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回,被一個小姑娘說的啞口無言了
色去拿到錢,而不用出力。”
蘇桃漸漸地明白了。
易瑤問:“但是,如果她追求的就是這樣呢?”
她和蘇桃都不止一次勸過陸千嬌,讓她遠離那些類似于酒吧或者夜店的服務生。只是,陸千嬌一直都在幻想着,能夠在某一天,能傍大款。
沈鉑辰說:“那就只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在她産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埋下禍根了,跟你,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蘇桃和易瑤原本都在感覺到深深地自責之中,聽了沈鉑辰的話,才感覺到微微通暢了一些。
從走廊深處走來兩個身影,還沒有看清楚人影,就先聽到了人聲。
“怎麽每當我遇到棘手的麻煩的案子現場,就有你們兩個?”
郁思臣插着衣兜,長腿邁過來。
身後,自然是跟着小徒弟蘇景歡。
蘇桃說:“這次跟沈鉑辰沒關系。他只是順路送我們過來的。”
郁思臣若有所思的看了蘇桃一眼,然後給身後的蘇景歡使了一個眼色。
蘇景歡:“???”
什麽意思?
郁思臣:“……”
都已經師徒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一丁點的?契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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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病房做個筆錄。”
“哦。”她心裏忍不住嘀咕,就脫口說了出來,“師父,您明明白白的說不就好了,非要使眼色。”
她哪裏知道使眼色是要幹嘛的。
郁思臣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懶得說。”
“……哦。”
蘇景歡心裏就納悶了,這麽一句話都懶得不願意說,還非要用使眼色來代替,真的是……他是怎麽當上警察的?
不過,這也就是在心裏??地想一想,要真的是說出來的話,估計今晚被從溫暖的被窩裏叫出來,就回不去了。
走廊上恢複了沉靜,沈鉑辰擡腿先向前面的吸煙室內走去,郁思臣翻了個白眼,跟上。
“你有必要這麽避着蘇桃麽?你去做極限審問,需要兩天四十八小時,你失蹤四十八小時,如果她都還發現不了的話,那她對你的愛,也就不過爾爾吧。”
沈鉑辰轉身的同時,就是一個掃堂腿。
幸而郁思臣的反應能力比較快,在發覺之後,在以零點零一秒的反應之後,錯開。
“你是不是跟着你徒弟,越來越退化了,四十八小時非要說失蹤麽?”沈鉑辰嗤了一聲,拿出打火機來在手指尖轉了轉。
郁思臣點了一支煙,“四十八小時?那是你小看了極限審問!四十八小時只是你受刑的時間,等到審問過後,你需要最起碼在醫院裏養一個星期。沒聽蘇景歡說過,曾經有一個就是極限審問沒有弄完就死了麽?”
“那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洗脫我的嫌疑?”
“說出來不就得了?”郁思臣說,“反正又不是你做的,你只需要吧那個真正做出這件事情的人給說出來。”
“呵,”沈鉑辰譏諷的說,“你以為,人人都像是郁警司這樣肆無忌憚毫無顧忌麽?葉清清已經頂罪了,八年的刑期也被放出來了,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翻出來的話,你以為,會一丁點的牽連都沒有?”
知情不報,冒名頂罪,隐藏真正的罪犯,這些,哪一條,都夠沈鉑辰去監獄裏蹲一陣子的。
郁思臣說:“我可以盡量為你減輕刑法。”
“呵。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監獄裏面體驗生活,”沈鉑辰抽了一口煙,“就這樣吧,下周二,我去警局找你。”
郁思臣挑了挑眉,“如果你确定你能撐得下來,那你就來。”
………………
蘇景歡當夜并沒有做了筆錄,因為陸千嬌一直都在昏睡,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過來。
只是,不肯開口說話,不吃飯,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呆滞的毫無焦距。
這樣的神情,讓易瑤和蘇桃兩人看了之後,更加覺得心裏面被攪動了一下。
說沒有內疚感。哪裏會一丁點都沒有呢。
畢竟是自己的朋友,縱然他們都是打着為她好的旗號,到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的。
陸千嬌就這樣,渾渾噩噩了兩三天。
梁錦墨找來了周越,給陸千嬌做心理疏導。
周越棄商學了心理學,留法歸來,開了一間自己的心理咨詢師,對于有錢人來說,價格高的離譜,但是偶爾也對大學生和貧困區進行免費咨詢。
用梁錦墨的話來說,就是他是周家少爺,反正是不缺錢。
蘇桃對于這種少爺的專業素養還是有點質疑的,易瑤将蘇桃拉到一邊,“你別懷疑了,前幾天那個婦科醫生說了要請心理醫生的時候。我頭一個就想到他了,只不過預約都要排隊到八月份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請的到,梁醫生竟然能把這人請過來,你放下八百個心吧。”
“這麽厲害?”
易瑤點了點頭:“他的水準是可以陪同警隊進行犯罪疏導的談判師,微表情和心裏操控都把握的特別好,特別會看人心。如果是有他在的話,你就放心好了,千嬌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只是,這邊周越剛剛進入病房,陸千嬌就忽然開始劇烈的反抗起來。
“滾!出去,別碰我……你滾出去!”
其實,周越也就才剛剛進病房,也就是站在病房門口的位置,明顯是被陸千嬌的這種突然的反應給吓了一跳。
易瑤急忙走過去,“千嬌,這是心理咨詢師,他會很好的解決你的問題的。”
可是,陸千嬌依然就這樣不停地掙紮着。
蘇桃皺了皺眉,“周醫生,要不然,您先……”
“我的時間很寶貴,價錢都是以分鐘計費的,”周越向上推了推眼鏡,“你們放心好了,這樣情緒亢奮的病人我見的多了,你們先出去吧。”
蘇桃看了一眼陸千嬌,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陸千嬌突然就一把抱住了易瑤,“別走!我不想……我好害怕啊。”
易瑤被陸千嬌這個聲音給吓到了,便急忙轉過身來,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放心,我不走,就陪着你。”
窗外的自然光照在周越的鏡片上,使別人看不透他的神色。
“那就請易小姐在這裏陪同吧,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我們的治療開始了。”
………………
這一次,心理治療的時間,很明顯是比以前都要長,進行了四十分鐘。
而不管周越說什麽,陸千嬌都表現的很抵觸。
再加上陸千嬌一尖叫顫抖,易瑤就會覺得難受,所以,這一次的心理疏導時間雖然長,可是卻根本就沒有起到一丁點的效果。
周越從病房裏出來,就直接去找梁錦墨了。
梁錦墨從辦公桌後面起身,“怎麽樣了?”
“很出人意料,”周越聳了聳肩,自己走到飲水機旁邊去接了一杯水,“你是确定,她是受到侵犯了麽?”
梁錦墨對周越的這個問題,才是出人意料的。
“對啊,是我找的醫生過來做檢查的。”
“那就有點奇怪了,她表現的,很抵觸。”
“那不是正常麽,一般經歷過這種事情之後,都會很抵觸男人的接觸的,要不然,你讓你咨詢室的女徒弟過來?”
周越搖了搖頭。
他說的抵觸,并非是正常的抵觸,而是……好像是特別做出來的抵觸一樣。
不過,第二天,周越就派了自己的女徒弟過來做心理疏導。
而陸千嬌就再也沒有抵觸了。
只是,因為只要是周越出現的話,她就開始反應很大,所以,周越也沒有辦法通過微表情來判斷她的某些情緒。
只能暫時先讓自己的徒弟慢慢的疏導對方了。
………………
因為整天泡在醫院裏,就趁着這個機會,沈鉑辰叫美容科的專家醫生給蘇桃看了看臉上的疤痕。
“是可以修複的,借助儀器,只是……”
美容科專家醫生說:“顏色可以變淡,只是你的皮膚很白,所以就算是變得淡了,也是難以恢複成原來那樣了。”
這一點蘇桃知道。
她知道,靠臉吃飯的演員,也有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緣故在臉上留下疤痕之後,都任憑疤痕帶着。
沈鉑辰聽見這樣的答複,很明顯是很不滿意。
蘇桃拉着他的胳膊,“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只要是能減輕痕跡,我就心滿意足啦。”
醫生說:“其實随着時間的推移,也會慢慢變化的,借助儀器的話,會更容易一點,蘇小姐的皮膚底子好,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也是我剛才說得嚴重了點。”
蘇桃做了第一次的儀器治療。
每周一次。
蘇桃在臨走之前,醫生給了她一盒藥膏。
記得每晚塗抹一下,這個是進口的祛疤的藥膏。
“謝謝醫生。”
………………
次日,蘇桃和陸吾決定回清縣村一趟。
當天晚上,沈鉑辰在床上折騰的蘇桃就格外的賣力,蘇桃就覺得,某一瞬間,沈鉑辰就化身為狼了,恨不得直接就在床上把她給折騰的拆解吃掉。
一時事畢,沈鉑辰沙啞性感的嗓音拂在蘇桃的耳畔,撩起她鬓邊的一絲碎發,“你身上……已經有多久沒來了?”
自從從b市回來,蘇桃就在藥店裏買了驗孕棒擱在包裏,只是最近忙的好像是陀螺一樣,根本就無暇顧及到。
這麽一個夜晚,經由沈鉑辰的這麽一句話,她就忽然想到了。
不會真的是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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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第061 驗吧
沈鉑辰當然注意到了蘇桃的表情,不禁撐起了手臂,擡手就将壁燈開關按了一下,柔和的燈光灑下來,“從上一次結束之後,一直沒有來過?”
一下有了亮光,讓蘇桃的眼前猛然多了一圈光暈。
還來不及擡手自己用手臂擋一下臉上的光暈,沈鉑辰就已經先伸手幫蘇桃遮住了。
畢竟是在燈光下坦誠先見,蘇桃有點羞赧,點了點頭。
下一秒,沈鉑辰就一把将蘇桃給從床上撈了起來,從衣櫃裏翻出衣服來給蘇桃穿。
“要去哪裏啊?”
蘇桃坐在床邊,擡手就去推沈鉑辰。
“去醫院。”
“不用的,”蘇桃說,“我買了驗孕棒的,我去趟洗手間檢驗一下就好了。”
沈鉑辰的手勢一頓,“你什麽時候買的?”
一聽沈鉑辰的這話,蘇桃不用想,都知道他已經是想到了。
她直接拿了驗孕棒去了洗手間。
沈鉑辰跟了進來。
蘇桃瞪着眼睛。
“你跟進來幹嘛?”
沈鉑辰抱着手臂,“驗吧。”
蘇桃:“……”
他就這麽看着,她怎麽驗呢。
“你哪裏我沒有看過。”
不過,沈鉑辰就是這樣的厚臉皮,就這麽看着,抱着手臂。
蘇桃說:“你……轉過去。”
沈鉑辰這才依言轉過身去。
蘇桃紅着臉驗了,在等待的過程中,心裏也是萬分的焦慮的。
萬一真的懷孕了……那要怎麽辦。
驗孕棒後面的說明書上寫着的是三五分鐘就可以看到結果了,如果上面出現的是兩根紅杠杠,那就是懷孕了,反之,沒有。
蘇桃用手遮擋着,然後緩緩的一點一點的移開。
一根紅線。
蘇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帶着一絲悵然。
沒有懷孕啊。
擡起頭來,她看了一眼沈鉑辰,沈鉑辰緊緊蹙着的眉梢,并沒有因為這個結果而舒展開。
蘇桃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鉑辰問:“自從上一次,你已經兩個月身上沒有來例假了。”
沈鉑辰不是用的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蘇桃:“我例假……一直不太準。”
沈鉑辰的眉梢蹙的更加深了。
“你例假什麽時候不準了?”沈鉑辰說,“從你身上初次來潮之後兩年,就一直是正常的,前後不超過五天。”
蘇桃:“……”
沈鉑辰是陪伴着蘇桃的學生時代,一直到現在。
從第一次來潮,她才剛剛上初中。什麽都不懂,哭哭啼啼的回去,還是沈鉑辰給她買的衛生棉,教她怎麽用。
現在想起,還覺得臉紅。
蘇桃雙手勾着身前的衣帶,嗫嚅地說:“偶爾……不正常一次。”
“呵。”
沈鉑辰的手指直接伸到蘇桃的面前,蘇桃的視線剛好就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長而又指骨分明,很漂亮好看的手。
他握起蘇桃的下巴,“你在誰面前都會裝無辜,就是在我面前不會,所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蘇桃撇了撇嘴。“可能是因為……冬天掉入冰冷的江水中,然後就受寒了,我之前在村子裏問過村衛生院的醫生,說是需要好好的調養一下……”
她一邊說着,看着沈鉑辰的臉色就越來越差。
“衛生院?”沈鉑辰冷哼了一聲,“你覺得那跟普通的村醫有什麽區別麽?”
蘇桃:“……”
雖然沈鉑辰已經先入為主了,但是蘇桃還是忍不住解釋:“可以調養好的,醫生說了,我年輕,比較小……”
沈鉑辰直接就打斷了蘇桃的話,“你兩個月前例假,是自從去年十二月份第一次?”
蘇桃讷讷的點了點頭。
只是,這個時間點,她略微疑惑了一下。
她貌似在十二月份之前……就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過例假了。
只是,這只是一個及短暫的念頭,蘇桃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沈鉑辰給托着臀抱了起來,向床上走去。
“诶。”
沈鉑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她的後背,“睡吧。”
蘇桃也是困極了,剛才折騰的真的是骨頭都要散了。
她入睡很快,沈鉑辰睜開眼睛,就這樣看着躺在自己臂彎的女人,面容恬然,呼吸漸漸地平穩起來。
沈鉑辰起身,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
忽又想起來蘇桃不喜歡溫煙味,便拿着煙蒂去了陽臺上。
他在陽臺上靠着欄杆站了一陣子。給洛景打了一個電話。
“去一趟清縣村,去找衛生院的醫生帶過來,給蘇桃看過病的那一位,至于說哪一位,你自己調查,”沈鉑辰說,“我有一些話要問他。”
“是。”
………………
第二天,蘇桃就和陸吾一起乘上了回村子的火車。
只是一個小縣城,高鐵都不通,只能做普快。
還好比較近,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兩人又叫了一輛電三輪車,經過颠簸凹凸的路面,塵土飛揚之下。終于來到了村子門口。
剛下車進了村子,村口的一條大?狗就汪汪汪的叫了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
村子裏的都是土狗,看家護院,和城市裏養的寵物犬不一樣。
蘇桃之前就不怕狗,在村子裏的那一個多月裏,她還整天來看這土狗,有時候還順手丢給它一塊大骨頭。
“大?!”
蘇桃一下就将大?給撈了過來,扯在了懷裏,拍了拍它的腦袋。
一旁的李大嫂一聽,魂兒都吓飛了,“剛才誰在說話?”
這邊不就是陸家那個傻小子和這個啞女麽,怎麽……
蘇桃臉上帶着笑,嘻嘻的扯了扯嘴角,又拍了拍大?的腦袋,“你怎麽了,不叫了?不認識了?”
李大嫂這下真的确定了,轉身一溜煙的就跑走了,直接就向在村子後面的柳媽房子跑去。
柳媽現在在下地幹活,剛剛澆了水,就遠遠的聽見了有人在叫她。
“怎麽了?”
她直起腰來,一眼就看見了一溜煙跑來的李大嫂,那腿腳,絕對是利索的很。
“陸家的啊,你家兒子和你那個啞巴的兒媳婦回來了!”
柳媽一聽見這句話,一下就驚住了。
“回來了?”
李大嫂跑的氣喘籲籲的“回來了,剛到村口,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你家門口了。”
柳媽直接就将手裏的水管子給李大嫂拿着,“幫我關了!”
她說完,就向着自己家跑了過去。
李大嫂看着手中水管子嘩啦啦流動的水,不禁皺了皺眉。
還沒有來得及說最重要的事兒呢,啞女……會說話了!
………………
蘇桃和陸吾兩人來到了柳媽住的院子,頓時就感覺到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裏就好像是她的第二個家一樣。
自從她醒來,第一眼就是這村落的淳樸鄉情,還有這種每天都能彌漫着泥土味道,每天都能看見的湛藍色天空。
蘇桃在院落裏,深深地嗅了一下長在角落裏的太陽花,“真好。”
院門忽然一下被推開,碰的一聲,撞在了牆面上。
院子裏的兩人聽見響動,陡然之劍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跑的氣喘籲籲的柳媽。
蘇桃笑着站了起來。
柳媽飛快的走過來,站在陸吾的面前。
“兒子……”
陸吾比柳媽要高出一個頭來,再加上,人的年齡大了,就會越發的顯得精神不濟,背影也更加顯得佝偻。
就好像是現在的柳媽一樣。
對于自己的兒子,也需要仰視了。
“媽,我回來了。”
柳媽對于陸吾和蘇桃的回來,是很高興的,中午就殺了一只雞,又做了一桌菜,遠遠地就能聞到香氣撲鼻,劉廠長聞着味兒都尋了過來。
蘇桃一看見劉廠長,就樂了。
想起之前用那種胡編亂造的謊話去诓劉廠長。最終才把自己和陸吾給送出去了,就覺得好笑的很。
劉廠長也留下來吃了飯。
陸吾給蘇桃夾了一塊雞肉,村子自己家養的雞,肉質實在是鮮嫩,蘇桃接過來,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啪嗒一聲,柳媽手裏的筷子就掉在了桌上,緊接着就摔落在地上了。
劉廠長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甚至筷子剛剛夾了一筷子菜,就這麽僵在半空中,看着蘇桃。
蘇桃倒是忘了,她本來是個“啞女”來着,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我好了,能說話了。”
柳媽簡直是熱淚盈眶啊。“城裏的醫生醫術就是好。”
蘇桃便順着順嘴提了一句,“是挺好的,我還準備讓小伍哥去看病呢。”
她話音剛落,柳媽便直接拒絕了:“不行。”
蘇桃一愣。
她以為,能找到給陸吾治病的方法,柳媽一定會雙手贊成的。
陸吾的瞳孔就在這一瞬間微微深了深,卻也并沒有說什麽。
劉廠長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只是對蘇桃忽然不啞了,十分好奇,蘇桃就跟劉廠長多說了一會兒話。
臨走前,蘇桃去送劉廠長,劉廠長說:“小丫頭,你可要謝謝我了,要不是我啊,你肯定就好不了了。”
“嗯嗯,謝謝劉廠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劉廠長笑的眼角都出現了深深地皺紋,“對了,其實就在你們走之後沒有幾天,城裏就來人了。”
“嗯?”
“排場挺大的,直接就去先找了村長,然後就來了你家,進去是找你媽的,”劉廠長說,“城裏人果然就是不一樣,身上穿的一看就不一樣,我們家侄子也買了一身西裝,就絕對沒有那人穿着的好看,鄉土氣啊,長在這邊兒的人,就是去不掉的。”
蘇桃聽了這句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沈鉑辰。
沈鉑辰來的話,那也無可厚非了。
蘇桃無緣無故的沒有死了,重新出現在c市,沈鉑辰肯定會私下裏查一查的。
而就在蘇桃送劉廠長出去的時候,陸吾幫柳媽收拾了碗筷,“你快歇着吧,不用幫媽弄。”
陸吾還是跟着柳媽去了廚房,站在門口,幽幽的開口叫了一聲:“媽。”
柳媽剛打開水龍頭,水流立即就嘩啦啦的傾瀉下來,“什麽事兒?先出去看會兒電視,等我收拾完了,就……”
“我不是真的陸吾吧?”
柳媽口中的話,因為陸吾的這句話,一下就頓住了。
水流依然嘩啦啦的流動着,廚房裏,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
與此同時,村子的另外一頭,衛生院內。
王醫生從一家卧病在床的七十歲老人的家中看診回來,剛剛将白大褂穿上,就從門外走進來好幾個人。
“你們是來看病的麽?”
為首的一人戴着墨鏡,“你就是醫生?”
王醫生點了點頭,“對,我是這裏的醫生。”
為首的人直接就招呼身後的人過來,“帶走。”
王醫生差一級了。怎麽到現在還有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是想要直接搶人麽?”
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中的一個?衣人在後脖子上給了一下,眼前一?,就這麽昏倒了。
等到王醫生再醒過來,已經是在車上了。
他的手腳依然是自由的,身上也沒有傷口,立即就鎮定了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前面開車的人說:“我們老板要見你,放心,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王醫生知道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擺脫了,就只好見機行事。
車子,停在了c市的一座大廈之下,一直在門口等候的洛景直接走過來,打開了後面的車門。
“王醫生,您請。”
洛景主動請王醫生從車內出來,親自帶着他上了電梯。
“到底是誰想要見我?”
雖然王瑾華是在清縣村裏的衛生所裏當醫生,卻也是城市裏走出來的,曾經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所以,就算是用這種方法給請了過來,也沒有驚慌失措,這一點,倒是讓洛景由衷的多了一點敬意。
“是我們總裁。”
電梯裏面沒有別人,洛景索性就直接說,“您還記得,在四個月前。您在柳家診治的那個女孩兒麽?”
王瑾華的眼神微變。
當然不會忘記。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洛景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王瑾華在先,自己随後跟上。
剛剛從旁邊的大會議室裏走出來的葉清清不禁皺了皺眉。
洛景畢恭畢敬的那個男人,是誰?
以洛景的身份,絕對不可能對某一個沒有什麽身份的人做出那樣的動作,在這座g&p的大廈裏,他就只用聽從沈鉑辰一人的吩咐,那很明顯,那人是和沈鉑辰有關!
“葉小姐?”
身後和葉清清談事情的主管看見葉清清不走了,便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
葉清清抿了抿唇,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我去個洗手間,您去忙您的吧。”
她的目光向着洛景帶着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擡步向洗手間走去。
………………
沈鉑辰坐在辦公桌後面,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單手托着腮。
“總裁。”
洛景敲了敲門,轉動門把走進來。
沈鉑辰擡了擡眼眸,洛景已經将王瑾華給請了進來,示意過之後,直接轉身就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王瑾華剛才在面對洛景還沒有那種壓迫感,在恍惚之間對上這位坐在辦公桌之後的男人,就感覺到從心底的一種的壓迫感。
沈鉑辰在鍵盤上敲打了兩下,輕擡手腕,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用不緩不淡的語氣道:“剛剛洛景想必已經給王醫生說過了。我為什麽要請您過來吧。”
王瑾華點了點頭,“嗯,是有關于蘇小姐的事情。”
原本早在四個月前,王瑾華在被柳媽大半夜的叫到家裏的時候,當時就感覺到,那個女孩子來的蹊跷,身份肯定不一般。
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沈鉑辰撐起下巴,示意王瑾華坐在沙發上,說:“王醫生,我想要知道,她當初從冰冷的水中被救出來,是你一直在幫她調理身體,是麽?”
“嗯,是我。”
“那麽,她的身體……經期紊亂,是不是也是跟那一次有關?”
王瑾華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男人,可以知道這樣私密的事情,恐怕,真的和那個女孩子的關系不一般。
“是的。”
沈鉑辰隐隐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這種對話方式不滿意,向後靠了靠,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手肘放在兩邊的扶手上。
“我想要知道具體的。”
王瑾華沉沉的呼吸了一口氣,想起當時和柳媽決定瞞下來的真相,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就是因為泡冷水,傷了身子的根基。所以導致身上經絡補償經血很虛,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就這樣?”
沈鉑辰挑起眉來,鏡片後的一雙深眸,諱莫如深的盯着面前這個很是老實的醫生。
王瑾華本來并沒有覺得心虛,可是現在對上沈鉑辰這樣的目光,就忽然間覺得……心慌的厲害。
現在這個角度,他分明看不太清楚這個男人鏡片之後的神色,可是無端的覺得壓抑,仿佛那并非是普通的鏡片一樣,而是……能夠看透一切的顯微鏡一樣。
“就是……”
沈鉑辰笑了一聲,輕擡手腕,将鼻梁上的眼鏡給摘了下來,放到了辦公桌上。
而王瑾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改口了。
“因為她從江水裏被陸家那個傻小子給救上來的時候……剛剛流産過。”
沈鉑辰剛剛觸碰到桌面上眼鏡鏡架的那一刻。聽見王瑾華的這句話,瞳孔驟然間緊縮,動作一大,桌上的眼鏡啪嗒一聲被撥到了地上。
“說清楚。”
他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再開口,聲音仿佛是染上了冰霜一般的寒涼,讓人心裏無端的膽寒。
“應該是先小産,又掉到江水裏的,我去的時候,她渾身都已經沒了知覺,只剩下一點點微弱的呼吸,是我用了狠藥給她吃了,才沒有讓那一點游絲一般的呼吸給飄走了,重新活了過來。”
王瑾華想起那個冰雪交加的夜晚,就覺得好像是做夢一樣。
大半夜的,陸吾去敲他的門,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等他穿好衣服,就披着一件棉質的軍大衣就給硬拉到了陸家,就是給躺在床上的那個面色蒼白的如同是死人一樣的女孩子治病。
“她的命是撿回了,但是因為流産之後又泡了冷水,徹底把根基給毀了,別說現在經期不正常,就算是以後能不能生孩子,都是個問題。”
沈鉑辰擡起頭來,目光之中帶着一抹陰狠。
這樣閃過的一絲陰狠,讓王瑾華吓了一跳,心髒猛然抽搐了一下。
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他急忙就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是絕對的。她現在年輕,如果能找一個中醫,給好好地調理一下的話,再說了,現在的醫術這樣發達,沒有什麽絕對的事情。”
不知道這種說辭怎麽樣,反正王瑾華是抹了一把汗。
“真的?”
王瑾華急忙點頭,“寒涼是一般現在女孩子都有的,因為喜歡貪涼,不怎麽注意的,但是有來也是經過長期的調理,好過來的。”
沈鉑辰低着頭,短發在額錢投下一片深深的?色陰影,“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和柳媽。當初我們都覺得,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也就打算瞞着她了,誰都沒有告訴過。”
沈鉑辰的手指在扶手椅上敲着,眼神還帶着眸中薄涼的陰冷,陡峭寒涼。
“好,柳媽那裏,你去說,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兩人,我是第三個知道的,如果這件事情有被第四個人知道,到時候不管是柳媽說的,還是你說的。就一律歸在你的身上,到時候要是找人報仇,就是你。”
沈鉑辰忽然笑了一聲,“你應該還不怎麽認識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段怎麽樣,所以,你也盡管可是試試,讓除了我們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一下。”
王瑾華一聽,頓時就覺得冷汗涔涔,急忙擺手:“不,我絕對不說,誰都不會說的!”
沈鉑辰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內線,“進來。”
洛景在三秒鐘之後就打開了辦公室的房門,“總裁。”
“王醫生的醫術很不錯。”沈鉑辰看向王瑾華,“京都的洛川醫院和廣北的松承醫院,選一個吧。”
王瑾華一下睜大眼睛,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什、什麽?”
這兩個醫院,可是全國最好的醫院,數一數二的,不分上下!
即便是他沒有申請去鄉村裏去扶醫三年,也絕對不可能進入這種醫院!如果是從清縣村裏出來,他能夠進入c市這邊随便的一個公立醫院,就已經是很感激的了,那樣的大醫院,他根本就不敢想!
“是要……讓我去?”
“是的,”洛景看了一眼王瑾華,“王醫生,您選吧,既然我們總裁說了,那就不可能反悔。”
王瑾華咽了一口唾沫,“這……”
洛景提醒道:“機會就只有這麽一次。”
“廣北,我去廣北!”
王瑾華的家鄉就在南方,在北方本就不大習慣,現在好容易能又一次出去的機會了,當然心情都是萬分激動的。
“好,我去辦。”
洛景彎腰,恭請王瑾華出去。
也就是這一刻起,王瑾華的生命軌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在四個月前,他只是舉手之勞,憑着醫生治病救人的本職工作救下來的那樣一個小姑娘,卻沒有想到,會是他這一生的福祉。
………………
葉清清在洗手間裏,看見洛景将王瑾華給請了出去。
她眯着眼睛,一路上都緊緊跟着。
一路上,她看見洛景将那個男人給送到了位于c市的五星級酒店裏,然後開了一間總統套房,送上了樓,才轉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