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家人
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
此時，我的臉正貼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上，頭枕着一個人的手臂，雙手還環抱着這個人的腰。我倏地坐起身來，低頭看向自己為着寸縷的身體，才認清眼前的現實。
是了，就在昨天，我和這個男人成了婚，并且在昨天晚上……身體上的疼痛提醒着昨晚是多麽瘋狂。
“再睡一會兒。”身側的男人伸手一扯，我半個身子匍匐到他的胸膛上。他沒有睜眼睛，但從說話的聲音可以分辨出，他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了。
“你不用去工作？”從外面的陽光可以分辨出，現在至少已經是中午。
男人睜開眼睛，我這才發覺，自己離他如此之近。“婚禮之前，我已經把要做的事交托給Aaron，我們大約有半個月的時間享受蜜月，專心制造我們的孩子。”他說着，目光瞟向我的小腹。
我的臉刷地升起一股熱氣，忙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身上，誰料這一蓋，将他也困在裏面。這才發現自己還在他的身上。我剛準備翻身下去，他抓住我的手腕微微一拽，我再次跌了回去。身體被他胸膛的肌肉胳得生疼。
“又來了。”他的的呼吸略顯急促。
“什麽？”我疑惑道。
他一雙手将向我的後背一壓，就察覺到他驚人的變化。這個人……“放開我。”我意識到了危險。
“晚了。”男人二話不說，吻了過來，随後一個翻身将我壓在身下。毫不克制地做着那讓人臉紅心跳的事。
至此，我終于意識到一個事實。我已經是這個叫Adam男人的妻子，再也不是清水市那個肖若水了。無論如何，無論願不願意，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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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剛吃過早飯，我終于得了空可以好好地在這個諾大的建築裏看看，并且可以在侍女的陪同下在島上活動。
經過這幾天的糾纏，Adam已經确信，我放棄了逃跑，對我的防備減弱，反倒是寵溺越來越多。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愛，反正，一切并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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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居住的這棟建築共分為三個樓層，雖然樓層不多，但每一層的高度驚人。一樓以宴客及舉行舞會為主，二樓是餐廳以及侍女們值班居住的地方，三樓是Adam的私人領域，除了日常打掃或特殊要求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只要不離開我。”他說。所以，我成了個特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自由。
此時，我正在三層閑晃，三層的房間很多，除了我最開始住的那一間和Adam的房間之外，還有書房、健身房等配備。環顧一圈之後，我鑽進了他的書房。
書房很大，有點像一個小型圖書館。書架很高，差不多兩米，考慮到Adam本來個子夠高，這一切也就并不奇怪了。
書多是一些外國名著，除了少數的英文巨著可以辨別出來之外，大都是看不懂的當地語言所著。而英文巨著對于我來說，讀起來還是有一些難度。翻閱無果，最終我失去耐心，改為在室內閑逛。繞到書桌旁時，卻在上面發現了一本國文，翻開後才發現是一本佛經，而頁面上有兩個大字被深色的墨水圈住——若水，那是我的名字。
“原來在這。”Adam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回過頭，他穿着一身正裝，看起來精神又帥氣，來人大步走到我面前，湊上來就是一個法式熱吻，推推搡搡間就把我推到了桌子上。
“好了。”我不着痕跡地出手制止他。他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這麽多天幾乎沒給我喘息的機會。若不是今天臨時有事需要他去處理，我大約會被這個男人折磨致死。
他松開我，整理一下領帶，表情略有些不滿。見他如此，我重新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他才露出笑顏來。Adam有時候像個過于精壯的男人，有時候又像是一個需要人哄得小孩子。
“你怎麽會有這個？”我趁機将書遞到他的面前。
“我想要了解你，你的一切。”他的表情過于真摯。讓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我在你面前幾乎是一個小透明了。”我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尴尬。
“這些書你都看過麽？”剛剛翻閱的時候，發現很多書都有翻閱過的痕跡。
“閑下來的時候會看看。你知道的，這個地方這麽大，總要有些事情做才不會覺得空虛。”他說。
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事業有成且受人愛戴，是不會有孤獨和空虛這一類比較感性的情緒體驗的，卻未曾深思，在是一個男人的同時，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Adam，我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我知道，此時說這件事有些不合時宜，但心底始終有一種沖動，不吐不快。
“嗯？”他挑眉，示意我說下去。
“我知道你渴望一個繼承人，既然我們已經成婚，我會履行自己的責任，盡早生下這個孩子。但你應該知道，我還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想要去完成。所以，生完孩子之後，可不可以放我離開？”我對上他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說出這段話，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面前的人眸子裏氤氲了一些莫名的情緒。随後他上前一大步，伸手将我拽進懷裏，抱得死死地。
“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媽媽麽？”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猶如某根心弦被觸動，帶着點過分的脆弱與傷感。分明不是質問，卻讓我産生一種愧疚的情緒。
“我……”有那麽一瞬間，我幾乎要軟弱下來，可是想到被樓隐出賣的情形，壓抑在心底的怨氣憑空翻湧出來。
“我知道這樣做有些自私，可是，有些東西堵住了我的胸口，如果不将這些東西掏出來碾碎，我可能會死的。”我說。
環抱着我的那雙手松開，他慢慢站直了身體，低眸看向我：“你是要離開我麽？永久地離開？”
我不敢直視他，視線下移，落在他西服的口袋上。我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怎麽樣，我只想要回清水向樓隐讨個說法，如果有足夠的實力，可能會打擊報複，讓他嘗嘗被抛棄，背叛的滋味兒。我恨他。
“難道，你對我一點也沒有動心嗎？”将我沒有說話，他一只手挑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一副不說出一個答案，絕不松手的架勢。
“我不知道。”我無法用語言描述和他在一起的那種心情，一開始是畏懼和害怕，可是後來感覺卻變了，開始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或許，那只是欲望，無關情感。
他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眼裏透露出失望。
“不知道Aaron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第一次見到你并非在舞會上，而是棕榈林，那時候你正和一個女孩……所以，如果是因為生理需求，你的身邊應該不缺人。”
“你以為我娶你是因為生理需求？”他問道。
“當然不是，你是因為要生下繼承人所以才選擇我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有些難受。畢竟，沒有人願意當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在沒有感情的前提下。
“為什麽你不會以為是因為愛？”
他說。我驚訝地看着他的眼睛，卻瞧不出任何玩笑或謊話的成分。
“你愛我？”這怎麽可能。舞會上，不過是他第一次見我而已。
“是的。我愛你。否則舞會上有那麽多女人，我為什麽要選擇你。”這些，是我從不曾只曉得。我只知道，他娶我，不過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
在我還因為驚訝而發呆之時，他的唇落下來，在我的唇上輾轉啃噬。我沒有躲避也沒有回應。如果，他對我毫無感情，事情明顯還會好辦的多，那樣，即便是将來生下孩子，我還是可以選擇潇灑的離開。但現在不同了，他說他愛我。這不是我第一次被表白，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
終于，他松開我的唇，轉而湊到我的耳側：“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畢竟，我們還有時間。并且，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愛你一樣，愛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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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海邊寧靜，偶爾會聽見棕榈林傳來幾下唰唰的風聲。我脫了鞋子，腳底踩着細沙，來回踱步。
“Adam肯放你出來了？”這蹩腳的聲音，是Aaron無疑。他的話裏夾雜着幾分調侃的意思，我臉一紅，轉而望向海面，沒有回答。
自書房的談話之後，Adam對我的态度冷淡了許多，似乎刻意與我保持距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聽說我要離開，所以故意這樣對我的。
“我和Adam說了要離開的事。”
“為什麽？你們都已經結婚了。”Aaron的話裏透露出吃驚。
“我心裏有一個疙瘩，必須把它解開。”
“難怪你現在會在這。”Aaron上前一步，走到我身側的位置，站立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我不支持你離開Adam，在他剛出生不久，他的母親就離開了。如果你也離開……”
“他的母親不是死于意外麽？”我打斷Aaron的話。
“那是我媽媽和他的父親。他很小就沒了母親，我們兩個是在我母親的照料下長大的。盡管我母親對我們兩個一樣好，我覺得他也會想念自己的媽媽。所以，離開這件事，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你堅持，他會同意放你離開。他總是替別人着想。”Aaron靜靜地說着，海平面突然傳來沙沙的響聲，下雨了。
“回去吧。”Aaron提醒道。
我們就此分道揚镳，回去的一整路，我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情。難怪Adam會對我的離開有那麽大的反應，原來，他就是那麽過來的。
回到房間時，Adam并不在，我沿着整個樓層的房間挨個打探，終于在書房找到他。門沒關，他正坐在書桌的電腦前敲打着，神情專注，連我靠近都沒有發覺。
我在距離他不願的沙發上坐下，順手抽出一本英文原著随意翻着。直到鍵盤聲停止，他站起身來，在我的一側坐下，順手将我攬在懷裏。
“好香。”他埋頭在我的脖頸，深吸了一口氣道。剛剛在外面淋過雨，我是洗漱過後才來的。
“不是說把工作交給Aaron，怎麽還這麽忙？”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再賣力一點，盡快生完孩子好離開麽？”
“不、不是。”我沒想到他會往這邊想。遂握住他的一只手手，轉過身正對着他。
“我是一個思想比較傳統的人，既然和你結了婚，就是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可我也不希望我們中間有隔閡。我想要和你一心一意在一起。”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曉得這些話裏幾分真幾分假，只是心中始終有一個目标，催促着我去盡快完成。
他愣了有一會兒，随後低下頭，緊緊地吻住我的唇，吮吸着我口中的每一寸呼吸。直到我快喘不上氣，方湊到我耳邊說道：“我很開心，聽到這樣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