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崖的交易永遠謹慎小心,在雙方見面前,方圓五裏就已經被專人清理幹淨。廖白在耳麥指引下,趁着交接之際藏在樹林裏,轉身看看,爬上一棵樹,将狙擊槍扛在肩頭。
槍不錯。廖白颠了颠手裏的東西。應該是上頭特地為他準備的,分量不重,後坐力肯定也輕一些。他調好瞄準鏡,在視線範圍裏尋找這顆子彈的犧牲者。
熱帶的日頭很足,樹林裏太潮濕,廖白身上的迷彩服汗濕透了一層又一層,緊緊黏在身上。他在樹上蹲了三個小時,在天徹底黑下來前,視線裏出現了一輛黑色賓利,不急不慢往這邊駛來。
“目标人物出現。”少年的嗓子低啞,不帶感情地将前幾日還與自己抵死纏綿的人上報給中央。
有人先行下了車,随後打開了後座的門。廖白手上一緊,先是看到一條長腿,肌肉将西裝褲繃緊,皮鞋擦得發亮,一絲不茍。随後男人探出頭來,少見地将發梳在腦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穿着深藍色的西裝。下車後又将西服扣子扣好,随後接過手下遞來的煙,火機閃着藍色的火苗,将男人的眼睛襯得璀璨明亮。
而廖白的槍直直指在男人的額頭上。他手心有些發汗,耳麥裏一片寂靜,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從小路那頭也很快駛來一輛越野,車上沾滿黃泥和灰塵,而越野後跟着不少卡車,每一輛車上都站着武裝的雇傭軍,端着槍支眼神陰霾。比起來黑崖似乎太弱勢了些,而男人神色不變,于東南亞潮濕的空氣裏吐出一口白煙。
越野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朝袁姚走近伸出一只手,面上帶着笑。“黑崖太子爺,久仰久仰。”
袁姚扔下煙,伸手握了握那只布滿老繭的手,語氣客套。“李沅叔,我代表我父親跟您問好。”
這人八十年代是香港的富商。一次投資失敗後轉身來了東南亞,花重金買下當地毒枭的一條販毒路線,索性呆在了東南亞做起販毒的副業,而國內的生意則主要用來洗錢和非法投資。在金三角呆了三十年來年,幾乎已經和當地的毒枭無二。這次主要是為了黑崖手裏的一批軍火,來鞏固自己在當地的武裝勢力。
“兩年前聽說是鄭叔來跟您談的,那老家夥不識時務,為點小錢壞了黑崖的信譽。所以我來當然是為了表示黑崖的誠意,和李沅叔做好這筆單子。以後再有生意還是希望您想着黑崖。”袁姚難得在外人面前這樣客氣,讓李沅高聲大笑,“小夥子不錯,之前的事都是誤會,這次咱們坐下好好商量,我當然不能不給你家老爺子面子。”
二人寒暄幾句不大,小路上又開來一輛車。車上走下一個精瘦的男人,長相秀氣,像是個學生模樣。廖白猛地頓住,想起來老撾之前上頭給他看過的照片。
這人叫楊河,是雪境三把手郎原的軍師,兼情人。
一直安靜的耳麥裏傳來聲音,聲音冰冷,“殺楊河。”
廖白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狙擊槍對準男人的額頭。但周圍的武裝雇傭兵已經走了下來,層層圍住楊河。他并不高身形也瘦削,被人圍住便看不到腦袋。廖白轉過視線,只能對準楊河稍微露出的一點胸膛。
眼間袁姚沉下一張臉,露出不甚愉快的神色。但李沅笑了笑,将楊河請過來做出介紹的手勢。眼看幾人寒暄完畢又要上車離開,廖白壓低聲音彙報,“目标人物被攔住了,可能無法一槍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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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不死,就重傷。”
廖白端住狙擊槍,槍口對準楊河的左邊胸口,子彈飛射而出,直直在男人身上炸出一朵血花來。在場三位大佬似乎都被震驚住,袁姚最先反應過來,伸手接住往地上倒的男人,低聲吩咐一旁的手下。
廖白自知袁姚怕是要準備尋人了,他跳下樹枝,掏出軍用望遠鏡,發現三撥人分開迅速撤離。他留心聽耳麥裏的動靜,發現黑崖的人正巧往西南方向離開。
那片林子裏,是他和他的同事花了兩周時間埋下的07式地雷,遙控即炸,而小巧的遙控器被他妥帖放在上衣口袋裏。
他頓一頓,發現自己的嗓子幹的冒火。“……黑崖往西南方向去了。”
——“在黑崖的人進入雷區三十秒後引爆。”
07式遙控地雷他在外出行任務時碰到過一次,這玩意兒是軍方用來炸坦克的,只用來炸車似乎有點殺雞用牛刀。廖白定了定神,看着那輛黑色的賓利進入他親手埋下的雷區,心裏默默數秒。
我是不是要跟你說再見了,袁姚。他拿出那個閃着紅光的遙控,輕輕摁下,在爆炸聲中迅速離開,摸了摸幹涸的眼眶。
那種僞裝的心驚膽戰的生活,終于要結束了。廖白擡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
——
“袁姚未死,馬上回國,決不能讓他察覺到你的不對。”
少年有些驚訝于這個消息。他只是愣神一會兒,迅速乘坐直升飛機回國,馬上跑回袁姚的住所。他在水龍頭下用力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清掃半月未住的房子。
廖白收拾了卧室,聽見開鎖的聲音,忙走了出去,臉上帶着盡力僞裝出來的平靜,探頭看着走進來的男人,卻一瞬間失了聲,“……醫生?”
男人步子不緊不慢,只是額頭一圈纏着白色紗布,隐約還能看到透着血色的傷疤。右肩肩頭綁着繃帶,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男人的臉都泛上不自然的蒼白,似乎大病一場,消瘦許多。
廖白愣在原地,忘了上前迎接。當初聽到袁姚沒死的消息,他的心裏湧上來一些隐秘的歡喜,那點喜悅見不得光,一層層裹在最下面,不敢翻開。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實力仿佛大可通天,幾次有人要他性命,他都能毫發無傷。原來……他也會受傷嗎?
“怎麽,很驚訝?”袁姚還穿着那天和廖白告別的黑色風衣,少年還記得男人臨走前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個珍重的吻,嘴角始終揚着笑意。而這一別不過半月,袁姚身上顯而易見布上陰霾,那些他不曾表現出來給廖白看見的東西,一瞬間充嗜着整間屋子,壓得廖白透不過氣。
男人慢慢走進來,反手關上門。“我沒死,失望嗎廖警官?”
他都知道了。廖白雙手發涼,不自覺後退一步,腦子裏飛速運轉。他是怎麽知道的?任務機密為最高級,除了中央以外只有自己和同伴知道。難道是卧底在黑崖的線人?可是中央不信任線人,線人手裏的消息也不多。那袁姚是怎麽知道的?這個人的勢力難道能滲透進中央嗎?
廖白的動作比想法快,轉身去拿抽屜裏的槍。他剛拿起,一抹銀色的光飛過來,精致的小刀直直穿透了他的右手手心,手槍便落在地上。
“不想呆在我身邊了嗎?”袁姚的聲音異常平靜。他看着廖白的眼睛,那片墨色的光裏帶上殺意,伸手拔出來了廖白手心的匕首,疼得少年輕哼一聲。
“我想的。”廖白被人踢中腹部,眼睛裏疼出淚花,下唇被自己死死咬住,他彎腰跪了下來,并不做反抗,伸出左手輕輕拽住男人的褲腿。“我想的……”
——如果黑崖二把手不死,你必須繼續呆在他身邊。
“為什麽?”袁姚依舊站着,低頭俯視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廖白右手手心被血濡濕一片,不自覺發顫,但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的,帶着有些稚嫩的讨好。“我想留下……”
“因為喜歡我嗎?”男人一步步引導他,逼他說出違心的話。“廖警官喜歡我嗎?”
兩人在一起後,袁姚再沒有叫過他廖警官。通常叫他的名字,在床上興致來了就壓着聲音叫他小白,一聲一聲地叫,喚得廖白收緊身體去絞他的兇物。而今男人的聲音不變,只是低聲問他。廖白左手攀着男人的小腿,“喜歡……”
“……我喜歡你。”袁姚彎腰擡起廖白的下巴,看着有些失神的少年低低說出這句話,諷刺一句,“廖警官大概是沒有心的。”
“我喜歡你。”少年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笨拙地重複一句話,只是在場的兩個人都覺得這四個字實在是虛僞。幾月以來,溫情是假,陪伴是假,喜歡也是假。袁姚扯開皮帶,居高臨下。跪在地上的少年臉正沖着男人的胯間。“讓我看看你有多喜歡我。”
男人在床上總是寵着他,這點放浪的事都不曾要求他幹過。廖白只記得那次拍賣會後,自己被男人喂了一顆藥,迷迷糊糊被壓制在沙發上,身體還帶着高潮過去的餘溫,才讓男人得逞,讓他咬着射了出來。他從不曾在清醒狀态去給人做這種事。廖白忽視了右手的疼痛,左手拉開男人的拉鏈,那兇惡的性器便跳出來,打在廖白臉上。
他強忍着恥辱和不适,張嘴去接納男人的性器,一點點将粗長的東西吞進去,直到壓迫喉嚨覺出惡心感。袁姚伸手扯住少年的短發,開始在他溫熱的口腔裏來回沖撞,不留情面的用力,連被折騰得麻木的廖白都覺出一點血腥來。直到最後他嘗出腥重的東西洩在他嘴裏,袁姚收回東西,帶出來幾絲血色。
袁姚伸手進衣服口袋,拿出一條項鏈。那串項鏈上是幾十顆泛着血色的珠子,顆顆晶瑩剔透帶着涼意。廖白眸子一緊,鏈子就帶在了他的脖子上。深紅的念珠襯得雪白的脖頸禁欲又誘人。袁姚手上力氣不減,狠狠用力扯住項鏈,勒住了少年脆弱的呼吸之處。
“啊!”細小的珠子質量很好,一顆一顆陷入廖白脖頸的軟肉裏,連接珠子的絲線也纏了進去,脖頸上明顯浮現出一圈血色。他無法呼吸,說不出話,窒息感和疼痛感壓迫他只能臣服于男人腳下。
袁姚蹲下來與廖白對視,伸手擦了擦少年嘴角淌出來的血。“多虧了這串佛珠,我才能九死一生回來。”
“死是你定的,生是你給的。”
“以後,你的生死由我來定。”
袁姚松開手,沒了桎梏廖白跌在地上,男人一只手就将他扛起來,反手扔在床上。少年發聲有些困難,在袁姚抽身要走時抓住男人的胳膊,“……你別走。”
素日裏廖白熟悉的風暴般的情欲這時才真正彌漫上男人的眸子。袁姚伸手扯開廖白的衣服,将他翻過身,一皮帶狠狠抽在少年光滑的脊背上,帶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嘶。”廖白咬死了下唇,右手沾着血拽緊了被單,就感覺有異物強勢捅進他的身體,疼得他雙腿一陣哆嗦。還不等他适應過來,男人滾燙的性器勢如破竹,一層層打開他沒能擴張的身體,用力挺入。臀瓣間殷紅的穴口被撐大撐破,廖白身子緊,不經擴張根本受不住這樣狠的折磨,顫巍巍流出血來。
廖白身子異常敏感。頭一回被袁姚強着做了一次,沒用什麽保護措施,男人的精水留在了他的體內,第二天廖白肚子疼得慌,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心焦得男人後悔不已。袁姚從不喜歡那層矽膠的隔閡,但他每次都會戴上,不管自己盡不盡興。
而這次連前戲都沒有。少年疼得叫喚出聲,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順着臉頰淌下。下體破開的疼痛非尋常傷口能比,而且那在身體裏發漲發硬的東西已經開始不安分地攪動。每動一次都連帶着他的身體痛一分。袁姚用力抽插,二人結合處泥濘不堪,深入淺出的動作拉扯着廖白的痛覺神經,少年啞着聲音掙紮不得,被男人用力釘在床上。腸液混着鮮血留在床單上,而男人并未留情。他的舌尖順着少年脊背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往上舔舐,直到少年右肩的齒印處,然後一口咬下。
“好疼……”電光火石間,莫名的熟悉感翻湧而來,他費力回頭對上男人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吐出破碎的句子,“……那天晚上,是你……”
哪裏有什麽初見和熱心助人。原來二人的偶遇都是設計。酒店總統套房裏他被人下藥恥辱地承受破身的疼痛,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男人給的。
而他悲哀地發現,即使知道真相,他都恨不起來身上的男人。
身後的沖撞愈發激烈起來,他顫抖着想合攏雙腿祈求一點安全感,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又無力垂下,手心裏淌着一攤血,眼睛裏布滿血絲,無意識的呢喃被男人捕捉到,他湊近少年的臉頰,聽他說話。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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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兩人開始撕破臉皮了呢。
你們猜劇情還猜得蠻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