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2
雖然頭像引起的風波不小,但林謹言還是沒有換,換了豈不是顯得他心虛,敢作敢當是他本色,強塞狗糧倒不是他本意。
不過頭像這件事并未到此打住,不過也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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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可可後來詢問林謹言微博賬號,林謹言也沒藏着掖着,跟她說了,蔣可可扭頭關注了他。但林謹言沒想到,蔣可可竟然用的是雜志的官方賬號,還用了她自己認證雜志主編的私人號。
她辦雜志雖然在其他人看來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但是她經營得還是挺認真的,自己的主編號更是人氣不錯,草着和現實人設截然不同的幹練利落白富美禦姐人設,因為家世背景過硬,惹來一大批追随者,天天在她微博底下喊着富婆求包養的那種。
她關注了林謹言還不夠,還轉發了林謹言的那條微博,沒說什麽,但這樣已經足夠吸引來一大批關注者了。
林謹言短短時間漲了兩千多粉,收到了兩百多個評論。
“來自CoCo姐的突然關注,先留個腳印。”
“CoCo姐不輕易關注人的,至今只關注了十幾個,這位肯定是CoCo姐的好友。既然是CoCo姐的朋友,那肯定也是個富二代,不管了,關注再說。”
“是個漫畫家嗎,豬豬畫得好可愛啊,好喜歡這個畫風。”
……
林謹言也沒當回事,因為尤悅問他能不能給家裏剛出生的小狗、狗爸、狗媽畫全家福,林謹言想着剛好要給參賽作品找靈感,就答應了。
到了霖市,家裏還來了客人,顧旭的大姑姑。
當初顧旭送了尤悅皮皮後,大姑姑看到,當即也找顧旭要了犬舍地址,親自上門,也挑了只哈士奇,就是做的以後配種的打算。
林謹言乖乖跟着顧旭喊姑姑。
大姑姑法令紋很深,看起來有點嚴肅,也不茍言笑,但是這樣一個人轉身一看到狗就樂得人設崩塌,慈祥和藹得像被人魂穿了。而且實際上相處下來也沒有那麽嚴肅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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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給兩只狗配種,大姑姑已經在尤悅這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現在終于等到菠蘿生下了孩子。
皮皮因為做爸爸了,竟然變得有些穩重了起來,還比以前更警惕,林謹言坐直升機到家門口,還沒落地就聽到皮皮在狂吠。不過等他進了院裏,皮皮沖過來,剛要接着嗷嗚,擡眼看到是他,呆愣一下,沒剎住車,口水瀑布似的滑下來,蠢态畢露,還是那個缺心眼二哈。
尤悅意外它竟然還記得林謹言,笑道:“皮皮看來很喜歡你。”
顧騰每次回家都要和皮皮重新認識一回,比起林謹言,待遇屬實差遠了。至于顧旭,可能是他買回來的狗,倒是能記住他。
林謹言先去院裏的狗屋看了看狗媽媽和小狗。
為了讓狗媽媽有良好的養胎生孩子環境,莊園蓋了一處恒溫狗屋,比皮皮原來的大多了,住個人進去都沒問題,屋子裏還分了狗狗卧室和狗狗餐廳,靠近門口的地方則是一扇落地玻璃窗,可以很好地觀察到狗屋裏的情況。
小狗一共四只,出生三周多,已經睜開眼睛,大部分時候爬來爬去,偶爾也能站起來走一下。
狗媽媽菠蘿懶懶瞥了林謹言一眼,沒什麽動靜,看起來并不太排斥,狗爹皮皮在林謹言身邊鑽來鑽去,時不時咬一下林謹言褲腳,好像要拽他進去看他孩子。
林謹言有點心動,尤悅在旁道:“先別進去,菠蘿其實挺兇的。”
林謹言已經看出來了。
皮皮沒把林謹言拽進去,自己進去,立馬就被菠蘿鎖喉吼了一嗓子。
皮皮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讨好又卑微地舔了下菠蘿的腳,蜷着尾巴退到了一邊。
唯一能進去的人只有大姑姑,每次都是她進去添食和換水。
尤悅對林謹言道:“你看看,怎麽畫。”
小狗和狗爹狗媽都很可愛,狗媽比狗爹看起來還威武一些,尤其現在皮皮慫的一批。四只小狗各有不同,最大的最黑,老三最白,老二最胖,老四最瘦,藍眼睛倒是都很漂亮,就是比較像爹,都憨兮兮的。
林謹言沒急着畫,準備了相機,每天都在狗屋邊觀察,還試着跟進去倒過一次水。
狗媽媽警惕地一直盯着他,倒是沒叫。
直到這天狗媽媽帶着小狗們出來放風了,林謹言才拿出畫架,架好了,又調好了顏料,打算先試試,找找感覺。
皮皮始終不能近菠蘿的身,只好圍着林謹言,流着哈喇子看他吃東西。
林謹言坐在走廊裏,旁邊擺了一碟堅果一碟點心,還有一盤水果沙拉,為了方便他逗狗,尤悅還給他準備了狗狗的肉幹、粗糧餅幹作為狗狗的零食。
他拿了一塊粗糧餅幹放在手裏。
皮皮眼睛唰地就亮了,一口咬過餅幹蹦下了走廊。不過到了樹蔭底下,它又放慢了腳步,委屈兮兮地在菠蘿的盯梢下,壓低底盤匍匐着到了狗媽面前,讨好地把沾着自己口水的餅幹放到了地上。
老二長那麽胖不是沒理由的,聞到餅幹香味就倒騰着小短腿過來了,因為走路不穩,一頭砸在餅幹上。
菠蘿低頭給老二舔了舔毛。
老二掙紮着起身,往後挪了挪,伸出粉嫩嫩舌頭舔了舔餅幹。
皮皮也眼巴巴趴望着餅幹,說不出的渴望,可送出去的餅幹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皮皮和老二這父子倆小模樣簡直如出一轍,其他小狗則都在菠蘿身上爬來爬去。菠蘿的注意力都在小狗身上,只一只爪子搭着餅幹的邊邊。
林謹言把這一幕拍了下來,這麽多天終于有了想畫畫的欲望。
小狗還不能吃餅幹,好在最後這塊餅幹進了菠蘿的嘴,沒讓林謹言太操心。
參賽作品可以交兩幅,因為顧旭在家族裏一通宣傳,搞得林謹言壓力很大,為了穩妥起見,林謹言還畫了一幅人物水彩畫。
林謹言畫的狗狗,被尤悅和姑姑拍下來發到了家族群裏,林謹言也被拉了進去。
進去後,林謹言懷疑自己進入了誇誇群而不是嚴肅正經的顧家家族群,大家都是高學歷高知識分子,再加上閱歷豐富詞彙量大,誇起彩虹屁來簡直不要錢。主力軍自然是尤悅、姑姑這樣有愛心又和藹可親的女眷,只要哪位不懂事的男士出來擡杠,誇誇群就會瞬間變成噴噴群,把那位男士噴得無地自容只能落荒而逃,連爺爺都不可避免地被指責沒有愛心。
爺爺只能:“哼!畫個畫有什麽了不起!”
旭毫不留情拆臺顧:“我就不會畫,您也不會。”
爺爺:“……”
水彩畫比賽的評選結果要到十月份才能出來。
在這之前,林謹言先過了個生日。
他歷年的生日都從未親自插手,從來都是莫柏青他們為他準備,這次則換成了顧旭。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開了假面舞會,包下金灣,請了所有還算交好的朋友,當然他們帶來的舞伴裏也混進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林謹言嫌鬧得慌,但是顧旭的一番心意,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只在二樓坐着看他們鬧騰。
他自己穿了一套定制簡約款式的黑色西裝,裏面配了馬甲,白色襯衫再加上墨藍帶暗紋的領帶,淺金色頭發做了造型,紮了起來,又妥帖地抹了發膠,降服了不聽話的碎發,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也露出了那張一看就驕矜貴氣的臉。
顧旭坐在他身邊,同樣是一身黑西裝,但看起來更成熟穩重,領帶是暗紅色,梳着背頭,端着一只紅酒杯,晃了晃,然後有幸能坐在周圍的莫柏青等人,就看到顧總那只酒杯裏徐徐冒出來紅酒根本不會出現的細密氣泡。
林謹言很是無聊地靠着顧旭打游戲,打了一會,死了,轉向顧旭:“喝。”
顧旭喂到他唇邊:“少喝點。”
林謹言抿了一口,舔了下甜絲絲的唇,嗯,是可樂的味道。
林謹言一死,其他人自然也沒心思再玩,很快齊刷刷成了盒子,又重開一局。
底下被請來參加舞會的衆人,擡起茫然又無辜的雙眼看向樓上,只聽到。
“莫柏青你他媽別跟着我了,每次跟着我我就撿不到槍。”
“游歷你怎麽又落地成盒了,腎虛了吧,突然這麽菜。”
“左邊山上有人,小心。”
“跑毒了,快點,別舔包了!”
“誰開着車,接我!”
……
其他沒能坐到二樓和主人一起開黑的客人擺出黑人問號臉:“???”
我真的是來參加舞會的嗎?
顧旭是個辦事很妥帖的人,既然請了大家來,自然要讓大家盡興,不過這個盡興的前提必然是林謹言能盡興。
所以失策的顧總在這場失敗的晚會上臨時想出了play b——讓金灣經理開了投影,讓樓下在茫茫草原失了方向的衆羊駝們辦起了電競比賽。
樓下衆人各自組隊,前三名有豐厚獎勵,第一名的隊伍是全球游,全球任挑十一個國家,限時兩個月,吃住行全包。第二名是歐洲半月游,一樣吃住行全包。第三名則是豪華游輪七日游。參與獎是除前三隊伍每人一臺價值上萬的游戲本,殺人王更有價值百萬豪車。
解說是林謹言和游歷,負責切游戲屏的是莫柏青和塗分。
林謹言終于來了些興致,在比賽正式開始後,和游歷插科打诨,場面一時竟比之前還熱鬧些。就是衆人盛裝打扮戴着面具卻在埋頭打游戲,實在有些滑稽。
不過顧旭還是估算出錯了,一場比賽結束後,還是沒到零點,林謹言和游歷解說完比賽,一看身邊,顧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開了。
經理上來詢問接下來怎麽安排,林謹言的心情一下又down了下來,對經理道:“讓他們跳舞吧。”
經理領命而去。
林謹言卻拎起顧旭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完全沒有跳舞的想法,找人去了。
他沒走多遠就找到了顧旭。
男人和他一樣是一套定制的完整西裝,只是此刻沒有外套,外面穿着一件馬甲,單手插兜在打電話,背影高大。
林謹言悄悄走過去,走到一半,瞥到拐角處站着一個人,白栩。也不知道跟着誰來的,林謹言之前壓根沒注意到他,顧旭肯定也不知道他來了。
雖然如此,林謹言還是忍不住皺眉,心情越發不太妙,正要轉身離開,卻見顧旭突然回頭,挂了電話,張開手:“怎麽過來了,他們比完了?”
林謹言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被他抱進了懷裏。
“你怎麽看到我了?”
顧旭笑了聲:“今晚要陪你,我怎麽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剛才不是離開了嗎?”
“看身後。”
林謹言看了眼他身後,是落地窗,他疑惑了一下,不過看到玻璃窗裏的影子後就明白了,這邊是可以看到他坐的地方的。
不過林謹言還是覺得不對:“那也應該是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你回頭就能看到我。”顧旭摸摸他的頭,聽到音樂聲響起來,“我就在你身後。”
林謹言莫名被這句話取悅了,要放平時也就自己瞎幾把開心了,今天卻問出了口:“你會一直在我身後對不對?”
“嗯,叔叔會一直在你身後,在你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林謹言揚起臉親了下他嘴角,不過親完又有些害羞,覺得大庭廣衆的也太不害臊了。
顧旭倒是沒什麽顧忌,追着啄了下他的唇,聽到音樂聲,問他:“跳不跳舞?”
林謹言毫不猶豫:“你跳女步。”
說完又想起來:“面具忘拿了。”
“不用,又不和別人跳。”
林謹言一想也是,擡手搭在顧旭腰上。
堂堂顧總自然是拗不過小祖宗的,讓跳女步就跳女步,毫無怨言。
倆人越跳越近,不像跳舞倒像調情,步子也沒那麽标準,大概只是想抱着搖來搖去而已。
他們在這邊雙人舞,好像進入了他們獨有的世界,任人也插不進來,路過的女侍應生都被甜到不敢直視,只想捂着臉匆匆跑開。
跳了一會,林謹言出了點汗,周圍看不到任何礙眼電燈泡,感受到此刻只有他們倆,心情終于好起來,下巴抵在顧旭肩上:“我覺得這個生日宴會還沒有我給你辦的好。”
“哪裏不好,太無聊了?”
林謹言心想顧叔叔平時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活像他肚子裏的蛔蟲,此刻怎麽聽不出他的意思,他撇了下嘴,下巴磕了下顧旭的肩,不肯說了。
顧旭親了親他耳側:“下次改進,就原諒叔叔這一次,沒有經驗。”
林謹言聽到他認錯又有些內疚,覺得自己要求也太多了,又補救道:“其實也挺好的,我本來也免不了要和他們聚一聚。”
顧旭嘴角噙笑:“嗯。”
林謹言頓時又有些憋氣,忍不住有些懷疑地看了眼顧旭。
今晚這人的腦子呢,真地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跳到快零點的時候,經理硬着頭皮過來了,一副要打招呼又不知該怎麽開口的樣子,畢竟這氣氛一看就不能随便破壞。
林謹言先瞥到他了,一看時間就知道是什麽環節,他率先開了口:“不用來問了,你讓他們自己吃。”
經理懵了一下:“啊?”
林謹言一字一頓,強調道:“蛋糕,自己吃,懂?”
他語氣實在有些可愛,顧旭輕笑了一聲,扭頭對經理道:“就說林少困了,實在撐不下去,讓他們自己把蛋糕切了,自己分了,生日祝福錄下來,林少會看的,吃完就自己回去吧。”
經理:“……”
說完,顧旭問林謹言:“回去嗎寶寶?”
林謹言矜持地點了下頭,耳根的紅暈卻暴露了自己不可描述的小心思。
倆人頭也不回地避開所有人從安全通道離開了。
經理:“……”
經理回到大廳的時候內心一萬只羊駝狂奔而過,拿着話筒的手微微顫抖,生無可戀地轉述顧旭的話:“親愛的來賓們,是這樣的,我們壽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不過我們生日宴會還是要繼續的,現在請出我們的生日蛋糕。”
幾個身穿燕尾服的侍應把高達六層的大蛋糕推了出來。
衆人:“……”
經理面不改色,又繼續:“這樣,由我們和林少關系最好的朋友也是林少的發小莫先生來切蛋糕,大家聽我口令,喊出林少祝您生日快樂,同時也請莫先生來切下這一刀。”
衆人:“……”
莫柏青:“???”
蔣可可、塗分等人腦子轉得明顯比其他人快多了,蔣可可率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緊接着場上秩序便有些混亂,各自不是在笑就是在竊竊私語,言語間不乏暧昧猜測,各自隐約也是覺得有點荒唐,這大概是他們參加過的最無厘頭的一次生日party。
果然有權有勢,受盡寵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經理只當看不見失控的現場,加大嗓門,豪邁歡喜中又似乎含着點悲壯地喊道:“一、二、三,林少——”
“林少,祝您生日快樂。”
莫柏青握着蛋糕刀,面色鐵青,一臉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似的不情願,被蔣可可推了一把,一刀戳在蛋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