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擄走
菲爾諾·澤爾修斯垂下眸,望向了“懷裏”狼狽的小雌性——
她烏黑的長發因為這一路的颠簸已經完全散開了,身上花栗鼠的獸皮外套也被她扒拉了下來,露出了纖細脆弱的脖頸和瑩潤白皙的肩膀。
或許是無法承受他即将失控的烈陽污染,她瓷白的小臉上浮起了一層薄紅,連帶着耳尖和雙唇都變成了誘人的蜜桃色,那雙閃爍着狡黠的明亮剪瞳現在已經完全處于失神的邊緣,長睫不受控制地往下阖,一副快被曬化了的模樣。
這才只是他身上億萬分之一的烈陽污染而已。
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一瞬,心底某些不可明說的想要用烈陽污染将她揉碎填滿的**升騰,澤爾修斯冕下卻強行忽略了這一絲悸動,用喑啞的氣音低聲道:
“後悔麽?”
澤爾修斯冕下輕輕自語,“晚了。”
作為一而再再而三玩弄挑釁他的代價,她将會被他帶去那片看不見希望的禁忌之地,在冰與火的雙重折磨中沉淪掙紮。
在那兒,就算深愛她的邪神也無法進入他的領地。
她将失去一切與其他獸人的聯系,完完全全被他主宰。
澤爾修斯冕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離譜和不對勁,他惡意十足地将小雌性脫下來的獸皮外套又套回了她身上,将她的腦袋和臉頰都埋的嚴嚴實實,不讓他滿身的烈陽氣息從她的皮膚上溜走。
蘇落落:“……”
她不是很理解廿澤的舉動,剛剛掐她是為了确認體溫,覺得她很冷??
可是,她快要熱死了,他為什麽會覺得她很冷,是因為他們的體溫不同步嗎?
蘇落落腦袋熱成了一團漿糊,勉強扯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失控時有多恐怖和不可理喻,她之前是見識過的,連幾米厚的岩石都能打穿,現在可沒有什麽石洞給她躲,還是乖一點,等他恢複了理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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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蘇落落非常識時務的沒有把腦袋上的獸皮外套掀開,反而還裹了裹,朝高大冷漠的獸人甜甜地笑了一下。
晶瑩的汗珠将她幾縷長發浸濕,貼在了鬓邊和弧線明顯的鎖骨處,反而比先前更勾人幾分。
澤爾修斯卻仿佛沒有瞧見這一幕一般,不為所動的将人裹得更緊了幾分。
“嗚!”蘇落落頓時感覺更熱了。
她雙手無力地搖擺了兩下,滿臉潮紅,又沒辦法開口說話,整個人可憐兮兮地被他摟在懷裏,又想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幹脆伸出了手指,開始在他胸前寫寫畫畫——
先前面對面的時候看不出來,現在被他摟在懷裏,蘇落落就發現廿澤身上那件被他穿出了時髦值max的黑皮大氅其實開了好幾個大口子,粗糙的線頭七歪八扭,露出了他大片肌理漂亮的肌肉,換一個人穿妥妥的就是一張□□布袋子。
不過正好方便她寫字。
努力将視線從他若隐若現的兇殘腹肌上移開,蘇落落開始嘗試用肢體接觸的方式和他溝通:
這個世界的文字和她以前世界的文字書寫方式不同,可字形還是和繁體字有幾分相似的,廿澤之前有在契書上簽名,應該是一個很有文化的獸人,她先寫着,萬一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呢?
蘇落落寫了兩筆,感覺指尖被燙到出汗後,就順手在他的獸皮衣上擦一把,根本沒有注意到身下高大的聾啞獸人因為她的“單純交流”而渾身緊繃,指尖發顫。
澤爾修斯臉色鐵青,心情扭曲到難以描述,耳尖卻一點點浮起了紅暈。
他已經瀕臨失控的邊緣,她卻還這般不知死活地撩撥他,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一個失控的獸人将會無法控制住□□,将她按在地上、從各種意義上狠狠澆灌嗎?
“吼——!!”
猛獸咆哮的聲音從一處石洞中傳來,帶起一陣腥臭的腥風,蘇落落趁着高大獸人忽然僵硬的瞬間,從他懷裏掙了出來,趴在了濕漉漉的草地上,總算感覺沒那麽熱了。
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四周有些不太對勁,擡起頭,對上了一張長滿了尖銳利齒、口水滴答的大嘴巴。
???
蘇落落頓了頓,看清了怪物的全貌——
靈活的小眼睛、短小的前肢、粗而有力的後退、保持平衡的強壯尾巴,還有一張血盆大口。
是恐龍,還是超大號max版的迅猛龍!
為什麽這裏會有恐龍??
她穿越的不是普普通通的遠古獸人世界嗎???
蘇落落整個腦袋都是懵逼的,因為烤肉攤子的關系,她見識過的獵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的從來沒有在獸人們的食譜上看見過這種恐龍,倒是經常聽見大家說禁地裏有尖牙獸,碰上了連四級獸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難道,尖牙獸就是變異過後的恐龍?
腦海裏滑過這個念頭,蘇落落呆滞地聽見大地在震顫,接着,看見一頭更大、更兇猛地尖牙獸從石洞中走了出來。
它看起來和迅猛龍類似,體型卻更大,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除了長着一排尖牙外,還額外多了一排更凸出的尖牙,“咔擦”一口,輕松咬碎了石洞幾米厚的岩石。
蘇落落:“…………”
簡直比變異狼群還恐怖。
她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了火焰之鷹,站在了廿澤後背,抖着手瞄準了其中一頭看起來最弱、最好欺負的迅猛龍。
這把槍是她前兩天拼了老命才從空間裏拿出來的,本來配套還有一匣子五級晶核,可也不知道空間發生了什麽異變,匣子還在,裏面的晶核全都沒了,這把火焰之鷹裏就只剩下了姐姐當初填充進去的火系異能。
當初姐姐為了讓她擁有更多的自保能力,特地将異能壓縮再壓縮,還給火焰之鷹設置了三個檔位:一檔是打普通喪屍的,威力一般,能打兩百發;二檔是打變異喪屍的,威力比較大,能打二十發;三檔是對付異能者的,威力最大,但因為異能有限,只能打三發。
而眼前的迅猛龍有五頭,變異迅猛龍還有一頭。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只用第二檔就解決它們。
蘇落落将火焰之鷹推上了第三檔,朝着那頭恐龍扣下了扳機:
“轟——!”
第三檔最強烈的火焰子彈飛旋而出,直直打在了那頭弱小的恐龍嘴巴裏。
後者慘叫一聲,一口咬在了身後的原始木上,樹幹瞬間流出泊泊的白色汁液,噗呲噗呲澆滅了它嘴巴裏的火,蘇落落一通操作下來,只給它的舌頭做了個spa。
蘇落落:“……”qaq
拿槍的手,微微顫抖。
小雌性發抖的幅度很小,可感官敏銳的澤爾修斯冕下又怎麽可能沒發現。
他只是覺得意外,面對污染等級嚴重的利齒獸,連許多進化出了精神體的強大獸人戰士也會大驚失色,轉身就逃,可她不僅沒有,甚至還掏出了一把小小的、玩具一樣的東西試圖對付尖牙獸。她明明知道他只是一頭堕獸的,為什麽還不賣了他逃跑。
還有方才,為何不願切斷他們之間的撫慰線,難道她是真的深愛自己?
心口再次浮起了難言的滋味,澤爾修斯指節用力捏到發白,鼻尖小雌性身上那些屬于其他獸人的味道卻越發的刺鼻。
可若是鐘情于他,又為何要同其他獸人那般親密?
回憶起先前小雌性在石洞前一口氣和其他四只獸人親密的場景,電光火石之間,澤爾修斯冕下洞察了真相:
石雪舟,雙眸一藍一紫,獸形白色,化成人形大約也是銀發藍眼,貓長钺也是銀發藍眼,那幾只老虎雖然皮毛是橘色的,可眼睛卻都是藍色的。
而他自己,也是銀發藍眼,不一樣的是,他的銀發更長一些。
那個雌性大概曾經深愛過一個銀發藍眼的獸人,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和他在一起,而他們這些後來的獸人,大概率是那個獸人的替身。
她對他好,或許是因為他格外像那個獸人。
澤爾修斯冕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得出了一個多麽離譜的結論,在他貧瘠黑暗的時光和歲月裏,從來都不會有純粹的善意,只是被當成替身這樣的結果,已經比他預想的幾千種可能好上了數百倍。
更可笑的是,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厭惡。
傷痕累累的指尖再次搭上了沒能切斷的撫慰線,澤爾修斯對上了小雌性漂亮澄澈的雙眼,心口惡劣的情緒瘋狂蔓延,仿佛找到了一個順理成章報複她的理由。
他在蘇落落震驚的表情中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身上的獸皮,露出了幾乎蔓延全身的瑰麗獸紋。
“轟——!”
巨大的熾白色火焰沖天而起,夾雜着血腥冷漠的精神力,化成了一片片鋼刀般鋒利的羽毛,純白的荊棘藤蔓宛如飓風揚起,将石塊和尖牙獸一寸寸碾成湮粉。
海浪般的烈陽撲面而來,蘇落落被沖擊到七零八落,瞳孔微微渙散。
她強撐着一口氣,等被銀發獸人那雙遍布青筋的寬大手掌抱住了腰,感受到他染血的銀色長發粗糙地落在頸側,才合上雙眼暈了過去。
滴答、滴答。
被高溫融化的水珠沿着冰棱低落,長滿了夜螢花的深邃石洞中,高大的獸人平躺在巨大的冰床上。
他半.裸的身體上纏繞着一圈圈烈焰的紋路,修長結實的雙腿從膝蓋往下的部分被折斷,森森骨刺生長在血肉中,宛如一只在受刑的地獄惡鬼。
可就是這樣一只醜陋的羅剎身上,卻半吊半束着一個美麗的雌性。
她雙眸緊閉,長長的烏發垂落在腦後,身上裹着厚成粽子一般的獸皮,香腮邊滑了細密的汗珠,腰間和手腕上全都束着火紅色的火焰繩,那些火焰繩相互交織,猶如一張懸空的吊床,一端纏在她身上,一端連接在高聳的石洞頂端,形成了一張柔軟的火床,将她的身體托起半懸在空中,只有雙腳自然下垂,踩在惡鬼的膝蓋上。
火焰從惡鬼膝上竄起,炙烤着雌性纖細脆弱的雙足,她纖細伶仃的腳踝微微發紅,被折磨到眉頭直皺、搖搖欲墜。
而一旦她的雙足無法在他膝上站立,那些火藤就會随之搖擺,讓她掉在四周的萬年寒冰上,讓她飽受冰與火的雙重折磨。
就算她求饒,他也要餓上她幾天,讓她後悔招惹自己。
這是獸人大陸上只有她一人遭受過的最慘無人道的酷刑,她将在這殘忍、邪惡、難捱的報複中掙紮、痛苦、悔恨,承認她只是把他當替身,主動切斷和他之間的撫慰線。
她将忘卻曾經深愛過的獸人和那些替身,只在他的雙膝之上,淚水漣漣。
作者有話要說: 冕下實在是太邪惡了,怎麽能這麽報複呢,快住(猛)手(點)!
ps:冕下的腦回路某種意義上和隔壁田螺灰狼一模一樣……區別就是冕下是個實幹(咳咳)派。
*感謝在2022-11-23 20:51:05~2022-11-24 22:3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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