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擄走
明明行為非常的不對勁,可某位冕下卻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靜靜凝視着小雌性柔軟的面頰,等待着她醒來後的反應。
會震驚錯愕,還是會憎恨後悔?
澤爾修斯冕下饒有興致地想,卻不料,在他因為體內污染引起的劇烈疼痛短暫分神的剎那,那個正在承受“酷刑”的嬌弱小雌性剛好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眼前是一片迷蒙的剛被蒸發的霧氣,蘇落落啥也看不清,她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朵柔軟溫暖的棉花糖上,稍微用了點力,纏在她手腕和腰間的棉花糖就掉了下來。
腰上一塌,蘇落落在一陣撲面而來的熱氣中猛地下墜,砸在了一片鋼鐵之上。
那鋼鐵面積很大,非常結實,她猝不及防之下被硌的眼淚汪汪的。
因為鋼鐵太燙,四周霧氣太濃,蘇落落咳了兩聲,一邊手忙腳亂地在鋼鐵上尋找了幾個支點趴好,一邊撥開霧氣試圖看清周圍的環境——
擡頭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冰棱,低頭是一張冰床,四周全是超冷的大冰塊,只有她坐着的這個鋼鐵勉強幸免,他們是掉進了千年冰洞中嗎,可為什麽她那麽熱?
不對,她坐着的這塊鋼鐵的顏色,怎麽好像跟廿澤穿着的那件獸皮顏色很像?
視線緩緩上移,蘇落落在一片升騰的水蒸氣中,對上了一雙暴虐又迷離的冰藍色鳳眼。
?????
蘇落落這才注意到,那哪裏是什麽鋼鐵,明明是高大獸人形狀漂亮的腹肌。
意識到這一點,蘇落落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她挪了挪臀,想換一下位置,又覺得不太好,雙手尴尬到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你、你怎麽把我帶到這兒了?”
而且,還把她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固定在了他正上方一點點的位置,太、太邪惡了。
蘇落落雖然遲鈍,可在這方面腦補能力還有一套的,當下瞬間聯想到許多男主因為吃醋而黑化變成瘋批,将女主關進小黑屋裏醬醬釀釀的帶感文學,心想這麽狂野的嗎,她、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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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些恐龍去哪兒了,都被他解決了嗎?
四處張望着,蘇落落雙手按在他堅硬的心口上,仿佛還能聽見那兒傳來一陣陣有力的心跳聲,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境況有多危險。
在即将失控的獸人面前,那濃郁的霧氣和将她吊起的火焰藤蔓反而是一種保護。
澤爾修斯沒料到她會那麽輕易地掙脫了束縛,他感受到身上致命的柔軟,想要被撫慰的渴望将理智沖擊的搖搖欲墜。
獸紋變得越來越亮,澤爾修斯的計劃被蘇落落這一摔全盤打亂,他心跳漸漸變得急促,沉重的呼吸一聲一聲從喉間碾出,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蘇落落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瞳孔迷離,表情扭曲,獸紋發燙。
是正在失控的征兆!
蘇落落一下子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了,短短數天,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失控,這次如果再不想辦法阻止,或許廿澤下一次失控就會直接喪失理智了。
咬了下淺粉的指尖,蘇落落開始瘋狂在腦海裏搜索面對失控獸人的方法。
百分之九十九的獸人失控都是因為體內的污染太多,控制不住才會失控,這種時候有兩個辦法,一是用淨化晶和一些特殊的藥劑中和淨化他們的污染,二是給予他們撫慰和纾解,對他們的獸紋進行洗滌和淨化,可進行這一步驟的基礎是聯結。
偏偏她一沒有淨化晶,二是個沒有通過第一次洗禮、沒有撫慰能力的雌性,無法和他聯結。
難道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痛苦嗎?
不對,仔細看看四周的環境,全都是冰塊,這是他在用這樣的方式降溫,試圖澆滅身上的火焰污染。嘗試着将一只腳放到了冰面上,蘇落落瞬間覺得一陣寒氣直沖天靈感,差點沒把她原地凍死,但下一刻,廿澤那燙得要命、讓她無法忍受的體溫卻變得沒那麽難以忍受了。
意識到了什麽,蘇落落顧不上危險,趴在了廿澤身上,将一只手放在了冰面上。
刺骨的寒冷在身體內流轉,由經脈過濾,變成了一縷縷冷白的寒氣,被他融入體內的烈陽曬幹消散。
蘇落落渾身止不住地哆嗦,每一根頭發和每一寸皮膚都在這樣的沖擊下變得脆弱而敏感。
“廿澤……你要快點好起來。”蘇落落輕聲說着,睫毛上迅速凝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晶,嘴唇卻漸漸濕潤潮紅了起來,貼在澤爾修斯下颌處,像兩片任由采撷的柔軟花瓣。
因為她的舉動,澤爾修斯冕下好不容易勉強控制住的烈陽污染徹底爆發了。
那是壓抑了無數輪回的烈火,是他從來沒有放縱過的本能。
意識逐漸模糊,澤爾修斯根本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報複成功,還被蘇落落一把火連人帶獸紋包括老房子的地基都給點了,屬于冕下的架子和冷酷完全裂開了,十足的咬牙切齒:“你……”
略顯粗粝沙啞的低沉聲音剛吐出了一個字,澤爾修斯和蘇落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蘇落落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他是說話了嗎?
那道嘶啞性.感、充滿磁性的低音炮,是廿澤的聲音嗎?
是因為她這樣做減輕了他體內的污染,所以他的嗓音恢複了一絲嗎?那聽力會不會也恢複?
“廿澤!”蘇落落只覺得剛剛受的那些苦都值得了,興奮地喊了他一聲。
這一次,無需仔細聆聽,澤爾修斯也清晰地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在念他的化名。
他簽在契書上的名字。
原來,她并不是完全只将他當成替身。
鬼使神差的,澤爾修斯連語氣都變得溫柔了幾分:“下去。”
從他身上下去。
從一個已經失控、即将克制不住本能的獸人身上下去。
蘇落落:“嗯嗯嗯?我在。”
她确信他真的開口說話了,可是除了第一聲那個“你”特別清晰,後面幾個字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那性.感悅耳的氣音中,聽的并不真切。
“你是在說你很難受嗎,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蘇落落猜測着他的意思,用剛學會的手語連比帶劃。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連忙将剛剛被冰床冰過的手掌貼在了他額上。
澤爾修斯:“……”
他躲避不及,只覺得烈陽污染的火焰第一次燒到了心裏,燒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地方。
他看着這個滿心滿眼只有自己,衣衫淩亂的小雌性,屬于獸人的、想要将她澆灌的想法幾乎占據了全部思想。
澤爾修斯的意識開始沉淪,他遍布青筋的寬大手掌不受控制地掐住了蘇落落盈盈一握的細腰,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想要被撫慰,像一頭飽受折磨、口涎直流的野獸。
蘇落落被他抓的有點疼,見他鳳眸裏布滿了血絲,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兇殘,身下還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若有似無的覺醒,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廿澤,你傷還沒好,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她說着,脊背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壓了下去,唇角被用力咬了一口。
“嘶。”她疼到直彪眼淚,雙手抵着他的手臂,用力掐他鋼鐵一般的肌肉,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雖然她也想進行一些香豔的展開,可是現在真的不适合做這些事,才不是因為她真的害怕他的大蟒蛇。
“嗚嗚……”蘇落落走神之際,唇上又被咬了一口,她嘗到了血的味道,疼的眼前發蒙,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又被翻了個身,趴在了冰床之上。
後頸落下了灼熱的溫度,獸人尖銳地牙齒抵在了脆弱的動脈上,蘇落落打了個寒顫,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的痛苦并沒有到來,反而響起了一聲輕輕的、低啞的氣音,帶着濃濃的疑惑,“這……是哪?”
蘇落落: “???”
蘇落落錯愕地睜大眼,對上了一雙褪去了暴戾的、清澈的冰藍色雙眼。
依舊是那雙熟悉的眼眸,眼尾窄而細長,微微擡起時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卻少了許多溺在深處的沉重,冰洞中的夜螢花散發的暖光落在他的眸子裏,如同繁星墜入星河。
擁有這樣一雙眸子的殘疾獸人歪了歪頭,銀色的長發綢緞般垂落在胸前,擋住了凸起明顯的獸皮,他半邊俊美臉頰上蜷曲的黑色絨毛一點點褪去了漆黑,變成了髒乎乎的灰黑色。
似是察覺到了唇邊的血腥味,他伸出猩紅色的舌尖卷舔了一圈飽滿的唇珠,薄唇浸上了一層潋滟的水色,大約覺得滋味不錯,甚至半眯着眼享受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明明白白地訴說着自己的渴望。
蘇落落:“……”你這看食物的眼神是什麽情況?
她呆在了原地,和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冷靜了下來的殘疾獸人大眼對小眼。
沒錯,在無數輪回中第一次放任自己失控、沒有任何和雌性聯結的經驗的澤爾修斯冕下、在心底放了數不清的狠話并覺得自己一定會将蘇落落狠狠澆.灌後,毫無準備地進入了獸人請求與雌性聯結的原始狀态——
一頭暫時失去了記憶、只剩下渴望被接納的本能的野獸。
作者有話要說: 蘇落落:我也沒經驗啊,不過是逃跑的好時機!
澤爾修斯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