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桃花2
一時,童秀哆嗦着找不到她的舌頭了。
這算是什麽破桃花。
随即,她反應過來了。不,這魁哥不是想娶她,見色起意,看上了她而已。
聽見魁哥的話,他身後的男人們都圍了上來,将童秀圈住。魁哥朝後面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把箱子打開。”
其中一個人嘩啦一聲扯開了他們随身帶着的一個箱子。
箱子袒露出來,裏面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金條。月光下,那整齊排列的金條把附近的夜色都照出了瑩瑩的金光。
一條小黃魚恐怕都足夠這個年代的人好好活上十年八年了。而這裏有整整一個箱子。
她輕輕嘶了一口氣。
饒是她上輩子是見慣了錢的,這會兒都也被這小年輕的手段震住了。
其他四個人帶的箱子沒打開,不知道裏面裝得是什麽。但看這些人的財力和架勢,絕對也是貴重物品。
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麽人。
魁哥目光毫不退讓望着她:“秀姑娘,要不要考慮考慮?”
他剛才問過童秀的姓名,童秀當然不肯說真名,臨時編了個名字,說自己叫張大秀。這會兒,他說得就是這個名字。
他逼得太緊,童秀不得已裝傻:“魁哥這是做什麽。怎麽在大街上晾起了錢。當心有三只手找上你的。”
她心裏發寒,卻不敢露出半分。
從魁哥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就他帶來的人從四面圍住了,密不透風,連逃跑的方向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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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童秀的話。
魁哥冷靜直接地道:“放心,他們只管來,我不怕。”
童秀想找機會跑,現在只能繼續和魁哥瞎扯拖時間。
“魁哥,你可能剛來還不知道。這地方的三只手可多了。這在這裏逛個街,在實際上買個東西,褲兜都能被劃開,錢就被他們掏走了。您還是小心着點。”
魁哥道:“是嗎?”
童秀一扭頭,随手瞎扯,往後指了個市場:“當然啦,我就在哪兒丢過東西。”一扭頭,後面有個男人,高高大大地堵着她的去路。
魁哥索性将話挑明了:“秀姑娘,你不想跟我走?”
裝傻不行,童秀索性換了個面孔,冷聲正色道:“看魁哥這話說的。您能看上我,當然是我的福氣。但是您既然說了,要讓我享福,難道就打算讓我就這麽沒名沒分的跟你走?我是農村的姑娘,村裏要是有姑娘,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借口擋君子不擋小人。
單看魁哥是個什麽樣的人。
魁哥這會兒似乎打算既當君子又當小人了,冷靜道:“你說的也是。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親自上你家去提親,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童秀臉都笑僵了。
這個人怎麽就陰魂不散呢。
她腦袋轉得飛快,一面繼續和魁哥應酬,面不紅心不跳地瞎扯。
說自家大伯母和奶奶病得要死了,家裏等着藥回去救命(反正那娘倆良心黑成那樣,活該被咒),這會兒還不能直接走,要去給她們買藥,他們要去提親,最起碼要去買一車藥材,可是城裏藥店已經關門了,只能等明天了巴拉巴拉的。
一面,她謹慎打量着四周環境,尋找脫身之法。
魁哥不知道看出她的敷衍沒有,一直面無表情地聽着她滿嘴跑火車,半點臉色都沒變過。
童秀望着他那張俊秀白淨,但從頭到尾沒變過分毫的冷漠面孔,心裏發虛。
忽然童秀望見了秦東方!
他站在街角,沖她招手。他似乎發現了她的困境,着急地不斷朝她做着口型,還朝下做着手勢。
那個手勢的意思好像是……
讓她趴下?
童秀嘴上不停,又扯到了自家姐姐童紅眼睛瞎了,還中了毒,明天就要嗝屁了。她和童紅“姐妹情深”,舍不得離開她,最起碼要死前回去和她道個別,不然一輩子都“良心不安”啊。
她卻不着痕跡掃了周圍一圈。
秦東方是什麽意思?
忽然眼前紅光一閃,讓她不自覺地眯了一下眼。
她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狙擊槍的瞄準。
附近有狙擊手埋伏着!
童秀心中大喜!太好了,這說明附近有對付這群人的人。她再看向街角,秦東方還在焦急地讓她趴下。她心裏明白自己大概成了某種程度上的人質,影響了狙擊手的動作。
生死關頭,她選擇相信她家小舅舅。
她又扯到了自家媽媽勞累了一輩子不容易,閨女要出嫁,肯定要給她買幾套好衣服,本地的還不是行啊,款式不時髦,至少要滬市的啊。
她眼瞧着幾個攔着他的人都聽得不耐煩了,嘴上還說着要買一件最貴的,然後趁着其中一個人不注意,極快地撞開他,擠出一條路,像箭一樣撲了三步,趴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一瞬間。
她的背後響起了砰砰砰地三聲巨響。
聲音出來的瞬間,童秀驚出一聲冷汗,幾乎癱在了地上。
後面有男人倒地的聲音。
這地方離那群人太近了,太危險了。她趁人不備,竄了起來,拔腿就朝着街角跑過去。這是她剛才發現的最近的一個藏身的死角。
才跑到半路,她耳邊響起風聲,緊接着被人抱住撲在了地上。
一顆子彈順着她的頭頂飛了過去。
只差一寸。
童秀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只差一寸,那子彈就該射到她的後腦勺上了。
她的頭皮和耳朵上現在似乎還殘留着子彈擦過的灼熱感。
真正的生死一線。
她吓軟了腳,動彈不了。
幸好,剛才撲倒她的那人力氣大,拎着她的後領,将她提溜起來,三兩步躲到了街邊一個大草垛子後面去了。
她喘了好久,終于找回了精神。回頭望着背後,剛才沖她開槍的是那群人中的一個,不過看情況,他開槍的同時已經被直接打死了。
魁哥那五個人中倒下了三個。
魁哥和另一個人雖然還活着,但已經被制服了。
現在他正蹲在低頭,抱着頭,被一個臉繃得緊緊的士兵拷着,要往一輛卡車上押送。
被人捉了個當場,魁哥驚怒非常,眼神裏一派肅殺,望着那群士兵的目光如啐了寒冰。但當他發現童秀在看他時,卻一瞬間眯起了眼,沖童秀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童秀被他笑得不寒而栗,往後縮了兩步。
這人真是個瘋子!