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6.
清晨六點, 綱手穿上外套, 我套上圍巾,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出去送自來也和水門離開木葉。
冬日的早上天氣冰冷, 街道上彌漫着霧氣,村口依稀站着登記的忍者和其他人的身影。門已經打開, 新年的早上哪怕是忍者都在家裏抱媳婦熱炕頭, 并沒有人出任務。
東之钿抹着眼淚道:“你們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日向日足拍了拍她說:“別哭了別哭了。”
綱手把準備好的一大袋兵糧丸塞給自來也:“你學生還小, 別帶他偷窺澡堂——”
自來也撓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着說:“哎呀, 這怎麽好意思, 我這麽靠譜又英俊的男人怎麽會做如此不齒的勾當呢?”
綱手:“醒醒吧臭傻逼。”
我看了看那袋兵糧丸,确定是前段時間差點把我毒殺的、我搓的那批之後,突然感到了巨大的不放心。我自從搓完那袋丸子就覺得,綱手的兵糧丸裏的兵字指代的從來都不是士兵,而是兵器, 能拿來當兵器的味道。
水門背着一個大包站在一側,好奇地看了看那袋丸子。
“別看了。”我喊住他, “友情提示別亂吃那袋東西,除非餓得要死。”
水門對我笑了下。
我從包裏掏出一個小卷軸和一個小盒子, 抓了抓頭發, 有點羞赧道:“給你預備了點路上吃的東西,還有……這個應該早點給你。”
我将盒子遞了過去, 水門打開小盒看了眼,把金毛狐貍小挂飾拽了出來。
“這是什麽?”他問,“小狐貍?”
我臉色微微發紅道:“恩——算, 算是手串的回禮吧。可以挂在包上,感覺長的很像你,所以買的。”
水門哂道:“我哪裏像狐貍啊?”
“不過謝謝你。”他把狐貍收起來:“我很喜歡。”
我感覺心裏說不出的酸澀,波風水門站在晨霧中俨然一個少年,我總想找點什麽話對他說說,卻又怕會不會太暧昧,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況且那晚他親過我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不軌行為,也沒有再提及過,我甚至開始懷疑那是不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場夢。
“水門君。”東之钿對水門強笑了一下,“請一定要保重身體。”
波風水門溫和的點了點頭道:“謝謝。”
寒冷的風吹過木葉的大門,自來也清了清嗓子說:“水門,我們該走了。第一站我們去波之國,走晚了趕不上船票。”
我愣了愣,綱手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對水門強笑道:“一定要變強回來,當然,我不會被你甩下的——”
東之钿十分不滿地對我說:“開什麽玩笑啦,這種話不用說水門君也會變得很強!”
水門提起地上的袋子,手裏握着我給他的金毛小狐貍,對我溫和一笑道:“好。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們後會有期。”
東之钿揮了揮手,我突然感覺心裏酸澀難當,鼻頭發酸。
不許哭,我命令自己,然後我擡起手,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揮了揮爪子。自來也拍了拍水門金色的後腦勺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綱手搭着我和東之钿的肩膀微笑着和他們道別。
水門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終究作罷,轉過了身去。
清晨的陽光破開雲霧,在他們的背影上鍍上金邊。我突然感覺眼淚憋不住,出閘一樣的奔湧而出。我使勁擦了擦眼眶裏的眼淚,卻仍然看不清水門離去的樣子。
“你怎麽了?”東之钿都被我吓了一跳,“漩渦奇奈?”
我無聲地痛哭。
我可能的确是喜歡水門的,我意識到。
誰會不喜歡他呢,他這麽好,就像聖誕節早晨門前放的石楠,風吹過的青色麥浪,透徹明亮的柔軟洋流,穿過山谷的雷鳴。
我怎麽會不喜歡他,我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我依賴他。我在他親我的時候感到竊喜,在他不來找我時感到失落。
他受了重傷我失魂落魄,他對我一笑我就會覺得心裏開了一朵花。
他的梅子糖,月下的小油燈,他的小紅石頭手串,無忌節燈火輝煌,影影綽綽間他握住的我的手。
這如果不是喜歡,什麽才是?
三年,四年——我知道我現在不做這件事會後悔,我怎麽會讓這種事發生呢?
我跑了出去,兩腿幾乎都在打着顫,向前的意志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聽到綱手在我身後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沒有理。
我大喊道:“波風水門——!!”
水門似乎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過來,我踩了塊兒石頭踉跄了一下。
剛好,天助我也。
我順着這下踉跄撲進他懷裏,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真好啊,是他。
以前忍者大叔教育我,喜歡一個人就要給他刻上章,告訴別人這是自己的東西——別人觊觎就把他們吊着打。不這麽做會後悔的。
“奇奈?”水門抱住我,“怎麽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趴在肩膀上命令他:“早點回來。”
水門聲音帶着笑問我:“哭了?”
我炸毛:“才沒有!”
“哭腔這麽嚴重——聽不出來才怪呢。”水門笑起來,“是舍不得我嗎?”
我死死抱緊他,言簡意赅而殘暴地道:“少廢話,早點回來。”
“好好——”水門笑的好像花都要開了似的。
“不許忘了我。”我說,我松開他,對他單方面的宣布:“我就當你同意,你如果敢忘了我就去你們家門口潑紅油漆。就這麽決定了。”
水門笑道:“哭的鼻子都紅了?”
我炸毛:“閉嘴!”
“傻,是真傻……”他笑着用額角碰了碰我的額頭。“我走了。”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抛棄的小媳婦,使勁的滿心委屈的點了點頭。
自來也:“……”
自來也道:“媽的。”
水門對我揚了揚手裏的金毛小狐貍,給我留下個利落的背影。
遠處山野裏陽光湛然,像是一個嶄新而燦爛的明天。他們向着那個太陽走去,我站在那裏目送他們消失在我視野的盡頭。我沒有送他千裏路,卻終究要對他道別。
可是我知道他會回來,會變得更強,會實現自己的理想,會成為一個能保護所有人的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這麽堅定不移的相信——知道着。
但我不會輸給你的。
木葉回春,南賀川破了冰,春暖花開。跟着綱手學醫療忍術不能用累一字來形容,我交完任務就背着包跑到木葉醫院見習。跟着綱手學查克拉精準控制,看醫忍開藥方,學操作。
晚上在家背藥理毒理解剖組胚,早上早起去練習場修煉體術,然後再看情況跟着朔茂老師去做點任務糊口。
稻穗有時候笑嘻嘻地來給我們送水果,切得大多歪瓜裂棗,朔茂老師看了就不太開心,他覺得孕婦到處亂跑就是不對,尤其是這個孕婦每天能惹一兜子事兒。
木葉早春草長莺飛,枝頭綻放小小的花苞。
我路過南賀川時,天空響起春雷,我趴在欄杆上發着呆看河流湍急奔流。
水門會在哪裏呢?我想,手指摳着欄杆上剝落的漆皮,雨水連綿成線,把我的頭發打得濕潤成绺。
波之國會在下雨嗎?還是他現在已經去別的國家了呢——我發着呆,一把傘出現在我的頭頂上。春雷在耳邊炸響,沉悶而亘古。
“奇奈,你不進來做什麽?”美琴奇怪地問。
我回過頭對她一笑:“……我在想摸魚抓蝦呢。”
美琴嘆了口氣:“不進來就涼了,我媽炸了天婦羅——你是在想波風水門那小子吧?”
我笑了笑:“是啊。”
美琴撐着油紙傘,帶着我一起回家吃飯。宇智波聚居區的街上排水不太好,我踩了一腳的水。
“富岳君。”美琴笑着打招呼,“是在這種天氣出門去修行嗎?”
宇智波富岳愣了一下,撐着白油紙傘看了過來,臉色居然有點可疑的發紅,語氣是我都能看出來的明顯的裝逼。他說:“是,下雨也不能荒廢訓練——奇奈你在醫院忙完了?”
我搖搖頭道:“翹班了,有護士姐姐幫我頂一頂。來找美琴吃飯。”
美琴含蓄道:“我媽做飯很好吃的,富岳君如果沒有吃飯的話要不要也來呢?”
富岳板了板臉:“不用了——”
我不客氣地說:“別裝了,餓着肚子怎麽修煉?”
而且我總覺得你未來就是這家女婿了,現在來吃頓飯又怎樣?我拽着宇智波富岳進了美琴的家門,美琴爸爸和媽媽坐在飯桌上,對族長的兒子溫和的叫了聲少爺。
他很別扭的坐在了飯桌上,美琴坐在他的對面,廊外淅淅瀝瀝地下着雨。
我打量了一下宇智波富岳,他耳朵都有點發紅,往自己碗裏夾了一只油炸天婦羅。他以前好像蠻讨厭吃這個的,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窗外炸響一聲春雷。
“富岳君,炸雞塊很好吃的。”美琴給他夾了一塊炸雞,我偷偷瞥了眼美琴的爸爸媽媽,叔叔阿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小動靜。
水門現在在哪裏呢?我望向窗外連綿不斷的細雨。
他那裏會不會在下雨?如果在下雨的話他帶傘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明天,要關自己一萬五的小黑屋……取決于我今晚到底能爆多少肝!
如果明晚九點之前放不出來的話……咳咳大家都知道的()
爆肝內容包括新年的番外!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強調一下……其實沒有在一起啦TvT在一起了第三卷怎麽寫!
我還想撒撒鹽呢(x
【1/9/0:59】修改贅餘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