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4.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聖誕節的早晨——我是被美琴吵醒的, 美琴一大早就來了我們家, 然後把冰涼的手塞進了我的被窩裏。
“懶豬!”宇智波美琴大喊,“起床啦!”
我被冰的嗷嗷叫, 睜開眼睛一看是美琴,就直接把她拖進了被子一通蹂躏。
美琴身上帶着冬天的氣息, 我在她肩膀上蹭了兩下臉之後平靜地說:“美琴,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但是你千萬別對我下殺手。”
“啥事兒?”美琴把我從床上拖起來, 我坐在床上扶着自己雞窩一樣的紅頭發, 緩了一下起床低血壓。
我耙了兩把自己的頭發說:“我昨天晚上被親了一口。”
美琴十分不以為然:“被貓還是被狗?讓你別天天招貓逗狗的你不聽,要去打疫苗麽?”
我嘆氣,又搖了搖頭:“不是被貓,也不是被狗——是被一個人。”
美琴:“……”
美琴登時炸了,爪子捏着我的臉問:“誰!你什麽都沒和我說過!漩渦奇奈你能耐了啊, 了不起了啊,是不是在霧隐中忍考試的時候勾搭的男人!!速速招來!”
我被捏的疼得嗷嗷叫, 大喊道:“美琴大姐姐手下留人啊!我都招,都招!等會請你去吃蛋糕你松手吧啊啊啊好痛啊!!”
美琴聽到蛋糕倆字馬上松了手, 把我從床上拖起來, 外面飯桌上留着綱手買回來的小包子和一張紙條。
我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以防萬一告訴你, 注意避孕。”
我:“……”
綱手這人怎麽這麽靠不住啊!我今年多大水門今年多大!這種紙條有意義嗎!!她絕對是想看熱鬧,絕對是這樣,我憤怒的把紙條團成個球丢進垃圾桶, 擡起頭時卻看到美琴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現在給我招。”美琴一字一句道,“什麽懷不懷孕的,漩渦奇奈,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能耐啊。”
我:“……”
我此時此刻只想跳進南賀川。
美琴危險地眯起眼睛:“所以——你和波風水門,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掀桌:“什麽叫不可描述啊!我們就是,就是出去撸了頓串串!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就是莫名的親了一口,這能叫不可描述麽!”
“也對,這年紀你們想幹啥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嘛。”美琴摸摸下巴,“招的不夠,給我從一開始說起,加上起承轉合。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給我一件事不落的說明白。”
我絕望大喊:“什麽叫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根本沒有這回事好嗎——”
美琴一叉子重重插在盤子上,有铮然之聲:“你說不說?”
我恐懼道:“說,說的。”
我盡量詳細的在美琴殺人的眼光中敘述了從水門對我見死不救到雲忍綁架我時只身前來的故事(隐瞞了人柱力的一段),然後在她磨叉子的聲音中哆嗦着講完了後來水戶奶奶去世後他對我的安慰,搬家後不時地來送吃的,生病時來照顧人——還有霧隐村裏他救我的那兩次,還有最後他的負傷,然後還有昨晚的事因和經過。
美琴聽完之後瞠目結舌,叉子都不磨了:“你一點都沒編?”
我正經的點了點頭:“一點都沒編,就是這樣。”
美琴:“……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我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發現你是真能裝啊。”美琴說,“這種事你居然都能忍着不分享,果然是個能幹大事的人——不過也和我的猜測有點吻合,我就一直覺得波風水門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
我謙虛道:“過獎過獎。”
“在學校的時候波風水門的确是個對誰都很好的人,但是他這個人——偏偏和誰都走的不太近,也不會刻意去接近班上的同學。”美琴叉了塊蛋糕,“但是他會主動往你那兒看,原來我們坐前後桌,感覺特別明顯。”
我看着甜品店窗外外積雪的街道,臉紅擺手道:“憋說了。”
“怎麽了,還害羞啊?”美琴揶揄道,“其實想想也是啊,波風水門長得的确是好,你少女心撲通撲通也正常。——不過勸你小心點,他妥妥的黑水足,金毛狐貍級別的。”
我:“……你才撲通撲通。”你才金毛狐貍,要哭了。
我埋頭吃我的那份蛋糕,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
宇智波富岳提着盒小點心問:“漩渦奇奈,你也來這兒買東西?”
太好了,美琴終于有別的事分散精力了,不會再向我開炮。我咽下嘴裏的蛋糕擡頭:“是啊,和美琴出來吃點甜食。”
宇智波富岳像是才看到美琴一樣和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美琴用最完美的笑容溫柔颔首道:“——早上好呀,富岳君。”
宇智波富岳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隆重吓了一跳,往後趔趄了一步:“恩、恩,你們倆人玩的開心,我在和我父親大人采購晚上吃的東西。”
我往後一看,後面果然跟着一個高大沉默的黑發中年男人,長得和富岳有幾分相似。我對他低了低頭問好,富岳的爸爸對我點了點頭表示問好。
“那就不打擾富岳君的時間了。”美琴甜蜜地微笑着說。
富岳又被吓了一跳,急匆匆地對我們揮了揮手就走了。
我問:“你這段時間都沒有找他嗎?”
美琴搖了搖頭:“沒有,你們這半年一直都待在霧隐,哪有時間找他哦。”
窗外銀裝素裹,我們安安靜靜地喝了咖啡吃了蛋糕,美琴擡起頭有點疑惑的問我:“他——他親完你之後又做了什麽事?”
我臉上蹭地着了火。
我支支吾吾地摸着腕上的手串道:“我忘了,當時腦子一瞬間就……就當機了,後面的事情實在想不起來。”
美琴不置可否道:“但是他馬上就走?”
我點了點頭,戳了戳奶油花:“是啊——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至少也要三年。”
美琴:“你真能裝,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你才裝呢。”
“撩了就跑,這人真差勁。”美琴嘀咕道。
我沒聽清:“啊?”
“沒事沒事,我們吃完飯去做什麽?要不要去趟木葉醫院啊?”
我炸毛道:”你就是想看熱鬧!”
美琴被我以既然他要走了總要給他買點禮物的理由拖走,此時正在商店挑挑揀揀。我哀嘆着我的錢包給綱手選了一只白瓷馬克杯,給朔茂老師和稻穗買了喬遷之禮——禮盒裝巧克力,最後站在店裏捂着頭問美琴:
“到底送男孩子要送什麽東西?”
美琴深情地說:“啵啵?”
我:“滾。”
最後我挑中了一只軟綿綿的金毛狐貍小挂飾——可以挂在行囊上,比較萌。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一看到那小狐貍藍藍的眼睛就覺得像水門。
我嘀咕了一聲:“長得可真像。”
然後我去結了賬,不出意外的發現過節太痛苦了——這一波東西買完,一個月任務白幹。畢竟他們都對我這麽好,東西我自然也是撿着好的挑。
我把杯子、巧克力和小挂飾裝進自己背的包裏,和美琴挽着手走出商店。外面大地白茫茫一片,小孩子們在打雪仗。
我笑了笑:“來木葉快要一年了。”
美琴說:“是啊,覺得木葉好嗎?”
我撇撇嘴:“自己家,哪有不好的地方啊。”
我那天晚上後再沒見過水門。
綱手告訴我他出院了,但是我的确再也沒見過他。他太忙了,我也是——我和綱手一起出去采購過年要吃的要用的東西,采購禮物——過年總要走幾波人情。也有曾經被綱手救活的人登門拜謝,給我們送一筐小水果,或者一些小點心,這種時候我就要幫着綱手張羅。
安靜下來的時候我會趴在茶幾上瞎想。
想的內容——主要是水門。
水門是個什麽人呢——有一頭陽光一樣燦爛的金發,炸炸着,眼睛像海水一樣溫暖又蔚藍。表情總是很溫和,但是下面藏着一肚子壞水,對我卻很好。
我拿着鉛筆在紙上胡亂塗了一個不成人形的小炸毛,端端正正寫上他的名字。
東之钿就是一只混蛋,她喜歡水門。
我畫了一個看不出是人的東西在旁邊,寫上東之钿問四個字。
綱手推門進來:“畫什麽呢?”
我鉛筆唰唰唰把畫的鬼畫符塗成一坨屎:“沒啥!”
綱手艱難辨認道:“波風水……”
我chua一聲把紙撕了,趴在桌子上裝死。
綱手:“……”
綱手嘆了口氣道:“自來也和我說了,他一月一號上午走。就是後天了。”
我憤怒地把紙撕成了碎片。
“唉。”綱手拍拍我的肩膀,“情之一字傷人至深哪,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大家都說初戀難成,你也別太難過,給你做好吃的啊。”
那綱手姐你一定是想毒死我,我心塞的腹诽。
我絕望地趴在桌上,綱手放下三盤拿來搓兵糧丸的材料走了。我腦袋在桌子上滾了滾,滿腦子都是一月一號這幾個字。
今天已經十二月三十號了……
他親完我到底做什麽去了呢?是不是要我主動找他才行?他那是在——表白麽,我不找他他難道就要默認表白失敗了?
我得去找他說明白!我跳起來抓住我買的小狐貍布偶,沖了出去。
綱手在後面叫道:“幹啥去啊!穿衣服!凍死啦!”
我裝沒聽見,趿上拖鞋跑下樓,在水門的門前敲了三下。
篤篤篤,沒有人應答。
不在家。我頓時洩了氣,拿着小布偶爬了回去,乖乖回去坐着給綱手搓黑暗之兵糧丸。
作者有話要說: TvT啊啊啊啊啊天天關小黑屋都靠開車逃出來你這個人真的是不能好了!!!
水門去幹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