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夜的酒吧終夜不停歇,是一場專為黑崖太子爺舉行的狂歡。酒吧的光線極暗,那些在白日裏不能見客的暧昧和情欲統統隐藏在燥熱音樂和昏黃燈光下,搖曳生輝。
然而今日的袁姚興致不佳。他很少有最近這麽棘手的時候,在外十年也不見得一次兩次踏入別人的陷阱,這讓太子爺有些焦慮。但他始終不動聲色,在外人眼裏,男人眉間的不耐似乎只是因為今夜的少男少女皆不入太子爺的眼。
雪茄的煙味太沖,男人身上的氣質凜冽帶着血色,身周五座都沒有人。偶爾有不知深淺的女孩男孩想接近,被男人一記随意的眼神逼退回來,不敢再妄然肖想這模樣豔麗出手闊綽的男人。
陽老板手中的确有麒麟玉上的備份東西,但那人在國內混跡十幾年,自己的人稍稍不盯緊點就跑的老遠還不見蹤跡。總歸是在一日日往清江市趕。陽夫人也不是個能省心的女人,雖然永夜的警戒防衛連一只鳥都別想飛進來。上次老撾的生意自己挺着傷還是談成了,但想起自己窩囊折了手的模樣,心裏的火氣還是一竄竄往上冒。
袁姚敲了敲酒杯,馬上有人給他滿上酒。徐遠風走近他,低聲詢問,“大哥,今天來的有不少幹淨的少爺。嫩一點的還有大學生,要不要給您看看?”
他打個響指,點點頭,“那就帶過來。”随後當着徐遠風的面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廖白的聲音有些困倦,大概是昨夜值班,今天早早就睡下了。“現在來永夜,開你的那輛邁巴赫。”徐遠風面上神色複雜,猜想着自家大哥這是想玩點刺激的,搖搖頭轉身去安排人來。
廖白精神不太好,難得袁姚幾天沒來折騰他,自己心裏有些僥幸又郁悶于不能去接觸黑崖太子爺。他昨天值夜班,出了兩趟警,現下八點他就上了床。還沒睡熟就被男人一個電話吵醒。他洗了兩把臉,确保自己精神足起來,才去車庫裏拿了車往郊區的永夜趕。
酒吧燈火閃着眼,他尋人有些費力,四處看看也不知道平日裏喜歡穿深色外套的男人坐在哪個角落。一時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見永夜老板徐遠風咬着煙,面上似笑非笑,“廖警官來了?大哥在那邊。”
他今天沒有時間和徐遠風較勁。跟着他往一處雅座走。難怪找不見男人,袁姚腿上坐着一個清瘦的男孩,看相貌大概是成年了,正拉着男人的衣領和他接吻。嘴唇之間水聲黏膩,那男孩白襯衫領口大開,有紅酒順着男孩明顯的鎖骨往下,染紅了一片衣料。
袁姚察覺有熟悉的氣息接近,擡起頭,眸子裏深深淺淺映着情欲,嘶啞嚎叫着要跑出來。那男孩似乎食髓知味,有些不滿男人突然撤離,想要再次接近。誰知這男人陰晴不定,将腿上的男孩一把推出去,眼神指着廖白,招招手如同對着這酒吧裏的MB,“過來。”
這實在是帶着侮辱的意味了。廖白緊緊手,兩步走過去,無視剛才的男孩怨怼的眼神,坐在男人的腿上,勾住袁姚的脖頸,“醫生。”
“廖警官業務越來越熟練了。”袁姚順着少年的大腿往上游走,掀開廖白的T恤,手上溫度比少年身體溫度要低,廖白下意識躲了躲,很快那只手順勢而上,撫在少年的乳尖上,輕輕搓揉,帶着痛意和快感。廖白仰着脖子吐氣,看看并未離開的男孩跪在袁姚腿邊,眼裏滿是欲望。男人的唇壓下來,在他嘴邊磨蹭不肯深入。“太子爺……這麽會玩嗎?”
“我會玩的花樣可多,怕你受不住。”十七歲起就浸潤在少年之間情欲的袁姚在他耳邊低喃,去慢慢親吻少年修長的脖頸,“最近警局在忙什麽?”
“太子爺發誓要我同事的命,我當然是竭力銷毀證據,別讓你發現。”廖白的謊話張嘴就來,袁姚心知肚明,不肯戳破。他去撫摸少年胯下的物什,發現已經半硬。但廖白掙紮起來,酒吧燈光雖然暗淡,但他還不至于能在公共場合與人交歡。男人一把将人抱起來,看來是滿意于今晚廖白的主動和配合。一旁的徐遠風如同隐形一般站出來,引着大哥抱着今晚的戰利品往套房中走去。
總統套房裏只開着一盞小燈,廖白只穿着男人的襯衫,将将蓋過一半臀部,騎坐在男人身上。後穴已經被自己擴張過,濕漉漉的潤滑液弄得股間全是黏膩的。他一邊與人親吻,一邊慢慢吞吃男人的性器。張着嘴斷斷續續說話,“……你怎麽知道,樹林裏的人是我……”
“我在國內到處都是眼線,你們那點隐藏得極深的任務,也不是一點也不透光。”袁姚托着身上人的臀,一下一下頂弄少年。這個姿勢太深了,廖白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捅穿,身上的力氣都被疼痛和快感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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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玉有什麽秘密?”他去吻男人,卻被男人躲過去,那雙應該充嗜情欲的眸子裏平靜無波,只有身下的性器鬥志昂揚,每一次沖撞都釘在少年的敏感處。“那上面留着重要的東西,中央也不知道。”他咬着少年的耳垂,微微用力,懲罰少年在床事上的不專心。
“我之前以為拍賣場的狙擊手是你,後來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男人轉為上風,去挖少年藏着的秘密。“你的隊伍裏,有一個狙擊手是嗎?”
這次情事男人發狠用力,碾磨少年的穴心,廖白被弄得幾乎失禁,已經顧不上去聽男人說的話。偏偏男人不肯放過他,一遍遍在他耳邊重複,“中央派來了一個狙擊手想要我命,是嗎?”
“……不是”廖白掙紮着射在男人小腹上,二人之間黏膩一片,卻依舊緊緊擁住,做出世間情人最親密的姿勢。“要殺你的人,從來只有我一個。”
男人輕笑兩聲,咬住了少年的喉結,“如果是你遞我一杯毒酒,我大概也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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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如名,通夜熱鬧狂歡。蔣折從泳池中爬出來。接過一杯雞尾酒一口喝下,然後将一把鈔票塞在年輕男侍者的腰裏,那男人笑了笑,剛想貼近,又被女人冷着臉一把推開。她在秋夜裏穿着一身比基尼,渾身濕透,于無人注意的角落撿起一個木箱,悄然遠離喧嚣聲。
技術人員只給了她十秒的時間進入永夜辦公大樓的門。她側着身子走進去,赤着腳飛速往樓梯上跑。細細聽着大樓裏的動靜。她大腿內側貼着一只小型屏蔽儀,能短時間裏屏蔽信號并擾亂監控。但永夜的監控一定是有人守着的,她必須再快點速度。
十二樓的盡頭傳來歌聲,是舊上海的歌,那民國時期的曲子已經很少有人聽過了。吳侬軟語透着女人嬌媚的嗓音。蔣折快速接近那道房門,在安全通道指示牌裏藏了一件東西,剛想試試門鎖,耳麥裏傳來警告聲。她連忙撤離大樓,轉身沖入樹林裏,察覺身後有人飛快接近,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将她壓在樹林中,等着外頭的腳步聲遠離。
蔣折推開身上人,意外看見警局裏五大三粗的法醫同事,在黑暗中亮着眼睛,眨巴眨巴茫然無措。
他說,“新同事,下次做事得穩重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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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崖太子爺坐着電梯,于十二層穩穩停下。他幾步邁過去,盡頭屋子裏的歌聲戛然而止。他招手讓林穆走近,語氣冷淡,“去割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舌頭。”
他蹲下身,從安全通道的塑料外殼裏頭掏出一件東西,捏在手裏把玩。“既然陽老板不識趣,那我也不必給他留一個完整的老婆。”
“要再敢耍花招,我就親手去挖了他女人肚子裏的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