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改變
十年寒窗苦,一舉成名天下知。
參加科舉的有多少人,會試能錄取的只有三百人,而這三百人通過殿試是板上釘釘的進士出身。至于沒考上只能等待下一個三年,或者是靠着資歷慢慢的熬,熬得讓朝廷中的高官把他看在眼裏,伸出一把手來幫一把。
在周圍看榜的人還有來自各個官員的門童,畢竟榜下捉婿也是大昭朝的傳統了。
很多人都在私下打聽起來了柳應渠,還有的則是打聽顧煥崇他們。
“柳兄你太厲害了!”焦鳴直接摟着柳應渠的肩膀,語氣十分自豪。
王灼清也在榜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在看見柳應渠的名字高居在第一名的時候,他整個人也懵了。
不是,跟他一起吃軟飯的人,現在就變成會元了?!
全國只有一個會元,這可不是十五個解元中的一個,這是紮紮實實把全國的人才都給壓下去了!
曲流作為一個剛加入的小夥伴,他沒想到柳應渠這個小夥伴這麽兇狠,太爽了,把全國的人都壓下去了!哈哈哈哈!
這幾個貨也榜上有名,現在看柳應渠跟看個稀罕一樣,全國會元就在他們身邊。
柳應渠自己也沒想到,他一個被夫子說蠢笨的人,被雲夫子天天帶着做卷子,反正雲夫子也覺得他就一般般,他竟然考上會元了。
他給自己最大的估算是第五名。
沒想到是會元,他心裏還是高興的。
畢竟來都來了。
“柳應渠?這個人是誰?!”
“寧陽郡贏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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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沒有把寧陽郡放在眼裏,誰他媽想到前四就占了三個!”
這是把其他郡的解元按在地上摩擦。
顏臺也崩潰了,他雖然是第三名,但是就夾在寧陽郡的中間瑟瑟發抖。
沈清梧還在外圍,還沒得到消息。
“急死人了,到底怎麽了?”沈清梧心裏也着急得不行,是騾子是馬總要有個信吧。
他墊着腳尖也看不見榜。
蔣羅羅:“少爺,姑爺是寧陽的解元,再怎麽也會榜上有名。”
“柳郎這麽努力我當然希望他考得位置高一些,殿試之後考探花。”沈清梧急得跟螞蟻一樣。
蔣羅羅心想少爺竟然還沒有死心,雖然他承認姓柳的有幾分本事,但是探花郎還是挺難的。
罷了,少爺一向對姓柳的這麽有信心。
在外圍的家屬們也是急得跟螞蟻一樣,有的人還在喃喃自語的求佛祖保佑。
“你怎麽不求佛祖保佑?”一個年輕的哥兒像是已經嫁人了,他見沈清梧就在旁邊就搭話。
“我不信佛。”沈清梧心想,他要信也信月老。
“希望我們當家的能考上。”哥兒說。
沈清梧也學着說了一句:“希望我們當家的能考上。”
“我當家的鄉試之前還是郡裏的第五名,這次能考上一個好成績就光宗耀祖了。”哥兒越說越起勁,他家男人一向是他的驕傲。
“是挺厲害的。”沈清梧用修長的手指繞着自己的玉佩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相公,你出來了,成績如何?”哥兒高興地迎面上去挽住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
“一百三十名。”男人說道。
哥兒挽住男人,沖着沈清梧說:“你當家的還沒有來嗎?”
沈清梧:“……估計應該被擠住了。”
柳郎不愛和人擠。
男人見沈清梧穿得又富貴又年輕漂亮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哥兒摟住男人的手,有點不高興。男人和哥兒都有點想看看沈清梧的相公是什麽名次。哥兒是想讓自己的相公和沈清梧的相公比一比,而男人則是想看看什麽人能有這麽年輕漂亮的哥兒。
沈清梧朝着旁邊挪動了一點。
“你當家的還沒有出來?”哥兒又問了一句。
沈清梧搖搖頭,心裏也納悶,柳郎不會是卡在裏面擠不出來了吧。
突然從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然後是一聲一聲的聲浪,人頭攢動,幾乎所有的書生都在喊。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沈清梧耳邊傳來一陣眩暈感,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柳郎是會元?!
???
柳郎是會元嗎?!沈清梧整個人快要跳起來了,明麗的臉上揚起唇角,鳳眸上挑,他耳朵動了動,覺得自己踩在棉花上了。
他的丈夫是會元,這是什麽美妙的感覺。沈清梧猶如在身體裏落下了一滴沸油,他臉上紅通通的,甚至想跟着書生們一起喊。
蔣羅羅也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姓柳的,不姑爺是會元?!
“少爺,我沒有聽錯吧?”蔣羅羅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這可是在京城啊,會試可不是鄉試。
“羅羅,你姑爺就是會元!”沈清梧唇角上翹,唇珠殷紅:“你家少爺的眼光就是這麽好。”
站在一旁的聽見沈清梧和蔣羅羅的話哥兒和男人傻眼了,什麽會元,他男人是會元?!
“你當家的是會元?”哥兒語氣帶着點酸。
“對呀,柳郎一直很厲害。”沈清梧小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柳郎真是太棒了!”
小少爺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柳應渠的好,但是他心裏又有點不想,這麽好的柳郎就應該是他一個人。
沈清梧占有欲強,還特別小心眼。
哥兒撇嘴,沒準這個會元四五十歲了呢,嫁給一個老頭有什麽值得高興的。還叫什麽柳郎,這多親熱一樣,顯得人多年輕一樣。
估計是又老又醜的糟老頭子,哥兒心裏酸溜溜的想。
柳應渠被擠在裏面脫不開身,還有的人趁機要來結交他,整個就是一團亂。
“柳兄,你別走啊,改日來我府上喝一杯溫酒。”
“柳兄,你家在哪裏,我改日上門拜訪。”
“柳兄,一看你一表人才,風流倜傥的樣子,我家中有一位小妹,堪與你是良配。”
“……”
擠在中間擠得柳應渠生無可戀。
他終于脫身了。
他立馬去看外圍的沈清梧,他記得是在這一片地方的,柳應渠理了理褶皺的袖口,看見一團像火一樣的紅,他愣了愣唇角蕩開一絲笑意。
他快步走過去。
沈清梧心裏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跟着蔣羅羅說着話。
蔣羅羅就聽着突然聽見周圍的人有人在說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公子走過來,蔣羅羅擡起頭看了一眼立馬說道:“少爺,姑爺來了。”
“啊。”沈清梧擡起頭來,在人群中之中,柳應渠五官俊美,輪廓深邃,漆黑的眼睛彎了彎,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勾勒出優美的弧度,豐神俊秀,周身氣質清遠,身姿修長,只在人群第一眼就能看出他來,
或許是因為今日才放了榜,考了會元的緣故,他周身自然帶着一些鋒芒卻并不刺眼反而顯得落拓不羁,周圍的所有人都淪為了他的陪襯,都是他的背景。
只有他一個人帶着光澤,帶着濃墨重彩的闖進了沈清梧的視線之中。
似乎這個人會一直朝着他走過來。
年少時期,沈清梧不想嫁人,他看着話本,他想要嫁給話本裏的男主角。
沈清梧看不上任何人,性子過于高傲,過于嫉妒,但他唯獨沒有躲過柳應渠。
喉嚨裏有一股痛感,心砰砰的跳,寒冷的天裏手心裏出了汗,呼吸急促加快,他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變得緩慢起來,觸覺和聽覺變得越來越敏感。
就像是柳應渠是所有人的焦點,但他只會向着你走過來,帶着滿身的榮譽和清風。
沈清梧的心髒要炸裂了。
沈清梧眨了眨眼睛無意識喊道:“柳郎……”
柳應渠正好走到他身邊,他應了一聲伸手幫着沈清梧攏了攏披風。
盡管沈清梧的聲音很小,他也能應上一聲。
在旁邊的哥兒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了。
這麽年輕,這麽俊美,氣質也這麽好,連世家大族要培養出這樣的人也不容易,還是今年的會元,太可怕了,全國的會元在殿試上要是不出意外就是前三甲!
“怎麽呆呆的?”柳應渠笑道。
“柳郎是會元。”沈清梧摟着柳應渠的臂彎,小聲的紅着臉說。
柳應渠低聲說:“我也沒想到,在裏面很緊張。”
沈清梧認真的說:“柳郎就是最好的。”
柳應渠手指微動,笑了笑。
他只覺得沈清梧對他的濾鏡太強了,只是心底還是高興的,眉眼也帶着一絲慵懶笑意。
誰不愛聽好話,更何況說這話的人還是他在意的人。
在旁邊的哥兒和他的相公徹底沒話了,這讓他們說出什麽話來,瞧見柳應渠是會元了,還是青年才俊。他相公這個一百三十名和柳應渠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哥兒那相公卻是看着柳應渠的沈清梧的背影有些心馳神往,那哥兒一看就是一個身段好的,這做會元也這般有福氣,實在是叫人羨慕。
顧煥崇回到家中,他是貧寒出身家裏也沒什麽物件,白芷正燒了熱水給他倒上一杯。
“考得怎麽樣?”白芷問道。
“第二名。”顧煥崇心裏有些悶氣。
“你跟這二有緣。”白芷心裏卻是高興的,還打趣顧煥崇:“得了會試第二怎麽也沒個笑臉?”
“……沒得第一名。”顧煥崇也不大爽利,說這話也帶着沮喪。
“那是你的要求高了,我覺得第二名挺好的。”白芷自己喝了一杯熱水,他在小山村生活慣了,也喝不慣這裏的茶,總覺得帶着苦味,還不如糖水好喝。
“第一名是柳應渠。”顧煥崇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把白芷還有些吓到了。
“是他啊。”白芷還記得柳應渠,柳應渠那張臉太出色了,他說:“是他就是他,跟你得第二名有什麽關系。”
顧煥崇又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是高興白芷對柳應渠沒什麽感情,還是被白芷的話給氣住了。
這怎麽和他得第二名沒關系了。
關系可大了。
白芷:“今天你放榜了,我去割了一塊羊肉慶祝,今晚做來吃。”
顧煥崇:“那味道太腥了。”
白芷:“你自己不懂,還怪在肉身上。”
白芷可太知道顧煥崇的臭毛病了,以前小時候他和同村的一個人玩鬥蛐蛐,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游戲,顧煥崇卻輸了幾次。夜裏他從被窩裏偷偷跑出來在草叢裏找蛐蛐,非要把另一個人打敗。
他自己不睡覺就行,就是不想看着別人贏,也不想輸給別人。
顧煥崇不和白芷争辯,反正沒争贏過。
他低頭琢磨着殿試之後把父母接過來養着,再和白芷把婚事給辦了。
柳應渠這邊回到馬車上,馬車裏的雞湯還溫着,柳應渠輕輕的吹口氣,然後喝了一口,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剛在柳家村的時候,他哪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好日子,山珍海味吃着。
柳應渠不得不表揚一下自己,柳應渠你吃軟飯吃得真棒。
“我們今晚去舅舅家吃飯,舅舅要是知道你是會元也會高興。”沈清梧眉飛色舞的:“舅舅當年就沒考上會元。”
沈憂是當年的探花郎,引得京城的春閨小姐和哥兒們春心蕩漾,可惜沈憂現在也還未成親了,還成了一個病秧子。
每次有媒婆給他說親,他就會推辭只覺得自己會耽誤小姐和哥兒的好前程。
沈清梧嘆氣:“舅舅還是一個人,連冬天暖被窩的人都沒有。”
他冬天就有柳郎暖被窩,還能摟着睡覺,暖乎乎的。
柳應渠覺得還是不要瞎折騰了,沈憂的身體是真的不好,在原著中沈憂死得很早,他大約還有半個月就會被污蔑貪污了。
他身體不好到皇帝給他府上配了一個禦醫。
可是在貪污後皇帝也護不上沈憂,皇帝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大膽。而沈憂是背着貪污的罪名死的,沈家也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家族,牆倒衆人推,破鼓萬人捶。
沈家的人紛紛和沈憂斷絕了關系,只有沈父,只有沈清梧扶着沈憂的棺材,為他披麻戴孝,為他哭靈為他守靈。
沈清梧甚至一度昏厥過去。
而原主也是驚恐萬分急急忙忙要和沈家脫離關系,等殿試之後就在京城心安理得娶了相府的哥兒,再派人把沈清梧一家殺了。
這兩夫夫坐着馬車來到沈府,在門口的人就喊了一句:“少爺,姑爺,老爺等着你們呢。”
沈憂家中也沒其他的人,自然管沈清梧叫少爺。
“舅舅這是得了信?”沈清梧也不含糊,他匆匆走至客廳,果然沈憂就看了沈清梧一眼讓他坐下,就把目光移到了柳應渠面上。
他開口就帶着笑:“清梧找的丈夫還有這本事,應渠你是會元,可把我驚住了。”
沈清梧全當是誇獎的話,他下意識挺了挺胸膛。
“都是舅舅和夫子教得好。”柳應渠低眉順眼起來。
“坐着,站在做什麽?”沈憂摸着茶盞:“你答應了清梧成親的要求?”
怪不得沈憂會問,這成了會元就極有可能是前三甲,從一個山村裏走出來的青年才俊,有的是真正的人品高貴,有的卻沒有那麽老實了。
會元,他當年都沒考上,要是殿試再成為狀元,沈憂不敢想。
柳應渠:“在和清梧成親時就做下了承諾。”
“那你怎麽不向清梧也要承諾?”沈憂喝了一口茶,對上柳應渠詫異的目光,他莞爾一笑:“你成親就不知道找你的夫郎也要一個承諾嗎?你這不是虧了。”
柳應渠偷偷的看了沈清梧一眼,沈清梧瞪柳應渠,他收回了視線,耳尖有點紅。
這承諾能是那方面的嗎?
“你說的鵝毛,鴨毛,還有羊毛衣服,工部已經去辦了,就看看在海朝郡的效果如何?”
沈憂:“我得到你得了會元這事,已經傳信給姐夫了。”
柳應渠對此并無意見,也讓岳父高興一回,而且岳父說過以後考試考得好,還要給銀子。
沈憂:“你在鄉試是解元?”
沈清梧插嘴:“柳郎鄉試是解元,院試是案首,會試是會元。”
沈憂心想這要是……這不會是要三元及第?!
像是沈憂這樣的人心裏也有些不敢相信,三元及第每個朝代能有幾個,解元,會元,狀元,三元及第。
“不要驕傲,殿試要好好努力,還有一個月一會就過去了,早做準備。”沈憂忍不住叮囑了一番。
這可能是個三元及第啊,他不說幾句他覺得不太好。
“是,舅舅。”
柳應渠不敢暗示太多,他吃了一會說道:“舅舅,我聽說陛下曾派你下江南,為了收江南的稅。”
沈憂:“是有這回事,那時陛下才登上帝位。”以至于力量不足,沒抓到江南的小尾巴,他還差點死在江南上了。
“江南的稅收到底進了誰的口袋,舅舅他會不會對你不利?”柳應渠關心的問道。
“我會小心的,你好好準備殿試,別去想這些。”
兩個人吃了一回飯就回去了,沈清梧在飯桌上聽着柳應渠和沈憂的話聽得犯困。
在街上還是鬧着柳應渠的名字,柳應渠的名字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柳應渠好吧,柳應渠心裏美滋滋的。
會元呀,他一條鹹魚實在擔當不起。
沈清梧只覺得柳應渠全身上下,連一根頭發絲都散發着愉悅的感覺。
“……”
或許柳郎不是那麽的謙虛?沈清梧不确定的想。
哎呀,這有什麽。這得了會元還不讓別人高興了不成,沈清梧深深的忏悔自己,他怎麽能這麽想柳郎。
沈清梧已經想好了要寫信去炫耀一番,只是人在京城裏走不開。不然他一定讓馬車在全大昭去溜達一圈,現在卻只能寫信去給沈知水。
柳郎太優秀了。
“陶然和沈知水成親沒?”沈清梧沒見過沈知水寫信過來。
“還沒。”柳應渠說道:“時間太趕了,等殿試後就好了。”
他為了這鄉試和會試年也沒好好過,柳應渠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
會試考完後這文人樓裏又熱鬧了起來,還有的人隐隐記得一位敲碗的柳公子,有書生笑道:“我看這會試榜上的可沒有什麽姓柳的。”
“他總不能跑在最後面去了,我去後面也沒找到他的名字,前面也沒找到他的名字。”
柳這個姓氏并不是爛大街的姓氏。
“那會試第一不就是姓柳的!”
“那敲破碗的能和會元相提并論嗎?”
柳應渠和沈清梧正經過文人樓裏,沈清梧指着在文人樓上面挂着的字說:“柳郎,你的字真好看。”
金榜題名麽。
他們回到家裏,沈清梧踩在地上,柳應渠去書房裏寫了一幅字,帶着去客廳了。
“清梧,寫給你的。”柳應渠總覺得是該給沈清梧寫一幅字,他的欠條就還在沈清梧的櫃子裏鎖着。
沈清梧接過去,有點好奇的去瞅。
他唇角上勾。
他還是認得這幾個字。
心裏就暖着,心神一蕩,他拉着柳應渠坐下來:“該好好休息,這幾日少看些書。”
該和他親熱親熱了。
本就想着偷懶,柳應渠響亮的應了一聲。
“聽清梧的。”
京城這邊才會試完,在海朝郡裏紡織機吱嘎吱嘎的響,工部侍郎大小是正三品的官員,還是京官。在看見項西時候的不好臉色,面對這位工部侍郎臉都要笑爛了。
文官就是不大看得上武官。
項西把銀子送到之後,他也沒立即返回京城,京城裏悶得很。他把擾亂秩序的人收拾了一頓,帶着自己的人在海朝郡裏巡邏,抓了不少混混。
導致現在海朝郡的治安還好了不少。
至于銀子項西全他媽拿來買糧食,要是碰上奸商就查一通,把人抓進牢裏關着,讓他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然後貨比三家的買糧食。
海朝郡的官員臉色難看,貪污?!呵呵,銀子都沒到他們手上,他們貪污個空氣!
主要是有個正三品的工部侍郎也在這杵着,他們也不好操作。
跟個棒槌一樣!
工部侍郎把紡織機和百姓的工作做好後,他還去堤壩上去了一趟。
他對這海朝郡的堤壩很好奇,畢竟年年都是要垮。
項西:“向大人,還是讓人劃着船送你過去?不然你這身子就壞咯。”
這話太像是奚落了。
向大人還真讓人載着他去看堤壩。
項西:“……”
向大人把手扶着堤壩,他敲敲打打看上去有幾分專業的樣子,但在項西面前卻覺得這工部侍郎挺會裝模作樣的。
“瞧他敲堤壩玩。”項西好笑。
項雨已經麻了,将軍和文官不對付,說話也不中聽。
項西的笑容還未笑完就僵在臉上了——
堤壩被他敲碎了好大一塊下來!
向大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說道:“豆腐渣工程。”
這話也只有在船上的船夫和他自己能聽見。
海朝郡的紡織廠裏,待遇還算好。工部尚書自诩是大男人,作為男人怎麽能欺負女子,他給的工錢也是合理的,還包了三餐。
工部侍郎是工部尚書的心腹,跟着跑上一趟也是怕出現什麽問題,在朝中做官不容易,一不留神一口驚天大鍋就會從天而降!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向大人上岸後就閉緊了嘴巴。
一問三不知。
這羽絨服做出來賣給各地的人,物美價廉,又有官府做保,各地的百姓也愛穿,薄利多銷賺了不少銀子。
海朝郡的男人就是在修建堤壩,女人去紡織廠裏做活,海朝郡裏也恢複了一些生機。
在原著中可沒有這麽容易的事,武官最容易上頭,一直被文官欺負,就算是地方的文官也是武官不能及,有時候還比京城的官更兇狠。
柳應渠說出的方法像是蝴蝶翅膀一下,煽動了一下翅膀就會産生蝴蝶效應。
工部侍郎跟着來了海朝郡。
而海朝郡的百姓們也有一個好日子可以過,這是他們經歷災後最舒服的一個年。
這個新年的春季,筒車也紛紛投入了農田之中,百姓們笑彎了腰。
因為造紙術讓紙張的價格變低了,山區裏讀不起書的人也能去買一份書來讀。
他們很有可能有機會去讀書,也能認識幾個字,然後可能會改變自己的一生。
“你認識幾個字了?”
“不曉得,我就跟着瞎讀,能認識幾個是幾個。”一個人撓撓頭。
會試之後,昭烈帝的聖旨快馬加鞭到了少數民族的地方,這裏山溝溝很多,他們耕作的方式還是刀耕火種極為低下。
“陛下有旨!”
少數民族在前面的頭領和漢朝官員面面相觑,他喊了一句什麽,來宣旨的人也聽不懂,看見他們跪下了就硬着頭皮說話。
一旁的随行人跟着用少數民族的話翻譯出來了。
少數民族麻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光彩。
宣旨的人硬着頭皮喊:“給你們設置書院,你們自己讀書以後也能當官,教給你們種糧食的方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們是平等的。”說完這句話,宣旨的漢朝官員吐出一口氣。
随行的人跟着翻譯。
前面的首領喊了一句什麽,然後非常激動的樣子。
漢朝官員悄悄問翻譯的人:“說什麽呢?”
翻譯的人愣了愣,笑了起來:“他們說陛下聖明。”
在柳應渠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對這個王朝造成了影響。
夜漸漸深了,柳應渠剛洗完澡,他躺進了被窩裏。
沈清梧雪白的腳趾蜷縮了一下,眉眼帶着薄紅,身上的氣息和柳應渠相互交織。
柳應渠指尖帶着灼熱劃過了沈清梧的胸膛,沈清梧的身姿修長,泛着美玉一樣的光澤,如美玉一樣白皙細膩。
“應渠哥哥,疼……”他很嬌氣,鳳眸迷離着充滿了霧氣。
柳應渠喘息着把沈清梧腰間的鈴铛扯下來系在他的腳裸上。
這鈴铛不停的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