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洛染用一只手撐着自己的額頭,她側着身,這個姿勢,似乎是有種錯覺,是小福子依靠在她懷裏,她腰間的衣帶已經被他悄悄解開,洛染放任着他的動作,卻在衣帶散落下來的那一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小福子的動作一頓,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洛染身子微微下壓,一手勾起他的下巴,瞧着他紅潤的臉色,那眼中藏不住的羞意,低頭細細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洛染指尖細微地動了動。
小福子眼中似有光亮,心中難以自持的驚喜,他是知道的,娘娘并不喜他。
洛染的動作不緊不慢,可是小福子卻是激動得身子輕顫,他的眸色越發深,額頭漸漸溢出薄汗,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輕易動彈,唯恐驚擾了娘娘。
洛染彎唇笑開,眼波似蕩起朵朵浪花,小福子一時看呆了去,洛染漸漸低下頭,湊近他的耳畔,輕柔細語,似是情人間的低喃,可是說出的話,卻讓小福子臉色瞬間煞白:
“下去。”
小福子帶着不敢置信:“娘娘……”
洛染收回了自己的手,依舊巧笑如嫣,似是安撫似是誘哄:“你乖一些。”
小福子眼神突兀變得黯淡,強顏歡笑着起身,束起自己的腰帶,跪在軟榻邊,才低低應了聲:“是。”
洛染輕巧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在原文中,小福子對洛染倒是真心一片,最後也因她而死,蕭琛那個心狠手辣的,怎麽可能放過他?
早在到洛染身邊沒有幾天,就看出了小福子對洛染的心思,或者說看出了小福子與洛染之間的關系。即使他身份卑微,知道自己不過一個奴才,可卻心比天高,不知哪來的男子自尊心,做了些手腳,最後,小福子的死相倒是較為凄慘。
洛染抿了一口茶水,再瞧他頗有些受傷的神色,到底是淺淡說了一句:
“本宮今日累了。”
小福子伺候她一天,又怎會不知道她今日什麽都沒做,怎麽可能會累?不過小福子眼中卻是帶了一分笑意,娘娘願意多說這一句,也是心裏有他的。
收拾了自己心情,小福子又如常問她:“娘娘,可要休息了?”
洛染的視線向外一看,那邊是錦寧宮的方向,知曉蕭琛今日也定是遇到施念雙了,洛染似想到什麽,招手讓小福子過來,意義不明地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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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中甚是無聊,長公主和蕭琛若是遇上,應會熱鬧一些。”
小福子的神色從不解到震驚,再到最後的驚訝帶着一些竊喜,洛染剛說完,他也不去問為什麽,只是附和道:“娘娘說得是,這宮中冷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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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我是否應去向太後娘娘請安?”
自從蕭琛被安排了住處,洛染便未再傳喚他,如今已過了七日,蕭琛有些按捺不住,他進宮來,不是為了做個擺設,這般長時間不見,怕是娘娘早已忘了他。
無法,今日宮人給他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他沒有忍住,問了一句,他說得時候,神色十分平靜,微微帶着一些疑惑,似是真的不解,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那宮人看了他一眼,低着頭将東西放下,蕭琛沒有看到的地方,他的神色動了動,想起那日福公公的吩咐,當下有些為難地回答他:“蕭公子,未得娘娘傳召,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蕭琛神色微變,那宮人看在眼裏,問道:“蕭公子可是無聊了?若是覺得宮中呆着無趣,蕭公子可以到外面走走。”
不待蕭琛回答,宮人又說:“這宮中也有些有趣的景,往日娘娘最喜歡去禦花園。”
這番話中,似是知道他所想,微透露了些信息提點他。
蕭琛心知肚明,卻又覺得有些哂色,他拱手:“謝過公公了。”
那宮人走後,蕭琛皺了皺眉,難道他真的要去禦花園?
話本裏經常說道,這後宮的女子,喜借游禦花園之名,實行偶遇聖上之舉。
難道他真的要學這些女子的樣子,去偶遇太後?
更何況,主動的有多廉價,他一清二楚。
蕭琛坐在屋子裏,良久不動,他還沒有下定決心。
他若是去了,目的太過明顯,娘娘定是能夠看出來的,如此,怕是對他不喜。
他似是找到了理由,便又按捺下來,只是,他的目光還是向禦花園的方向看去。
鳳泉宮,洛染坐在書房裏,随手寫上一個“閱”字,書房裏無人,七兒浮現了身影,他看了一眼湊折,面無表情說道:
“蕭琛沒去,你的計劃失敗了。”
洛染将湊折都推開,素手虛虛勾上七兒的衣袖,将他拉近自己,斜靠在他身上,閉着眼睛,他身上有些飄渺的能量,她雖說不清,可是她知道,她一靠近他,她那殘破的身體就不會那般疼了。
七兒冷眼瞧她,任由她動作,就聽見她的聲音,帶着輕笑,淺淡的涼意:“他會去的。”
“為何?”
她微擡起頭,那張臉顯得越發精巧玲珑,她嘴角雖然是笑,卻未達眼底:“你高高在上慣了,自是不知這底層的人啊,為了往上爬,可是不擇手段的。”
她斂了眼簾,低笑出聲:“面子?驕傲?算什麽?”
她話中皆是諷意,七兒知道,她不是在說蕭琛,眼神微動,他不再說話,只靜靜浮着身子,讓她靠着。
蕭琛并未堅持多久,不過半月而已,宮人就已禀告洛染,他往禦花園去了。
洛染沒有意外,他既已經入了宮,又怎麽會無疾而終?不過是想等等看,她會不會主動召見他。這沒有結果,他自然是要自己找機會了。
洛染看向小福子:“本宮這兩日未見皇上,倒是有些想念。”
若說這宮中誰最了解洛染,自然是小福子,洛染話剛一說出口,小福子就滿臉笑着接話:“太後一片慈母心腸,自然是覺得想念了,奴才這就去請皇上。”
這時一個宮人上前:“娘娘,将軍派人傳話,問您對蕭公子可還滿意?可要再送人入宮?”
洛染動作一頓,她這位兄長是真的寵愛她,當初他遠在邊關,讓洛染進了後宮,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心裏有愧,便想滿足她所有的要求,知她不喜先帝,便是一個一個男子送進宮。
洛染輕輕擺手:“不用了,讓哥哥莫要再為這事煩心了。”
那宮人低頭退下。
洛染看着窗外,眉眼處是絲絲淺笑,她知道,施念雙日日盯着皇上的行蹤,皇上若是來她的鳳泉宮,定是要經過禦花園的,施念雙從宮中出發,也只能在禦花園攔住皇上。
可是,既然是她派人去請,皇上自然不會因她停下,被皇上拒了,心情本就不好,轉眼又遇到蕭琛這個占了她養母宮殿的人,會發生什麽呢?
洛染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可惜,不能親眼去看這場好戲呢。
只盼着,施念雙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可莫辜負了她一片心意。
一旁給洛染續茶的宮人,不經意間擡頭,卻見洛染嘴角的淺笑,不知為何,渾身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看,低頭小心翼翼地服侍她。
“娘娘,皇上來了。”
小福子剛走進來,話音剛落,施栩瑾就已經進來了:“給母後請安。”
如今是六月天,外面天氣炎熱,洛染端起一杯涼茶給他,細心地問着:“可覺得熱?”
施栩瑾點頭,随後偷看了一眼洛染,有些不好意思:“母後,今日上午的騎射,兒臣躲懶沒去。”
洛染淺蹙眉,瞪了他一眼,親昵地拿着手帕擦了他額頭的汗,終究是心疼說道:“如今天氣過熱,把騎射改到申時吧,那時候,應是有些涼意了。”
施栩瑾眯了眯眼,笑着點頭,他自然不會拒絕,他知道,母後是為了他好,才會讓他去學這些東西,若是真的像皇姐所說,母後直接将他養廢就好,何必如此麻煩。
一想到施念雙,施栩瑾就撇了撇嘴,心情也低落了下來。
洛染睨了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什麽,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關切地問向他:“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說到最後,她臉色一厲,語氣也冷了下來。
施栩瑾連忙搖頭:“沒!
聽到他說沒有,洛染的神色才緩和下來,讓人給他續上茶水,眉眼全是柔和,彈了彈他的腦袋,似是不解:
“那瑾兒這是怎麽了?怏怏的,一臉不高興。”
施栩瑾鼓着腮幫,突然冒了一句:“母後,皇姐如今也已經及笄,是不是該為她定一門親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低着頭,不敢去看洛染的神色,母後一直讓自己與皇姐好好相處,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定是要責他的,這般想着,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低着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洛染的神色,洛染慵懶地靠着軟榻,睨了不安的他一眼,将眼中的笑意斂下,皺着眉頭,不解地問他:
“可是公主與你說了什麽?她……親自提的?”
最後幾個字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她蹙着眉頭,似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親自提起這事。
施栩瑾心思轉了轉,點了點頭,模樣十分真誠,卻是眼神躲閃着,不敢與洛染對視。
洛染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罷了,随她吧,她一直怪本宮撫養了你。”
她頓了頓,神色似乎有些黯淡,又勉強勾起嘴角笑道:“既然如此,她若是看上哪家公子了,皇上與本宮說,本宮也好讓人去查查那人的品行。縱使公主再如何,她是你姐姐,本宮自然也是要上心的。”
施栩瑾眉頭越皺越深,終于打斷了她:“母後!”
“母後無需對她這般好,她對母後不敬不孝,本就是天大的過錯。更何況,這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由她自己選驸馬了?”
看着洛染強顏歡笑的樣子,施栩瑾對施念雙越發不滿,卻也不想再提起她,讓母後傷心,剛準備開口逗她笑,就看見一個宮人急忙走進來:
“娘娘!蕭公子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和基友說,我想寫現代的:
金絲雀 和 金主
繼妹 和 繼兄(二叔是男配)
她說我這是小.黃.文标配……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