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方對視了一會兒,那些難民就慢慢散開,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頹然地席地而坐,在絕望中掙紮着,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熬過這場災難……
六人靠着城門疲累地坐了下來,太陽早已下山,就連天邊紅豔豔的晚霞都逐漸被黑暗吞噬,遠處的山林樹木早已看不出顏色,只有一片深淺不一的黑暗,像是一副水墨畫。
冷屏疲累地靠在慕言之身上,她一天由于挑食,沒怎麽吃過東西,結果現在,什麽吃的都沒有了,就連水都被搶走了。可是現在她什麽都不能說,因為大家都在餓着肚子。
天色逐漸全黑了下來,難民們點起火,一堆一堆地圍坐在火堆邊,他們已經餓得沒有力氣說話了,可以聽到的聲音就只有小孩無力的哭嚎還有女人低聲的抽泣。
“哥哥,我餓……”白沫小聲地說,可是在這安靜的環境裏,大家都可以聽到。
白羽抱住妹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說道:“乖,忍一忍,到了明天就好了。”
慕言之抱住冷屏,此刻他也沒有辦法了,食物都沒了,這一處恐怕連草根都要被挖沒了,只能等天亮……
六人靠在一起,馬匹早已拉着空車跑走了,應該是去找食物去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回來,要知道現在到處都是難民,而這兩匹馬在這些瘋狂的難民眼中就是移動的食物,就是能夠讓他們活下來的獵物!
此刻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兩匹馬的結局,白沫和白羽是孩子,慕言之沒有給他們安排守夜,也不忍心讓冷屏守夜,而采紅又是一個女孩子,于是守夜的任務就落在了慕言之和玉琢手上,兩人商議好,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一夜平靜地過去了,天還微微亮,冷屏就醒了,她看到周圍的景色依舊朦胧,天邊隐隐泛出魚肚白,她靠在慕言之的懷裏,露在外面的衣服被露水打濕,有一絲涼意。
她慢慢起身,不想卻驚醒了淺眠的慕言之,慕言之睜開朦胧的睡眼看着冷屏。
“吵醒你了嗎?”冷屏小聲地說道。
慕言之笑着搖了搖頭,握住了冷屏略有些冰涼的手,說道:“委屈你了!”
冷屏順手狠狠地捏了慕言之的手一把,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是夫妻,自當同甘共苦!下次不準再說這樣的話!”
慕言之将頭擱在冷屏肩上,輕笑着說道:“好!”
幾人也漸漸的醒了,冷屏第一次看到了完整的日出,一輪紅色的太陽慢慢跳出了雲海,染紅了一片朝霞。那樣的太陽,不像是正午那樣熱烈的刺眼,也不像下午那樣頹頹然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此刻的太陽,如同新生兒一般溫柔純淨,不灼人,卻又充滿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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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屏轉過頭去看慕言之,他也在看那輪朝陽,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轉過頭接住了冷屏的目光,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而又寵溺的笑。
冷屏看着他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初升的紅太陽在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給他增添了一絲煙火氣息。這張俊美如天神般的容顏,應該沒有誰會不喜歡吧……
一切都如慕言之所料,在太陽逐漸變得刺眼的時候,城門緩緩打開了,一隊身穿铠甲,手執長.槍,腰佩利劍,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地沖了出來,在城門口排列開來,看到冷屏一行六人,其中一個士兵連忙出口趕人:“走走走,別在這擋路!”
城門裏面幾個大漢搬着幾個大缸走了出來,大缸裏面都是熱氣騰騰的熱粥還有一缸包子。
周圍的難民一見,紛紛湧向施粥的那處地方,好幾個士兵站在施粥的大缸前面喊着:“別擠!一個一個來!”
不過跟明顯,他喊了跟沒喊一樣,餓急了的人,誰會管他在喊什麽,搶到一口吃的才是最重要的!
慕言之沒有管那些搶粥的難民,他們一行六人來到城門口士兵那裏,門口的一排士兵警惕地盯着他們。
慕言之從包袱裏拿出一份通碟,遞給那個剛剛喊他們走的士兵手裏,說道:“我等都是漓洲人,外出探親而歸,途徑貴城,還望您行個方便當我們進去!”
那士兵将信将疑地接過通碟,見上面确有京都州府的印章,才吩咐身後,打開了一條門縫,冷屏六人依次穿過,終于進入城內了!
剛剛步入城內,卻并沒有冷屏想象中的人來人往,遍地商販,他們的兩邊都是一片空曠的雜草地,要有一段路才有房屋。
幾人快步走向了城中,城中心卻是一片繁華,慕言之一行人找了個客棧先吃了一頓,然後衆人在房間裏睡下了。
像昨天那種情況,精神緊繃着一夜,恐怕沒人可以睡好,而且現在出城确實不是明智之舉,幾人就在城中住下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六人聚在客棧樓下吃早飯,經此一難,白沫和白羽也慢慢跟大家親厚了不少,白羽也不複之前的嚴肅老成,在飯桌上偶爾也會露出一些笑意,還會開開玩笑。而白沫就是個萌包子,在大家面前賣萌,逗的大家直笑,都忍不住去捏一捏她可愛的小臉。
吃完早飯,慕言之牽着冷屏出去散步去了。兩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大街上,昨日遇到的景象像是夢一樣,城內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而城外卻仿佛是一千地獄。
兩人差不多把這個小城裏的街道逛了個便,慕言之手裏也多了不少這個小城的特産,他負責提着,冷屏負責吃……
回去之後,冷屏把買的拿着特産大方的分給大家吃,而慕言之卻發現冷屏的衣袖裏有些鼓……原來是偷偷藏起了一些,慕言之笑着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無奈卻又寵溺的神色。
一上午,兩人就已經把這個小城繁華的街道走了個遍,下午,慕言之見冷屏确實無聊,便對她說道:“我之前在城中結識了一個好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在家,你可願随我前去看看?”
“願意願意!”冷屏說道。
她特別想要了解慕言之之前的生活,他的師父師母,他的親人朋友……冷屏還從來沒有見過慕言之的好朋友呢,心情不免有些雀躍。
☆、第二十七
慕言之帶着冷屏繞過幾條巷子,來到了一個宅子門口,這個宅子和它旁邊的連成一片,坐落在這個小城邊緣。
輕扣兩下門,門內傳來一個嘹亮的女聲:“來了來了!”
門打開,從裏面伸出一個小腦袋,接着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冷屏看着那個女子,一身嫩黃色裙子,一張圓圓的小臉上有一對大大的眼睛,頭上挽着一個簡單的發髻。
難以想象剛剛那個嘹亮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那個女孩好像也意識到了剛剛的喊聲有些不雅,她以為又是那個小孩來鬧事來了。
她的臉上泛起一層薄紅,抿了抿唇說道:“不知兩位有什麽事?”
慕言之上前一步,問道:“這裏可是秦遇知的住所?”
“這裏正是”,女子眼睛都亮了,說道:“你們二位是他的朋友麽?快快請進。”說着,女子就打開門将他們請了進去。
慕言之兩人對視一眼,跟着走了進去,來到客廳,女子說道:“二位請在這裏稍坐片刻,我去将他叫過來。”
看着女子走出去的背影,冷屏喝了一口茶,看着這房子裏,收拾得很整齊幹淨,各類家具也擺放得井井有條。
慕言之輕笑一聲說道:“幾年前我來這兒的時候,這裏淩亂不堪,讓人不忍直視。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這般幹淨整潔的地面,果然家裏有個女子就是不一樣。”
冷屏想着那個女子,笑着說道:“那女子明明挽的不是婦人發髻,他們還未成親呢!”
慕言之也笑道:“也許我們還能在此喝上一杯喜酒呢!”
兩人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不過聽起來好像有些暴躁。
“你這人就是不長記性,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帶人進門,不要随便帶人進門,萬一遇到壞人呢?”
“可是他們說是你的朋友……”女子弱弱的聲音響起。
“他們說是我的朋友你就信,壞人會把壞人兩字寫臉上麽?他們說是我祖宗你是不是也信啊!”
“……”
“平時我教你什麽,兇狠一點,不要露出你那張好欺負的臉,誰看到你這張臉都想欺負……”
“……”冷屏好像聽到了哭聲。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哎,好了好了,別哭了……”男子別扭又無奈地說道。
接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客廳門口,冷屏一看,是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麻布背心,露出兩條強壯的手臂,寬肩窄腰,不過他的面容倒是長得很斯文。
那人一看到慕言之,高興的跟個孩子一樣跳過來,說道:“言之言之,你怎麽來了?”
慕言之皺着眉頭看着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眼神中很是不滿,剛剛自家媳婦好像盯着它看了許久!
“你先去把衣服穿好!”慕言之淡淡地說。
“怕什麽,大家都是男……”這時他才注意到慕言之邊上的冷屏,他連忙跟個兔子一樣跳開,眼神中滿滿的驚吓。
冷屏:“……”我長得有那麽吓人?
秦知遇的臉瞬間漲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去換衣服!”接着一溜煙跑了。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過衣服了,一身得體的玄色衣裳将他襯托地更加挺拔,身材修長,玉樹臨風,面容雖然沒有慕言之那樣逆天,倒也算得上俊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斯文書生,冷屏不由得想他是不是一個教書先生。
他在慕言之的另一邊坐下,輕咳兩聲,問道:“言之,這位是……”
慕言之拉住冷屏的手,說道:“這是我家娘子。”又對冷屏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摯友,秦遇知秦兄。”
“秦大哥好!”冷屏連忙打招呼。
“好好好,弟妹好……”秦遇知有些手足無措,撓頭傻笑,“言之什麽時候成親的?怎麽沒通知我?”
“這次成親有些倉促,我打算回到家再擺一次宴席,屆時還請秦兄賞臉!”慕言之笑着說道。
“好好好,我一定去!”秦遇知開心地叫道。
慕言之和秦遇知敘了一會兒舊,兩人具是一副興奮的神态。
“剛剛那位姑娘是未來嫂子麽?”冷屏好奇地問道。
聽到這話,秦遇知不知怎的紅了臉,說道:“不,不是,我一直把素素當做妹妹……”
他一說完,就聽到外面有瓷器打碎的聲音。秦遇知想都沒想就跑出去了,看到那女子手足無措地站在外面,腳下是打碎的熱水茶壺,還在冒着熱氣。
秦遇知連忙跑了過去,拿起她的手來看,嘴裏止不住地叨叨:“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你說你端個茶壺還能打碎,這要是這沸水灑到了身上,你當是開玩笑的麽……”
冷屏沒有錯過那女子眼中的落寞和失望,那女子甩開秦遇知的手,哭着跑來了。
秦遇知呆呆地看着被她甩開的手,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他甩過手呢,不知怎麽的他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胸口空落落的悶得厲害。
礙于有客在場,秦遇知抛開腦中的情緒,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妹子脾氣有點大,過幾天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冷屏看着秦遇知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心裏真的替那個女子不值,對着秦遇知也不再有什麽好臉色。
回去的路上,慕言之問道:“你是不是對秦兄有什麽誤解?”
冷屏撇撇嘴,說道:“我不喜歡他,負心漢!”
慕言之撓了撓握着的冷屏的手心,笑着說道:“秦兄只是還沒開竅,不過應該快了!”又道:“每個人的因緣際會各不相同,對于別人,我們只是個旁觀者。”
冷屏恨恨地嘆了一口氣,正義淩然地說道:“也就幸虧我是個旁觀者,若我是那個女子,早就把他給揍趴下了!不但啰嗦,而且還沒心沒肺,這種男人……”
慕言之不想冷屏為別的男人這麽激動,連忙轉移話題:“今天的天氣好好哦。”
冷屏停下,默默看了眼慢慢變得烏雲密布的天,怪異地看了慕言之一眼。
慕言之摸了摸鼻子,好拙劣的技術……
“啊,都要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慕言之又說道。
冷屏一下子跳到慕言之背上,攬住慕言之的脖子,笑着說道:“我走不動了,夫君背我回去吧!”
慕言之颠了颠冷屏,覺得冷屏變輕了,肯定是這幾天奔波勞累造成的,于是慕言之決定回去一定要加倍補償!
兩人兩腳剛剛踏進客棧,外面的雨就嘩啦啦地下了起來。
見到兩人回來,采紅笑着說道:“我還說要不要去給小姐和姑爺送傘呢,這就回來了。”
“是不是很準時,是不是很崇拜你家小姐我的神機妙算在最後一秒回來了!”冷屏笑眯眯地對采紅自戀地說道。
采紅早就已經習慣了冷屏的自戀,撇撇嘴小聲地說道:“你自己都是姑爺背回來的呢。”
“你說什麽?”冷屏還是聽到了采紅的嘀嘀咕咕,說道:“我那還不是為了讓兩人的速度快一些!”
慕言之自是沒有理會冷屏的賣蠢,想起冷屏瘦了大概有兩三斤,慕言之心裏滿滿的都是心疼愧疚,向客棧借了廚房,打算為冷屏做吃的。
有了慕言之做的飯菜,冷屏整整吃了四大碗飯,看得慕言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晚上,大雨還在下,還伴随着陣陣電閃雷鳴。
一個男子在雨中奔跑,在閃電亮起的瞬間可以看清他狼狽的一身。渾身上下被雨淋濕,衣服濕答答地貼在強壯的滿身肌肉上,但是他的眼睛裏面卻是滿滿的焦急。
可以看出來他是在找人,他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希望能夠看到那個身影……
冷屏抱着慕言之的脖子窩在他的懷裏,睡不着,兩人就開始說閑話,說着說着兩張嘴就說到一起去了,慕言之想着反正明天也走不了,他家媳婦有足夠多的時間休息,所以不妨事。
兩人在床上折騰着,衣服都脫了大半,忽然客棧樓下響起劇烈的敲門聲,像是要把門都砸了。
兩人愣了一瞬,眼神恢複清明,但是慕言之還是趴在冷屏身上不肯下來,低下頭繼續吻住了冷屏。
客棧夥計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慕言之皺起了眉頭,捧着冷屏的臉提醒她專心。
然而,客棧夥計一打開門,一個渾身被水淋濕的身影就走了進來,大聲喊道:“言之!言之!……”
慕言之額頭青筋直跳,他現在什麽興致都沒了,冷屏好笑地推了推他,兩人開始穿衣服。
“好像是你的那個朋友,我們下去看看。”冷屏說道。
慕言之穿好衣服,不情不願地跟着冷屏下課樓,秦遇知還在喊,樓上響起了許多住客不滿的聲音,那個夥計一直在說:
“這位公子,我求求你了行麽,客人們都在睡覺,您小聲點行麽,我們還要做生意啊……”
慕言之陰沉着臉被冷屏牽了下來,看秦遇知的目光就跟看仇人似的。
然而秦遇知卻沒有什麽自覺,快步走向了慕言之,哭喪着臉說道:“言之,素素不見了!”
素素就是秦遇知家那個小姑娘,原名叫俞素素。
慕言之不為所動,挑了挑眉毛,淡淡地說道:“去找啊。”
秦遇知心痛地說道:“我找過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沒有,你說她一個小姑娘走到外面,萬一遇到什麽意外該怎麽辦?聽說現在城外還在鬧饑荒,她要是碰上了沒有理智的難民該怎麽辦……我在這裏只有你這個朋友,所以你要幫我……”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找到地方躲雨,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被欺負……秦遇知越想越慌,恨不得馬上飛到俞素素身邊。
冷屏有一瞬間的解氣,她問道:“你找她回來做什麽?”
秦遇知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她是自願走的吧,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要走?
而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管她的去留?”
冷屏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撞在秦遇知的心上,她為什麽要走?對啊,她為什麽要走,她不是向來最聽他的話,罵她她也從來不頂嘴,哭一哭就好了。
她在他家裏住了一年多,這一年多讓他這個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人習慣了她,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走,她不是沒有親人了麽?她一個這麽弱的女子走到哪裏都會被欺負吧,只有在他這裏才是最安全的,他也一直都是這樣以為的……
秦遇知的心裏一片慌亂,如果沒有她,一想到這個,秦遇知心裏就跟針紮一樣疼。
“我……我……我要找到她!”秦遇知堅定地說道。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她!
“找到她,然後呢?繼續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繼續傷她的心?”冷屏冷冷地說道。
秦遇知有一瞬間恍然大悟,他激動地拉住冷屏的袖子問道:“你說什麽?什麽心意?是不是她心悅我?”
慕言之不爽地搶回冷屏的袖子,警惕地看着秦遇知。
冷屏冷哼一聲,不屑回答。
“可是不對啊,我明明跟她暗示過很多次了,她都不理會我,我以為她只是把我當兄長……”
冷屏不想理會他。
慕言之說道:“現在城門基本上已經封了,裏面的人都出不去,所以俞姑娘應該還在城內,所以……”
秦遇知閃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慕言之。
“你快去找人吧!”慕言之淡淡地說道。
秦遇知:“……”特麽這還用你說!
最後,慕言之還是随他出去了,至于為什麽不等到天亮,慕言之覺得就算他們要等到天亮,秦遇知也會擾得大家不得安寧,所以幹脆就陪他去吧!
慕言之問客棧夥計借了幾件蓑衣,對着冷屏說道:“我跟秦兄出去找人,你乖乖呆在客棧,不準出來。”
冷屏拉住慕言之,說道:“我也要去!我也可以幫忙的!”
“不行!”慕言之嚴厲地拒絕了她。
“為什麽!”冷屏不滿地說道。
慕言之将冷屏拉到一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的月事快到了,這幾天不能受涼,不然對身體不好,你先回去睡覺,我很快回來。”
冷屏一想,還真是,她自己都快忘了月事這事兒了。
她記得以前有一次月事前吃了幾個冰鎮西瓜,結果痛得她在床上打滾,從那以後,冷屏便會時常注意這些。聽到慕言之這樣說,冷屏迅速打消了出去找人的念頭,乖乖回房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