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太子爺害羞了
一件外衣, 一件裏衣。
柔軟的系帶繞在指尖, 輕輕一扯就散了, 君漓端詳着她的臉, 視線游移至她的鎖骨, 然後松開捏着系帶的那只手, 轉而捏住她的衣襟, 将鎖骨處那一塊兒拉開。
入目是一片幾乎毫無瑕疵的雪白。與雪白的滑膩不同的是那清晰分明的鎖骨,正中間一個小小的骨窩,順着骨窩向下, 是——
被素白色裹|胸帶束住的玲珑的起伏,中間有淡淡的一條溝渠。只是因為被緊緊束住,并不明顯, 但也正因被束住, 可想而知那雪白有多柔軟。
君漓的眸色逐漸變深。
這個時候,感受到胸前忽然變涼, 錦笙才從震驚中猛地回神, 只低頭看了一眼, 臉上的血色便褪得幹幹淨淨, 額間冷汗頓生。
她突然握住了君漓捏在她衣襟上的那只手, 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眸中滿是害怕和無措,“太子爺……”
她的臉色慘白,眼神無助又可憐, 眸底想要使勁壓住的恐慌還是抑制不住如泉眼處的泉水般冒出來, 委屈和羞憤一起席卷而來,連帶着她的眼眶也紅了一圈。
她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柔胰溫涼柔軟,此時正幾不可見地顫抖,那是一種無地自容和驚慌失措的顫抖。
雖然只喊出了“太子爺”這三個字,但足以聽出她語氣中的乞求。
不曉得她想到哪裏去了,君漓挑眉,眸中含笑,嘴角也微微一挽,“嗯,怎麽?”瞧把她給吓得,委屈成這樣。
“我、草民……不……”錦笙抖得更厲害,她已經顧不得去想他為什麽會知道,此時滿腦子都是該怎麽辦,她方才想的很糟糕的一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君漓見她神色愈加慌張,抖得話都說不清楚,想要逗她的心思又斂了回來,生怕吓着她,他翻過手,想要反過來抓住那只柔胰。
被抓住的那一刻錦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主動伸爪子去抓君漓的行為有多麽大不敬!
她倏地縮回手,往床榻後疾退了好幾步,然後跪在榻上顫聲道,“太、太子爺在上!草民……草民知錯!欺君罔上其罪當誅!草民甘願受罰但是……但是……”
“但是”了好久,錦笙急得滿頭大汗,什麽也說不出來,平日裏插科打诨、伶牙俐齒的勁兒全都被狗吃了。
君漓卻極有耐心,坐在床邊凝視着埋頭求饒的錦笙,在她說不下去的時候,插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喝點兒水再說?”
錦笙心中打騰兒,什麽都聽不進去,漲紅着臉硬生生接上方才的話,“但求太子爺不要……不要……上報陛下!”
“嗯。”君漓轉身,果真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又坐回來,見她離自己的距離略遠,便自己先抿了一口水,繼而不疾不徐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上報他這些做什麽。”
錦笙依舊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兀自順着依稀可以稱為思路的一團亂麻接着抖道:
“倘若以後太子爺有了別的心儀之人,娶了太子妃,對草民沒有半點情誼了,也懇請太子爺……不是……求求太子爺,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要告訴別人!也不要問草民為何要如此……草民感激不盡!以後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不敢有半點……有半點……”
一時詞窮,錦笙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君漓靜默了三個彈指,“推辭。”
“……是、是!絕對不敢有半點推辭!太子爺說什麽就是什麽!草民必然、必然……不、不會有半句怨言!”
錦笙終于磕磕絆絆說完一整段話,已然抖如篩糠,全身都是冷汗,浸透了敞開的衣衫。
原本君漓還不曾注意,她這麽跪在他面前,身子前傾,衣衫大敞,雪白起伏間那淺淺的溝壑也就畢露無疑。
他一時間覺得口有些幹,移開視線低眸抿了一口水。
君漓好半晌沒有說話,錦笙也不敢起來,就這麽跪着,同樣未曾意識到自己露了便宜。
直到她實在忍不住,擡眸戰戰兢兢地去望君漓,正好對上了君漓的視線。
氣氛沉默了幾個彈指過後,尊貴的太子爺站起身,單膝跪上榻,微微旋身在她身邊坐下,然後側身兩手繞過她的腋下,将她拎起來,抱在自己懷裏。
錦笙既羞窘又恐慌,一邊抖一邊掙紮,“太子爺!”
“方才還說做什麽都不推辭。”君漓淡淡擡眸看她。
她便慫得只敢在他懷裏抖。
如今的姿勢便是,君漓坐在床中央,長腿微曲,抵住床框,一手繞過錦笙的腰,讓她穩當地側坐在他腿上。由于她坐在他身上的緣故,他的視線只需稍稍垂下一點便剛好能看見她被束住的雪白起伏。
下一刻,假裝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太子爺不為所動地将視線移開,轉而落到了錦笙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問道,“束得這麽緊,勒着不疼嗎?”
錦笙腦中“轟”地一聲炸響,臉色瞬間爆紅,下意識繞在君漓頸間下方的手捏緊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擡起來掩住了臉,她帶着哭腔繼續抖,“習慣了就好了……”
難為她怕成這樣還能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可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太子爺能面不改色地問出這種問題?!
顯然她是低估了太子爺的無恥程度,太子爺不光能面無表情地問出這種問題,還能面無表情地用一指掰開她的裹|胸帶在邊緣摩挲,“以後束得松些吧,看着挺勒人的。”
雖說他的手摩挲的是裹|胸帶的邊緣,而不是她的身體,雖說他的手指并沒有将裹|胸帶挑開,而是伸進裹|胸帶中讓她的白軟軟和勒得過于緊的帶子隔出一指的距離,但……
還是很羞|恥!
錦笙哭喪着臉,抱緊自己的雙臂,“太子爺……不要……”
聽她那語調渾然要哭給他看的樣子,君漓只好哄她,哄她的話到了嘴邊,他又情不自禁想逗她,“不要什麽?”
不要什麽?錦笙一時間怔愣住,她的潛意識裏,竟然覺得太子爺會對她一個一時的玩意兒做那種事?
見她沒說話,他便起了頑劣的心思。
手指的指背輕輕碰了一下她的白軟,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他好奇地垂眸順着束帶縫隙看了一眼,僅窺得三分,太子爺的耳尖竟然紅了。
他松開手,還不忘哄她,“只是想給你的傷處擦藥而已,別怕了。”頓了一下,生怕她不信,他又補了一句,“你看我像是那種為所欲為的人麽。”
“……”錦笙抱着雙臂,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不就是麽。
但太子爺的聲音具有天生的蠱惑力,清冷疏離時拒人于千裏,溫柔低磁時直攻人心防,教誰也無法抵抗,也極為安撫人心。
說着,他就拿起床邊沾了藥|粉的手帕,垂眸給她的傷處擦藥。
整個上藥的過程中,太子爺一直保持着面無表情、目不斜視,但……究竟有沒有斜視,只有他自己知道。
錦笙還是忍不住地抖,盡管情緒已經平息不少,可還是免不了渾身發抖,君漓看在眼裏,深知她是被吓得不輕。
不過是碰了她的白軟軟一下,就怕成這幅樣子,以後要她的時候豈不是會留下陰影?
這個問題很有建設性,太子爺一時好奇,就氣定神閑地問出了口,“倘若讓你今晚服侍我,你肯不肯?”
逛過無數花街柳巷的錦笙自然不會單純到以為這裏的“服侍”就是伺候他擦把臉洗個澡,然後鋪好床被哄他睡覺。
但這個時候懂也要裝作不懂,“草民從小到大沒做過幾回家務,不會伺候人。”
那就是不肯的意思了。大家都是聰明人。
君漓別有深意地耍流氓,“我教你。”
錦笙便抖得更厲害了,懸淚未泣的一雙眸子就這麽委屈巴巴可憐兮兮地望着他,“不敢勞煩太子爺千金之軀行如此勞神之事,府中不是有下人麽?”
君漓耷拉着眼簾睨她,神色端得是一片淡然。
看了片刻,他忽然輕聲道,“小氣。”
擦完藥,君漓讓人打了熱水來,她有傷便不能沐浴,只能擦一擦身子。
梳洗畢了,兩人躺在榻上,君漓側身看她,“你睡覺的時候也不拆束帶嗎?”
“……今晚就不了。”錦笙閉上眼,轉過身背對着君漓。
沉默了片刻,君漓道,“拆了吧,勒着睡不舒服。我不看。”
錦笙沒有再應聲,只當自己睡着了。
君漓輕嘆一聲,伸手将她攬回來,容不得她驚呼反抗,一手繞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伸進她的衣襟裏,勾起束帶的結,輕輕扯了。
錦笙羞|恥地感覺到束縛松開,再次吓得渾身抖了起來,她的雙手捏緊了君漓的衣服,直把上好的絲綢揉皺,她縮着身體,把頭往被子裏埋。
君漓的手卻扶在她的腰上,将她拎了起來,“冷的話,靠我近一些。”
害怕的時候錦笙的乖巧程度總是難以讓人置信,她一邊抖一邊靠着君漓近了些許,直到身體相貼。
感受到什麽軟軟的貼在自己的胸膛,君漓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懵,緊接着,他忽然反應過來,耳尖開始,滾燙且詭異的紅色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側臉。
縱然坐懷已亂,他依舊面無表情,甚至不忘耍流|氓,“阿笙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