰,別讓他去!”
“已經晚了,他已經進去了。”
梁錦墨翻了個白眼,“才剛剛進去,就還有可能出來啊,你不是想要知道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告訴你啊。”
郁思臣一個眼神示意,一旁的手下就已經将圓周十米的人都給清走了,除了蘇景歡。
“人不是沈鉑辰的母親就是他姐姐殺的,原本沈鉑辰是在匕首上故意印上了自己的指紋,想要替罪,誰知道卻被葉清清知道了。”
梁錦墨的這話說出來,郁思臣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倒是蘇景歡不禁捂住了嘴。
老天,竟然……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郁思臣直接說:“這是你自己的猜測吧?”
蘇景歡看向梁錦墨。
後者聳了聳肩,“是的,不過我覺得大差不差了。”
蘇景歡:“……”
梁錦墨白天的時候還給沈鉑辰打了電話,就是想要最後勸說他一定要多思量。
可是,到底還是無用功。
就算是見到了沈鉑辰,照樣是一模一樣的結果。
梁錦墨嘆了一聲,“你知道麽,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蘇桃被葉清清算計得了疥瘡,就是那種傳染性特別強的皮膚病,當時醫生明令禁止床事,這種病是極易通過肢體接觸乃至于性-事傳播的,但是第二天,沈鉑辰就跟蘇桃滾上床了,他自己也得了疥瘡,陪着蘇桃在家裏窩了兩個多星期。”
郁思臣聽了這話,眼神之中毫無波瀾,倒是蘇景歡,眨了眨眼睛。
梁錦墨繼續說:“之前我們也都知道,這種極限審訊,是很耗心神的,有些是被熬死的。”
這種審訊方式在現如今,基本已經被廢止了。
但是之所以說是基本,是也可以主動提出。
一旦是經過極限審訊扛受過之後,那麽就算是無根案,那也就被立即廢止掉了。
只是,依舊沒有人選擇這種方式。
因為,能扛過來的人,很少。
少到,即使能扛的下來,身子的根基也被毀了,養多少時間都養不好,甚至到老了也是疾病纏身。
郁思臣皺了皺眉,“他現在已經進去了,不管是扛不住還是熬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蘇桃不能生孩子了。”
梁錦墨這句話一出,這次,不僅僅是蘇景歡,就連一旁的郁思臣。都有了片刻的滞神。
“因為被綁架的那事兒,蘇桃在冰冷的江水裏泡着,雖然命撿回了,可是身體卻是徹底毀了,雖然一直在喝藥調理,可是到底能不能懷孕,還都是兩碼的事兒。”
梁錦墨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要把這事兒告訴郁思臣。
應該只是想要讓郁思臣能夠說句話,以至于極限審訊不至于讓人真的退一層皮下來。
蘇景歡卻是緩緩地回過神來了。
因為蘇桃長了疥瘡,所以沈鉑辰就跟她做、愛,也染上了皮膚病。
因為蘇桃被綁架丢進冷水了毀了身體的根基,所以現在沈鉑辰就選擇了用極限審訊這種方式來洗脫自己的嫌疑,哪怕是因為極限審訊毀掉了身體的根基?
蘇景歡在這一瞬間,忽然就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為什麽?”
她有點不理解,應該是沒有經歷過,所以才會不理解。
“你想多了,”郁思臣直接在蘇景歡的腦袋上推了一下,“有那點兒腦容量,多想想案子。”
“……”
蘇景歡揉了揉腦袋,“但是為什麽是想多了?剛才梁錦墨的意思不就是……願意同甘共苦的意思麽?”
“你覺得沈鉑辰是那種人麽?”郁思臣的聲音從前面飄過來,“他是沒有心的。”
蘇景歡撇了撇嘴,到底是誰沒有心啊,她覺得郁思臣才是沒有心的,簡直就是各種掠剝,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郁變态的魔爪啊。
好像警局最近有一個可以申請調往中緬交界去執行任務,蘇景歡有點蠢蠢欲動。
………………
梁錦墨就知道會無功而返,還要去找一趟洛筱筱。
濱水公寓這邊,有一處套房,都是一棟又一棟的別墅。現在正值夏天,別墅前面的泳池裏波光粼粼。
梁錦墨敲了敲門,正陪着阿米莎在泳池中玩兒水的洛筱筱聽見了,便披上了一條浴巾,過來給梁錦墨開了門。
“梁醫生。”
洛筱筱剛剛從泳池之中上來,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披在肩上。
“我來拿費老先生的藥方。”
沈鉑辰在白天的時候特別交代了梁錦墨,要将給蘇桃調理身子的藥方拿來。
“你跟我來。”
洛筱筱要進別墅裏去拿藥方,又看了一眼阿米莎,怕她一個人在水裏出什麽事情,便想要将女兒從水裏抱出來。
阿米莎抱着小?鴨的游泳圈,在水池之中拍着水,“不嘛,媽咪,我要再玩一會兒!”
梁錦墨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