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番外3
林謹言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翻身拿到手機,看到群裏發出來的視頻,也沒覺得有什麽,發了條消息:“昨晚蛋糕好吃嗎?”
六層冰淇淋蛋糕,請著名糕點師制作,掐着點在零點完成,不經過冰櫃冷藏,直接送到場上,一口價值上千。他都沒嘗到呢。
群裏安靜了好幾秒,最後還是塗分好心打破這份寂靜:“言言,你這次過分了。”
他語氣有些嚴重,林謹言茫然地打了個問號,但多少有些心虛,解釋了一下:“我只是太困了,誰讓顧旭非要掐着零點,其實今天辦也可以,是不是?”
其他人:“……”
林謹言:“……”
關于某些方面的事,還是游歷最憋不住,沖出來:“你知道大家怎麽傳的嗎?”
林謹言直覺不是什麽好事,但還是問道:“怎麽傳的?”
“說顧旭就是烽火戲諸侯的昏君皇帝,你就是禍國殃民的男妖妃。”
林謹言額角抽搐了一下,氣道:“誰他媽說的?”
“很多人說。”
“看到一個有一個,讓他們有種來小爺面前說!”
林謹言是真的生氣了,塗分意識到不好:“沒人說,游歷瞎說的。”
“把我當傻子?”
塗分:“真沒人說,就算大家心裏是這麽想的,你覺得他們敢随便亂說嗎?就算說了也不會這麽直白。”
林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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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歷玩笑開過了,回來自己圓場:“哈哈哈,其實我就是好奇你們昨晚回去是不是大戰了三百回合。”
然而他這個場圓得并不好,林謹言徹底銷聲匿跡。
明明是自己生日,林謹言心情卻不太好,就連家裏不斷送來各種各樣價值高昂的生日禮物,塞了滿屋子,他拆了一會也沒開心起來,甚至更加煩躁。
包這麽嚴實幹什麽?不知道很難拆嗎?
豬頭顧又去哪了,哪有那麽多工作?
林謹言讓阿姨幫忙把無關緊要的人的禮物搬到了一邊去,只專心拆顧家人和莫柏青他們送的禮物。
顧家人也分遠近親疏,關系近的,沒看到幾個,關系遠的倒是不少,送車送房子甚至還有送卡的,禮物大同小異,帶着明顯試探套近乎的意思。
因為顧家情況不一樣,林謹言把這些禮物都收了起來,留給顧旭處理。
游歷和塗分,一個送情趣用品,一個送了整套的畫具,甚至包括畫架。游歷還在禮物裏龍飛鳳舞地寫了張卡:“恭喜我林少告別童子雞,脫單□□。”
林謹言:“……”
蔣可可則送了一對定制的情侶項鏈,有某個大牌珠寶的印記,估計花了不少錢。
莫柏青送了他一個游戲卡帶,是款單機游戲,林謹言試玩了一下。
畫風很溫馨,開篇是個小孩,随着小孩進入游戲,走過每一個地方,通過解謎,就可以看到他和朋友們的故事。每過一關他就長大一點,故事也越發雞飛狗跳,人物也多了起來。而每一關都有小彩蛋,竟然是他自從和莫柏青認識後每一年過生日的場景,簡筆畫印在游戲裏的牆上,圍攏在一起的小豆包們圓滾滾又可愛。解鎖彩蛋可以積累更多幸福值,讓他的實力更為強大,也可以獲得下一個彩蛋的線索。
玩到後面,一直到十九關,林謹言摸索了半天才解鎖彩蛋。
這次竟然就是昨晚的生日。在之前的每一次生日party上,他都和莫柏青挨在一起,可在這次生日,林謹言和另一個高大的身影更加靠近,親密無間,他們在說話,在情不自禁地笑,互相喂對方喝可樂,在落地窗邊相擁而舞,在零點到來前又抛下一會所的賓客攜手離去,他們之間氣氛那麽的好,完全插不進第三個人。
這次終于不再是主角之一的莫柏青在最後才出現,被硬推着幫他最好的放了所有客人鴿子的發小切了這個一口上千的大蛋糕。
解謎游戲就這樣結束了,林謹言獲得了幸福值1314。
林謹言懷疑這個幸福值根本就是設定好的,不管他怎麽過關,找沒找到彩蛋,最後一定會獲得這個數值。
之後是結束字幕。
游戲構思、美術監制、音樂監制、代碼編寫、bug檢查、試玩……通通都是莫柏青一個人。
還有一段話。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小少爺。”
、
林謹言在一堆禮物裏愣是沒找到顧旭的,因為玩了一會游戲,都已經很晚了,他肚子有點餓,讓阿姨提前做,給顧旭發了個短信:“你今晚回來嗎,我餓了。”
顧旭很快回複了他:“今晚有點事寶寶。”
林謹言有些生氣,扔了手機沒再理他。
他屬實無聊得很,吃完飯,拿出畫具架好,随便塗了個豬頭,在旁邊寫上顧旭的名字,就氣撐撐地出去散步消食了。
等他散完步回來,七點多,白術發了個短信給他:“林少,顧總喝醉了,一定要您來接他。”
林謹言一時氣得腦袋冒煙,今天都敢不回來就算了,還敢在外面喝酒,他啪啪回複道:“你讓他醉死在外面算了,随便找個角落扔了,不用管他。”
過了好一會,林謹言:“在哪!”感嘆號昭示着發信息的人已經處在爆炸的邊緣。
林謹言開着車開了導航才找到白術發來的地址。
好不容易在路邊找到了這家新開的餐廳,林謹言怒氣沖沖沖了進去,但在推開門,看到熟悉的場景和熟悉的人時,他愣了愣。
他恍惚好像又回到了英國倫敦,在那家主題餐廳裏,不過這次彈鋼琴的不是哆啦A夢了,而是某個說醉了,讓他來收屍的人。
依舊有鋪天蓋地的玫瑰,有燭光晚餐,有顧叔叔。
這次的音樂終于不是第六交響曲,而是《小夜曲》。
彈完後,顧旭笑道:“好聽嗎寶寶?”
林謹言一句話毀了氛圍:“你鋼琴六級吧?”
顧旭啞然失笑:“給叔叔留點面子。”
他起身走到林謹言對面坐下:“今天要給你切牛排嗎?”
“切,騙我。”
顧旭認命地給他切牛排:“還吃得下嗎?”
林謹言還沒回答,又聽他道:“今晚的晚餐是叔叔做的,吃不下也給點面子嘗一嘗。”
林謹言:“哦,餐廳也是你自己布置的?”
顧旭頓了下,仔細琢磨了下林謹言的語氣,決定否認:“不是,我自己布置過,但是不好看,就讓專業人士布置了,我這邊時間比較充足。”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寶寶上次沒弄好是因為時間不夠。
林謹言哼了聲,明顯不信他,但是唇角已經翹了起來。
伴着更流暢更令人沉醉的小夜曲,倆人安靜地吃完了牛排。
林謹言拿着餐巾擦了擦嘴,就聽顧旭終于開口道:“寶寶,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他的語氣很是鄭重,眼中深情的笑意溢出,望着林謹言,看得林謹言心頭一跳,以為他這次要求婚了。
上次顧旭告白他拒絕不了,這次求婚,他大概也拒絕不了。不過上次顧旭并沒有那麽做,就是不知道這次……
“不過在給你看叔叔的禮物之前,先給你看看爺爺和爸媽他們的吧。”
林謹言:“……”
顧旭說着從一旁抽出了三份文件。
“爺爺送你的是一套四合院,”顧旭把文件都遞給林謹言,“那套四合院地理位置很好,五南五北,是套複式,一直閑置着,後來老爺子又翻新了,下次有機會叔叔帶你去看看。媽送的是顧家基金會百分之九的股份,爸是你喜歡的那個牌子最新出的一輛限量款跑車。”
這裏面最貴重的禮物其實是尤悅送的基金會股份。有錢人都喜歡把錢往自己家慈善基金會捐錢捐股,其實就是為了避稅,讓子女受益。尤悅居然會選擇給這樣具有長期巨大收益的禮物,林謹言有些意外。
但他并不太在意這些,看着顧旭:“那你的呢?”
他低頭翻看文件,已經看到了。
一家全球連鎖的主題餐廳,一共有二十八家,分散全球各地。
林謹言:“這些餐廳都是你開的,英國那家也是?”所以他去英國不但陪了他,還不忘走到哪忙到哪,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顧旭笑道:“不是我開的,寶寶,這家餐廳,是你的,一直以來也都是為你開的。”
林謹言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道:“太貴重了。”
“不貴重。”顧旭面不改色,一語驚人,“這是叔叔的嫁妝。”
林謹言:“……”
他想了想:“我可以收下別的,但是基金會的,還是算了吧……”
顧旭只好說了實話:“其實那也不是媽送你的,那是從我的份額裏扣的,你一半我一半。你要是不收,那叔叔只好當你是睡完就不願意負責任的渣男了。”
林謹言:“……”
顧旭也不逼他:“你可以慢慢考慮,這些都放你這,決定權都在你手裏。”
可林謹言還是感覺到壓力了,顧旭說是主動權交給他,可其實每一次,真正的掌控權都在他手裏,可林謹言半點氣也生不起來。
誰會對拿着錢使勁往自己臉上砸的人生氣。
這個生日過得有些沉重,字面意義上的沉重。
不過林謹言是個心大的人,轉瞬就把這些抛諸腦後,反正顧旭也沒要求他立馬給答複,他就真像個渣男一樣拿錢不辦事,快樂就好。
顧旭也不希望他覺得有壓力,他只是想不到該怎麽對他好了,花花套路走了這麽多,最後還是回歸到最淳樸最本質的拿錢砸人。
顧旭送完禮物,轉移話題:“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彈一首?”
四手聯彈什麽的,林謹言立馬又興奮起來:“彈什麽?”
“就剛剛的小夜曲吧,很合适。”
“好。”
倆人的手指都很修長有力,是彈鋼琴讓人賞心悅目的那種。倆人水平其實差不多,但同一水平線剛好能合作無間。
彈完了林謹言自己嫌棄自己:“彈棉花都比這個好聽。”
顧旭:“還是比彈棉花好聽一點。”
林謹言看着他,翹了翹嘴角,大概是情人濾鏡愈厚,林謹言覺得顧叔叔今晚好像格外成熟有魅力。
他擡起頭在顧旭唇邊親了下,見他沒反應,看看他,又湊過去舔了下,咬了咬,像只在不可描述邊緣不斷試探的小貓。
顧旭任他作弄夠了,湊過去,打算來個深吻,林謹言卻又笑得無比狡黠地躲開,還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顧旭眼裏帶着細碎的星辰般的深邃笑意,親在他手心,像那次去機場的路上一樣,親在他手上。
林謹言早在那時候,沒有因為他突兀的吻而生氣,就是已經對他有了好感。
就算有氣,咕嚕嚕冒出來也像倒在杯子裏的可樂似的,眨眼又都消散成了一小杯甜絲絲的糖水。
、
林謹言在六月底的時候又回了一趟英國,李長陸辦畫展,讓林謹言送幅畫過去。
這次每個徒弟都有份,老師誰也不偏心。
辦畫展的那兩天,林謹言和相處了幾個月的同侪們也聚了聚,上課的時候交流不多,在這次聚餐上卻是相談甚歡,只是出來的時候,時間太晚,林謹言竟然遇到打劫的了。
都是人高馬大的白人,雖說只有兩個人,但手裏還拿着刀,吓得人四處逃竄。
林謹言倒是沒有慌亂,擋在同學前面,無視他們讓他快跑的呼喊,在一個白人向他沖過來的時候,擡起一腳飛在他握刀的手上。
這種時候,跑是不可能跑的,才兩個人,還沒必要怕。
歹徒手裏的刀飛了出去,抱着手痛苦哭喊,另一個人又沖上來,再次被林謹言一腳踹飛。
不過這個靠着噸位難纏了些,林謹言不注意就被打到了,瞥到這人眉眼,和口罩邊漏出來的胡子,總覺得有些些眼熟。
他是畫畫的,尤其擅長人物,在認人這方面有自己的技巧,就像去年在深市遇到顧旭,他其實第一眼就記住了他,雖然那時候喝酒了。
林謹言被他推着壓到了一旁牆上,聽到他惡狠狠擠出來一句:“該死的同性戀,終于讓我抓到機會了,揍死你。”眼睛裏全是令人脊背生寒的怨毒與厭惡。
這個白胖子竟然這麽記仇。
林謹言勾了下嘴角,不羁又有些邪氣:“你知道嗎,恐同即深櫃,死同性戀也同樣送給你。”
趁着這人瞳孔放大的瞬間,猛地擡腳踹了上去。
白胖子反應明顯遲鈍,動作也不夠靈活,被踹了一腳狠的後倒在地上,捂住□□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其他三位同伴,也費勁按住了白胖子同夥。
警察來得稍有些慢,不過情況還算好,調了監控,做了筆錄後就放林謹言他們離開了。
林謹言勇猛出手,幹脆利落,讓他的三位同學對林謹言突然就多了一份敬仰之情,西方同學還興致勃勃問他是不是會中國功夫。
不過和他同是中國的同學都知道他的拳腳功夫應該不是中國功夫,問道:“你學的是散打嗎?”
林謹言嗯了聲。
同學們還想問別的,林謹言卻沒空回答了,接到了尤悅的電話:“言言你沒事吧?”
“沒事啊。”林謹言奇怪道,“怎麽這麽問我?”不能這麽快就知道他在英國被人持刀搶劫了吧?
尤悅松了口氣:“顧旭已經坐上飛機去倫敦了。我剛剛也才看到網上傳出來的視頻,你那頭頭發太顯眼了,一看就知道是你。倫敦治安也太差了,怎麽大街上也有人搶劫,還好劫匪沒有持槍。你們報警了嗎?抓到人了嗎。英國那邊好像有些搶劫案是不出警的。”
“報了,我們把劫匪抓住,警察還是過來把人帶走了。”
林謹言知道搶劫他的人是誰,倒是不怕這邊警察不出警抓人。
安撫好尤悅,挂了電話,已經半夜了,林謹言和同學閑聊了一會,等了好一會才打到車。
和同學告別,林謹言回到公寓睡了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吻醒。
睜開眼,就見顧旭坐在床邊,親了親他,碰了下他嘴角的傷口。
“我沒事。”林謹言聲音裏還帶着困意,看到顧叔叔就安心了,“你來了,你睡過了嗎?”
顧旭沒說話,突然擡手彈了下他額角。
林謹言吃痛捂住額頭,困意消了些,這才看清顧旭眼睛裏好像有些怒意。他心虛了一下:“幹嘛?”
顧旭盯着他傷口,只覺刺眼無比:“還敢問我幹嘛,就你的三腳貓功夫也敢随便往上沖,萬一劫匪帶着槍呢?”
林謹言拽了拽他的手:“我看到了,沒有槍,就是刀……”
在顧旭複雜又生氣的眼神裏,林謹言把“而已”兩個字咽了回去。
“叔叔你生氣了嗎?”林謹言往他那邊蹭了蹭。
顧旭沒說話,轉了下身子,竟是要走。
林謹言一驚,手速快過腦速,慌忙摟住了他腰:“叔叔你別生氣了。”
顧旭沒說話,捉住他手腕,像是要拿開。
林謹言忙又抱得更緊了,頭一次撒嬌撒得這麽豁得出去:“叔叔,我想你了,傷口疼。”
“知道疼?”
林謹言慢吞吞,頭埋下去,耳後根似有火燒,輕輕咕哝:“叔叔疼我。”
顧旭:“……”
林謹言半晌沒等到回複,通紅着臉無比羞恥地慢慢滑進了被子裏,抓過被子牢牢捂住了自己。
不過害羞歸害羞,他還是豎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顧旭坐了一會竟然還是走了。
腳步聲走遠,在客廳裏徘徊了一小會,有手機鈴聲,又好像有開門的聲音。
林謹言不敢相信,他都受傷了,還豁出臉撒嬌了,顧旭還不陪他?
豬頭顧是他媽外面有人了嗎?
林謹言腦補一會,氣得一腳踹開被子。
夏天的被子很薄,被他一腳踹到了地上。
顧旭拿着白術送過來的藥,推開卧室門就看到林謹言賭氣地露着一小截白皙的腰躺在床上,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裏的怒意一閃而逝,尴尬開始慢慢蔓延。
顧旭忍了忍,笑意終于還是漫開在眼底。
林謹言頓時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顧旭一邊拿出藥,一邊走到床邊,把人撈過來:“知道叔叔要給你上藥,自己把被子掀開了?”
林謹言靠在他懷裏,手肘撞了下他。
顧旭給他嘴角和顴骨上好藥,又掀他睡衣:“身上有傷嗎?”
林謹言還沒回答,顧旭已經看到他肚子上的淤青了,頓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在他肚子上按了一下,沒忍住把人掀過來,啪地一聲打了下屁股:“能不能讓叔叔少擔點心,來英國一年都沒有就受了兩次傷。”
林謹言聽到那麽清脆的一聲巴掌聲,羞惱得整個人煮成了一只蝦,抓過顧旭的手,很是不服氣地咬在他手腕上。
咬完了,盯着他手腕上的牙印,不講道理地以牙還牙:“你怎麽受傷的?能不能讓我少擔點心,你都三十五了,馬上三十六了,多大的人了還總是受傷。”
林謹言坐起來,扯開他的襯衫,又在他胸口還未徹底消失的創口處咬了一口:“還抽煙,還喝酒,還熬夜工作,你不要命了,你他媽是不是就是嫌自己命不夠長,不知道有人成天為你提心吊膽?不知道有人害怕,害怕沒人暖床……”害怕被丢下,又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依靠了。
林謹言本來是搶話降低自己內心的羞恥感,可一頓搶白後,一個沒注意走了心,臉頰貼在他胸口,眼眶有些溫熱,不說話了。
顧旭嘴角抽了抽,啼笑皆非,感覺到胸口有些微濕意,又愣了下,霎時心軟得一塌糊塗,抱住了人,語氣無奈至極地哄着:“複查都是你陪我去的,結果一直沒問題,寶寶,叔叔答應你的,一天一天做到,好不好?”
林謹言悶聲靠在他懷裏好一會才回答:“不好。”
“要一年一年做到。”
要有很多年,很多很多年,直到他們白發成霜,終于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