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和老男人的游戲
男人載着她在蘆葦地裏奔跑了許久才停下來,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蘆葦,他有些生氣了,怎麽随随便便的一個男人都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拐走她?她怎麽可以那麽乖那麽順從,直到她扭頭沖他嫣然一笑,擡起手,想要揭下他臉上的人臉面具。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錯愕道:“我是誰?”
“你是天子一號大傻瓜呀。”
“你…你怎麽知道?”
“這麽明顯的事,我當然知道。”衛璎得意洋洋道。
“明顯?”昭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甚至有些開始懷疑人生了。
“我是說,你是天子一號大傻瓜的事情明顯啊,并且,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你!”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敲,簡直又愛又恨。
“你是怎麽認出本王的?”
衛璎便轉過了身去,“不告訴你。”他便又湊了上來,手臂箍緊了她,下巴抵着她的脖頸,用臉蹭着她的臉,“你說不說?”
“那你先告訴我,不是說好的南巡麽?為什麽單獨帶出了我?”
“本王,自有本王的目的,你無需多問。”
衛璎哼了哼,“那我也不告訴你。”
金色的蘆葦蕩裏,風一吹蘆葦就翩翩的搖擺,陽光,暖融融的照在他們身上,衛璎忽然覺得這一切很舒服,很惬意,只要不去想抱着她坐在馬上的是一個年紀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她甚至覺得這一切是美好的。
老男人也顯然有感覺了,摘下她的面紗,唇便湊到她臉上吻上來了。她本能是逃避的,掙了掙,想要掙開他,可又哪裏躲的了?
“阿璎你看着我。”他對她道,然後把她掰了過來,問她,“是不是上次翻了王後的牌子,你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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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你愛翻誰的牌子翻誰的牌子,我為什麽要生氣?衛璎暗暗想道,搖了搖頭。
昭君幹咳了一聲,肅然道,“那你直說吧,本王到底是哪裏又得罪你了?自從上次從山寨回來,本王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衛璎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直接說實話,會被揍的吧。
“本王發現,你變得不愛和本王親近了。”昭君繼續端詳的望着她,能告訴本王,究竟是為什麽嗎?”
衛璎的目光有些閃躲。可她越是閃躲,他便越是逼近了她。
“我……我沒有啊。”衛璎有些慌亂道。
“沒有?”昭君挑了挑眉,“沒有,你便親一親本王啊。”
這個人,這麽這麽喜歡耍無賴。她的臉仍是偏開的,此刻,他正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她,看着她的反應。
“看見沒有,現在讓你親一親本王,對你來說都那麽困難了。”昭君的眸中劃過一絲黯然。
衛璎始終逃避着他的眼神,“你讓我對着你現在的這張臉,怎麽親?”
他一下子扯下了臉上的人臉面具,露出了那張邪魅狷狂的臉。仍然認真的望着她。衛璎看了他一眼,猶豫着,緩緩的勾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周圍寂靜的只有簌簌的風聲,她猛地閉上了眼睛,老男人瞬間摟緊了她,将這個吻加深,衛璎只覺一瞬間得天旋地轉,腦袋裏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好像要從馬上掉下去了,但他緊摟着她的腰,又讓她很有安全感,她相信老男人一定不會讓她掉下去的,吻到深處,也主動的撫上了他的背……
兩人身下的馬悠哉的掃着尾巴,啃着草。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吻完,她輕微的喘息着,他将她摁在了懷裏,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衛璎竟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你是怎麽打算的?等下我們還回去嗎?”衛璎輕聲問道。
“你想回去嗎?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這裏荒郊野嶺的,等着喂狼嗎?再說,你失蹤了那麽久,宮人們指不定急成什麽樣了呢。”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會有人假扮成本王在隊伍中的,此刻,南巡的隊伍應該已經正常的前行了,就像上午一樣,沒人懷疑,現在那個人是假的。”
“什麽?”衛璎滿臉驚訝,“你竟找人假扮你,代替你南巡?”她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清他的套路了。
“不,南巡還在繼續,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明處的人,會替本王游山玩水,賞遍江南的風光,而有些事情,必須由本王自己暗中親手處理。”
懂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平日裏,昭君被困在王宮裏,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就算,打着王的旗號出去,看到的,也不會是真的,所以想借着這次南巡深入民間,體察民情?
衛璎仰起頭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老男人居然如此睿智,如此的賢明?
“那,暗中就我們兩個嗎?”
“稍後,蘇青晔和宇文執,還有你的貼身侍女若蘭會和我們會合。”
“宇文執,蘇青晔,還有若蘭?”
度過這片蘆葦蕩,便是一座小鎮,兩人尋了間客棧先住下,已到黃昏時節,兩人住了一間二樓臨街天字號的房間,衛璎站在窗邊,看見浩浩蕩蕩的南巡隊伍剛好從街市上經過。
雖在暗處,但兩人要去的地方和南巡的隊伍是一致的,南巡的隊伍走的是官道,而昭君抄了小道,所以雖然一路都悠悠哉哉,仍然和隊伍差不多時間到達。
天邊有一大片燦爛的火燒雲,燒紅了半片天空,即将入暮,隊伍今夜也會在這個鎮子上停留,看着底下的隊伍,衛璎忽然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新鮮感和刺激,因為原本,她也應該在這隊伍中的,此刻像是在玩一個有趣的游戲。
昭君伸手從身後擁住了她,她把目光放在了天邊的夕陽上。
她最愛看黃昏時的夕陽,在遇上昭君之前,曾經幻想過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夕陽的情景,竟覺得應和現在沒什麽差別。
可是……眉頭不覺得又開始深鎖。她不該這樣,是嗎?她絕對不能對老男人動不該有的心思,能有的,只有虛與委蛇,和利用。絕對不能對他動心,絕對。
衛璎深吸了一口氣,一遍遍的在心裏告誡着自己。一定要克制住。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邊的夕陽已經黯淡,底下的隊伍也已走完,而身後,忽然傳來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